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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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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吃过饭,贞娘将她去白家提亲之举告诉了费丰珏。
费丰珏感动于贞娘对他的慈母心意,没再继续推辞,次日他拿着割裂游戏面板前从八仙商城里买的情侣定位戒指,先去药安堂向白牡丹求了婚,得到白牡丹的应承,把戒指分别套在他和白牡丹无名指上后,下午他便去了白家,用10w白银银票和三个果园大庄子的地契说服了白父认可了他这个女婿。
之后他请媒婆、隆重下聘礼,将订婚定在了十月十六,成婚的大好日子则定在了宜娶宜嫁宜子的来年二月初六。
春瑛得到费丰珏的婚事消息时,非常惊讶,从街上回到相府,直奔正院,找到了在书房里修炼的通天教主,关上房门,毕恭毕敬地把听到的情况禀告了一遍,然后挑拨道:“……教主,费丰珏真是大胆妄为,他见过您了,您也放出去风声了,他还敢再从中搅局,简直没把您放在眼里……”
通天教主俊美无俦的白玉面上没一丝表情,不耐烦听春瑛那略带愤恨的声音,他一甩袖子,打出一股魔力,随即丢过去三段三寸(10厘米)长的绳子,冰冷道:“这是血咒,你把红绿两条绳缠在一起系在吕洞宾手上,再把你剩下的一条红绳系在白牡丹手上,吕洞宾对白牡丹的喜欢就会被放大许多倍,一旦时机成熟,吕洞宾的一身仙力就会变成魔力。”
成魔的神仙还能是神仙吗?
退出正院,春瑛站在院门口,看向药安堂的方向,露出一个冷森的笑容,随后她离开丞相府,去了深山找到几个相熟的化形妖精,又寻到在外做善事的吕洞宾,把吕洞宾骗到偏僻的地方,指使几个妖精将吕洞宾群殴昏迷后,将一段红绳和一段绿绳交织在一起捆在了吕洞宾手腕上。
做完这些,她压下对吕洞宾的杀意,带着妖精们回了金陵城,打听到费丰珏和徐医师这日都不在药安堂里,立即用银钱买通了一个人族老妪,把白牡丹从药安堂里约到了城里有名的酒楼里。
白牡丹至今还不知道仙妖们的恩怨,也不知道春瑛和费丰珏的旧仇,拿到老妪偷偷给她的纸条,看清楚上面写着‘吾乃王春瑛,今日临湘楼,若不见卿,或此事被人知道,明日便有官差查封药安堂’的字样,她又急又气又错愕,差点当场哭出来,王丞相想纳她做妾,这位王姑娘又想做什么?还拿药安堂威胁她,王家要不要这么仗势欺人啊?
想到费丰珏去了京城、徐医师又出诊了,没有能帮她拿主意的人,她拖了又拖,见天色暗沉下来,只好咬咬唇,绷着小脸前去赴约,不过进了屋,她却不像往常那样恭谨客气地给春瑛行礼了,直接坐在春瑛对面,就开门见山地问道:“王小姐找民女有何要事?”
春瑛挥手让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丫鬟出去,又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白牡丹身后的三个修为气息和她不相上下的妖精,示意白牡丹把‘下人’给打发了,片刻见白牡丹不上道,心里恼怒,眼神愈发地阴冷,只想起要做的事,稍有收敛,道:“放心,我也不希望你成为相府妾室,不过我要说的事关乎相府荣誉,知道的人……哼!”杀气四散。
白牡丹被春瑛的语气惊了下,觉得春瑛如此做派八成是想她做筏子,于是更不敢让费丰珏千叮咛万嘱咐她务必带在身边的保镖丫鬟离开了,便故作镇定硬着头皮道:“没事,她们嘴巴都很严实,不会随便乱说的。”
盯了白牡丹一眼,春瑛起身坐在白牡丹身边,从宽袖里拿出一段红绿相间的绳子轻放到桌上,矜傲道:“……我爹之所以想纳你,并不是喜欢你,只是你的面相乃五福俱全之相,旺夫旺家旺子,我爹的身体最近有些不大好,所以想让你进门冲冲喜,添添府邸的福气。”说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说不定还能给他再生个儿子。”
从世俗角度来讲,春瑛的话合情合理,但距离白牡丹不远站着的三个丫鬟妖精却都知道春瑛是妖精,而非凡人,因此一丁点也不相信春瑛的话,只高度警惕戒备着,随时准备从春瑛手下救下他们的女主人。
白牡丹听到自己旺夫旺家旺子,想到自己的婚事,俏脸红了红,瞄了眼绳子道:“那你叫我出来是?”
