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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有来有往有交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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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泽见景深和崔玉英聊上了,就往后退了一步,想了想,又退了一步,很满意的靠着桌子站着,竖着耳朵听八卦。
崔玉英看着景深,却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好像说什么都迟了。或许她和景深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她到底还在坚持什么?她笑了笑,“景深,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景深犹豫了一下,“有的。你和你姐姐是不一样的,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她的替身,因为我一直都很清楚,你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崔玉英沉默了一会,才再次笑了笑,“那就好。那么,我有事跟你说。”
崔玉英转身往楼梯口走去,景深想了想跟了上去,还回头看了李希泽一眼,“跟上,万一出事我会被司徒雅杀了的。”
李希泽其实不想跟过去的,他觉得崔玉英接下来说的话肯定是只想给景深一个人听的,他过去了,也听到了,崔玉英会不会不好意思呢,以后见面会尴尬吧?他刚要拒绝,就看景深对他一个劲的挤眉弄眼,示意他快点过去。李希泽站在原地想了想,仰头看着天花板,决定不过去。
景深对着李希泽挤眉弄眼的好一会之后,就见李希泽坚定的握拳对着他摇了摇头,顿时想冲过去踹他一脚。崔玉英正好回过头来问怎么了,他忙摇头,“没什么,可以说了?”
崔玉英四处看看,点头,压低了声音,“我哥哥,可能会把景途远偷走。虽然哥哥做了很多错事,可爷爷依然很喜爱他,对他的要求总是会答应的。哥哥希望景途远能够成为他的继承人,爷爷觉得也不错。”
景深摸摸下巴,难道真的要跟杜子齐联手给崔家来个大洗牌?看来是必要的了,不然的话,儿子都要成了别人家的了。他看着崔玉英,“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
崔玉英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恨,“孩子被爷爷送走了,崔家不能丢人。不过送走了也好,当初我都说了实话,他们却以为我说谎。”
景深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他在崔玉英的伤口上撒盐了。他咳嗽一声,转开话题,“你不做艺人了?”
崔玉英点头,“形象都没有了,还做什么呢?我要走了,下次有空再聊。”
景深看着崔玉英慢慢的走下楼梯,转身走到李希泽身边,“李希泽,帮个忙,去看看司徒雅,然后顺便找个医生帮景途远开个证明,让他休学一段时间。”
李希泽觉得莫名其妙,“休学一段时间是多久?是一直休到九月份开学吗?”
景深想了想,“嗯,但是他要参加期末考试的,我可不想他留级。去吧去吧。这边交给我,不会有事的。”
今天是第一天开工,也的确没什么事。李希泽将资料都给了景深,就去医院,在半路上他接到了杜子齐的电话,要他带着司徒雅给花草设计的翻新资料立刻去公司。
李希泽叹气,“现在?好的,出什么事了吗?”
“我突然想起我没有过目设计。”
李希泽觉得杜子齐这话说的很离谱,“前辈没有把设计给你看吗?”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快点把设计拿过来。”
李希泽认命了,“杜总我正准备去医院看前辈,设计在金主那边,要不你给他电话,让他给你送过去?”
“少废话,速度,就是你,给我送过来。”
李希泽连叹气都没有力气了,“师傅,麻烦你回去花草酒店。”
李希泽下了车,冲上楼找景深,远远的就看见景深坐着桌子上看着什么,见到他很是惊讶的样子,“李希泽,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希泽站在景深面前,指着他身边的文件夹,“我来拿这个,杜总让我把设计拿过去给他过目。”
景深哦了一声,“那你给他拿过去吧,我说的事别忘了。”
李希泽应了一声,把文件夹塞进包里,急匆匆的下楼,再打车去帝景。等他到了杜子齐的办公室,就被那满目狼藉的办公室给怔住了,“杜总,有小偷吗?”
杜子齐正站在窗户边看着什么,听到李希泽的问话,只是挑挑眉,“有什么小偷能比警察更能干更无能呢?”
李希泽觉得自己没听懂杜子齐那话的意思,但是他觉得少问问题会很安全,“杜总,这是前辈的设计方案。”
杜子齐接过文件夹,“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李希泽想了想,“那我去医院看前辈了。”
杜子齐点头,“去吧,帮我向她问好。”
李希泽下楼,遇到了小可与一个警察在说些什么,两人见到李希泽,就停止了交谈。李希泽看看警察看看小可,最后还是决定打个招呼,“好久不见了。”
小可微微笑着,“是的,我辞职准备结婚了。”
李希泽说了句恭喜就走了,等到了医院就看见孙琦站在司徒雅的病房门外。他走过去,很顺手的拉开病房门,“孙医生怎么不进来啊……”
病房里站了七八个警察,正一起回头看是谁开门,其中一个嗓门很大的对着李希泽吼,“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
本来闭着眼睛的司徒雅睁开眼,“他是我未婚夫。如果连他来看我都需要什么人允许的话,我们在最高法庭见。李希泽,你不是应该在花草那边吗?”
