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衣迷案》空灵起舞

21、第 21 章

　　第二十一幕

　　公孙策
　　【从皇宫回来一路上一筹莫展，虽然在皇上那里争取了些时间暂保大人无恙，但时间还是太短。展护卫你如今在哪里？可千万……】
　　【忧心忡忡回到府中交代张龙和赵虎留意府中动向，一旦展护卫回来立刻通知，另一方面让王朝和马汉到街巷关注城中动向。低头思索下，还是不要惊动小蝶为好，展护卫中毒一事暂时还不能透露，也免得她担心。站在院中抬头看看，心中默念“上天垂恩希望展护卫能及时安然归来，保大人平安脱险。”按排完一切匆匆回到房中打算准备药品，可事到临头才发现无从下手，自从昨晚带着血样回来整夜都在研究这毒的成份，怎奈这毒物产自塞外甚是奇特始终无果。一时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众多药瓶，心里却焦急万分】展护卫……

　　沈蝶
　　【靠在床边，这几日脑中无时无刻不闪过相公满身伤痕的样子,咬牙】相公…好想你……【看着床上整洁的被单,苦笑】相公…你忍心让小蝶永远独守空房嘛！【心狠狠的痛了下，双眼有些湿润，微微起身走到窗边，支起窗子坐在窗边，有些眩晕，缓缓向远处望去，似乎想起自己与相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那英俊潇洒的身姿……又有谁知道南侠会有那温柔体贴让人神魂梦牵的一面……嘴角浮出一个苦涩的笑，可是此时此刻的他……一时之间脑中再次闪出他一身血衣……虽看着远方的景色但内心的争扎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泪珠布满眼眶之中，哀伤自语】‘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感觉到热流滑过自己的脸颊，顾不得去擦拭~只觉的心中的疼痛步步的起伏吞噬着自己的坚持…】

　　展昭
　　【从北门进城撑着手中的剑看看前路，人言“倒坐南衙开封府”它却偏偏在城的南边，如今想回到开封府就要横穿整个开封城，想想不禁苦笑了一下。朝中有辽国内应，自己回到城中定然引起他们的注意，还是走背街小巷稳妥些，虽然绕些路但也只有如此了。】
　　【半边身体已经麻木了，虽然点了穴道，但依旧无法止住毒继续蔓延，喉头的腥味一直无法散开，每次用内力压制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无奈任由他去，血带着毒从嘴角滑落，一滴，两滴，滴落在地上连成一条线。只要能将那关系大人安危的物证安全送回，只要自己还可以走，只要……往日熟悉的街道出现在眼前，景物虽已模糊但能看出前面就是开封府的后角门，扶着院墙向前挪动着身体，可是为何如此遥不可及？拼命伸手去够，一步，两步……】
　　……大……人……
　　【当触到门环的那一刻，顿时心中有了着落，一只脚抬起踏进门槛，便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张龙
　　【正在偏房急得团团转，不停地唠叨】唉，展大人到底何时才回来啊，这可真真急死我张龙了……【在屋中来回走动，浓厚的眉毛皱着拧成一团，隐忍着，就在自己即将爆发之际，突然听得园中角门‘咣噹’一声响，第一个反应过来，自言道】是…是展大人回来了？【眉头苏展开来，撞歪了房中的桌椅，猛然奋力冲开那半掩的房门，一时大意，没注意那脚下的门槛，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却并不太在意，赶紧夺门而出，到达院中，猛然瞧见那早已昏迷的展大人，眉毛再次拧成一团，喊了一声】展大人！！！【赶紧冲上前去，扶起展大人，却看见嘴角的黑色血迹，吓了一跳，张大嘴巴，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缓过神，把展大人的头扶起靠在自己肩头，心中一跳一跳的，知道展大人伤得很重，也不敢耽搁】快来人呀！展大人回来啦！来人！展大人。。。展大哥，你给老龙我撑住啊，大人还在等着你呢……还有，还有公孙先生、小蝶……我们开封府上下可都等着你的呀！！！

　　赵虎
　　【正在府中巡逻，心道大人不在，展大人也不知去向，自己可一定要做好本职，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公孙先生这几日为包大人的事都憔悴了许多。微微叹了口气。忽听得张龙大叫，好像是展大人回来了，也不想其他，立即奔向门口看到张龙扶着昏迷的展大人，一惊。展大人一身血污，身上多是伤口，还流着血，一皱眉，立刻抢上前去，扶住展大人】张龙，怎么回事，怎么展大人伤的这么重，快，先扶展大人回房。【看着气息奄奄的展大人，心道不行，展大人伤的这么重，一定要找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展大人回来了，公孙先生。【一边喊着，一边和张龙将展大人抬进房里】

