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马小玲》咸**澈

34、第三十一章 言笑谈欢

　　马小玲来到礼服店的时候，特意叫上了伏织。伏织自从离开天河，便在人间像普通人一样在纺织企业上班，由于千百年来掌管织纴的技术，对一应产品都相当专业。马小玲拉上她，跟礼服店的老板砍起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言佩珊已经不需要伏织的看顾，伏织也欣然答应了马小玲的邀请。
　　因着礼服店离Waiting bar并不远，俩人吃过午饭就和况复生一同慢步走着去礼服店。
　　天气实在很好。马小玲平日里就爱逛街，这段时间难得出来，现在就像缺水的鱼入了大海，很是兴奋。她依旧穿着超短的迷你裙，一双修长嫩白的美腿踩着高跟鞋，走在街头，不知不觉间就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引得无数男子频频回头。再加上身边的伏织，也是个豪不输色的大美女。两大美女并肩走在一起，更是美上加美，明明清凉的穿着，到了惊艳者的眼里却连暑气都升华了几分，莫名透着焦灼。
　　马小玲轻蔑地睨了旁边盯着她俩看的猥琐男子，冲着伏织“呵呵”笑出声来，“伏小姐，没想到我们俩走在一起，就能秒杀一片啊。”
　　伏织早习惯了这种被人惊艳打量的目光，头也不偏一下，就说：“虽然我呆在这个城市已经八年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人间有太多轻浮的男子。连纯洁的爱情和友谊，似乎也渐渐掺杂了许多不纯洁的东西。真正意义上的相知相许，已经越来越少了。”
　　马小玲轻笑道：“身为织女，你这也太悲天悯人了吧。以前，你在天上的时候，接触的人本来就少。当然在你眼里所看到的东西也会干净一点。现在你到了人间，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性格，已经远远超过了你在天上所认知的。再加上，你看惯了简单的东西，喜欢干净，喜欢单纯，所以，你才会觉得人间的男人轻浮。”
　　伏织愕了一瞬，“马小姐的意思是——我刚才所说的，是因为我太主观了？”
　　马小玲不置可否，拉长声音好笑地说：“伏小姐，时代已经变了，总不能还让大家都像古人一样墨守成规吧？你想想，比起以前，你现在能和牛郎牛郎大大方方地拉着对方的手走在街上，而不用担心别人会对你们指指点点了。从此以后，不再男耕女织，却一样能牵手到老。这样不是更甜蜜？”马小玲说得眉头一扬，荡漾的笑意却顷刻僵在脸上，歉然道：“对不起，都忘了你们的情况了。”
　　见伏织不说话，马小玲忙又说：“昨天我想过了，你们的事情虽然有点古怪，但你们每年的七月初七还是能见面的。现在距离七月初七也没多长时间了，等到那一天，我们一定能从中看出点什么，说不定能有办法破了瑶池圣母的咒术。”
　　伏织抿唇静默了两秒，说：“其实，昨天晚上我们通过视频看到对方，已经感到很满足了。解不解咒……已经不重要了。”
　　马小玲亲密地挽上她的胳膊，笑了笑说：“伏小姐，你们俩的心情，我很明白的。就连我们外人都替你们感到难过。就算现在还没有办法解除瑶池圣母的咒术，你们也不应该放弃。命运早在八年前就被我们消灭了，你又怎么能认命呢？不放手去搏一搏，又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呢？”
　　马小玲的话句句中肯，委婉语调里仿佛已经认识许久的朋友，让伏织思及自身的苦境，心里免不了一酸一涩，想着虽然等了无数年，就算没有等到和牛郎在一起，等到了一群朋友的热切关心，她也该知足了。心里这样想着，热泪便从眼角滚落下来，她顾不得被人看到的尴尬，就那样直直地望着马小玲，喉头一紧，便缓缓说道：“马小姐，谢谢你！”