“我不想让你进门,但也不能不顾我爹的身体,所以我去广德寺求了这福缘绳,只要有福气的人带上一个月,且每日给我爹诵念半个时辰的长生经,我爹的身体便会好起来。”说着,春瑛拿起绳子递给白牡丹道:“只要你能做到,一个月后,我保证,相府不仅不会再找费丰珏的麻烦,还会推荐他入朝为官,你意下如何?”
见白牡丹犹豫,春瑛又用传音的方式下了重药道:“若你不愿意给我爹祈福,那最好现在就跟我进相府,这样你家、费家、费丰珏至少还能保住,否则等我爹动手,除了你,别的相关的人怕是一条命都留不下。”
三个妖精的修为还不足以截下春瑛的传音,因此没听到春瑛的威胁,只是疑惑春瑛拿个没丝毫妖气法力的破绳子给他们家女主人做什么?
白牡丹心底发寒,见春瑛傲慢的脸上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便拿起绳子在面前装作仔细看了两眼,不动声色地闻了闻,常年和草药打交道,对有害毒药较为敏感的她没嗅出不寻常的味道,这才把绳子带到手腕上,语气更加的不好。“王小姐还有别的事吗?”
任务完成了,想起费丰珏的诡异嚣张,春瑛一点都不想跟白牡丹待在一起,起身冷冷地俯视了眼白牡丹,哼了声,抬脚离开房间,顺便又给白牡丹传音警告了句。“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让费丰珏知道了,否则他先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我和我爹可不会手下留情。”
白牡丹气得咬唇,十分后悔当初在街上听到春瑛咳嗽就答应春瑛,跟着春瑛去相府给春瑛看病之事,闹得现在家里家外都不好过,她以前怎么会觉得春瑛善良美好呢?简直鬼迷了心窍!
秦甲没料到他追个灵芝精会遇到昏迷的吕洞宾,想起那时被吕洞宾打得魂魄离体的痛苦,他就恨得牙痒,但是又念起何仙姑的好,他有些犹豫杀不杀吕洞宾。
琢磨了会,他太顾忌何仙姑,到底没敢下杀手,不过也没直接放过吕洞宾,朝着吕洞宾就施放了十几个忘忆术,这个法术是费丰珏教他的对付那些不小心看到他特殊状况的凡人用的,能让生灵忘记部分记忆,法术次数累计,效果叠加增强,释放完他又踹了吕洞宾几脚,才离开。
吕洞宾醒来后,懵懵懂懂,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只是顺着感觉,一步一步地走出深山,不吃不喝,依靠仙力,走了一个半月到了金陵城,人瘦了一大圈,全身脏兮兮破烂不已,被当成乞丐放进了城。
费丰珏从京城回来后,白牡丹立刻把和春瑛见面的情况告诉了他,他怔愣了会,当听到白牡丹说她手腕的绳子在第二天早上就不见时,心里觉得那传说中能让吕洞宾入魔的绳子大约开始起作用了,很是不安,却也没了办法,只抱住白牡丹,酸涩不已,发誓会保护好白牡丹,思量后,他把八仙的事情、白牡丹的前尘与吕洞宾的纠葛简单地和白牡丹说了一遍,不过瞒去了白牡丹要进青|楼等部分内容。
白牡丹听到自己前世是个仙子,还救过费丰珏,为了个叫吕洞宾的神仙而被贬下凡,有点不敢相信,可她看费丰珏的脸色,好像不是开玩笑的,扯了扯嘴角,勉强道:“丰珏哥哥,你说真的?那我……那我现在岂不是带罪之身?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太匪夷所思了。
“牡丹,这些事我本来准备等我们成亲了,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再告诉你,可春瑛总算计你,我也不想你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些,牡丹……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春瑛为何算计我?”
