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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六章城将马里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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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几人就走到了走廊的末端,在此处可以望见重兵把守的黑狱入口。
“还是混过去么?”弱水问。
基德摇摇头,看向红衣:“是不是依照原计划?”
威化闻言,声音分外阴沉:“其实我们可以试试把门将马里卡干掉。”
劳伦笑了:“那是寻死。”
红衣背对大家,换上件普通的丝质长裙,那是她在沙漠里一直穿着便装。这件柔软的长裙,经过沙漠风沙长期的洗礼,现在已搓揉得的不成形状,每个褶皱里都浸透着沙漠和骆驼的气息。
“给我脸上来上一掌。”红衣对弱水平静的道,“用力。”
“我?”穿着整套地下城剑士重甲的弱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还是依言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红衣那俏丽的面颊上立刻浮现出五道指痕。
弱水不由得感叹红衣就是皮实!她手上戴着重甲手套,寻常人挨这么一巴掌,不说半边脸会被刷掉,皮绽齿落肯定是跑不了的,没想到红衣那看似柔滑的蜜色肌肤如此强韧,仅仅只起了一道掌印。
“现在,我象个囚犯了么?”红衣问基德。她脸上的掌印配上皱巴巴的长裙,倒是很有几分落难女子的味道,就是眼神桀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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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他们消息的老吸血鬼着重嘱咐过,来地下城有两道关卡最难逾越。第一是如何悄没声息的潜入秘密洞窟。第二就是城将马里卡,传说他是地下城最强悍冷血的魔武士,黑狱的通行令牌归他掌管,没有令牌,佣兵小队根本就无法通过黑狱的门禁。
“我们可以试着干掉马里卡吗?”基德当时问老鬼。
老鬼轻蔑的一笑,伸出根手指从案头怒放的水仙花上划过。那丛挺拔青翠的水仙立刻拦腰断成两截,鹅黄色的娇嫩花瓣,零落了一地。
“在他面前,你们恐怕就象这花一样脆弱。”
“你的意思是我们根本毫无希望?”劳伦很失望的问。
“也不绝对,关键看你们肯不肯做出牺牲。”老鬼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红衣。
红衣不耐烦的开口:“看什么看,有话直说。”
老鬼微微一笑,捧起面前装着血红液体的酒杯优雅的啜了一口:“地下城男多女少,规矩铁血,生活单调,所以他们就想了很多排遣寂寞的法子。这世界上对付寂寞最立竿见影的办法莫过于酒和色:酒能温暖灵魂,色能提振情绪。”
“说重点!”红衣提醒道,她最恨老鬼这种文艺腔,这装bi犯偏还乐此不疲。
“冷酷的马里卡从不饮酒,也不和城里任何女守卫滚床单,黑狱的兄弟们心疼他长夜寂寞,每当黑狱里有漂亮的新囚犯,总先送去给大人尝鲜。”老鬼冲着红衣挤挤眼。
“那又怎样?”威化皱着眉头问,他有不好的预感。
“进出黑狱都需要令牌,完事后马里卡会给送囚犯前来的守卫一块令牌,让他们可以通过门禁回到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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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将马里卡的单人房间就在走廊末端的另一侧,他的房间有道木门,让它与其它卫兵的敞口集体宿舍区别开来。
“你们祈祷吧。”红衣站在门外,看着上面狰狞的鬼脸图腾,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小声发誓,“如果他让我觉得恶心,回去后会我找十个大汉来轮流爆你们的菊/花!”
基德先在门上敲出三长一短的送‘餐’暗号,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披着长袍的城将坐在桌后,他看起来很年青,脸上棱角分明,飞扬的剑眉下是双冷清的银眸,那锐利的眼神扫过来,隐藏在黑甲伪装中的弱水,腿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
幸好城将大人只扫了一眼就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基德‘体贴’的替城将把门掩上,和弱水站在门口当哨岗。威化与阿麦劳伦三人伪装成流动哨,在走廊里来回巡视。
“你心跳得好快。”基德告诉弱水。
“我害怕。”弱水坦白,“我从来没见过气势这样强大的魔武者。”
“想想独自面对他的红衣。”基德很会调节别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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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地位尊崇的城将,马里卡的房间占地也并不大,而且丝毫找不到能代表他地位的奢华:简朴宽大的石桌石床,以及依着石壁凿出来的巨大书架,除此外别无它物。
马里卡坐在桌后,挑剔的打量着这个目光不甚驯良的囚犯。地下城守卫在给商队和部落带去腥风血雨的同时,也喜欢掠劫些强壮男女回来,充当苦役。苦役的损耗一直都很严重,地下洞窟有如此的规模,于他们几百年不分昼夜的开凿有很大关系。
囚犯很美,就算头发有些脏乱,脸上有个明显的掌印也不能掩盖她容颜的俏丽。她赤着脚,身上的丝质长裙质地和裁剪都很精妙,可是现在皱皱巴巴的挂在她身上,简直像团腌菜一眼影响视觉。马里卡微微皱眉,示意她脱掉。
囚犯犹豫了一秒就抛弃了那团破布。细腰长腿的美人,柔滑的肌肤被晒成蜜色,让人升起一股想触摸的欲望。
马里卡从桌后来到她身旁,用一根手指沿着她的眉头,抚摸过她高挺的鼻梁,饱满红艳的嘴唇再一路滑落到她的胸前。顺着他的手指,美人丝缎般光滑的肌肤,起了一层寒栗。
红衣满胸怒火的瞪着这个高大健硕的男子,他披着长袍慢吞吞的抚摸让她非常的不耐烦:你到底上不上啊,姐姐我还有事要忙呢!
