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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聚餐 ...

  •   我的电话响了,是朋友金凌打来的。他的电话让我多少有点期待,因为我知道今晚酒精带来的麻醉会让烦恼离我远远的。
      金凌和我的另一个朋友单为在老赵的饭馆,那是我们三人经常光顾的地方。我们常来这里聚餐。虽然平时都忙碌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三个人还是喜欢来这里喝一杯,去挥散生活带来的一切。
      我驱车赶到老赵饭馆的时候,金凌和单为已经在里面等我了,透过饭馆的落地窗我看到两人坐在我们常坐的位置。
      我没有下车,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看着两个人绘声绘色的说着什么。
      这两个人是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了。这个我个人的小圈子,很多时候解决掉了生活的乏味与寂寞。
      金凌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好像在他的心里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为生活而发愁。家中的独子,资本家的父亲让他很是享受家族带了的一切。而他也像的通晓天下所有的事情一样,每一个和他在一起聊天的人都能聊的很High。有的时候我很羡慕嫉妒像金凌这样的人,抛开其他的想法不说,生活中金凌没少帮助我和单为。
      单为不同,他来自农村。这个从上大学开始就怀揣梦想的人,一直有一股倔强的劲。在城市呆的时间久了让他脱俗了不少,现在看来至少不像我刚看到他的时候,活像一个进城的三炮。他也总是喜欢说一些教育性的道理出来,让我俩觉得这个男人是不老了。
      扔掉手里快抽完的烟,关掉音乐,我下车走了进去。走到前台和饭馆的老赵屁嗑了几句,向他要了一个烟灰缸。
      俩人看到了我。
      我刚一落座单为就问我:“米修,有事?”
      “没事。”
      我拿起桌上的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下去。
      金子跟我说刚才打我电话一直打不通,问我刚才干什么去了。
      (金子是金凌的绰号,我和单为都这样喊他,因为他有钱。)
      刚才..
      从洗浴中心出来后心里还是十分的恐惧,步伐看起来像是在小跑。走到离那地方挺远的地方我才停了下来,弓下身稍定了下心神。
      去这种地方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尤其是在首都北京,怕碰到扫黄的。
      站起身来我向后看去,门前五彩缤纷的灯光不停的闪烁着。有钱人的天堂,人间的另一番乐土。
      这一趟花了我580。
      这是我离职后的第五天,去了洗浴中心找小姐,去“谈心”。
      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算是压压惊。
      我当然不会跟他们说刚才去过洗浴中心了,那还不传满天飞了,就找了个理由搪塞他们。
      单为问我是不是碰到劫匪了,心神不定的。
      我跟他说不是怕劫匪,是怕碰到扫匪的。
      这是真的。
      金子挖苦我:“劫匪真碰到我是给自己添堵。要钱没钱,要色相没色相。”
      我没有反驳他,说的也对。
      单为听了笑了:“如果不是打劫的,那还生理上的问题还是心理上的问题。”
      这已经不是那个农村来的三炮能说出的话了,城市让他学会不少东西,以前跟他说点生理上的问题这家伙还脸红。
      我不想和他们说这些,问他们刚才在聊什么聊的热火朝天的。
      金子依旧不依不挠。
      看来今天是缺少话题,抓住我不放了。
      点着了一根烟。我跟他们我离职了,刚才在洗澡,就把手机关了。
      单为问我:“理由?”
