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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暴虐 ...

  •   “你就不能骄傲点,对他说,‘滚,我不需要你!’?”弱水给哭得渐近尾声的汤娘递上杯水。
      汤娘拒绝接受弱水的水杯,并愤怒地一梗脖子:“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他不那么好,也是我的丈夫。”
      弱水把递过去的水杯收了回来,自己喝了口:“我怎么记得你们是私奔的?”
      “私奔途中,我们在真神图腾前许过誓言,正式举行过仪式。”汤娘最恨别人说她的婚姻不光彩。
      “那又怎么样,民政官府邸里又没有你们婚姻契约的留档,不作数。”弱水向来比较相信书面契约的白纸黑字。
      “誓言比一张薄薄的羊皮纸神圣!”汤娘固执地认为。
      弱水笑了,青鱼说过誓言看似水晶般美好,却是世间最容易变质,最容易被人践踏的物品,比水晶还易碎。与其相信它,不如相信有惩罚机制的婚姻契约。
      至少拿着一张薄薄的羊皮纸契约你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告官,拿着誓言,你能怎么样?空口无凭啊!
      “他就是凭着神圣的誓言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揍你吧?”弱水把杯子搁在桌上,“所谓的誓言,只是为谎言加上一个永远。也亏得你信!”
      对于冥顽不灵的人,弱水的爱心实在有限,要不是觉得自己找茬打了渣男,害汤娘受池鱼之殃,她才懒得在这里啰啰嗦嗦。
      弱水转身拉开门,横眉立目的敏敏叉着腰跳了进来:“胆子不小!放着那么多活不干跑到这里来闲磕牙。”
      弱水冷冷地看她一眼,侧身准备从她边上绕过去,敏敏却是故意来堵弱水的,岂能让她如此轻易的就走脱,抬手就去抓弱水的头发,准备给她切切实实的一顿苦头吃。
      没想到弱水溜滑得象条鱼,轻盈的从她手下滑曳而出的同时,扣住她的胳膊,一扭一别,接着借势在她腿弯重重地踢了一脚。敏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拧着胳膊半跪在地上。
      论打架,弱水这么多年在小山村里可没少实践。村里的顽童看她和青鱼是外来的孤儿,经常联合起来欺负他们。从一开始的鼻青脸肿天天挂彩,到后期可以以一敌五,那是都是在拳拳到肉的群架搏击和打猎生涯中一步步练出来的。
      虽然在训练有素的高级魔武士面前弱水确实是个渣,但打个把厨房养尊处优的干瘦泼妇,可轻松得很。
      “小贱人敢动我一下,信不信我马上让你滚蛋?”敏敏输人不输阵,半跪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怒骂,“满脸yinjian相的小妖精,待会不叫你知道老娘的厉害,老子这么多年在宅子里就算白混!”
      弱水被压制下去的燥怒之气又被敏敏成功的激发了起来。她一脚反踢上门,连推带拽的把敏敏弄到椅子上,抽出靴桶里的牛筋索,三下五下将她捆了个结实。
      汤娘坐在椅子上,吓得忘了哭泣。她眼睁睁地见弱水把门别好,用椅子抵住,然后从腰带中翻出早晨曾亮过像的那根长针来,纫上一根长长的棉线,双折,末端打了个死结。
      敏敏犹自坐在椅子上怒骂不休,弱水走到她面前,拿着针抬着她的下巴,想都不想就从她下唇穿了进去。敏敏这才知道大事不好,抖着嘴唇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
      弱水捏着已穿过皮肉的长针,一边慢慢的抽出粘血的棉线,一边冷冷地问:“你是想缝一只抹布在嘴里,还是想我戳瞎你的眼睛?”
      从没见过这种残忍场面的汤娘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敏敏吓得连叫都不敢叫了,只磕着牙,看弱水将针尾连着的殷红血线,在眼前一点点的往外拉,她口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应该是创口流出的血。
      一根线终于抽到了尽头,弱水象测试棉线的结实程度似的,用力拽了拽,抖了两抖,线上饱吸的血液弹了出来,溅了敏敏一脸细碎的血沫子。
      敏敏痛得低声呜咽,见弱水纤长的手又捏着闪亮的长针刺向她的上唇,大概明白这心狠手辣的妞是真要把自己的嘴给一针一针缝起来,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椅子底下立刻响起滴答的水声,一股骚臭弥漫开来。
      敏敏顾不得嘴上的伤,颤声哀求:“别,缝我,我,再也不敢了。”
      “你这种人又凶又坏,欺善怕恶,我才不信你会真的放过我。”弱水正眼也不看她,举起长针弹了弹,针身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敏敏涕泪俱下:“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来招惹你。”
      弱水摇摇头:“我是个心胸狭窄的人,生性多疑,光凭你空口白牙,我怎么会信你。”
      “我每个月从厨房采买物品里贪污十多个银币,都埋在我的床下;我在金胖的汤里下过泻药,想法偷过她的甜点秘方;阿华的刀是我把刀柄弄松,所以她才被劈瘸了腿,还有,当年小翠手被烫伤也是我故意干的……你握着这些把柄,我怎么敢和你翻脸,我饶了我吧!”