于是马里卡很错愕的看着美人伸出爪子,粗暴的将他身上的长袍给扒了下来,然后把他往床上推。美人手劲还真不小。
他不动声色的顺着她躺到床上,看着她摁着自己胸膛,长腿一伸想要跨上来。这倒很有意思,马里卡不由得笑了。地下城很少有人见过马里卡笑,所以红衣并不知道自己的荣幸。她只觉得,线条那么刚毅的容颜笑起来,昏暗的石屋里,居然有了几分阳光照亮阴霾的味道。
红衣一失神的当口,马里卡略带薄茧的大掌揽住她的腰,一腾身,反过来把她压到了下面……
弱水和基德站在门口,基德耳力惊人,他听着里面一开始折腾得如同两只搏斗的熊,后来又扑腾得仿若搁浅在岸上的鱼。但两人至始至终只有粗重的鼻息,没有发出哪怕一个音节。
最后门开了,脸上潮红还未消退的红衣走出来。她先将大家带到一个视觉盲区,然后将一枚黑铁令牌拍在基德的胸口,疲倦的道:“这一趟所有的收获,我要先挑。”
基德点头同意。弱水眼尖,从她敞开的领口望见有好几处殷红的痕迹。威化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爆出乳白色的治疗之光,在这道光芒之下,所有痕迹消失无踪。
佣兵就是这样,无视一切道德规矩,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除了生死,其它的事情他们看得很淡。
基德掏出红衣的储物手镯,背转身让她赶紧先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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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六个穿着重甲的精锐守卫拿着马里卡的通行令牌进入黑狱时,并没有引起多余的关注。
黑狱其实也是个在石壁上凿出来的长廊,只是这个长廊分外宽阔,两边被铁栅栏隔成一间间不同的囚室。囚室里关着不少犯人,却全都鸦雀无声。三三两两的巡逻兵在长廊里交叉巡回,除了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外,只隐约可听到刑讯室内传来的惨叫。
经过黑狱末端的那间惨叫连连的刑讯室时,弱水忍不住好奇的张望了一眼,马上她就后悔了:在这用铁栅栏隔出的刑讯室内,竖着好多血迹斑斑的铁架子,其中一只铁架上绑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弱水只是从四肢上来判断那应该是个人,因为他的皮肤已经被完全的剥离,三两只乌黑油亮的沙漠毒蝎正在他被剖开的肚腹间大嚼特嚼。
就在弱水看过去的当口,审讯已经结束,一个守卫拎着桶铁壳圣甲虫哗啦啦的倒在他的头上。那些指甲大小的甲虫一粘血分外兴奋,卯足了劲往里钻,囚犯的脑袋立刻冒出一股一股混合着白色粘液的血浆来。
弱水压住反胃感,不动声色把头转过来,跟着大伙走出空气中满是血腥味的黑狱。
接下来是一段狭窄的天然石道,骨瘦如柴的苦役,挥动着铁镐,努力拓宽石壁。叮叮铛铛的岩石敲击声回响在甬道里,仿佛永无止歇,让人无比的烦躁。
转过这段路,众人眼前一亮,面前出现个无比开阔的空间,高高的穹顶上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将洞窟内照得有若白昼。这些光来自于一种夜光苔藓,弱水在附近的洞壁上也发现了它的踪迹。
远远可以望见一个清澈的地下湖,茂密的蕨类植物生长在湖边。许多巡逻兵驾着巨大的蝎子在湖边游走。
弱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蝎子:黄褐色的扁平背壳上放上一张床都有富余。它高高的蝎尾昂得起码有两人高,巨型的螯足比人头还要大。当它奔跑的时候,简直比女伯爵的雷马还要迅速。
“这里叫剧毒洞穴,这些蝎子是地下城培育的坐骑。据说毒性猛烈无比,还能分辨陌生人的气味,我们最好祈祷不要招惹任何一只。”基德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