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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幸免 ...

  •   回到客栈苏蕊静晚饭也不吃,一句话也没有就躺在了床上。孙炎见苏蕊静真生气了就赶快赔不是,结果是自己口干舌燥,苏蕊静依然侧身面墙不理不睬。无奈之下,孙炎只好把开水烧开,把各色小吃备好,端到床前的小桌上,自己坐在沙发上闷头抽起了烟。
      晚上10点钟左右,苏蕊静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肩膀依靠在床头,“孙炎,帮我拿个靠垫。”孙炎此时已经睡着了,他的头歪在沙发的一侧,脚上的运动鞋也没脱……不知为何苏蕊静的心里却冒出一阵难受的气息,她下床穿上拖鞋,将另一床被子盖在了孙炎的身上。她站在沙发跟前发呆,心想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太不给孙炎面子,不同意就不同意干嘛非要使性子。她在心底盘算着,其实孙炎这人对自己还不错,就是个头比自己想象得矮了半截,毕竟自己是大学生而他只是一个在社会上混的无业游民,虽说老板谈不上但似乎他依仗的人好像也不太缺钱。加上他对自己的确很好,看不出有二心。况且自己在歌厅也不是什么干净地方,为了挣钱补贴家用,她还不要了名声。有个爱自己的男人不容易,自己只要与孙炎建立男女朋友关系就准备辞职不干,她得对得起孙炎。她要和孙炎一起打拼一起创业,她不信靠自己的劳动换不来自己想要的生活。想到这里,她决定与孙炎订婚,然后回一趟老家让父母看看女儿自己选的女婿。
      于是,她轻手轻脚回到了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她看见了阳春三月的家乡,她看见了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开的金黄鲜艳,引来了无数的蜜蜂正在头顶上采蜜,嗡嗡嗡响,连成一片,颇为壮观……那是天府之国丰收的前兆;那是天府之国特有的风景;那是天府之国无一能够取代的璀璨的流金。此刻梦乡里的她感觉内心甜甜的,她渴望身边有一股泉水来滋润心田,果真有一股泉水涌入心田,霎时身心舒服极了,脉博也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她的身体扭动着迎合着,就在她高兴得要笑出声的时候,突然,天空一声霹雳,暴雨狂风席卷而来,大雨点就像小冰雹一样砸下来,落在头上生疼……她一阵挣扎,睁眼一看,原来是孙炎正趴在自己身上直喘气。苏蕊静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决心,有些矛盾的她竟也顺势迎合着孙炎。
      第二天早上,顺理成章的是订婚戒指戴在了苏蕊静右手的中指上。这天他们又去了望夫崖,在山崖的旁边留了张合影。随后他们手拉手上了后山。因为他们知道那里游客稀少,作为恋爱的年轻人都愿意去那里谈情说爱。
      来到后山,果真没有其他人打扰。此地安静的掉根树枝也能引起风吹草动,当然还有鸟儿在林中唧唧咋咋飞来飞去可以给恋人们作伴。孙炎和苏蕊静把零食刚一搁在地上,两人就像喝醉了酒的情人急不可耐地抱在一起双双倒在草地上,一阵阵痉挛之后,方才停下来躺在地上闭目休息。他们算是完成了一场订婚仪式,互送了戒指。那一对金色的戒指,实际上是孙炎从当铺里拍来的二手货,当然经过现代工艺的润色俨然成了香港一家名牌产品。
      中午一点多钟,他们才从自己的爱河里拔了出来,坐在草地上喝着饮料吃着点心,苏蕊静一脸幸福的样子发出微红的光泽,更加妩媚动人……孙炎也一直谈笑风生,只是心里一直算着时限,那是苏蕊园给他定的时间,还有三天。实际上只剩两天。他还要赶回去,路上就要一天,还得把银行户头上不多的存款转移一下,否则,手头上钱不够用咋办?关键是他要想出一条妙招,怎么样才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杀死”。说实在的,这段时间自从跟苏蕊静认识以来,逐渐对她产生了好感,她这人单纯善良,从来没有加害别人的想法,只是想多赚点钱给家中的父母们,他们老家很穷,她又没有关系,只是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大学生,虽然她卖身但也是自食其力。孙炎一想到此就万分不忍心做伤害她的事情,可是又没有别的好法子,先这样做吧,尽管自己不地道,但总比那个坏女人强多了,为了怕姐姐夺了自己的头牌竟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想杀,而且还借我的手杀她……哎呀,这个社会呀,我们这种人生活在这个世界就是多余的,可是我们不能自己都自杀吧?我们还得生存下去;尽管我们是最底层的人,但我们也是人。想到这里,他也坦然了,他也得借着这事来赚一笔,那个歹毒的女人你等着,咱们走着瞧,到底是谁斗过谁。