      敏敏满头汗水,清鼻涕挂在鼻尖,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弱水拿起桌上的抹布体贴的替她擦了擦:“早这样多好,无非就是求口饭吃,你干嘛这么认真的和我较劲啊?”
      敏敏被油腻腻的抹布熏得差点吐了出来,她糊着一脸鼻涕眼泪哀切地望着弱水,只盼着这个小魔星就此高抬贵手。
      弱水从腰带里摸出一把剪线头的小剪刀,张开尖厉的刀尖,对准敏敏的眼睛:“这次就算了,下次要害人之前,先想想被戳瞎双眼的滋味。”
      敏敏看着悬在自己眼球前面的剪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深怕弱水手一抖,自己的眼睛就此毁了。
      弱水看她真的怕了,才用小剪刀剪断位于她下唇边的线疙瘩,将穿在肉里的棉线彻底的抽了出来。
      敏敏虽然觉得伤处疼痛无比,但实际留在她皮肤上伤痕却只有一个小小的红点,乍一看犹如被蚊子叮了一口。
      门外传来敲门声,弱水快手快脚的解开她手上的牛筋索,转身去开门。
      金胖肉山似的站在门口,粗声大气的吼:“大白天有活不干关着门偷懒,是想让我扣你们月钱还是怎地?”
      金胖挤进屋,一眼看见瘫在椅子里的敏敏,和地上的水迹,她抽抽鼻子狐疑道:“什么味道?”
      敏敏勉强挤出个笑容:“泔水洒了,我正说要回去换衣服。”
      金胖再一看趴在桌子上晕过去的汤娘,瞪大眼:“居然还有睡觉的?嗯?”
      弱水赶紧推一推汤娘:“昨天削了一晚上土豆怎么累成这样,才坐下就眯着了。”
      看着汤娘悠悠醒转,弱水扶起她,抬起头向金胖诚恳保证:“我们这就去干活。”
      “慢着!”金胖大喝一声,制止她们脚底抹油的行为,而后问敏敏,“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敏敏望了弱水一眼:“昨天熬夜守着她们削土豆来着。”
      “吃饱了撑的!”金胖觉得她的行为无法同情,“看,都起黑眼圈了。”她审视着敏敏的脸,转眼又大惊小怪的笑起来:“你的嘴熬夜的时候被蚊子咬啦?那么大个红疙瘩,周围都是肿的。”
      敏敏有苦难言,跟着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
      这时金胖才正式宣布来意:“长西队长有令,让大家都去前院集合。”
      弱水的心沉了沉,昨天把长西得罪狠了,不知道他有何损招在等着自己,忐忑之下扶着汤娘跟着厨房众人一起向外走。
      汤娘走着走着才清醒过来,回想那梦魇似的一幕,望向弱水的眼神就带了三分惊惧:“我当时是不是眼花?”
      “是!”弱水无比肯定。
      汤娘抚住自己的心口,明显不信地睁大眼睛:“大白天的发恶梦真是吓死人。”
      “是啊。”弱水跟着点头。
      汤娘想了想,不着痕迹的离她远些,弱水也不强求,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倒是鸦头寻到她,追过来:“你们在休息室里又喊又嚎的干什么呢?我看见里一排的人听壁脚,我离得远只听到敏敏开始骂得凶,后来就没了声响,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把她给怎么了?”
      “一排的人在外面听?”弱水难得的震惊了,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休息室的墙壁有多薄啊,里面有人放个屁,外面的厨房的人都能闻见臭,亏得你还敢跟她在里面骂架。”鸦头白了她一眼。
      “她们为什么不冲进来救她?”弱水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敏敏她打定主意要收拾你,进去前告诫大家,无论里面怎么喊叫都不许多管闲事。”鸦头笑嘻嘻,“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好样的。来,告诉我你打了她几下,让我也解解气。”
      “我没打她,只戳了她一针。”弱水避重就轻,“结果她就怕得哭了。”
      鸦头啐了一口:“外强中干的孬种!”
      “可不是!”弱水附和道。
      鸦头眼睛转了几转,凑近弱水:“我还听说你早上把汤娘的老公大米扇得掉了牙?”
      “你倒消息灵通。”
      “这闲事管得就有点里外不落好。”鸦头评价道。
      “我当时只想找个人出气,并没有多伟大的动机,所以汤娘要恨我只管恨好了。”其实,汤娘的软蛋老公只会打她撒气,倒是个让弱水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两人说着话,一路走到前院,整个府邸百十来号仆役全聚集于此,制服笔挺的长西牵着几条皮毛油光水滑的大狼狗,神情阴鸷地立在台阶上。
      他默默打量着底下东一群西一团说笑着的仆役,眼睛在人群里巡视一周,落在了弱水的身上,看见弱水望过来,他面上的伤疤牵动嘴角拉出一个恶毒的狞笑。
      弱水不着痕迹的偏了偏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用纤长的手指在喉咙上轻轻一划。笃信神秘学的长西背后的寒毛霎时竖了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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