“她丈夫是吕洞宾的前世东华真人斩杀的,她要给她丈夫报仇,仙界有传言,东华真人的千年情劫应在你身上,所以春瑛想用你毁掉吕洞宾。”
“我……我和别人有注定情劫,你还……还愿意娶我?”
“我心悦你。”
牡丹越来越混乱、纠结、难以置信等的复杂情绪因这四个字里的深情坚定,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弄得她眼圈泛酸想哭,心底涌出不同以往的浓烈甜蜜,又觉得好害羞,低下了头,脸颊泛红。
费丰珏见白牡丹不说话,继续道:“八仙的事,他们不来找你就算了,若来找你,你便告知我,我会解决好的。”
“嗯。”
十月初,白牡丹觑到空,领着一个妖精丫鬟,拿着银两,从药安堂里出来,慢慢地在街上逛起来,心情异常地好,到了一个巷口,一个乞丐突然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倒在她面前脚下。
愣了下,她蹲下身,也没嫌弃乞丐身上的脏污,把了把乞丐的手腕脉,见乞丐只是饿得发虚,没别的大碍,松了口气,令丫鬟去买了点热豆腐汤,将乞丐扶在墙边。
吕洞宾在有妖气靠近时,直觉危险,便挣扎慢慢地清醒过来,睁眼开入目的是一个带着青色面巾的年轻女子,身上有好闻的气息,他瞪了眼牡丹旁边的妖精丫鬟,随即正过头,亮晶晶纯净的眼睛只看着白牡丹。
白牡丹看吕洞宾那样子,心想不会遇到了个傻子吧?说了几遍让吕洞宾喝汤,结果没什么效果,她想了想,见这乞丐的眼神干净得有点不可思议,不忍把乞丐丢下,便让丫鬟带着乞丐回药安堂。
“白姑娘,他身上有仙气,你真的要带他回药安堂?”丫鬟妖精凑到白牡丹耳边说道。
“什么?”仙气?自从费丰珏把她的前世情况告知她后,便也把药安堂里的几个妖精全说给她听了,她不怀疑自家妖精的话,只是再看一眼吕洞宾那满是欢喜的纯净眼神,片刻咬唇道:“带回去,让丰珏哥哥做主吧。”
何仙姑修炼之余,时常去人间散心,碰到过秦甲几次,一来二去,熟悉了起来,得知秦甲是花费大量银钱做利国利民的大善事,比如集中收养照顾孤儿老人、大范围铺路修桥、惩恶扬善等,后来受到秦甲的邀请,便没拒绝秦甲,跟着秦甲一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为善起来。
这日她帮难产的孕妇接生后,回到秦甲的住所,见秦甲在院子里雕刻摆件,一时好奇,凑了上去,看秦甲旁边桌子上放着的那巴掌大的白玉婴孩栩栩如生,不由得惊叹道:“你的雕艺不错呀,给谁做的?”
“我师傅给我的任务,让我在他成亲前,务必雕刻出一千个神态各异福相毕现的白玉婴孩。”秦甲扭头望了一眼穿着上白下水红长裙的何仙姑,心里微动,转过头继续雕刻起手里的白玉。
“呵呵,我说你最近怎么总去看那些小孩呢。”何仙姑拿了几个,越来越心里越惊讶。“你师傅是谁呀?”
