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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各有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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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发这么大火气?”
萧清墨走后不久,那房间梁上突然跃下一人,正是沈碧霄。沈碧霄手中拿一白瓷药瓶,自顾自地走到杜明月身边,撩起袖子,盛了一瓶杜明月的洗澡水。
杜明月心里有点小不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取药引啊!我的女儿红还缺一门葵水的药引。”这话倒是说得十分的理直气壮。
“那你为什么要躲在房间里面?”
“因为我要算好时间啊。从你进入澡桶到现在的时间,这水里的葵水和水的比量刚刚好。”沈碧霄小心的把瓶子塞好,“我的女儿红应该很快就能做好了。”
杜明月咬牙切齿,“沈碧霄,我是一个女人,你不要只是把我当一门药材好不好?”
沈碧霄转头看杜明月,“我没有只把你当一门药材啊?”
杜明月有些半信半疑,“有吗?”
“我还把你当做试药的小老鼠啊!”
“沈碧霄,我要杀了你。”
……
这个澡洗得真是不安宁。杜明月泡足两个小时,从澡桶出来,整个人倒是十分的神清气爽。好在一切的折腾有了一个比较完美的落幕。
杜明月带上面纱以后将窗户打开,任晚风吹着半干的秀发。
以前杜丽娘在的时候,娘俩洗完了澡,会一起找个通风的地方,好好地畅聊一番,只可惜往事不可追了。
人这辈子,最敌不过的就是时间。杜明月没有别的亲人,只当杜丽娘是自己全部的亲人,现在全部的亲人也走了,她一个人可真够形单影只的。她一直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与杜丽娘可能并不是亲母子,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母亲该给与孩子的她都有了,她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杜丽娘是她永远的母亲。
可是有时候也会想,自己的亲身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当初为什么要抛弃她呢?这一切似乎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答案了。唯一知道她一丁点身世的人也阴阳相隔了。她被捡来的时候一块玉佩一条手绢什么的信物都没有,看来亲身父母是铁了心的不准备再寻她了。算了,只当自己就是一个人了。自己所有的亲情,都随着杜丽娘的一甩手,全部埋在了黄土里了。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显着星星们暗淡不少,到衬着月亮更加的孤独了。
头发一点一点被吹干,那微微的凉意倒让她渐渐清醒不少。她突然想到,自己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争气的东西,竟然被美色迷花了眼。但凡开妓馆的老鸨,最忌讳的就是陷进了客人的坑里爬不出来,她今天竟然犯了这么大一个忌讳。难道果真是到了发*春的节气了吗?
一般的花招躲不过,倒不如用开诚布公来对待开诚布公。杜明月突然觉得有些烦闷,仿佛两股力量相互冲击着,让她开始有些惶恐。
……
萧清墨被杜明月一个水瓢击中,狼狈出了春秋馆的门,却刚好在门口看到了正和妓子依依惜别的烧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烧饼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顿狂挠。
烧饼前一秒还在和妓子柔情蜜意着,后一秒被就萧清墨挠成了一个花斑虎,他对着自家公子看了又看,拿手摸摸自己的满脸的抓痕,一脸哭丧的说道:“公子,你这是干啥呀?”
“我干啥?”萧清墨先前自己受得那些个怨气此刻像是都找到了出口似的一股脑的往外冒,他刚抬起手来,瞥了一眼汹涌的人群,把烧饼拉到一个僻静处就开始一顿狂扁,“我干啥?我让你问我干啥!我让你问我干啥!我让你问我干啥!”
烧饼抱着脑袋被萧清墨达成了无头苍蝇,“那公子,你到底是干了啥?”
“我干了啥?”萧清墨脸一阵红,竟然开始有些结巴,“你,你管我干了啥!”
烧饼听了这话扬起张脸笑了起来,“公子,我知道你干了啥!”
“那你说我干了啥?”
烧饼脖子一梗,“就和我一样呗!”
“和你一样?”萧清墨陷入疑惑,“你干了啥?”
烧饼乐呵呵拿手一指,“就刚刚门口那个啊,她叫冬梅。公子你这样的情况,”烧饼打量着萧清墨身上成条状的衣服,“是哪个这么激烈啊!”
