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无情之白雪倾情》小慈

23、第 23 章

　　无双门天涯草堂
　　“阿嚏！”
　　“看看，现在年轻人的身体就是不如老一辈的硬朗，好好地突然就惹上风寒了。”一位不惑之年的老人边抓着药草嘴里边念念有词的说着，他留着一把长长的羊须，已显华发，却是容光焕发，这位老人正是白子涵的三师伯姬天涯。坐在一边椅子上的白子涵，似乎已经习惯了老人的唠叨，只是静静地听着，总不能说自己因为做了个可笑无耻的旖梦，半夜浇凉水招的结果吧。
　　“沙参，苏叶，防风，桔梗，茯苓，陈皮，甘草，三碗煎做一碗喝，连服三天，可听清楚了？”姬天涯将包好的药放到桌上对白子涵说道。
　　“子涵明白，”白子涵道，顿了顿又问道，“呃，三师伯，子涵想向您请教一下，有没有一种药是可以将原本是男人的人变成女子？”
　　姬天涯听闻一怔，问：“你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咦~该不会是你小子不学好……”看着三师伯鬼怪的笑容，白子涵连忙摆手，打断道：“不是、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姬天涯不相信地说道，故意将最后一个字的声音拉长。
　　白子涵轻叹一声，老实说道：“其实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他原本是堂堂男儿，但是被一个对他心怀不轨的坏蛋喂下了一种药，那药吃下之后，他就变成了女儿之身。”
　　“哦？男人变女人，稀奇！稀奇！”姬天涯笑道。
　　“其实，也不一直是女人，偶尔还会恢复男子之身。”
　　姬天涯捋着胡须，所有所思，喃喃道：“原来天下竟真有这等奇事啊……”
　　白子涵一喜，“三师伯知道这种药？”
　　“其实我也是早年在一本古书中看到一些与你说的相似的药而已，”姬天涯回想着说，“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苍湖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个名为夷奚的民族，生长在天赋灵秀之地的夷奚族人无论男人女人都很好看，但当地的官久闻苍湖出美人，便将那里所有年轻女子统统捉了去献给朝廷贵胄以求升官发财，夷奚族本就人丁单薄这样一来更加面临着灭族的危险，于是他们便开始研制一种可以使男人也能变得像女子一样的药物来延续香火，但是书上并没有提到他们的药究竟有没有研制成功。”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啊，”白子涵很同情那些夷奚族人，要不是当官的可恶怎么会比他们走到这一步，想到雪千影每次身体发生变化时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他便更加痛恨玄月的残忍，“那么这种药有没有解法呢？”
　　姬天涯摇摇头，“或许有或许没有，不过我相信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并没有什么唯一，你可以带那个人来让我看看，说不定会有办法也未可知。”
　　“我本来是要带他来找您的，”说道这儿白子涵微垂下眼，“但是路上出了些小意外，他走了。”他的语气虽淡却隐隐含着一丝失落。姬天涯看着他略有意味的笑了笑。
　　练武场中，无双门大弟子顾青阳独自一人舞剑，他舞的是无双剑法弄梅九式，这套剑法主要以优雅轻灵为主，顾青阳将这套剑法舞得熟练如行云，潇洒如流水，身姿如游龙，就连最后的收势也是漂亮至极。
　　“好！”一声喝彩叫顾青阳回过神来。
　　“大师兄竟将弄梅九式练得如此出神入化，真让小弟佩服。”白子涵走上前笑着说道，他这话可是发自真心的。
　　“比起子涵你我这可不算什么。”顾青阳微笑着说，“年少有为，仅仅几年就已成名江湖，这才真是让为兄真的佩服。”
　　“那只是江湖朋友太抬举我了，若是师兄，肯定比我强，但是你偏生喜欢呆在这云山之上，闲云野鹤，练武种花。”
　　顾青阳笑笑，道：“人各有志，我闲散惯了，比起打打杀杀，我反倒觉得在云山上种种树，浇浇花的来的快乐。”
　　白子涵不置可否地笑笑。
　　“子涵，你病了吗？怎么拿着药？”顾青阳看到白子涵手中提着的药包问道。
　　“只是得了风寒而已，不碍事。”
　　“对了，听师父说你去过天圣教了，还跟天圣教主交过手？”
　　白子涵点点头，“是，不过与我交手的是那时刚坐上教主之位右护法雪千影。”
　　“是你赢了吧。”
　　白子涵一愣，看向顾青阳，“大师兄怎么知道是我赢？”
　　顾青阳笑着说：“猜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这有点不像你。”
　　“不像我？”白子涵疑惑道。
　　“我认识的白子涵对逞凶极恶之人一向手下不留情，缘何这一次没有什么‘作为’？”
　　白子涵沉默了，转过身一只手轻拍上面前的树干，半晌才道：“我小时曾发过誓要除尽天下的恶贼，但是这一次，我突然发现，以前的我确实很偏激，或许恶人也有恶人的苦衷，我是第一次想凭自己的力量感化一个人，开始只是这样，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将她当做一个敌人，一个魔头来对待，我真心想对他好……”白子涵与顾青阳之间向来与亲兄弟一般无二，所以不觉就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你说的那个人是雪千影？我见你这次回来总是动不动就魂不守舍的，也是因为他？”
　　“我……我不知道，”白子涵语气淡淡的，却有一股解不开的忧郁，“我只是觉得自己变得好不对劲，脑子里总是动不动就闪出他的影子，我真是中邪了。”
　　“你这不是中邪，而是，动心了。”顾青阳一语道破。
　　虽然这个可能在白子涵心中呼之欲出，但他还是一惊，不敢相信，“我对他动心，这，怎么可能？他阴险毒辣，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妖人，我会对他……”
　　顾青阳似叹息地道：“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呢，不由自主地心动，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这并没有什么对或者错，只有能不能和想不想……”
　　白子涵看着顾青阳清俊的脸，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让人看不透想不清，喃喃道：“这就是，喜欢……”
　　顾青阳的眼睛复又恢复原本的清明，温言对白子涵道：“子涵，你若是真的喜欢他，就一定要看清楚自己的心，不要做出于他于你自己后悔的事。”
　　“是。”白子涵隐隐觉得大师兄的话不只是对自己说的，仿佛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大师兄究竟有一段怎样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