      傍晚,他们手牵手兴高采烈地哼着流行歌曲回到了客栈。
      第三天上午十一点钟,他们又再次来到了山上。步行一小时十分钟以后,他们沿着山的一侧小路去了另一处更加游人多不愿去的有些陡峭的山坳。但那里的红叶和松树的景色非常优美,据客栈老板娘讲,那里常有松鼠和小猴子出没。如果不怕累还是可以去观赏一下,但要注意安全。于是两人兴趣盎然的慕名前往。
      “啊,真有点累了,坐下休息休息再欣赏风景吧。”苏蕊静拽住孙炎的胳膊撒娇道。
      “好,就在这里了。”孙炎理想的地方就在眼前。他内心有些恐惧,但他必须这样做,否则自己的计划就会落空很有可能两人都会失去性命……
      他们找了一块平整的草地坐在地上。苏蕊静说自己想小便便独自走到一山崖边靠在红枫的树旁蹲下方便。这边,孙炎赶紧将事先备好的安眠药粉放进苏蕊静的饮料瓶里,摇了摇。他估算了一下,苏蕊静喝下去大约要再这里躺上三个小时才能苏醒,趁着没有天黑她还能够走下山,不至于被动物伤害,这样她不至于丢命。他会给她留下书信一封,把自己为何要这样做的情况一一说明。
      苏蕊静回来了,她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扑进孙炎的怀里就像见不着似的。孙炎笑笑,紧紧搂紧自己心爱的女人,孙炎慢慢将苏蕊静的脸抬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一阵亲吻顿时如狂风骤雨般落在了苏蕊静的唇上,唇齿间的交融将苏蕊静电的麻酥酥的,待一阵痴缠后,他们喝了水,又吃了东西,就仰面躺在在草地上欣赏蓝天白云和满山的红叶,还有绿绿的松针,听着山那边泉水的流动声……这时苏蕊静突然感到自己困极了,她想支撑自己起来却感到身体软软的浑身没劲,她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被孙炎装进一个大型编织袋……她极力想反抗却一点也动弹不了……
      果然,三个多小时后,下午五点多钟,苏蕊静醒了,发现自己果然躺在编织袋里。幸运的是,她用另一只手摸到了右手上的订婚戒指,她计上心来就利用手上戴的这枚戒指,来划破编织袋这口“棺材”,好在自己的双手能动。她用孙炎送的订婚戒指划开了编织袋上原有的一个小洞,也多亏这个小洞她才没窒息身亡。此时的苏蕊静满心委屈惊惧,想着自己好不容易真心爱上一个人却对自己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孙炎真的那么想杀死自己吗?既然如此,当初何必要在自己面前演这么多戏呢?还不如第一次见面就一刀杀了自己这不来的更加利索?苏蕊静满腹疑问却无从解答,只是隐隐觉得这事很蹊跷,她蹲在地上用手慢慢摸过编织袋的每一个地方,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她又两手摸遍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口袋,也是空空如也。突然她余光扫见自己的右脚鞋带是被人重新系过的,于是立即脱下右脚上的短靴,果然在自己垫的鞋垫下面有一小纸条,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小字:“阿静对不起,回客栈后老板娘会给你一封信。”
      此刻,当苏蕊静看见这张小纸条时,自责、委屈、羞辱、难堪就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她声嘶力竭放开声音将所有的愤怒倾泻出来,她不晓得这一切源于什么?她搞不清楚孙炎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她联想到自己在□□被有钱人洗涮、调戏、甚至玩弄的一幕幕情景就在眼前清晰浮现……自己真真是白白读了几年大学,在学校受的教育为什么跟现实生活差距甚远……她叹息自己的命,她本身就是生在农村的一根草茎,她本应脚踏实地把所学的知识用于打下自己成长的一个基石。其实本身她刚开始也是这么做的,但她为了能得到更多的钱,就不顾一切急功近利地趟入浑水,梦想着能以最快的速度打捞成堆的铜板,而所有造成这一切的是否是源于自己的贪婪虚荣。但是,她不愿承认自己就是爱慕虚荣,贪恋金钱,她宁可自欺欺人的把这些都归结在这个社会附加给她这种小人物若想在偌大的社会里咸鱼翻身过上等生活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上。