　　沈蝶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模糊的双眼有些睁不开，一股淡淡的腥味卡在喉咙之间，轻微揉了揉太阳穴走到桌边坐下，冷冷的看着桌上茶壶，整个房中死寂一般的沉默，一阵吵闹让自己回过神，不知为何，自己有些紧张起来……会是他嘛……打开门还未问明情况，只见张龙赵虎抬着一人就走了进来，有些未反应过来险些跌倒在一旁，捂住胸口那阵阵加速的跳动，猛然回神看着床上之人……窒息般的感觉朝自己袭来，从来自己没有这样慌乱过，勉强压下混乱的情绪，缓缓一步步走到床边，这熟悉的面孔……相公真的是你嘛……蓝衣之上处处沾满已干涩的的血迹，清秀的面孔早已毫无生气，唯有那两道剑眉给人一种真实的存在感，肩上那一道刺眼的紫色刃口让人触目惊心……若不是伤口未经处理好，怎会导致血液循环不畅而变成紫色……以往一幕一幕的场景让自己回想起来，每次都是伤痕累累的回到家中，但是至少他会对自己笑，不管伤势再严重都会逗自己开心不许自己哭泣，告诉自己他还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不用担心会只剩一个人，他永远都是我的希望，可是……可是现在眼前他……他安静的躺在那，无声无息】…相公，为什么会这样…相公你知道小蝶有多想你嘛…好想你会在我的身边告诉我你没事，再一次用你那安全可靠的臂膀抱住我告诉我这绝对是真实的……可是……【一时之间千言万语说不尽心中的痛苦，静静的看着他…如果这只是一个梦多好…】

　　公孙策
　　【在屋中不停的踱着步子，不时抬头看看渐渐西斜的太阳，酉时……酉时……如果展护卫还不回来要怎么再拖延下去呢？突然听到赵虎大喊，心中一颤。什么？展护卫？不待多想，提衣襟，夺门而出。直奔发出喊声的房间，刚跨进门槛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发生何事？是展护卫回来了？

　　小蝶
　　【正坐在床边低声垂泪，突然听到先生的声音传到耳边，还未等先生来到床前便扑了过去跪在先生脚边，抓住先生的衣摆，眼泪掉落】先生..先生，小蝶求你快救救相公..先生..

　　公孙策
　　【被小蝶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了一跳，赶忙伸手相搀。】小蝶你这是……【见小蝶眼睛都有些哭肿了，脸颊上还有条条泪痕。张龙和赵虎也皱着眉头呆呆的站在那里，转目再向床上一看大吃一惊】展护卫！！【急忙走过去看看躺在床上的展昭，面如铁灰，双目紧闭，嘴角还挂着血迹，身上的衣服满是尘土还挂着几根枯草，再看肩头有道伤口外面用布带勒着。这……看罢眼泪竟不自觉的流出来】怎么会这样。【只推断出他中毒可怎会变成如今这般。用衣袖擦了擦泪水，不再多说，解开他肩头的布带，伤口及深呈黑紫色，而且还再向外流血，这血色也是黑紫色。明白之前所有的推测都在这一刻得到证实了。饭中馅，诗中话，血中毒。赶紧为他止血，可这毒好像稀释了血液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只好先上了药用布带勒住。伸手再替他把脉……一号上脉心中有如千斤大石，这正是麝香和雾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就算是这两种毒物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严重，除非他又遇阴寒之物激发体内毒素聚于要害，如真是这样那可就回天乏术了。眉头紧锁，额头也渗出汗来。不自觉的低声念道】这可如何是好……

　　小蝶
　　【被先生扶起，急忙擦了擦又掉落了的泪水，跟着先生走到床边，见先生反复查看着相公的伤口，细心的处理着伤口，仔细的把脉，虽然心里十分着急，但也不敢出声打扰，眼见先生皱紧眉头，心中一沉，难道相公...不..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要相信先生..先生一定有办法救他的..看先生像是有了定论，小心翼翼的开口轻声】先生..相公他..怎么样？

