《我该怎么爱你》梧桐夕子

9、第八章

　　当我撑着头醒来的时候，除了感觉头要炸开了一样，就是胃里难受。看了一眼屋里，是在我房间里面了，摇摇头想清醒一些，但刚动头就更疼，我不得不放弃。自己怎么回来的呢？想不起来，手突然摸到了额头上，又是一股钻心的痛，再摸摸，是个大包。想起来了一些，我只记得对孙昊天说了句什么，就摔倒在地了。唉……果然是酒后乱性，我到是没乱性，不过也差不过了。
　　瞧着天空微亮，也睡不着了，所有人还没哟醒，一个人出去吹吹风，清醒清醒应该没人看到吧，也好，想想对策，自己该怎么解释。
　　天空微亮，看不清远处，城堡的灯光也停止了照耀，站在湖水面前，一切都是这样的平静，如果我的心里脑里也能如此平静，那我拿什么……只要我能拿出手的任何东西来换。
　　我闭着眼睛，深吐口气，虽然一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现在，天亮后等着我的是什么呢？我不敢去想，因为根本就不是我能想到的。这里的人太聪明了，每个人都是人精，看过无数的人，我算什么，想什么怎么可能瞒过他们的眼睛。
　　“你酒醒了？”不远处传来一道飘渺一般的声音。
　　我惊蛰地回头，不远处一道人影面向湖面站着，不经意的问，也够吓着我的。
　　我准备逃跑，他应该不会知道我是谁，因为现在天色微亮，比如说我就看不清他是谁？可刚转身，想起他刚才问的话，他明明就知道我是谁嘛！而我也猜出他是谁了——罗子睦。我放弃了，苦着一张脸，小心的回道：“我不是故意的。”
　　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只听到他笑了一声，半响后，他说：“你很喜欢看着湖水吗？”
　　我点着头，点完了才清楚，他应该看不见我点头，回道：“嗯。”
　　“为什么？”
　　“我喜欢它们的清净，还有宽容。”我含沙射影地回道。
　　“宽容？”他疑问着。
　　“嗯，你想啊，不管什么地方什么形状什么物态，它都可以融入，而且没有半点怨言，就算存放它的是一摊洼地，它也能坦然接受。所以，人也应该一样，要有水一样的容人之量。”
　　“哦！不过，有点人记忆很好，而且很记仇，自己说过的话可能会不记得，不过别人说过的话一定会记得。”
　　“我不明白。”我不是装傻，我的确不明白，我说的话和他答的话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上。
　　“看来你属于记忆不好的，提醒你一下，上次我们在湖边好像为什么事三击掌了，你记得什么事吗？”
　　他记得，他居然记得，我这么一个人的话他竟然记得。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很快就被冲动是魔鬼，为冲动埋单是苦涩的结果冲淡了感觉。我狡辩的回道：“可你还没有赔给我工作啊？”
　　他没说话，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我身体往后退着，他看了我半天，说：“对了，你喝醉了，没有听到我说的话，等会去问你李飒吧，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他说完，走了。我身体发抖地看着他远去。
　　困恼了好久，一心想着三击掌的结果，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能想到在这里自由出入的人非富即贵，干嘛还嘴快嘛？尚小雨你是没见过世面吗？还是太小家子气了，以为在这里人还是和你一样的‘凡人’哦？还三击掌，你以为你的掌很厚实啊？人家脱出来的一双袜子都比你一个月工资高，你有什么资格和别人三击掌。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在房间里来回转悠半天，门开了，是飒姐，我立马规矩了，拿着书假装很认真的看。她走过来，笑着说：“这么努力啊？”
　　我瞧着她温柔亲切的笑，心里苦爆发出来，好像抱着她大哭一场哦，自己丢脸就算了，还牵扯了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愧疚地说：“飒姐，我看我还是走吧，我……。”
　　她惊然地盯着我，打断了我的话，问：“为什么要走？”
　　“我太给你丢人啦，我自己都没脸再待下去了，说不定没过几天，我就把你脸都丢完了，我怎么面对你嘛。”
　　她笑了，笑得和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说：“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我苦丧着脸点点头。
　　她把我拉到沙发边坐下，说：“其实，他们很好相处的，你只是给自己压力太多了，以为他们是人上人就很了不起，甚至觉得他们吃饭都不会用筷子或者嘴，他们不会拿起鸡腿就啃，也不会渴了随便买杯水就喝，更不可能吃饭喷一桌，也不会喝酒摔倒地上……。”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我想到她说的画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她忍住笑继续说：“……，可是，他们也是人啊，和我们一样的人，他们也会有情绪，只是他们更会控制，他们也会有出丑的时候，不过因为从小就学习礼仪，自然会是看不到的出丑。其实他们出了有一身奢华的装扮，他们什么都没有。所以，和他们相处，你只需要真诚就好了，他们这群人身边最缺少的就是真诚。你明白了吗？”
　　也是，他们看起来什么都有，其实什么都没有。他们总是高高在上，谁知道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们虽然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影子长成什么样子，他们的影子和我们是一样的。
　　飒姐继续说：“出了问题逃避不是办法，解决才是根本，记住，解决问题的方法永远比问题多，面对才是最重要的。”
　　我忽然觉得眼前明亮，心里的紧张和忐忑还有脑海里的愁云都不见了，她就像清晨的一道光直击我心里最黑暗的角落。我认真的点头后，回道：“我会的，飒姐你放心好了，我会做到的。”
　　她松口气，满意地说：“我知道啊，因为你已经做到了。”
　　我惊然，疑惑的问：“什么？”
　　她笑着说：“你昨天晚上喝醉了，昊天送你回来，老板说，虽然卖场职位已经满了，不过让你跟着我，学习秘书应该做的事，算是我秘书吧。等到六个月后卖场考评，一定会刷下去一部分人，到时候你就可以成为正式员工了。”
　　幸喜占据了所有的思绪，我不敢相信的问：“真的吗？我可以进罗氏财团工作了？”
　　她点点头，说：“虽然没有正式职位，不过还是有薪水了，我的工作本来就很杂很乱，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分担，你来了，我也就轻松了。不过……。”说着，她脸色严肃起来。
　　我收起了惊喜，以为有变动，忙问：“不过什么？”
　　她又笑起来，算是忠告的说：“秘书的工作和别的工作不一样，会知道老板很多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你能做到保密条例和绝对忠诚老板吗？”
　　我不加思索的回道：“我可以的，秘书的工作是保密和忠诚，这是上一个公司培训着重强调过的，我明白的，也非常可以的。”
　　她终于长吐口气，释然地笑着说：“我知道你可以的，明天你就跟着我去卖场吧。”
　　我使劲点着头。
　　她起身拉起我，说：“现在能高兴的去吃早饭了吧，别在像昨天晚上似的了？”
　　“嗯！”

