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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到此因念,碧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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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行驶在郊外,四周无人烟,‘哒哒哒’的马蹄声显得更加突兀,为这寂静的山谷平添了几丝生气。良辰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虽说昨个晚上睡的是挺踏实,但坐在这马车里实在是无聊。这路程又长又臭,也没有什么乐子。如果在现代她出远门,一定会带上她的手机,玩游戏的玩游戏,再不济,看小说也行啊。好怀念手机啊。
她张嘴打了个哈欠,抹抹眼角挤出的几滴水。张开眼看了一下四周。歌月支着下巴像在发呆,桓风抱着剑盘坐在地闭目养神。她看看歌月,看看桓风。你们两倒是说话啊,车厢内没一丝声音,安静的出奇。好无聊啊,她歪倒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不多时便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醒来时看见天已有了一丝昏意。看天色好像不早了,她起身揉了揉肩膀,睡马车还真是吃力。“师父,还有多长时间才能赶到下一个镇子啊。”
歌月没回答,倒是桓风开口:“离下一个镇子还有几十里路呢,今晚怕是赶不到了。”
这是桓风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她有点受宠若惊。但马上又苦下脸。“啊?那今晚是要露宿野外了吗。”
桓风认真的点点头:“是的。”
这时歌月开口:“前面貌似会经过碧练山庄,庄主是我旧识,先停下休息一晚吧。”
桓风点点头:“倒是桓风忽略了。”
歌月无以为意的摆摆手。
马车是在晚上才到达碧练山庄的,荒郊野地的一片昏暗,所以碧练山庄灯火通明隔老远就能看到。桓风首先下车,几步走到山庄朱色大门前,敲了敲大门,不多时便有一个下人打扮的人开了门。
桓风做了一辑:“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桓风拜见庄主。”
下人马上就去通报了,过不了多长时间,良辰听见‘哈哈哈’有人大笑的声音,朱色大门大开,一个锦袍大汉走在前头,后面跟在几号人提着灯笼。
歌月带着良辰跃下马车,只见他做了一辑:“小弟经过此地,特来拜见大哥。”
大汉忙迎上来:“哈哈哈,这可当不起。”
歌月微笑:“大哥还是好气魄,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啊。”
大汉摆摆手:“唉,哪里哪里。”一低头就见躲在歌月身后的良辰,惊道:“这可是……”
歌月忙说:“大哥,这是小弟刚认的徒弟,谂儿,快些拜见大哥。”
良辰忙福了一下身:“谂儿拜见庄主。”
大汉这才是回过神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么生分做什么,快些进来让伯伯看看。”言语间好不亲切。
良辰趁此抬头打量,只见他鼻直口方,身材健硕,气度不凡。是个壮年汉子。
大汉拍了拍歌月的肩膀:“快些进来吧。”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山庄。良辰对大汉印象很好,看起来大汉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山庄很大,他们一直走了很久才到客厅,路上景致自是美不胜收。看的出庄主倒是个雅致之人。庄主似看见了她在想什么,笑着说:“这山庄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内人亲自吩咐的。”
良辰微微坦然,她倒真是有些想见见庄主夫人了,想必也不是一般女子。
到了客厅,他们等人坐定,马上就有下人端茶上来。大汉吩咐:“快些去请夫人来,就说庄上有客。”下人马上就下去,不多时,一个女子婷婷而来。身形窈窕,面容清丽,看见她来,庄主立即说:“碧练,看看是谁来了。”
碧练,难道山庄是用他妻子的名字来命名的,由此可见庄主对其夫人的爱慕。良辰不禁对庄主的好感更上一层。夫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福了一下身子。“原来是阿月,我家秦山可是对你想念的紧呐。”
阿月,‘噗——’她笑出声。好小白的名字。
“嫂嫂多年还是没变,还是有趣的紧啊。大哥和嫂嫂伉俪情深,我还真真是羡慕。”歌月笑着掩饰了微微抽搐的嘴角。
“那你也抓紧呗,咦,这位是……”夫人转头向良辰问。
“咳咳,这是我最近收的小徒弟。谂儿。”
“谂儿拜见夫人。”良辰起身道了个福。
“好伶俐的小丫头,你就叫我碧练阿姨吧。”夫人笑着说。又转头去向庄主:“谈秦山,快去吩咐做几个菜,想必各位还没吃饭吧。”
原来庄主叫谈秦山,只见庄主听见夫人的话,还真的乖乖吩咐了。歌月笑着说:“没想到哥哥英雄一世,也敌不过美人关,哈哈。”
夫人瞪了歌月一眼,“有本事,你也去找一个啊,对了,这丫头我可是喜欢紧呐,谂儿,你可愿跟阿姨啊。”
这时,庄主回来了,他听了这话哈哈笑:“谂儿愿意,她师父还不愿意呢。是吧,阿月。”
歌月见庄主也和他妻子一样叫他‘阿月’,郁闷的摸了摸鼻子。
不多时便开饭了,众人在酒桌上显得有话聊。庄主敬了他一杯酒,说:“今早起来就感觉今日有不寻常的事,刚刚桓风敲门,我就知道是你要来了。咱哥俩有几年没见面了吧。”
歌月回了一杯,“快五年了,大哥。”
庄主叹了一口气,“是快五年了,她去了也有五年了。”说着,意味深长看了良辰一眼。
她,她是谁啊。良辰不明所以。
歌月‘呵呵’一笑,“我们多年没见面了,来,喝几杯。”
“好,今夜不醉不归。”庄主倒了一杯酒,爽朗喝干。庄主夫人瞪了他一眼。众人哈哈笑。连平日不苟言笑的桓风都弯了弯嘴角。
庄主笑看歌月,“阿月这几年可有婚娶啊?”