      眼看太阳已经快要沉入山谷。苏蕊静见天色已晚,本就孤独无助的内心更有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她赶紧定了定神,告诉自己得先赶紧下山回到客栈找老板娘要那封信,她要马上知道信的内容……苏蕊静已顾不得流泪而是三步并着两步一路往山下狂奔。而这时的孙炎已经坐上了当天晚上返回临江市的旅行客车。
      晚上八点钟左右,一路奔跑不知摔了多少跤的苏蕊静终于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客栈,口干舌燥的她只是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就一个箭步地冲进了老板娘住的卧室。老板娘正在床上折叠白天晾晒的衣服,一见她灰头土脸地进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两眼睁得圆溜溜,那意思分明是“火上房了”?
      苏蕊静此时也感觉到自己的样子肯定很狼狈,便对老板娘歉意地说道:“啊,对不起,我听朋友说,你这里有我一封信。”
      “啊,对对对,我给你拿,他说有急事要先走,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老板娘转身从床边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了苏蕊静。
      “谢谢,大姐,我先回房了。”苏蕊静转身欲离开房间。
      “姑娘,你还没有吃饭吧?我还是帮你煮碗面条吧?你先回屋洗洗,我这就给你下面。”老板娘亲切的话语顿时让刚才已经心如死灰的苏蕊静瞬间红了眼眶……苏蕊静忙拿手背蹭了蹭脸颊,不愿让老板娘看到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随口道了声谢,就赶紧一转身退出了屋子,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客房。一进房间,她顾不上喝水洗脸忙撕开信封,孙炎在一方纸上写到:“阿静,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在接近你,你的孪生妹妹苏蕊园在进“歌莉娅”舞厅之前其实是我的女朋友,当时我为了还债,将她卖给了舞厅的老板。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特不是人特对不住她。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她现在发达后会来报复我,她想借我的手杀了你,这样就可以一箭双雕,一石二鸟。我为了求得自保就答应了他,但自从和你相识相知以来,我慢慢发现自己爱上了你,在你身上我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归属感,我不想再继续浑浑噩噩的混下去,更不想背负杀人的罪名,所以请你原谅我刚刚对你的所作所为。阿静,看完此信后立即烧掉它,还有苏蕊园很是聪明,你千万别回去了,离开琼岛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孙炎”苏蕊静看完信后,喜忧参半,喜是因为得知孙炎没有骗自己是真的爱过她的:忧是因为知道自己亲妹妹要杀死自己。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胞妹会变得如此残忍恶毒,连亲姐姐都容不下。不禁感慨到底这个社会是怎么了?真的就像患了癌瘤吗?她茫然的瘫坐在床上盯着地板愣愣发神……
      “姑娘,你的面好了,我给你端来了。”门外老板娘亲切地喊道。
      “谢谢,稍等。”苏蕊静仿佛一下从梦境回到了现实,她打开门迎进送面的老板娘,欲转身拿钱付账。
      “先吃面吧,别客气,免得面都糊在一起就不好吃了,面钱明天再说。”热心的老板娘把面放在了桌上,边说边走出了房间。