　　公孙策
　　【见小蝶泪眼婆娑，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还是先不要把实情都告诉她的好，否则她再想不开，有个万一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个时候不能再生枝节。抬头对小蝶笑笑道】小蝶，你放心。展护卫不会有事的。不过他伤势也不轻，我要先给他施针。【说罢转身来到桌前提笔写下一付方子：当归、川芎、桃仁、红花、柴胡、赤芍、枳实、牛膝、桂枝、甘草、加丹参、三七、人中黄。写完交给赵虎。道】这是血府逐瘀汤，赵虎快去照方抓药，要仔细还要快。【然后向赵虎使个眼色让他把小蝶带出去】

　　赵虎
　　【接过公孙先生给的药方，看到公孙先生对自己使了眼色，心中明白，展大人伤的太重了，不能让小蝶在这里，免得她担心，只得劝她】那个，嫂子，你放心，以公孙先生的医术一定能把展大人治好的。你看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不如和我一起去抓药、煎药吧。你知道的，这种细活我们这种大老粗不行，还得你帮忙。【看到她忧心忡忡的看着展大人不愿离去的样子心下也是不忍，可是自己心中何尝不是担心的紧啊，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把她支走比较好吧】再说，也许等药煎好了，展大人也醒了，正好可以喝上药，你说是不是呀，走吧。【说完，就将小蝶向屋外引】

　　小蝶
　　【听了先生的话，看了看相公现在的症状，真的没事么...可怎么看都.....心中虽十分担心，但先生都这么说了....应该不会骗自己吧...看着先生开了药方..又听了赵虎的话...微微有些为难..定定的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那张惨白的脸...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自己应该陪在他身边才是的...可是这药...看了看先生，又看了看赵虎..不由把手握紧，有些刺痛..自己站在这里也是手足无措，也许还会影响先生的诊治..微微定了定心，对赵虎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先生了，小蝶先去煎药了..【随赵虎离去】

　　张龙
　　【看到公孙先生对着赵虎使眼色，心中不大明白，不过见赵虎带着小蝶离去了，赶紧蹦到先生身边】公孙先生啊，展大人都这样了，酉时可怎么去作证呐？

　　公孙策
　　【看了一眼张龙，摇摇头】唉！酉时为证！现在顾不上这个了，眼下展护卫能不能醒过来还未可知更不要说别的了。现在只能试试先救人。快，准备一下。【说着走过去】

　　张龙
　　【听得公孙先生之言，赶紧扶起展大人帮他脱去外衣，摆正身体】公孙策 【成败在此一举，净手平心，拿过银针，深吸一口气，执针向附分穴和大杼穴刺去……可连施几针展护卫并无任何反应。心中有些着急，难道展护卫真的无法可救？这……手有些不自觉的发抖，汗水也渐渗衣衫。不能这样下去，再不醒过来不但展护卫性命难保不说，包大人更是要面临危险。只好这样了……打定主意执针刺向魄门穴和魂门穴……观察了一下感觉有些反应，明白是找对了方向便接着向风门和大杼施针……】

　　展昭
　　【内力一直游走于脉络中，不得不让自己接近于休眠状态以保存体力，感觉一直不断抗争的自己实在是累了，累的不想睁开眼睛，累的不想再说一字半句，累的什么都不要再想只希望能安静的睡去……忽然一阵刺痛从穴道传来，眼前惊现一个人影，如此坦然的看着自己，一如往常慈祥的微笑】 “展护卫……这一路来，委屈你了。” 【大人！！！胸口猛的揪痛，忽觉游走的内力由于穴道的刺痛而扭成一团，不觉一股恶腥涌上喉咙，张嘴便吐出一口血，黑青如墨溅在地上。不消半刻，便悠悠转醒。】

　　公孙策
　　【见展护卫突然吐出一口血，心中先是一惊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醒过来了，可再看那吐出的血色不禁皱眉，血色呈黑显然毒入膏肓。展护卫身体摇晃了一下立即扶他躺下，见他眼睛动了动不多时慢慢睁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于是收起愁容对他笑道】展护卫你终于醒了，你为何会伤得如此重？

　　展昭
　　……公孙先生？ 【见到眼前正微笑看着自己的人正是公孙先生。又抬眼环顾四周，那么熟悉的场景，看来自己终于回来了。想到此松了一口气。】 【先生笑的如此勉强，那本就单薄的身体现在更加的清瘦，红黑的眼圈掩饰不住这几日的憔悴，为了自己，先生没少费心了。仔细观察下先生，脸上还留着泪痕，若刚才施针的是先生的话…定是已经为自己诊过脉了吧，如此说来……发白的嘴唇露出一抹笑容，看来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那么……猛然惊醒，顾不上旧伤挣扎着起身，一只手紧紧握住公孙先生的手腕焦急道】 ……大人呢？大人怎样了？

