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花溅泪》少剑东方

11、忧伤3

　　安顿好了朱荣，老妈子过来对秒娥道：“走吧，赶紧走吧，别呆在这了，有多远走多远。”
　　秒娥哭着给老妈子磕头道：“感谢这么多年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我一走，朱荣不会放过你们，我不能走。”秒娥把老妈子拉到一旁，对老妈子道：“她爹姓谭，叫谭弘国，是江北军的统领，长大了告诉她，她爹没有失踪，她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老妈子急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以后你告诉她！”
　　秒娥流着眼泪道：“我不干什么，我去陪朱荣那畜生。”老妈子哭了。
　　秒娥梳妆打扮，哭得泪人儿，在怀里揣了一把剪刀，上得楼来，朱荣赶走了姑娘们一个人正在喝闷酒发脾气，见秒娥花容月貌，雨带梨花，顿时眉开眼笑，秒娥忍住泪花赔笑道：“小女子刚刚莽撞无知，惹恼了大爷，这边给大爷赔礼了。”
　　朱荣猴急欲要先行好事，秒娥嗔道：“瞧你急的，小女子刚刚受了惊吓，现在还在发抖恐怕不能把大爷伺候好，大爷陪我喝几杯，让小女子安心安心。”故意把酒倒洒了。
　　朱荣得意大笑：“好好好，就陪美人儿喝几杯。”
　　朱荣刚才一个人喝闷酒喝了不少，酒这东西有时候随情绪，说醉就醉，朱荣喝得几杯神智不清欲要强行抱着秒娥，秒娥挣扎趁其不备拿出剪刀扎向朱荣咽喉，秒娥猎户出生，也有几斤力气，这一扎顿时鲜血流出。朱荣吃痛顿时清醒，喉咙咕咚说不出话来，秒娥吓得面色惨白瘫倒在地，朱荣挣扎着使出全身力气甩出一记毒镖正中秒娥额头，然后倒地身亡，秒娥也红颜消陨…
　　那个年头，没有王法，杀个人是没人管的，菜花蛇死了，帮会里争权夺利，谁也无心管这事。
　　自那之后，小色秋哭喊着要娘亲，老妈子失踪了十多天，在一个雪花漫天飞舞的日子，带回来一个独臂女尼，女尼带走了哭得奄奄一息的小色秋，也带走了秒娥的骨灰，从那以后小色秋就去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山前小庙，与女尼里相依为命，这女尼出家前本是书香名门之女，应一些渊源与老妈子相识。
　　女尼会些腿脚功夫，也教小色秋读书写字，小色秋常年跟着女尼采些草药，摘些花果充饥，因小色秋年幼需要长身体，女尼也会捉些兔子野鸡的给小色秋补充营养。
　　女尼告诉她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想要让娘亲开心就要长好身体，练好体力；秒色秋勤学苦练，在那里与女尼相处了十五年，在山里蹦跳腾挪从不迷路，练就了一身腿脚功夫。女尼在弥留之际告诉了秒色秋身世与秒娥的遭遇，并且告诉她不要恨，更不要恨男人，那就是命。
　　只是秒娥伤透了心，从此恨透了天下好色之徒，恨不能颠倒众生，恨谭弘国薄情寡义。秒色秋把女尼火化了和娘亲葬在一个地方，在那守了三天三夜后出山。之后变得举止轻佻，艳绝众生，极尽挑逗之能事，时刻想要报复男人，让男人看得见得不到，男人们给了她男人迷的外号，忘了她本来的的名和姓。
　　只是秒色秋心里仍有一丝温暖，是娘亲怀抱的温暖，是老妈子心疼的温暖，是女尼抚养的温暖，秒色秋用放荡的行为掩盖着内心的温暖。
　　直到遇见了吕薄冰，她知道世上还是有可以尊重的男人。
　　所以她见到谭玉乐好色放荡，忍不住怒火中烧。
　　她知道谭玉乐是谭弘国的儿子，也是她同父不同母的弟弟，但是她不可能与他相认，她只是想教训谭玉乐。
　　听了秒色秋的遭遇，笑三姐哭得梨花带雨，后来笑三姐和众人说这事的时候，吹吹也红着眼道：“好悲惨，谁给我罗帕，忍住，吹哥我是大男人，不能哭，不能哭。”忍不住还是哭了。
　　小刀像孩子一样哭了，冷水寒也眼神不自然，吕薄冰沉默不语。
　　吹吹嚎哭着道：“还有一个问题。大王子谭玉强是怎么认出她的？”
　　吕薄冰长叹一声，仿佛极不愿意提起，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被你们知道了她的伤疤。”
　　原来谭玉强从小善解人意，长大之后更是成熟稳重，深惹父王喜爱，有一次谭玉强发现父王长吁短叹暗自流泪，就问父王道：“父王如今贵为一国之主，国泰民安，为何如此感怀？”
　　国王伤感道：“强儿，父王一生对不起两个女人，一个父王深深爱她却抛弃了她，一个父王不爱她却娶了她，父王心里难受啊！”
　　大王子忙追问为什么，国王心中悲切无法与人诉说，就对大王子说出了隐藏在心底往事。
　　大王子是个明事理之人，听完也不免悲伤，流泪问道：“父王为何不找她回来。”
　　国王悲伤道：“那些年父王四处征战，东转西跑，虽然也派人找过，一直没有找到，就连父王出生的小村庄都没人了，你祖父祖母伯父姑姑都不知所踪，建国后，父王也一直在找，可是茫茫人海却无音讯。”
　　大王子道：“父王，难怪孩儿从未听父王说过祖父祖母伯父姑姑，可否告诉孩儿她的长相，孩儿外出巡查时也好帮父王打探消息。”
　　国王抚着大王子的头欣慰道：“强儿如此懂事，父王甚是安慰。”
　　遂命匠人前来，由国王口述匠人作画描出秒娥画像。
　　秒色秋与年轻时的秒娥极像，大王子见到秒色秋时心念一顿，又见她出言辱骂父王，已猜出□□，便下马邀秒色秋后院叙事。
　　后来大王子与秒色秋在客栈诉说前前后后，秒色秋知道国王也不是有意抛弃娘亲，心里渐渐释然。大王子欲要秒色秋回去见父王，秒色秋道：“既然命运安排，缘不由人，我从小是个没爹的孩子，现在没有见的必要，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若有一天能回来，若有缘定然会相见，”并说道：“若有心，让他去看看娘亲，娘亲太孤单了！”
　　大王子知道多说无益，遂请吕薄冰客栈说话，此事关系王权威严，大王子并不好明说，只是与吕薄冰聊些梦想与志向之事，最后把秒色秋托付给吕薄冰便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