良辰一下子竖起耳朵。
歌月喝了一杯酒。“如若婚娶,自然是会告诉大哥的,可惜没大哥这福气呀。”
她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感觉奇怪。
庄主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大哥可还期待喝你的喜酒呢。”
歌月无奈的笑了笑,不回答,一口把杯中酒喝尽。
气氛一下子就停滞了,庄主夫人忙起来打圆场:“哎呀呀,阿月这般花容玉貌,一定有不少女子钟情与他,秦山就不必替他操心了。”
庄主立即笑着说:“大哥这是着急了,还是夫人说的是。”接着又说“咱们哥们好不容易见一面,这几天就留在这里吧。”
庄主夫人也说:“是呀是呀,这孩子我可是喜欢的紧呐,阿月就在这里几天吧,也容我与这孩子相处几日。”
歌月笑笑说:“看样子谂儿可比我还讨嫂嫂的欢心呐,也成,就借嫂嫂几天吧。”
众人笑,气氛也缓和回来。
一顿饭吃完已是深夜,良辰回到夫人安排好的客房。正要睡下,忽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她披起外衣走过去开门,是谁呢,这么晚了都。打开门,出乎意料,只见歌月倚在门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吓一跳,忽听歌月说:“谂儿,可否陪为师出去走走。”
她莫名其妙,看歌月神情平淡,眼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忧伤,她心下一动就答应下来。夜晚还是有些凉的,特别是夏季将要过去。山庄里很安静,偶有风吹的树叶‘哗哗’声,在这里,夜晚的景致是很不错的。有不知名的花在此刻悠悠吐着香,有几只调皮的萤火虫飞来飞去。歌月来找她好像就是为了来找她走走,他并不说话,于是她就开始数萤火虫。“一只,两只,三只……”在这个季节,萤火虫是不多的,只数了几下就数完了。她有些懊恼,却听歌月说:“前方还有呢。”
她实在是无话可说,于是就‘哦’了一声。
“走吧。”歌月说。
“啊,去哪。”这不还没走几步吗。
歌月并不理回答她,径直走向前面,良辰立马跟上去。穿过一座小桥,一片竹林就出现在眼前。
“呐,进来吧。”歌月回过头对她笑笑,笑容温柔。
她呼吸一滞,像是听见心里某个地方响了一下。于是乖乖的跟他进去。忽然,一颗萤火虫飞到她眼前,转了一个圈又飞向别处。她的目光追随着萤火虫,然后,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颗,两颗,三颗……一大片的萤火虫映入她的眼帘,好像有无数颗萤火虫,整个竹林都好像被照亮了。
原来,他带自己来看萤火虫啊。良辰笑着看向他,只见他正看着萤火虫若有所思,嘴角稍稍挑起。他的脸好像发着荧光,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丛林中的精灵王子。真的好好看。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直到感觉自己的脸发热,这样的家伙,谁都会喜欢上的吧。
“哇,这里好漂亮啊。”她拨弄又一颗飞到眼前的萤火虫。萤火虫好像吓一跳,飞出去老远,过一会又偷偷摸摸飞回来。她呵呵笑。
歌月转过头来,目光温柔,他盯着她看了一会,目光逐渐迷茫。
“师父,怎么了。”她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是脸上有东西?
他好像一下子就清醒回来,摇摇头往竹林外走去。“夜深了,为师送你回去吧。”
她不明所以,但也忙跟出去。
竹林里又恢复安静,就像没有人来过一样。风吹过,叶子飘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