“上次红龙那,帮我们善后的,姓费。”
“不会是费丰珏吧?”胆敢和丞相抢女人,不怕死的痴情男人,最近金陵城里传得很疯哟。
秦甲抬头看向何仙姑,点头道:“嗯。”
“……我听说费丰珏才20岁不到,他怎么当上你师傅的?”何仙姑心下起疑,放下白玉婴孩,搬过旁边的凳子坐在秦甲旁边。“还有……那个白牡丹,你见过吗?”听着传闻,相貌似乎好得像仙子。
“八年前,我师傅救过我一命,我就拜他为师了,我经常见白家姑娘。”
“哦。”何仙姑一肚子疑惑。
秦甲想给何仙姑解惑,但不知该从何说起,心不在焉,手里的刻刀啪的一下损坏了婴孩的手臂,一块无暇的白玉算是毁掉了,他滞了下,放下坏的玉块,从旁边竹筐里拿过一块四四方方的崭新白玉,集中精神继续雕刻起来。
何仙姑看着秦甲的侧脸,思绪纷飞,秦甲善恶分明、温和耐心、勤快踏实,也敢下水救人,她印象里的穿山甲任性自我、暴躁易怒、不辨是非,还十分怕水,除了感情单纯这一条,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她却总能把秦甲当成穿山甲,偶尔不客气,偶尔想捉弄,偶尔会忽略秦甲的长相气息。“秦甲,你的功德应该积累足够了,你什么时候接受雷劫洗礼成仙呀?”
秦甲一顿,手里的白玉再次毁掉一块,他转头,看向何仙姑,想了下,道:“很随意,我只想……”
“只想什么?做善事吗?如果成仙了,你用仙力应该能做更多的善事。”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无论是人是仙。”
何仙姑呆住。
夕阳落,景椿坐在药房柜台后面的高凳上,嗑着瓜子,看着费丰珏漆黑的脸色,十分幸灾乐祸,道:“你真不要把吕洞宾丢出去?他快把你未来媳妇当娘似的扒住了,哈哈。”
费丰珏没有伤害景椿的意识,对景椿的各种调傥甚至攻击,都只能承受不能反抗,闻言眼里怒气酝酿,却不说话。
这时,白牡丹咬着唇从后堂走到前堂,到了费丰珏面前,看了眼景椿,又小心翼翼地看着费丰珏的脸色,道:“丰珏哥哥,对不起……”她也不知道吕洞宾会像个小孩子一样黏她,拽着她的胳膊或者衣服,一刻都不让离开,那样一个大男人,洗了白白,换了新衣,相貌倒是俊美,可连吃饭喝水都不会,是个傻子,如果丢出去,大约很难活吧?
费丰珏压下怒火,收敛脸色,道:“没事,我会尽快通知他朋友来接他。”
“丰珏哥哥认识他?”
“他是吕洞宾!”我的宿命情敌,怎么可能不认识。
景椿瞅着费丰珏咬牙齿切的样子,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白牡丹错愕,不会吧?!丰珏哥哥前阵子说她是因为喜欢吕洞宾所以才去偷定山神针给吕洞宾,让吕洞宾替何仙姑报仇的,但就那个傻子,别说打架报仇这种高端行动了,就是衣服都不会穿啊,说话也不利索,他要定山神针报什么仇啊,是去玩的吧?