　　马小玲被她这样煽情的样子，弄得心头也起了波澜，无措起来，只得安慰她说：“伏小姐，既然事情已经都这样了，多等这一个月，也无所谓了。再说了，你和牛郎还能通过视频见到对方，能和对方聊天，就算七月初七还没想到办法，最多不过继续过现在的日子。你们双方也不会有所损失。所以，你一定要安安心心和牛郎过好每一天。我和天佑之间，曾经说过，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只要这一刻世界末日还没来，我们就一定要好好爱对方。你和牛郎，也可以这样想的。”
　　马小玲说到况天佑的时候，脸色满是幸福的神采，伏织一时间竟然看得出了神，待到她的声音落下来，她才恍然叹道：“这世间，有况天佑和马小玲，就一定会有奇迹。况天佑和马小玲才是分不开的那一对。”马小玲听她这样说，又见她一脸落寞表情，心知方才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不由担心地蹙起眉头，暗暗想着更好的说辞。却不想，转眼伏织便轻呵一声，笑了出来，“既然有况天佑和马小玲做朋友，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能和牛郎永远在一起呢？”
　　马小玲方才的担心涣然消解，放下心来笑道：“这就对了，漂亮的女人就应该笑对每一天嘛！”
　　“对。”伏织附和着叹了一声，突然张臂欢快叫道：“我以后要笑对每一天！”刚出口，就孩子气地往前跑去，马小玲被她挑得也闹起来，笑着比赛起来。在路边打打闹闹，好是高兴。可苦了在身后一言不发的况复生。
　　他眯眼瞅着这两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不高兴地轻哼了一声，刚才她俩走在前头，占足了风头，他在后面，就像服服帖帖的跟屁虫一样，窝窝囊囊的。现在，这两个人突然又发起疯来，让他好是不屑，嘲弄了一眼，未免闹出笑话，仍是追了上去，扬声叫道：“喂！别发疯了！这里有很多熟人的，你们不怕丢脸，我还怕呢。”
　　听见复生的抱怨，前面的俩人停下来喘气，无奈又好笑地对望了一眼，伏织突然说：“马小姐，既然我们这么谈得来，刚才你又说了那么一番话，又肯帮我和阿谦的忙。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了。”说着，她伸出手来，表示自己的诚意。
　　马小玲见她这样郑重其事，反倒轻笑一声，爽朗地伸出手来，两手相握，“从昨天开始，我就已经把你当朋友了。你就是不说，我也会一直把你当朋友的。”
　　两人含笑握过手，伏织说：“佩珊一直都叫我‘织织’。不如，以后我叫你‘小玲’，你就叫我‘织织’吧。这样大家相处起来，也更容易一点。”
　　马小玲正点头，况复生那头却传来了他不耐烦的叫声：“喂，你们俩个就知道‘友谊地久天长’，有没有注意到我啊？就算在这部戏里，我不是男主角，那也不至于连‘路人甲’都不如吧？”
　　马小玲和伏织又是笑望了一眼，便往他的方向走去，马小玲啐道：“臭小子，就知道抱怨。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别！”况复生斩钉截铁地一摆手，“这种‘激将法’对我没用。难得有机会摆脱蛋白妹的纠缠，不牢牢抓住怎么行呢？”
　　“怎么？薛瑷怡又给你打电话了？”马小玲疑道。
　　“别提了！”况复生一听那个名字，立刻烦恼地沮丧起来，“昨晚上莫名其妙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什么今天轮到她休假，要来找我逛街看电影。前面几条就算了，我都当没看见，以为她开玩笑。谁知道，这妞看起来挺蠢的，居然也能搞到我的□□号。害得我以为来了场艳遇，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她。结果，昨晚上一玩视频，这妞就露了馅儿了。害得我什么兴致也没了，让我呆在Waiting bar乖乖等她来，我才没那么傻咧！”