      我说:“感觉没劲”。
      这个理由够牵强的。
      金子显的无所谓,说再找一个。
      又不是过家家,说来就来。现在找个工作,上百号人争一个职位,我想这王八蛋是没饿着过。
      我不想再说这些了,就转移话题问单为在最近忙什么,让他出来吃饭也没空。
      单为说他们公司正在和某博物馆合办影展,他忙着修复之前手里停下来的那幅画。
      我看到过他的那幅画,画上是个半裸的女人,抱着胸。女人的下半身用丝纱缠绕着,遮挡住了敏感部位,可以拿出来给三级片的宣传。我和金子还猜是C罩杯还是D罩杯。
      我问他是不是那个半裸的女人,心里特别想求证这个问题。
      得到他的确认,我继续追问他:“什么时候国家对艺术的层次这么开放了。”
      金子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笑我是不是退化了:“都80、90的年代的天下了,还是60后的思想。”
      金子的话让我觉得困惑,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着,这个千百年来恒久不变的问题又回旋到了大脑中。
      去迎合社会的潮流吗?其实是我的思想拐入了死角。
      单为说也让我们去看看,展会有在周六,他们公司是合作方,主办方给的有参会的门票。
      他说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后来才知道展会后还有一个拍卖,这孙子是拉着我们当赞助去了。
      金子立即应下了。
      我没听说过他对艺术感兴趣过,喜欢凑热闹罢了。
      不过他应下的话让我听起了不怎么舒服,原话是:“为了米修的下半身幸福我也要去。”
      两个人笑了半晌我才回味过来。我跟他们说我修的是综合素质,这群二菜。
      过后,单为问我李静的问题。
      爱情是我们这个年龄段必聊的话题,总有说不完的情,骂不完的俏,轮到它上场了。
      李静是我来北京后第一场恋爱,后来无疾而终了。她走了,去了另一个城市。距离有了,美没了。她走的时候跟我说会回来,我当时信了七分。再回来换个发型估计我们就会擦肩而过了,我想过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挽留她,怕是也留不住。
      金子的话题又来了,他是个恋爱高手,女友经常换。
      这年头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他早跟我说过不要再做李静回来送抱的梦了,当初让她走的时候就应该了结了这个念头。
      李静我真喜欢她。不是不想再谈,低不成高不就,没有太合适的就拖拉到了现在。
      我跟他们说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证明人间自人真情在。其实我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有没有真情在我也不知道,省的让我躺着也中枪,话题总往我身上砸。
      金子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孟姜女那是历史遗留问题。”
      我当时就哑然了,古典都他妈都用上了,没整倒他。
      喝完酒回去的时候我脑子里都在想,这历史遗留问题,日后还会出现多少。
      我跟单为说周六也去展会,再什么也不应该被现实抛弃啊。
      乒乓的撞击声后,三人都有点迷糊了。
      放下酒杯就看到金子冲我瞪眼。烟头扔在菜里面了,他还没吃饱。
      我记得是扔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菜里去了。
      我突然想起车制冷好像是坏了,刚加了氟制冷效果还是不好,跟金子说有空去他那检查检查。
      金子笑着说那也是“历史遗留问题”,让我有空开过去。
      这人真没劲,又TM把棉花套抖落出来了。
      单为说下次谁的车再撞了,让金子软硬兼施给他也搞一辆。牌照都省了,还花不了多少钱。
      金子应了下来,他说就是费脑子。
      确实费脑子,我的车是上次有个醉驾把车撞了。本来是打算去金凌工作的修配厂去修理,到了修配车一问修车的费用挺高的,里换外换的不少钱。金凌后来就对他连哄带骗,让他不要修了,还不如再买一辆。最后还是他老婆主事,便宜处理了给我这个“路人甲”。
      经过这件事后,再碰到上门推销的,街上摆摊的我都是多少堤防着,这门课还是在金凌那里学到的。
      当时我这个“路人甲”差点把肺憋爆了,演技太高。前大灯碎了都能扯上发动机,社会太黑暗。
      金子说为了让我省俩钱,浑身解术都用上了。
      酒后单为问金子为什么不回去酒店帮他父亲的忙,还能当个经理什么的,威风。
      金凌家是开酒店的,自己却跑到别人的汽车修配厂去上班了,弄不明白这二代演的那一出。知青啊,上山下乡。
      开始还问他,后来不问了。
      金子知道单为唠叨,举起酒杯喊了声:“今朝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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