吕洞宾听白牡丹的话,喝完姜汤,立刻跟着感觉找到了白牡丹,就要往白牡丹身上扑。
费丰珏的善良只针对自己人,怜香惜玉只针对白牡丹,对吕洞宾,他没一分一毫的好心,见状,因堂屋里没外人,他直接瞬移到柜台前抱住白牡丹,一脚踢向吕洞宾的腹部。
吕洞宾身上闪过金光,后飞摔倒趴在地上。
白牡丹看到金光张大了嘴巴,不得不相信吕洞宾是神仙,否则怎么会有仙光庇护?随即心里的小人不由得内牛满面,她前世看上的竟然是个傻子,还为了个傻子被贬下凡……太打击人了。
吕洞宾本能地爬起身,瞪了瞪费丰珏,又要腻歪到白牡丹身边。
费丰珏手指一点,蓝光飞出,定住吕洞宾的身子,接着喊让妖精们过来把吕洞宾搬到后院一间厢房里,而后便去深山里召集了妖精,询问出逍遥居的所在,就把吕洞宾丢进了逍遥居里,然后化作流光离开。
张果老驻守逍遥居,感知到有动静,出了楼阁,见到院中躺着的吕洞宾,便将人给拎了回去,解开了吕洞宾身上的定身术。
“牡丹、牡丹、牡丹。”吕洞宾此时不认识张果老,一解开定身术,喊了几声牡丹的名字,立刻朝外面走去。
何仙姑从后院走出来,见这情况,问张果老。“怎么回事?”
张果老拉住吕洞宾的胳膊,朝何仙姑摊手。“不知道。”
几经事件,何仙姑张果老等发现吕洞宾谁都不认识了,也不会修炼使法术了,只记得白牡丹,彷佛忘记了以前的有一切,可对白牡丹的渴望却深得可怕,一日不见就开始眼白泛红,两日不见便暴躁如雷,三日不见……就横冲直撞。
何仙姑等不得已,只好带着痴傻掉的吕洞宾去了药安堂,费丰珏因要订婚,已另购置了新婚院子,且把白牡丹送回了白家。
吕洞宾新的记忆里,费丰珏是抢他的牡丹的坏人,因此一见面就开始瞪视费丰珏,嚷嚷道:“牡丹呢牡丹呢?”
何仙姑、张果老、蓝采和、铁拐李、汉钟离见到相貌和费长房有三分相似、和贞娘有六分相似的费丰珏,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掐起手指头推演起来,却个个什么都没推演出来,都惊疑不定起来。
费丰珏给客人包好药包递过去,才看向几个仙人,平静道:“几位是来看病,还是来包药的?”
何仙姑咳了声,道:“请问白牡丹姑娘在吗?”
“我未婚妻在家呢,几位找她何事?”费丰珏看了眼吕洞宾,脸色不善。
“我要牡丹!”吕洞宾趴在柜台上。
费丰珏抚额,他从前几天见吕洞宾第一眼,就知道吕洞宾中了忘忆术,只是吕洞宾中的法术次数太多,把过去忘记得太彻底,想要让白痴状态的吕洞宾恢复记忆理智清醒,唯有八仙商城里的极品复忆丹,可偏偏那复忆丹的库存现在为零。
如此,为了摆脱吕洞宾,他要么等灵丹上架再托景椿帮忙代购,要么收集极品复忆丹的所需灵草,再付出足够的灵石代价托景椿帮忙炼制。
前者飘渺无期,后者……一时半会绝对做不到。
极品丹药,一般都含有万年久的灵草,成了精的植物不好逮呀。
药安堂里各种禁制结界无数,里面的气息半分泄露不到外面,秦甲踏进药安堂里前没有感觉到仙气,等进了去,见堂里都是以前的熟人,心下疑惑,目光在何仙姑面上停留了会。
“秦甲!你来做什么?”忘忆术是地球异能联盟研究出来的法术,这个世界应该只有三个家伙会使用,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景椿,一个是他徒弟秦甲,既然景椿没做,他自己也没动手,那只有秦甲了,关于秦甲和吕洞宾的恩仇他很清楚,秦甲要对付吕洞宾,他不仅没意见还很支持。
可是当折腾吕洞宾的后遗症波及到他身上时,又是以这种抢老婆的形式,他没办法不暴躁不迁怒。
“师傅。”秦甲拿着荷包模样的储物袋,收回目光,有些不解地走向柜台,将空间袋递给费丰珏道:“师傅,你让我雕刻的白玉娃娃,我雕刻完了。”顿了下,扬起笑容道:“祝师傅订婚快乐!与师娘白头偕老。”
“好话若顶用,还要捕快做什么?”费丰珏拿过储物袋收起,想起四五日前自家未来老婆被各种占小便宜的情况,没好气地道:“等我订完婚,你立刻出发,去雪峰上雕刻景椿模样的冰雕,一千件,一个不准少,且必须在我成亲前雕刻完,若没赶上我的婚礼,事后你就在雪峰上住十年不要下来了。”
“师傅,我哪里做错了?”这惩罚不算严重,可也明显是惩罚,按说他完成了任务,不该有奖励吗?