李希泽搞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快步走到司徒雅的病床前,低头看着她,“这些警察干什么?”
司徒雅淡淡一笑,“正常的走个程序,不用担心的。帮我叫孙医生,我伤口疼的快要死了。”
李希泽吓了一跳,忙转头对着门外大喊,“孙医生,孙医生!”
有个警察往李希泽身前走了一步,“喊什么。”
司徒雅盯着那个警察,“警察先生,你们在这威武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那句话,钱可是想杀死我,绝对不是什么误伤。”
孙琦进来,“司徒小姐,我不能帮你把他们赶出去,但是也不能让他们耽误你的休息,于是我报警了。”
司徒雅无语的看着孙琦,这又是个不靠谱的男人。不过孙琦的话倒是起了作用,那些警察丢下一些威胁的话语就走了。司徒雅向他说了句谢谢,“你真的报警了?”
孙琦挑眉,给司徒雅检查伤口,“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做这事。不过,看起来你是得罪了什么权贵啊。”
司徒雅笑了起来,“没关系的,她弄不死我,我就弄死她,反正都是一条命。”
孙琦叮嘱了几句走了,李希泽才坐下来,“他们是钱可家找来的?”
司徒雅看着他,“这件事你少管,跟你没关系的。要不你请假回上海老家待一段时间吧。”
李希泽皱眉,“我觉得你们都在瞒着我做什么,杜子齐今天的办公室也进了警察,景深好像也有事。”
司徒雅沉思了一会,“李希泽,有些事,我一直都不想告诉你的,因为我真的不想把你卷进来。我和景深与崔玉英还有钱可之间的确有很多事情,后来又牵扯到杜子齐那边,这些事要解释起来都很难说清楚。”
李希泽有点动气,“那就从头开始说,慢慢的一件一件的说!”
司徒雅微微挑眉,“好啊,等我睡醒了,我就跟你说个清楚。”
五月十三日。梅花酒店。
一袭修身的铅灰色新郎礼服将杜子齐衬托的英俊非凡神采奕奕,而他身边的伴郎景深却是一脸的憔悴,还有点黑眼圈。他正大口大口的喝着黑咖啡提神,“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到婚礼前一天才通知我?知不知道我已经一个星期都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了!”
景深说的倒是实话,花草翻新开始之后,他是总负责人,大大小小的事都找他,他就住在了花草对面的酒店,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也就每天跟景途远通个电话。想到景途远,景深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歪着头想了一会都没想起到底是什么事,也就先算了。
杜子齐看看表,“我要出去跟新娘站着了。”
景深将最后一口咖啡咽下,“找把椅子放你背后,我坐着。”
杜子齐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先睡一会,等酒席开始的时候,我来叫你。”
杜子齐关好门,向新娘休息室走去,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接听,“怎么了?”他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新郎休息室的门,面无表情,“给我去找,必须找到,而且孩子一定不能出事。别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杜子齐与小可站在一起,微笑着接受每一个来宾的祝福,只是两个人都些心不在焉。杜子齐的右手轻轻的敲击着右腿外侧,刚才是他安排的人给他来了电话,说一直监控着的景途远失踪了。这孩子从来不乱跑,放学就回家的。难道乖巧只是假象?说起来也有可能,他可是景深的儿子,那么稀奇古怪的景深怎么可能生出那么乖巧的儿子。
杜子齐看看小可,“说起来,你的那位今天会来吧?上次他找人把我的办公室翻的一团糟是想找到什么?”
小可皱了下眉,“他不会来的。我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应该是公事。我都不知道你的办公室怎么会被警察盯上的。”
杜子齐微笑,“我发现我办公室的门锁有点小问题,于是我找人换了门锁,然后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他侧头看着小可,笑的很温柔,“监视器。我就在想了,有谁能够在我的办公室门上动手脚呢。你觉得是谁呢?”
