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卷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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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慕言又做梦了，他梦见有一个少年穿着鹅黄色的长衫，海棠怒放，在戏台上不知是唱青衣还是花旦。好像是日光倾斜的白天，那个少年面带微笑，眼睛比黑曜石还要光亮万倍，一甩水袖轻启朱唇却没有听见声音。整个梦弥漫着令人脊背发凉的无声，那日光却万分温暖，恰似某人的笑容，温暖而不真实。
第二天醒来叶袭却歉意傻笑的说我给你请的老师还在来的路上。
话说叶袭并不是百搭，当初那么说只是哄慕言玩的。无奈找遍了学习没有一个会唱戏的，他只好花东父亲的关系从京城那边找到一个老师傅，京剧唱的很好，人也和气的像一尊大佛。那个老师傅看到慕言第一眼就止不住的点头，说他是一个难见的好苗子，就算不给钱都要教他。
叶袭用手肘擦了擦身后的慕言，傻笑道：“老师表扬你了哎！”
“又不是表扬你你开心什么。”慕言淡淡道，又是赏了他一个白眼。手里紧紧攥着那件鹅黄色的戏衣，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却不让任何人碰那件衣服了。
叶袭给慕言找到了一个废弃的花园，有这干枯的荆棘和野草，台上还摆着几盆花不过都没有生机。对京剧没有了解的人根本不知道唱戏的辛苦，从每天清晨的吊嗓子开始，再到一颦一笑都要有花旦的模样，对了，慕言说他要演花旦，就是在《西厢记》里的那个红娘，是《花田错》中的春兰，是《勘玉钏》中的韩玉姐，是关汉卿《救风尘》中的赵盼儿，都是花旦中著名的角色。唱京剧的吐字发音一定要清晰，还有一些要特别注意如：十三道辙字音练习和各种法。叶袭扫一眼就脑袋发昏不知道慕言怎么看的下去。
夜半三更时叶袭把老师傅送回旅馆，他故作神秘的问老师傅，海棠无香是什么意思？
“你这娃子，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老师傅一巴掌拍到叶袭背上，乐呵呵的说：“海棠这种花是没有香气的啊。你知不知道你真的给我找了一个好徒弟啊，他那双眼睛，不学京剧真是白费了啊。他到也乖，不用操心……”
“哦，再见。”叶袭思索这老师傅的话，神游一般走回去。
“慕言这孩子啊，我还在他是当武旦还是青衣之间犹豫着，他倒好一下子选则了那么适合他，哎呀呀……”老师傅唠唠叨叨的声音在K市夜半冬日的街道竟然没有凝结，而且越飘越远。
不出几天，老师傅就向叶袭报告慕言学的小有所成，可以清唱一些简单的小段了。那天中午阳光温暖到爆，把雪都烤化了，废弃花园的石台上雪已融干净，慕言踩着棉鞋上去，今天是叶袭来检查的日子。他选了一首“清平调”，李白赞美过杨贵妃用的诗名，让他觉得很亲切。
开口的那一刻感觉空气都凝结了，无论再装的怎样老成也听得出声音里的稚嫩，却把那时李白在醉酒间被拉上宫殿，犹豫给杨贵妃写赞美之词的无奈，有着被困倦的孤独与荒凉，总之是万分有生命力的声音，让人听之胸腔你发出共鸣。慕言没有画脸，表情同以前的一样淡漠，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好像不是从他这里发出的，但是他那双眼睛却流动着一点光，在这冬日的暖阳下，微凉。落雪留扭曲的树干上，阳光洒下到他的脸庞，叶袭吃惊的看到，那个淡漠的男生，他好像在笑。
“你在笑么……”叶袭上挑的桃花眼眯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眼眶里全都是那个穿着礼尚校服的矮小男生，他有着坚定淡漠的眼神，他喜欢逞强有自己的信仰。他对于他，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承认，看到慕言的第一刻想到如果好好培养，他会为自己在礼尚部换来很多钱，只是这几天慢慢相处下来，才发现那个目光淡漠的男生，他也是有那么一点可爱的，让人不由的想去爱护他，不学看见他那双总是闪着光的眸子黯淡下来的样子。
他扪心自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慕言？
===============【未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卷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