费丰珏传音道:“你个混蛋,你把吕洞宾弄成白痴,他现在只认我媳妇,不粘着我媳妇就跟要死了一样,我现在想把你也弄成白痴啊,你自己选吧,是去雪峰四个月,还是要当一当白痴?”
费丰珏从未有过的怒火状态让秦甲哆嗦了下,想着当下旁边有外人,便没去看吕洞宾的模样,对费丰珏道:“师傅,我去雪峰雕刻冰雕,不过能不能不雕刻……景椿模样的?”他非常讨厌景椿,天天雕刻景椿模样的冰雕,他会疯掉的。
“那是我用来讨好她,帮你将功补过的,你没的选择,记得把表情雕刻的柔美漂亮一点,要是有一点难看,她要砍你,我是不会阻止的。”费丰珏说完,摆摆手道:“你去费府检查下,看看还有什么没弄好的。”炼制丹药是有成功率和失败率的,用面板上的炼药炉炼制,成功率则看使用者的心情,要是景椿不想炼好,他就是弄再多份额的灵草也没用。
毕竟,一来景椿根本不想帮穿山甲,二来他又不能对付景椿,只能相求,三来极品灵丹的成功率低,四来,所需的灵草本身数量太少,他也不可能弄两份以上。
所以在炼丹之前讨好景椿,很有必要。
至于不帮吕洞宾恢复理智,他倒是很想这么做,但是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他也得先准备好退路不是?万一将来事情有变,他也好及时有应对措施。
秦甲垂头,明白费丰珏话里的意思是吕洞宾只有景椿能救下,可他一点也不想帮吕洞宾清醒过来,师徒交流完,他这才看向吕洞宾,见吕洞宾一张俊脸上的表情纯真得不像话,面上惊悚愕然,心里却畅快得不行。
其他神仙扭脸,吕洞宾盯了会费丰珏,瞪完费丰珏,傲娇地哼了声,转身朝药安堂外走去,恢复少许智商的他得意洋洋地想到,那个坏蛋以为把牡丹藏起他就找不到了吗?哼,他才不会告诉别人,他能感觉得到牡丹在哪个方向。
张果老连忙拉住吕洞宾,好笑道:“洞宾呀,你要去哪里,不是要找牡丹吗?牡丹在这里呀。”
“不在这里。”吐了四个字,吕洞宾撸掉张果老的手,继续朝外走去。
费丰珏也哼了声,噼里啪啦地打了几下算盘,道:“几位无事,请自便。”
五仙无奈,只好跟上吕洞宾,何仙姑因上次告白事件,这次一眼没看秦甲,不然以她的敏锐,很可能会发现秦甲的少许不对劲。
费丰珏给秦甲使眼色,示意秦甲跟上去看看吕洞宾的具体状况。
秦甲心情低落,转身跟了上去,到何仙姑身边,朝何仙姑手里塞了个小雕艺品,小声道:“我雕刻的你的样子,你先看看。”
何仙姑停住脚,转身,一眼望进了秦甲溢满深情的墨褐色眸子里,不知为何,想起已魂飞魄散的穿山甲,原本坚定地要拒绝秦甲的心软了一下,呼吸错了一拍,片刻道:“下不为例。”说完抬脚离开。
秦甲留在原地傻笑了好一会,果然师傅说得对,女孩子还得用‘心意’去哄。
吕洞宾闹了费府几日,在费丰珏订婚前,被五仙带回了天庭,太上老君看过后,也没即时治好吕洞宾的方法,不过吕洞宾即便忘记了所有,本身的聪慧却没有抹灭,他学东西十分快,无论是说话、法术、修炼,看过的诗书歌赋也是过目不忘,在神仙的教导下,很快恢复到了从前的风流洒脱才华过人的样子。
