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马小玲》咸**澈

15、第十二章 半夜寻幽

　　三人逛街回来，都还带着些欢畅。马小玲进门便顾自拿出买来的书，坐到旁边的角落里看书。况复生困惑地望了马小玲一眼，也不敢上去打扰。旁边的薛瑷怡也跟他是同样的表情，况复生忍不住拍了拍她，"蛋白妹，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留下来帮忙；要么，你走开，不要挡着我做生意。"
　　薛瑷怡方才的热情还没有降下来，连况复生给她起的绰号也听得顺耳了许多，她禁不住笑嘻嘻地说："复生，酒吧要开始营业了吧？我来帮你们。"
　　况复生依然是表情淡漠，但他也乐见如此。很快便吩咐薛瑷怡做这做那的，薛瑷怡也显得很是热情，没有半点推脱的意思。
　　夜场热闹，客人如织。
　　角落里，迷离的灯火。况复生正在弹琴，如痴如醉的样子，令薛瑷怡看得出神，长久伫立在那里。恍惚记得，有人说过，专注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比起往日的尖酸刻薄，这时候的况复生在薛瑷怡的面前，变得有了几分撩人心怀的味道。她素手执杯，原本即将入口的葡萄酒，就那样停在了唇畔。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况复生不禁转脸来看她，戴了墨镜的眼睛看不清情绪，唯有唇边的一丝笑意含了几分友善。薛瑷怡知道，这一刻的况复生才是最真实，没有隔阂，没有成见。由心的笑容让她感到心头一暖，不由嘴角微挑，拿起酒杯遥敬了他一杯。况复生优雅地拿起琴架上的一杯酒，回敬了她一下，嘬饮了一口。
　　曼妙的琴音自他灵动的指间流淌飘散，薛瑷怡已有几分陶醉，不禁星眸半闭，跟着调子轻哼了起来。一曲弹罢，况复生脸带笑意，拿起酒杯朝她走了过来，“怎么样？蛋白妹，我弹得还不错吧？”
　　薛瑷怡见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禁有些失望，撇撇嘴，说：“弹琴的时候呢，以为你是一位有涵养的艺人。没想到，一张嘴，什么形象都没了。”
　　况复生不以为忤，依旧痞痞一笑，“蛋白妹，看你不说话的时候呢，以为你是一位腼腆庄重的淑女。没想到，利嘴一张，也是形象尽毁。”
　　薛瑷怡白了他一眼，“跟你和马小玲比起来，我这张嘴，甘拜下风。”
　　“蛋白妹，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恩人。小玲姐说话再难听，她也没有不管你。到现在，你连一句‘谢谢’也没有。你有理由来抱怨别人的刻薄吗？”况复生喝了一口酒，诚心实意地给她分析。
　　薛瑷怡愧疚了几分，“我知道，我的事情，马小姐的确帮了忙。我也一直想跟她说声‘谢谢’，但她说话实在……我……”
　　“你怕小玲姐？”况复生歪唇一笑，斜眼觑着她。
　　薛瑷怡脸一红，低头不回答。
　　“小玲姐说话向来是这样的。不过，她也是口硬心软，说话是难听了点儿，但你只要诚心诚意，她也不会为难你的。小玲姐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薛瑷怡迟疑道：“真的？”
　　“ 真的。”
　　这时候，二楼的马小玲正看着《帝禹山河图》，心里盘算着什么，拿起笔在图上所示的一个地方画了个圈。
　　夜静更深时候，大家都睡熟了。马小玲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走出来，钻进了洗手间，然后将门反锁。她按捺着激动的心情，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星移物换便在这眨眼间产生了。
　　她再度出现了灵山的竹屋。这一次，她没有来错地方。
　　“马小姐，好久没见了。”巫即出声道。
　　阳光和煦，他正坐在亭子里喝茶。看见她出现，端着茶盏的手一滞，眸色一闪，又勾起一抹自认无害的笑容，将茶喝了下去。
　　马小玲含笑走上去，心里却还在斟酌着合适的称呼，想了想，索性横波一笑，招呼道：“二当家，我们好像两天前才见过。”
　　“马小姐，上次的‘御风飞行’之法，研习得如何了？”巫即挑眉。
　　马小玲稍觉汗颜，歉然道：“最近出了点事情，正是心烦时候，哪还有心情去练什么‘御风飞行’之法啊。”
　　“哦？”巫即放下手中茶盏，取了另外的茶盏，一边为马小玲斟茶，一边问：“什么事情能让鼎鼎大名的驱魔龙族马家的传人烦恼的？”
　　马小玲含笑接了他递来的茶盏，无声道谢，又道：“不知道谁养的一只金蚕蛊炼化成妖，跑出来伤人。昨天好不容易想了办法，想把它收伏，没想到背后有高人出手，破了我的追踪之法，让它给逃脱了。”
　　巫即深目一眯，若有所思道：“这么说，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
　　马小玲摇摇头，笑道：“我就是来看看。想要领略一下这个世界里的风光。这里有太多的东西，是我不了解的。巫姑上次跟我说，这里的东西，只要机缘合适，就能为我所用。蛊妖的事情，让我明白，仅凭以前的硬功，要想对付更厉害的妖魔鬼怪的话，恐怕我会很吃力。有外力的帮助的话，将来我会轻松很多。”
　　巫即恍然一笑，爽快道：“既然这样，我就带着马小姐到附近转转。要是马小姐能找到什么合用的宝贝，也是我等乐见。”