　　马小玲幸灾乐祸地屈指往他头上敲了一记，“谁让你平时不学好，只想着泡妞！这下，以后可有得玩了。”
　　况复生虽然听惯了这样的话，此刻听了也免不了讪讪地别扭起来，“小玲姐，我都几十岁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谁知道，弄了这么个大笑话，太损我的英名了！”
　　况复生这么一说，免不了又被马小玲笑话了一阵。眼下这种自讨没趣的形势，他只好和刚才一样住了嘴，默默跟在俩人的后面，看她俩人谈笑甚欢。
　　三人到礼服店的时候，老板把马小玲预订的婚纱拿出来。玲珑修身的设计，与八年前有所不同。马小玲拿着走到试衣间里去试，几步路里，却是心思翻涌。她与况天佑两次举行婚礼，都没能进行到最后。这一次，又会如何收场呢？想得越多，她的心里就越发显得不安，直觉这一次，要嫁给况天佑的梦想，不会那么容易。她心里酸酸沉沉，连遗忘多时的记忆竟也清晰浮起。
　　最开始，况天佑本来应是珍珍的。后来，况天佑不再是况天佑，王珍珍却还是王珍珍。到最后，这世界，不再有——王珍珍。
　　她突然惊觉自己情绪微妙的变化，她本来是欢天喜地来的，打定主意要嫁给况天佑的，却在这一刻胡思乱想起来。真是不应该！她擦了擦眼角不经意涌出的泪，换上婚纱，冲着镜子中的自己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马小玲，你就要嫁给况天佑了。你是幸福的。”她这一声鼓励，悠悠荡荡到了心里，荡起一股热，连方才的莫名情愫也渐渐散了。
　　马小玲从试衣间里出来，况天佑已经赶到了一会儿，恰好也刚刚换好衣服出来。俩人都在开门的刹那，注意到对方，痴愣地望着对方。这情形，就像是已经到了结婚会场，俩人换好礼服自不同的房间出来，将要相携到前面的礼堂。恍恍惚惚里，好像听见无数亲友的祝福声，欢声笑语接连涌来，满满涌入心头，都是幸福的温暖。他牵着她的手，在婚礼进行曲里，慢慢走过大红的地毯。他们在亲朋好友的注目中，在牧师的面前承诺永生的誓言。永永远远，一起，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天佑哥，你穿这身衣服，还是那么帅！”意外出现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俩人的绮思，却都漾出了幸福的笑容。复生了然一笑，明白刚才俩人是看对方看得出神了，痞痞一笑，挑眉道：“又要结婚咯！”
　　一个“又”字，让马小玲很是不爽，恼怒地瞪了况复生一眼，便提起裙摆，往前面去照镜子。大镜子将她的身影全部纳在其中，马小玲左看看右看看，问旁边的伏织道：“你觉得怎么样？”伏织正专注地看着另一件婚纱，听见马小玲的声音，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马小玲见她也在看婚纱，笑道：“你喜欢那套婚纱？你也想结婚了？你们不是已经结过婚了吗？”
　　伏织莞尔一笑，“以前都是中式婚礼，现在看见西式婚礼，觉得很新鲜。”
　　“那就让牛郎再娶你一次吧。”马小玲一面和老板交谈，她对婚纱一些细节的地方还不是很满意，正商量着要不要改一改，又一面来回伏织的话。
　　况天佑出来，捋了捋袖子，“这袖子有点紧，不太方便。”
　　马小玲没想到他的礼服也有问题，马上担心起来，“就剩下两天了，这时候改还来得及吗？”老板说没问题。她的心又放下来，冲着况天佑道：“我就说嘛，这一次我还嫁不成你，可就要天怒人怨了。”况天佑淡淡一笑，眉间似有解不开的愁绪，马小玲未及看清，就急着催老板说：“麻烦你改好一点，星期三就得用了。”老板笑着答应。
　　况天佑却在一旁不说话。心不在焉的样子全被旁边的伏织和况复生看在了眼里。况复生心道，天佑哥、小玲姐，这一次你们一定要结婚！一定要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