　　开心归开心，飒姐说的没错，问题总是呀解决的，尤其是打赌这样的事，愿赌服输。
　　我趁着孙昊天和赵展翔还没有到餐厅，据说他们昨晚没走，飒姐出去打电话。我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走到罗子睦面前，他放下手中的报纸，还是那似笑非笑的摸样，盯着我，问：“找我吗？”
　　我深呼吸后，努力挤出笑，说：“愿赌服输，你跟我来。”
　　说完我扭头就走，丝毫没有想到我凭什么吆喝他。走到通往后院的门边，我停下里，回头看他，他坐着没动。我做了一个跟着来的动作后，继续往前走。
　　我站在湖边，等了好久，他才不慌不忙地走过来，看到我，问：“你是想让我看结果吗？”
　　我压住心里的紧张，回道：“我说了，愿赌服输，谁让我看错了人说错了话打错了堵，我不是输不起的人。”
　　他笑了，笑得很好看，让我叹息道：上帝对他也太照顾了吧，如此好的家室，还如此好看的长相，笑起来更是无可挑剔，不知不觉中，我的心突突猛跳。他说：“我知道啊，知道你是一个愿赌服输的人。不过，能承认已经很难得了，至于赌注吗？先欠着好了。”他说完就走。
　　怎么可能欠着，谁知道你会让我换什么，我也还不起，还是一码归一码。飒姐说了，出现问题就要解决。我没等他走远，就翻过护栏，深吸口气，只觉得耳边呼啸而过的风抽打着脸颊，没一会，耳边传来‘咚’的一声，然后是‘哗哗’的声音，然后是什么，我不知道了。因为我没有心情再感受这些，只知道嘴里鼻子里眼里都是水，手不停地划动着，肚子里的水也越来越多。
　　等到我稍微有些感觉的时候，就觉得胸口被人压着，一下一下的很难受，微微睁开眼看东西的时候，眼睛里是一张俊朗的脸，皮肤很好，不过有水滴在我脸上，再等到我意识清晰点的时候，就觉得嘴被人含着，还一口一口吐气灌进了嘴里，然后被吹到了肺里，顿时肺都要炸了。
　　瞬间，我明白了，有人再给我做人工呼吸，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我叫出来的罗子睦。
　　心狂跳起来，那是我的初吻。
　　曾经大学里，朦胧的初恋时，学长在一个风清月朗的夜晚，搂着我想要亲，我都没让，他果决的和我分手，我不以为然，只是叹息我们的感情很浅薄。谁曾想，初吻竟然是这样没有了。
　　等到他再一次低下头，我睁开了眼睛，他顿时停住，睁着眼睛盯着我，我瞪着眼睛看着他，距离很近，近到我能看见他透彻的瞳孔里两个小小的我。心跳还在加速，脸已经发烫到耳根。
　　就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我们保持了多久不知道，只知道，他声音很柔很酥地问：“你怎么这么傻呢？”
　　身体仿似被触电一样，一股麻痒感传遍了全身。
　　他摸过我的头，看着伤疤，说：“身体都湿透了，去换衣服吧。”
　　他起身走远了，我才魂不守舍的站起来，刚才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记住。只记得自己现在很喘，一直等我背靠着房间的门，我才停止了喘气，伸手摸着嘴唇，心里却又一丝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