小可笑吟吟的也侧头看着他,“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好恩爱的小两口啊。”随着取笑的话音,两人的家长都走了过来,还有一大群的长辈,一个劲的称赞两人恩爱,郎才女貌。两个人一直微笑着,杜母看着小可满意的点头,招呼亲朋好友都进去就坐,“来来,进来坐,酒席就快开始了。”
酒席即将开始,杜子齐借口去洗手间,回去了新郎休息室,景深躺在沙发上睡的天塌不惊,还微张着嘴,显得很可爱。杜子齐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还睡,猪。”
景深迷迷糊糊的张开眼,“我不想去。”
杜子齐摇头,“不去不行,快点。”
杜子齐跟景深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婚礼现场,司仪开始主持婚礼,景深站在杜子齐身后百无聊赖的听着。冗长的主持结束之后,新郎新娘开始敬酒,作为伴郎的景深也不得不端着酒杯跟着到处走。
景深真想躲在角落里睡死过去,将近两百桌啊,全部敬下来,会死人的。他见杜子齐已经走到了前面一桌,于是慢慢的后退,然后被人拉了下衣服,他回头,就看见了笑吟吟的崔玉英。
崔玉英身旁正好有个空座位,景深一屁股坐下来,“原来你也来了。”刚说完,他又看见了钱可与她的母亲。景深对着钱可笑笑,转头看着崔玉英,“尝过这道灼虾了吗?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啊。上次来试吃的时候,这道给我印象很深的。”
崔玉英点头,“刚刚吃了一个,味道真的很独特。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杜总的伴郎呢?”
景深苦笑,“其实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我是他的伴郎。这家伙直到今天下午才告诉我!”
崔玉英招手示意服务员过去,让她帮忙拿一双新的筷子过来。等新筷子拿来了,崔玉英夹起一片鱼片递到景深嘴边,“我很快就要回韩国了,准备结婚。”
景深皱眉看着鱼片,这道菜很辣,当初试吃的时候他就没吃,不过杜子齐尝了说是味道很好,他就想着司徒雅喜欢吃鱼又喜欢辣,也就定下了这道菜。这会看着鱼片,只觉得嘴已经火辣辣的了。景深咽了口唾沫,“我不能吃辣。你的婚姻是家里安排的?”
崔玉英将鱼片放下,“那你想吃什么呢?不是,是很久之前,我曾交往过的一个男人。他对我很好,一直都在我身边,我竟然错过了他那么久。”
景深点头,“那就好,要幸福啊。”
杜子齐拍拍景深的肩,“伴郎,这个时候你应该跟在我身后帮我挡酒。”
景深往后仰着脖子看着他,“我不会喝酒的。我还可以现在就回去睡觉啊?”
杜子齐笑眯眯的摇头,“还要再等一会。那你就在这坐着,别走开,一会我过来。”
杜子齐果然很快就再次回来了,路过景深身边时弯腰,在他耳边低语,“景深,我爱你。”
景深闻到了很浓的酒气,于是他理所当然的把杜子齐说的话当作了醉话。杜子齐直起腰,向正前方的台子指了一下,示意景深跟他过去。新娘与伴娘已经先过去了,景深忙站起来跟杜子齐一起过去。
司仪兴奋的示意所有来宾安静,“现在,请新郎亲吻自己最爱的人!大家鼓掌!”
在一片掌声中,杜子齐吻上了景深的唇。
景深最后算是从杜子齐的婚礼上落荒而逃的,尼玛,司仪说请新郎吻自己最心爱的人,结果杜子齐吻了他!景深拍拍自己的脸,决定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手机响了,是李希泽打来的。“干什么?”
“你把景途远带去吃酒席了吗?到现在也没回来。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啊。”
景深觉得莫名其妙,“我带他去吃什么酒席,你不是给他办休学了吗?”电话那边突然的沉默,让景深不安起来,“李希泽,你别告诉我,你忘了去给他办休学!”
李希泽真的把这件事忘了,那天去看司徒雅,被那些事一打岔,就忘了给景途远办休学了。那现在景深没有把他带去杜子齐的婚礼,他又不在自己家里,那他去哪了?
“我是忘了,刚才去你家,没找到他,按照他的同学录我都打了电话,他都没有去……”
景深想了想,“李希泽,你去司徒雅家看看,我来想想他可能去什么地方,别紧张,可能他很快就回去了。你记得明天立刻去帮他办休学。”
景深挂了电话,仔细的想着,景途远的失踪是件很突然的事情,至少崔玉英不知道。钱可也不可能,她不会那么傻的,刚刚才刺伤了司徒雅,转身就绑走景途远的话,就算她家再权贵,事情也不会那么好收场的。难道是崔宇轩?也不可能,他没有得到崔宇轩入境的消息。那么,只剩下杜子齐了。
景深吁气,就算有多不愿意去相信,但是这个结果也要考虑的。他想了想,给杜子齐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杜子齐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可能已经睡了。可如果现在不问清楚,时间久了,景途远还能活着吗?
手机响了。是杜子齐回拨过来,景深接听,就听到杜子齐在电话那边笑着,“怎么,被我的表白打动了?”
景深抬头看着夜空,“杜子齐,我儿子不见了。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景深,跟我没关系,但是,我知道是谁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