“什么东梅西梅的,”萧清墨还在琢磨着烧饼前一秒的话,听了烧饼后一句话才回过神来,脸一红,两个巴掌又开始左右开弓扇烧饼的脑门,“我让你瞎说,我让你瞎说,我让你瞎说!”
烧饼被打的团团转,“那公子你都在里面干什么?”
“我……我都在……”萧清墨听了这句话,收了手,脑子里闪过杜明月洗澡的画面,他手一背,又白烧饼一眼,“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赶快去给我买一套衣服去,我快冻死了。”
“哦,”烧饼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拿钱,“公子你说一下又怎么了?大家都是男人,这没什么的。”
萧清墨的手又抬起来,“你再说话我把你嘴给你撕烂!”
……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老爷,已经是亥时了。”
“这个败家子,咳咳!”萧福全一跺拐杖又咳起来,萧清姿立马上去给老爷子捋顺气息,转头对萧清雅说道,“二妹,要不你去寻一寻?”
“我怎么去?”萧清雅脸一红,“管家说他们可是在春秋馆。”
“就知道这个小子又去鬼混。”萧福全火气更加的大,“我就说,当初就不应该听你娘的说什么保孩子。不忠不孝,不思上进,这样的儿子留着除了败光我的家产还有什么用?当初就不该留他!”
这么一席话实打实的被刚进家门的萧清墨给听了个全,牙齿紧紧咬着,一张脸绷成了冰块。
“小弟。”萧清雅先叫出了声,眼巴巴的望着他。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萧清墨又跺拐杖,“混账东西,你还记得回家!”
萧清墨不理萧福全的怒火,径直往里间拐。
“站住!”萧福全杵着拐杖踱到萧清墨面前,“我养你这么大教的你是这么对待长辈吗?父亲在此,家姐在此,不说一句就走,谁教你的?”
“大半夜不回家,在烟花地鬼混。目无尊长,不思上进,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
“够了!”萧清墨绷紧的脸一下子裂成了沫,立马又自顾自的碾在一起成了泥,语气又放软,“我累了,去睡了。”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我……”萧福全一口怒气还没出被萧清姿拉了个结实,“算了,小弟也已成人了,随他去吧!”
……
夜已深,将军府书房烛光微摇,李慕遥正拿着一本兵书在看。
“调查清楚了?确定是同一间屋子?”
“千真万确!”来福跪在地上,低低的报告着,“葵美人从房间里出来小的就一直跟着,确定她进的是春秋馆主人杜明月的卧房。只不过她走的那条小路倒是极为隐秘和复杂,奴才也差一点就被骗过了。”
“她进去了就没出来过?”
“没出来过,后来又进去过一个男的,但是两个人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谈不拢争执起来了,那个男的没多久就出来了。天太黑小的又隔得比较远,不太清楚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那个男的奴才却认出来了。”
“是谁?”
“萧家三公子萧清墨。”
李慕遥翻书的手一顿,“萧清墨?”
“就是上次拍画像的时候叫价一万两结果被您给压下去的那个人。”
“小喽啰,”李慕遥轻蔑一笑,继续翻书,“不成大器。”
“听说春秋馆的杜明月有一种怪病?”
“是的。每月都要发病五天,五天不得见光不得见客。听说是天花。”
“天花?这几天是不是他发病的日子?”
“是的。”
“那葵美人就不怕被传染?”
“这个……”来福额头冒出汗,鬼知道这个葵美人要干什么。
啪一声,李慕遥把书拍在书桌上,“把李青给我叫过来。”
“是。”来福松一口气,走出门去叫李青。
“将军,李青到了。”
“行了,你下去吧!”
“是。”
待来福走后,李青将门关牢,对着李慕遥说道:“将军。”
“李青,最近宋宰相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动静。”
“听说他一个月前纳了一房小妾,是春秋馆的秋水?”
“京都里的达官贵人都喜欢纳春秋馆带字头的姑娘做小妾。”
“可是听说他纳了妾以后往春秋馆里跑的还是很勤?”
“对,因为他最近又看上春秋馆的惜春了。”
“看上惜春?就只是这么简单?”
李青一听这话立马单膝跪下,“属下愚钝。”
“我不管姓宋的和春秋馆什么关系,我要春秋馆。”
“可是春秋馆的主人一向是号称不惹官事的。”
李慕遥身子些微低下,一双锐眼盯着李青,“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