　　公孙策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抓吓了一跳，刚在鬼门关回来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又听他问大人情况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张嘴吱唔了半天，但事态紧急把心一横只好对他讲了酉时前必须赶到兵部作证之事。看他听完二眸子瞪得老大，握住自己的手也越握越紧】展护卫，展护卫，不可动气。

　　展昭
　　【听得公孙先生言道要酉时前必须赶到兵部作证之事，胸口一阵闷痛，刚聚起来的真气又四散游走于经脉，不觉紧抓住先生的手腕，拼力压下涌上来的腥苦，紧皱眉头，想起自己已将证物寻到，如若现在不马上赶去的话】 ………展昭这就带证物…去…救大人… 【嘴中念道，强撑着站起来便往外走，没想毒已走至心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倒了下去，拼命挣扎下把住了床沿，单膝跪与地上，抑制不住毒血从嘴角滴答掉落。】

　　公孙策
　　【最担心他牵动内息可偏偏还是牵动了，眼见又吐出毒血如钢刀穿心般难受，上前一把扶起让他坐回床边。】唉！如今你的伤势万万不可再走动或牵动内息，既然找到证据了就不急于一时，不如让我带证据去兵部，这样即救了大人也不用牵动于你。【盯着他疲惫的脸，希望他同意这办法】

　　展昭
　　【见公孙先生焦急的神情，无奈摇了摇头】 ……庞太师一向……与大人不和，他即指明要我去兵部作证……必是料定展昭酉时难以前去……到时便可借此机会对大人不利……所以证物，必须由展昭亲自……送到兵部才行！ 【一番话说尽，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止不住的星苦味让自己言语变得断断续续，愈是如此，愈是焦急。再起身，见公孙先生强把自己按在床上，眼神中透着坚决，心中再明白不过。自己的毒，怕是没救了。为今之计，只有……】 ……展昭恳求先生…… 【从药箱中抓起一根银针】 ……封住展昭的穴道，为救大人争取时间…… 【将银针放入公孙先生的手中】

　　公孙策
　　【盯着手中的银针，猛抬头看着他，难道他知道这毒无解……能感觉到此刻自己的脸色非常难看。忙转过头去】不！绝不能这样！你是习武之人应该知道中毒封穴，毒就会聚于被封穴位处，而如今你想要行动就必须封住几处大穴，这样时久毒素聚于大穴必性命不保，这与自尽又有何区别？公孙策所学岐黄之术是用来救人的，要在下明知会送人性命而为之绝无可能。【连连摇头并向后退了几步】不行！绝对不行！！

　　展昭
　　……先生！！ 【唇边的血如黑墨一般，苍白的脸已寻不出半点血色，话语也越发的含糊不清，只得停下，稍待片刻，一字一顿道】 ……展昭……跟随大人……入朝为官，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大人与你我有知遇之恩，如今你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大人遇险？ 【微微喘气道】展昭大限已近，救与不救都无所谓……若连累大人为此而深陷险境……展昭就算死……也不会瞑目…… 【深吸一口气】 ……天下若无展昭……不过是……少了一介武夫……若是失了大人……朝廷…动荡…百姓受苦……公孙先生……你可忍心？！大人常说……食君禄报君恩……身为人臣当报效国家……如不能……展昭在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再见大人……此事现已不只关系大人……还关乎朝庭的安危……望公孙先生成全。 【双膝缓缓跪下，抬头直视先生】 ……公孙先生……展昭……求你……………… 【头重重磕在地上】

　　公孙策
　　【背对着展昭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听着他恳求的言语字字锥心。你我相识多年共侍大人，虽并非兄弟但情同手足，你……你叫我公孙策如何下得去手？可他字字属实，句句在理，一时竟无言以对。听见跪拜之声，道知是展护卫在求自己，心中一紧想要立即回身相扶可又迟疑了下忍住没动。心里明白一旦自己回身相扶面对着他就再难拒绝了，这也就算是答应他了。就这样依然背对着展护卫站着，屋内静得让人窒息，过了片刻始终听不到他有任何动静。再也按捺不住慢慢转过身来，一眼就看见依然跪俯于地的展护卫。慢慢走到他身前伸手去搀扶他，可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他时，伸出去的手又握成了拳停在那里。心中念着朝庭……大人……展护卫……三者不断的冲撞着……犹豫再三……也罢！伸手将他搀起。】展护卫，在下答应你。
　　【看着他，如你真有不测，那公孙策余生将活在无间地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