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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寒毒发作 ...

  •   现在场面恢复到一对七的状态,未必没有赢的把握。

      “赤媚说得对,你真的对那个女人动心了。所以爱屋及乌,想要救活她的师兄弟。”

      “这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么?”画流风冷笑,“我知道知道我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男女老少皆崇拜,也知道你们不论男女都思慕着我,不过坦白说——我不好男风的!”

      未等首领答话,画流风已是干净利落的一斩。首领避无可避,只稍稍往旁边一挪,下意识地抬刀格挡。谁也没有想到,那柄看似结实无比的大刀竟然在永寂一斩下轻易地断成两截。首领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刀,难以想象自己的精钢大刀竟然被画流风轻轻一剑就劈断了。

      他吃惊地抬头,只看到画流风反手一刺,轻易地在他身后意欲偷袭杀手胸膛处,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画流风手起剑落,直取第二名杀手咽喉。这一击得手,后肩却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画流风蓦地明白过来,只反手再刺,便听得一阵痛苦的哀嚎从后传来。

      眼前又是一把闪亮的大刀,他猛然侧身,刀锋几乎是贴着耳际划过。

      画流风想要抽剑,却发现剑卡死在身后。他回身一看,原来那名杀手还没有彻底死去,正死命地抓着他的剑身不放。他有些恼火,只加大手中的力度,生生将那人的双腕切下来。

      画流风随手一甩,顿时血肉横飞,那双白生生的血手直接飞到首领脸上去了。

      其他杀手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眼圈一红,举起大刀就要往他身上斩去。画流风的眼眸忽然变得细长而尖锐,诡异叵测的寒光一闪而过,他把刀尖立起来,对着冲过来的杀手就是一刺。

      腥红的液体喷涌到脸上,把他表情全无的面容衬托得愈加淡然。画流风根本来不及把剑从尸体上拔出来,四周又是一阵刀雨劈头而来。刺在剑锋上的尸体被他当成了挡箭牌,而仅剩的四个杀手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同伴的遗体,任由那副槁木死灰般的身体被刺出无数个创口。

      “不玩了!”

      画流风潇洒地从尸体中收剑,猛地跃身而起,后退两丈,背靠着距离船舱不远的一根杆,大口大口喘气。那一刹那他只觉头昏目眩,站立不稳,只有扶着栏杆,才不至于踉跄着跌倒在地。

      幸而那还带着温度的尸体往面前的黑衣人直直飞去,那人躲避不及,惯性的力量将两人带出了一丈开外,“扑通”一声掉在河水中。

      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

      画流风笑了笑:“看你们曾经是我手下,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回去告诉赤媚,我的头舍不得我的身体,我暂时就不给她了。让她别挂念着。”

      “是么,你真的以为现在是你占了上风?”首领拾起死去的同伴的大刀,笑容诡秘,“画流风,如果你记性足够好,应该会记得这些天将是冰寒毒发作的日子,如果你强行使用内力……”

      如果在冰寒毒即将发作的日子强行使用内力,会导致冰寒毒提前发作。

      他默默转头望向船舱处。

      夜深了,所有人都睡着了。要在他们被惊醒前将一切痕迹抹杀,然后站在白湘羽的床头,看着那个女人安安静静地睡到天亮。

      其实他不怕寒□□发作,不怕死,他只是害怕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如果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所以与你有关的人都死了。那你活在这个世界上,跟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如果我强行使用内力,大不了冰寒毒发作提前,而我被冰寒毒腐蚀内力,损伤筋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画流风扯回思绪,轻轻一勾唇角。他的笑容残忍而可怖,带着一如既往的闲适与悠然,“而你只有一条路,死。”

      不过一瞬,仅剩的三个杀手全体一跃而上,将画流风包围起来。他们个个手持长刀,眼神犀利,分明的要取眼前之人性命的架势。画流风倒吸了口冷气,永寂出鞘,和他们紧张对峙着。

      三把大刀夹着雄浑力度,排山倒海劈头而来。画流风使劲往上一跃,脚尖恰好落在三柄长刀交织之处,他利索地转身,手中的永寂如雷霆落地,轰然斩在一个人的脑门之上。

      白色的脑浆瞬间喷涌而出,散落四方,如同打翻了的豆腐脑。

      风云疾走,快招连绵不尽,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使得画流风只来得及格挡。刀光横扫,背后蓦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殷红的液体顺着右手的动作甩落在永寂凝霜白亮的剑锋上,染成一片诡异的红色。

      “去!”

      他大喝一声,拼尽全身内力把剑一横。剑锋脱手,割喉而去,三个杀手碍于永寂上的剧毒,纷纷闪身躲避。

      说时迟那时快,画流风长袖一扬,三枚袖里剑直取杀手面门。

      杀手们横刀格挡,露出破绽,画流风想要再刺出剑,可胸口一阵剧痛翻滚而来,一口殷红喷涌而出。冷汗涔涔滴落,他脸色煞白,大口喘着气,有什么在脑袋里嗡嗡作响。

      很配合的,冰寒毒发作了。

      他挪了挪身想要站起来,牵扯的动作一带,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疼痛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鲜血淋漓的画面却破空而来,一幕一幕在脑海里回转不休。伴随着呜咽与悲鸣,记忆深处那个女人温柔地唤着一个熟悉的名字,那个男人笑着跟他说着每一句话,然后那些话语交织成一片无可言喻的嗡嗡声,不曾停歇地纠缠在耳边,生生不息。

      “风儿……记住,你姓凌……你不能忘了你的名字。”

      “我是你娘……你是凌国的十六皇子,凌风。”

      ……

      “既然‘凌’这个姓氏不接受你,何不换个姓氏,换个身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你说你叫风儿……陵香曾经说过我‘风流万古,猥琐千秋’,你就叫画流风,如何?”

      “我是没扎拉克的当家,凌国平阳侯,画楼空·没扎拉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儿子了……跟我走吧,画流风。”

      ……

      那个支持着他不顾一切,牺牲性命也要得到玄武兵甲,杀掉凌景帝和凌修的理由——其实只是一个愿望罢了。

      想要取回本来属于自己的名字,想要拥有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画流风慢慢敛了笑意,那张俊美的面孔在瞬间就隐去了所有的表情。

      “是很自私的理由吧。你说得对,我是被世界遗忘的人,那么我拼尽全力去证明的到底什么?是个虚假的名字,虚假的身份罢了。”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剩下的杀手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四目相对,眼神交流,等待着最后一击。

      “过来。”他压低了声音,“你们不是要杀我么?我就在这里,过来杀了我。”

      杀手们踏出一步,又警惕地退回原地。他们不知道画流风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知道他的话出自何种企图。画流风向来不是个愿意束手待毙的人,他们只能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长刀,一步一步缓缓走过去。

      然而他们突然停下了脚步。

      无形的压力伴着杀意升腾,宛如夜间笼罩四夜的浓重雾气。而雪色的剑光像是劈开混沌的利斧,也像是冲破密云的朗月。那一道光芒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白光所到之处,尽是死神的招魂灵幡。

      光芒一闪而没。

      微弱的气流在三人面前横扫而过,所有人在同一瞬间倒了下去。

      画流风再抬头,杀手们的胸前只剩一片汩汩流动的鲜血。

      “伤人一千,自伤八百……这又如何?只要达到最后的目的,即使自伤九百九十九,还是算我赢了。”

      他脸上迸发的笑容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感。

      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手持天狼射月弓的银白色身影。那个身影清冷却温暖,向瘦弱的他缓步走来,似笑非笑。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儿子了……跟我走吧,画流风。”

      他侧身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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