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 me up》Silent-Sky-Skipper

28、fierce

　　京乐刚给浮竹准备好晚饭，手机就响了，是警署那边一个朋友。按掉好几次都不停，只好接起来。
　　“喂？怎么了？千万别跟我说只是叫我吃饭！”京乐老大不愿意。
　　“你朋友在这里，叫朽木白哉那个！飙车、闯红灯还跟人打架。”
　　“怎么回事？！不可能吧！你是不是搞错了？重名的吧？！！”这怎么可能是朽木白哉？！
　　“180公分，黑色及肩头发，建筑师，怎么可能搞错！他说他没律师，你过不过来？不过来我们这边就派人了。”
　　“……等……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京乐还是有点没回过味来，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嘀咕着，“这怎么回事？怎么疯了……”
　　“白哉出什么事了？”浮竹担心的问。
　　“具体不太清楚，很反常啊……飙车、打人，脑子坏掉了吧？？”
　　“怎么会这样……”浮竹知道白哉性子里是个暴烈的家伙，但毕竟这么大人了不至于轻易如此，“该不会是跟恋次……”
　　“有可能！我去看看，你先吃饭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京乐穿上外套出门。
　　“春水！”浮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知道他那案子根本没结，也结不了。把那个给他吧。”
　　京乐一怔，本想问他，你确定么，看他平静样子，笑着点点头出门了。

　　到了警察局，光是听那边熟人介绍情况，京乐就已经大跌眼镜了，等到见了白哉本人，京乐几乎要夺门而出去买彩票——一只手打着绷带，眉骨包着纱布，衬衣扯掉了三颗扣子歪歪斜斜露出锁骨附近的淤青，嘴角流血，不拍下来当桌面简直对不起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知道我不应该笑……但是你也……你搞什么啊？！！”
　　白哉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怎么了火气那么大？你也三十多的人了，怎么，小朋友还满足不了你，还要打架泻火啊？”京乐点上一根烟。这阵子照顾浮竹，可把他憋坏了。
　　白哉这次没有白他，脖子上青筋一凌，京乐就知道，浮竹猜得没错。
　　京乐在墙上摁掉烟头：“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蓝染那边马上就要开庭，你还在这里玩这种事情，嫌负面新闻不够多是不是？信不信只要他愿意，明天小报就会说‘知名建筑师暴力倾向街头群殴’？先前的那些报道花了多大工夫才压下去你自己也知道吧？”
　　“谁要你来的。浮竹老师还病着吧。”白哉冷冷说，扯到嘴角一阵裂痛。
　　“他要我来的。还要我带给你这个。”京乐掏出一张光碟递给他。
　　白哉错愕的抬头，京乐笑笑：“回家看看就知道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这边我打过招呼了，没什么大事。下次，不管什么原因，别拿自己出气。”

　　京乐走了以后，白哉靠着冰冷墙壁，各处疼痛顺着神经爬上来，却几乎叫他感激。他不愿意去想。
　　金贵如他，从没受过被人背叛的滋味。他知道，四年里恋次过尽放荡生活，欠了一身鸳鸯债。最初时候虽明白这一切他不是没责任，心里却也给人划了一下般刺痛。好在他确知自己回来了，过去的就彻底过去了，纵然他曾经万般靡醉，自己也能若无其事宠他。合该自己欠他的。
　　可他好不容易建起的信心，就这样轻轻松给摔得粉碎。他被蒙骗了这么久，最后竟还是局外人来嘲弄他。让他怎么受得了。
　　“恋次……恋次……”他把头重重向后一下下撞在墙上，低低重复，仿佛念着一句蛊惑咒语，直念到自己都不知道这两个字有何意味。

　　“喂，起来了。你可以走了。”
　　白哉迷迷糊糊被人推醒时候以为京乐只走了十分钟，一看表才知道已经快一点了。歪着脖子睡了这么久，现在才觉得又酸又疼。脑子里跳突着痛，让他走路都踉跄。
　　出了门，白哉收紧一下风衣立领，没注意被路边倒下的的垃圾桶绊倒，结结实实脸朝下摔在路灯下面。他好容易单手撑着坐起来，吊着的手就疼得钻心。真狼狈。他心里想着，不知怎么就笑起来，笑到眼泪都要出来了。扶着灯杆站起来，他看见了边上咬着嘴唇哭得眼睛红肿的恋次。揉揉眼睛，他步态有些摇晃的走到马路边上，固执的伸出手去拦不知道多久才来一辆的出租车。
　　“白哉……”恋次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白哉……我们回家吧……我开车了……”
　　白哉没理会他，继续用有些可笑的姿势伸着手。
　　“你别这样……你听我解释……你别这样啊！！！”恋次怯怯走近他。
　　起风了，白哉打了一个冷战。
　　“回家吧……”恋次伸手拉白哉袖子，被他一把推开。他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陪着他一起等出租，风吹得满是泪痕的脸颊一阵阵刺痛。
　　白哉现在头痛得要命，满耳朵又都是恋次压抑的抽泣声，心里烦得恨不得给他一耳光。
　　好等才来了一辆车，白哉拉门上去，恋次被关在外面，趴在摇了一半的车窗上不停叫他：“白哉，白哉，白哉……”
　　“你们到底几个人上车啊？”司机不耐烦地问。
　　“闭嘴。开车。”白哉看也不看摇上车窗，掏出钱包里面额最大的一张拍在方向盘上，冷冰冰地说。
　　望着他车子绝尘而去，恋次知道，这次他真的生气了。他要多么心碎，才肯狠下心来，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连半点解释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