　　马小玲在凡界过惯了汽车代步的生活，担心这一路得靠双脚走着去。没想到，巫即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撩袍振袖，眨眼间，俩人已经立于云端，俯瞰着这个神秘的九州大地。马小玲这次踩在云头，有了巫即在身边随航护驾，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一种恍然飞升的感受也油然而生。心下一想，也觉得这难得的重生之后，生活更添了许多滋味，充实而阳光。
　　“这里虽然和《山海经》所载相近，但其实是神栖身之所。就像是你们所说的——天界。现实世界，是成长后的《山海经》，这里的世界，是停滞在最初状态的《山海经》。但，这里的东西依然成长变化，唯有山川不改，生灵不息。马小姐，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马小玲点点头，低头俯瞰云端之下。
　　“西有王母之山，壑山、海山。有沃之国，沃民是处。沃之野，凤鸟之卵是食，甘露是饮。凡其所欲其味尽存。爰有甘华、璇瑰、甘柤、瑶碧、白木、白柳、视肉、琅玕、白丹、青丹、多银铁。鸾凤自歌，凤鸟自舞，爰有百兽，相群是处，是谓沃之野。”巫即在耳畔朗声念道，马小玲随着他背诵地句子，用心搜索着下面的景物。下面果然有句中描绘的风景。那竹影连绵，翠屏深处，更有凤鸟仰颈啄食，斑斓羽毛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炫目多彩。
　　马小玲心头忍不住激动，偏头看了巫即一眼，巫即不言自明，脚下云彩因念而动，徐徐向着那只凤鸟，降了下去。巫即语带邀请，将手一伸，客气道：“马小姐要是对这灵禽感兴趣，不妨上去看看是否与它有缘。”
　　马小玲早已按捺不住，闻言已经急不可耐地跳下云头，往凤鸟跑了上去。她跑了一半，才惊觉自己有些冒冒失失的样子，赶紧沉住气，小心翼翼地靠上去，那凤鸟正专注啄着竹叶间的竹米，没有察觉马小玲的靠近。马小玲自觉就要得逞，面带喜色地伸手触了上去，眼见就要触上凤鸟尾翼上五彩的羽毛。
　　那凤鸟突然回过头来，睁着一双珊瑚红豆大小的眸子，歪头困惑地打量着她，好像在努力回想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马小玲顿觉尴尬不已，忙伸出手来，表示友善地动了动手指，“嗨！”心里却是狂汗不已。原来，马小玲也有这种犯窘的时候。
　　凤鸟眸子滴溜溜转着，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马小玲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回头来向巫即投以求助的目光。
　　巫即别味一笑，大喇喇走上来，就从凤鸟的尾翼上拔下一根羽毛。他的动作太过突然，令马小玲惊愕不已，转眼警惕地望着那凤鸟。
　　谁知，那凤鸟惊了一下，清亮地叫了一声，全身的羽毛都竖了起来，宣示着它不容忽视的愤怒。好像随时都会冲上来，将巫即狠狠“教训”一顿。
　　巫即却是不以为然地笑笑，“一根毛而已，拔了还会长。你不会‘一毛不拔’吧？”
　　“混蛋！”凤鸟突然开口道，“巫即，你这小子，在灵山呆得好好的。没打一声招呼就跑我这儿来，还拔我一根仙羽！”
　　“诶！”巫即瞋了它一眼，“马小姐难得来一次，拔你一根毛，留作纪念。你不会连这点都要计较吧？”
　　马小玲在一旁别扭地赔笑。心里却在腹诽道，你这狡猾的狐狸，明明就是自己闯祸，居然让我来背黑锅。
　　凤鸟见她沉默不语，不由说：“这凡人长得倒有几分仙缘，只是我好歹也是堂堂大荒灵禽，不能让人家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拿了仙羽吧？”
　　巫即赔笑道：“好了好了！你灵禽的面子大可下次再讨回。这仙羽，拔也拔了，你就让马小姐带回去，留作纪念，如何？”
　　凤鸟张翅一拂，“罢了罢了。既然事已至此，不答应倒显得我小气。你且拿去吧。”
　　巫即得意一笑，把那羽毛给马小玲，马小玲看了又看，那一根凤羽虽带了些原主的仙气，但细想下也不知有何用处，不禁皱眉低声向巫即询问道：“我知道这是宝贝。但是，有什么用？”
　　巫即说：“凤鸟全身都是宝。到了凡界，也自然有非凡的用处。你先收着，自然会有用得到的地方。”
　　马小玲撇撇嘴，讪讪收了。皱眉想了一会儿，他又问：“我记得《山海经》里面，钟山有烛龙，看起来很厉害，我们马家的神龙没了，我想……”说着，朝巫即意味深长地耸耸眉，“可不可以？”
　　“……”巫即正要开口，耳畔却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呼唤：“小玲！小玲！”声音中，夹带了明显的着急，巫即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是先回去看看吧。”马小玲知道是况天佑在找她，慌忙应了一声，便用眼神告别了巫即。
　　“马小姐！马小姐！”这次是薛瑷怡的声音。
　　马小玲打开洗手间的门，看见薛瑷怡、况天佑和况复生都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外，假装惊讶道：“哇！上洗手间而已，不用这么多人围观吧？”
　　“不是啊。”薛瑷怡还没回过神来，定定地指着洗手间说：“我们在外面叫了很久啊。”
　　“你没见过便秘啊？！”马小玲睇了薛瑷怡一眼，无视她被堵得傻眼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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