只是他对牡丹的执念扎根在心底最深处,只要神仙不看严他,他就会溜下凡间找白牡丹,每次只要到了白牡丹身边他就会平静下来,如同孩童般单纯的开心地笑。
直到五六年过去,白牡丹有了费丰珏的孩子,一胞龙凤胎,喜得费丰珏在药安堂前面的街上摆了一个月的流水席。
再次躲过何仙姑等仙的看护,吕洞宾到费府,悄悄地飞到白牡丹的卧房处,敲了敲门,道:“牡丹,我来了,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刚坐完月子的白牡丹还没完全恢复身材,略有些胖。
不过吕洞宾喜欢白牡丹纯粹因为感觉,而非相貌,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白牡丹的样子变了,开开心心地推开门,小跑到白牡丹身边,待看到白牡丹身边摇车里的两个小娃娃,又见到牡丹这次一分眼神也没分给他,心骤然像是被攥住,疼痛得他喘不过来气,他勉强呆笑道:“牡丹,他们是谁?”
“我儿子和女儿哟,可爱吧?”白牡丹语气有炫耀有骄傲,更多的浓浓的喜爱。
吕洞宾心情激荡,血冲上脑,眼睛开始泛出猩红,忽然预感到白牡丹再也不可能成为他的人,一种心疼得要毁灭的意识钻入他的脑海,他身上的仙气变魔气,不过一瞬间。
景椿、费丰珏、秦甲、贞娘的神识一直弥漫在费府里,感知到情况变化,同时从别的地方瞬移到牡丹的房间里,景椿立刻定住吕洞宾,用妖力将吕洞宾甩出房间,贞娘和费丰珏见牡丹和孩子没事,都松了口气。
牡丹还没有修炼,没察觉到吕洞宾的变化,对眼前突发的情况有些无措。“怎么了?”
费丰珏抱住白牡丹,吐了口气。“没事。”
景椿撇嘴,秦甲低头,贞娘开口道:“丰珏,方才是吕洞宾吧?他是神仙,身上怎么会有魔气呢?”
“他中了血咒,被刺激了,就会这样。”景椿解释了下。
这时,何仙姑等推算到吕洞宾有难的神仙也到了费府,先找到了身上有些许魔气缭绕的吕洞宾,大为吃惊,接着看到贞娘跟在景椿后面走出,何仙姑、汉钟离、铁拐李怔愣,蓝采和合不拢嘴,指着贞娘。“你、你、你……”
景椿先前知道了费长房投胎成韩湘子,就没再限制贞娘的出行,不过之前贞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八仙,也怕事情还没结束,所以躲着八仙,这次因孙子孙女有危险的缘故,顾不得躲起来,见了面,便大大方方地温婉地朝何仙姑等笑了笑。“好久不见,仙姑、采和、钟离、李师傅。”
“真的是你,贞娘!”蓝采和先惊后喜,正要朝贞娘走去,看到他们中间躺着的白衣洞宾,又止了脚步,左右看看,暗道这是什么状况?
仙友和仙友的家眷,自然是前者比较重要,何仙姑等震惊于贞娘的存在,更担忧吕洞宾的不正常状态,一个个和贞娘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吕洞宾离开了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