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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林家 ...

  •   山南为阳,水北为阴。广袤大地裂分两部,庆阳帝为阳,蒙阴帝为阴。百年之前,两国兵戎相接,终以和平解决矛盾,各霸一方,互不干涉,既无政治往来,又无经济贸易。
      林茂成乃当今圣上亲封的征西将军,曾与海盗在西海大战,两方死伤惨重,血流成河着实不假。林茂成不辱使命,携带一株西海珊瑚,锦布四十匹,珠宝古玩五十二箱,奴仆二十余人,这仅是肉眼所见的财富,尤其那西海珊瑚是何其珍贵,其价值无法估量。但真正让百姓称赞的却是林茂成手提砍刀,一刀便把那叫嚣的头儿的脑颅割下,血溅当场却无一人出声。多年以后林茂成笑着说:“连老夫都被自己吓到了,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更何况是旁人。”林茂成凯旋而归,被百姓称为“海上战神”,自此林家崛起,皇恩倍至。
      林茂成膝下一子二女。当年皇上为嘉奖其功劳,封官爵,赐土地,黄金白银百两,美女数名。林茂成宠幸其中一位唤作莺儿的侍女,纳为侍妾,后诞下林家第一女。两年后,风光迎娶宰相之女何梦依为正房夫人,一年后诞下林家第一子,第二年有诞下第二女,林茂成对其宠爱有加。
      嫡亲终归是嫡亲,林茂成虽疼惜大女儿林碧月,但其间还是少了分亲昵,多了分疏离,不似林茂成对于林肃翔和林嫣玉真正做到了为人父的用心。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儿十三年已经过去,在清冷的空气中又盼来了第十四个春日,那般阳光明媚。
      庭院中两女孩儿一个身穿碧绿广袖裙,另一个则是水粉襟腰窄袖裙,正值芳华年头,周遭的一切事物都被比了下去,唯有她们映着微耀的阳光,巧笑嫣然,那副和谐的画面任谁也打不破,时间就静止在这里吧。
      “姐姐耍赖,姐姐耍赖!”林嫣玉嘟着小嘴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怎能说我耍赖,比赛之时可只说了若谁能先踢到百个,谁便是赢家,可没说不能接着另一方的个数继续下去,所以,我先踢到百个,自然是你输了,愿赌服输,嫣玉你就把那根琉璃双蝶的簪子给我吧。”林碧月转动着她的眼睛,样子显得格外精明,一手拿毽子,一手轻提裙角,一个转身,碧绿的裙子散开如一朵盛开的花,连在一旁赌气的林嫣玉都移不开眼,那转瞬即逝的美丽这般让人痴住。
      傍晚时分,林茂成并未用膳,而是在书房里与另外三位大臣商量着什么。这一顿饭出奇的安静,只是偶尔发出碗筷碰撞的声音,有些压抑。晚膳毕,林茂成才迟迟与那三位大臣一同走出,面上带着忧戚的神色。送走大臣后,林茂成便将自己的三个孩子叫至书房。
      “为父也不知道把你们叫到书房做什么,只想着说些什么话,想着叮嘱你们一些事。你们都是林家的孩子,是我林茂成的骨肉,今后所发生的事情于你们来说或喜或悲这都是宿命,你们只能接受。也许为父所说的话你们现在并不懂,但是你们只要谨记便好。”面前的三个孩子,虽满脸稚气,眼里却流露出坚定、认真的神色。林茂成暗暗叹了口气,明日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林茂成真的觉得自己老了,后辈们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皇上也已年老,切久病缠身,新皇登基不过一日两日,江山由谁做主也未可知。想到这,林茂成又微微叹气,他有些力不从心了,当年“海上战神”的意气风发而今已残败。
      “罢了,罢了,你们且回去休息,翔儿留下。”林茂成挥了挥手。
      “父亲大可放心,我既是林家长女,定会照顾弟弟妹妹不让父亲担心。”林碧月朗声道,机灵的大眼睛看着林茂成。林茂成也直直地盯着林碧月看,半晌别过脸,眼底分明有一抹复杂,并没有在说些什么。
      林家姐妹退出了书房,林碧月目光有些黯然,迟疑着开口:“父亲......我终究还是入不了眼,他还是不喜欢我,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妹妹可信姐姐?”
      林嫣玉拉着林碧月的手,甜甜地笑着略带着些撒娇:“姐姐可是多虑了呢!父亲若不疼爱姐姐,刚刚那番话何故对姐姐说,怎不对旁的人去说,姐姐是林家长女,父亲对姐姐自然多苛责,这也是希望姐姐早日担得起长女的责任,姐姐早些休息,可万不能再拂了父亲的好意。”
      每当林茂成有意无意地忽略林碧月是,林碧月的苦闷便全由林嫣玉一一开解,虽心里明如镜,可当林嫣玉软软的小手贴上来,当暖暖的话语流进心里,林碧月总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林碧月自知身份不如林嫣玉高,况且自何梦依嫁入林府林茂成一年半载都不会进莺儿的房门,府里的下人也渐渐地势力了起来,可林嫣玉那般亲昵地待林碧月,连莺儿都为之动容,府里上下自然也都对林碧月恭敬有加。有这样一位妹妹多好。
      吏日,一太监模样的人满脸堆笑疾步走来,林茂成微愣变率府里众人跪下。
      “传文定皇后口谕,闻将军林茂成三子才貌过人,知书识礼,特入宫陪伴。”那太监尖声诵完,又快步上前虚扶起林茂成,谄媚道:“林将军,老奴先给您道喜了,咱这阳国多少年了,可都没有第二次召臣子之后入宫伴驾的,这呀,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来人便是文定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陆无,此人油嘴滑舌又颇有心计,在文定皇后身边当差三十余年,文定皇后受当今圣上宠爱,身边的人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陆公公亲自跑一趟,真是劳烦了,老臣多谢皇后娘娘抬爱。”林茂成明白这万万是推脱不了了,只得顺着陆无的话接下去。
      “哎呦,林将军哪的话啊,老奴可巴巴地盼着能与林将军打个照面的。今儿少爷、小姐入宫,文定皇后自当疼爱,您就放心好了。”陆无腰弯地更低下,脸上笑容堆得更多,频频向林茂成行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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