      第七天下午五时,孙炎按时将取回的“苏蕊静”的一枚小手指作为见证递给了苏蕊园,苏蕊园拿着装有姐姐小手指的玻璃瓶一阵狂喜,她哈哈大笑得意自己的计划得逞了。因为这样一来,她可以完全掌控孙炎,如果他不听话就可以拿这事要挟他;二来,也满足了自己的报复心理。孙炎帮助自己除了心头之恨,什么姐妹不姐妹,谁让她总抢自己的风头呢?当年自己被别人抱养,她却能够留在父母身边,能够读大学……而自己从小被父母遗弃、受气吃苦不说还被人□□,后来又被迫丢掉自己的孩子,如此种种,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算这笔血账都是于情于理的。于是,心灵极度扭曲有着严重心理疾病的苏蕊园就把这些错误全部归咎到了这个孪生姐姐身上。
      随后苏蕊园给了孙炎一笔不到两万元的赏钱,因为她没有看到她的尸首。此刻孙炎虽然心里恨得直咬牙,但迫于苏蕊园的势力,也只好忍气吞声。只是有一点他心安理得,他没有杀人,他希望苏蕊静能够如他所愿的远离这里,并且永远不要回来。
      苏蕊静得知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本可以按照孙炎的想法到别的地方去生活,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她偏要跟这个孪生妹妹斗斗看看到底谁能赢。两天后,她回到了“歌莉娅”歌厅。苏蕊静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去换了新发型,浓妆艳抹的她更妖娆可人,对那些个阔老板是百依百顺,温柔体贴,常常陪他们玩些新花样,甚至让他们玩得夜夜兴致高涨彻夜不归。自然苏蕊静的腰包迅速鼓了起来,她就把这些钱的大部分寄给父母,好让父母赶紧拿着这些钱改善生活,修建新房。也好让活了大半辈子的父母能够在村里真正扬眉吐气一番。苏蕊静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的捞金,是因为从她开始记事起,就总听村里左邻右舍的那些人们常念叨“笑贫不笑娼”,即便他们知道哪家的女儿寄回来的钱其实是在外面赚的出卖□□的钱,他们也会很宽宏大量地说,“现在的娃娃们就是读了书也找不到工作,能在人那么多的大城市里赚到钱就是本事。”这一观点就像脍炙人口耳熟能详的流行语一样在内地的麻将桌上成了小市民舌尖上的笑谈。
      好景不长,二十多天后,就在“茜茜”台风临近的夜里,苏蕊园带着一帮人马来到了“歌莉娅”歌厅。此刻苏蕊静正跟一个肥胖的名叫尤阿旺的中年人疯狂地搂抱在一起跳着贴面舞,哪里晓得这个尤阿旺是苏蕊园的情夫。一个叫王痞子的马仔冲上去强行拉开苏蕊静,两个耳光甩在了脸上即刻留下两道血印。尤阿旺一见是苏蕊园领着人马来撒野搅了自己的好戏,顿时火气冲天,顺手就想打苏蕊园,哪晓得被手下拉住了手,他大呼小叫着:“你敢买通我的手下,看我怎么回去收拾你。”
      “你还想回去,做梦去吧。痞子,干了他,我早就厌烦他了。”苏蕊园的话刚说完,刚才对苏蕊静动手的那个家伙就出手一推,腿脚一扫,尤阿旺一惊:“你,你个狠心的臭婆娘……”话音未落便咣当一声头朝地滚落在楼梯下,顿时不省人事地倒在了血泊中……
      苏蕊静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傻了眼,惊呆在原地。她万万不曾想到自己的孪生妹妹会这样杀人不眨眼。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是绝不会相信如此残忍的一幕是出自妹妹手中。
      “哎哟喂,你真是命大啊,我让孙炎灭了你,看来他是没舍得下手啊。他自作聪明,以为随便从哪找来一根小拇指就想蒙混过关,不好意思我还没蠢到那种地步。其实我本也不想杀你,起先是你从我的口里讨饭吃,结果你却要当头牌,这怎么可能,所有的好事都让你占尽?但是现在你看见了刚才那一幕,你就得死。否则,我会死。你知道吗,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把她给带回去。痞子,这是你的钱,赶紧跑,否则被公安抓住了,就倒霉了。你的家人我会让小兄弟去慰劳。你们其余人快把地板洗干净,动作要快,把那头“死猪”也带走。另外谁要是敢通风报信我就宰了谁,知道了吗?”苏蕊园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完后似乎还没有彻底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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