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祭祀海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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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瑾没有召见众人，只是将前一天众人上书的奏章发了下来。
当兰白毅拿到李瑾批复的奏折时，看到上面的字，唬了一跳。
闺女的字，他自然是认识的。
当下就暗呼不妙，枪打出头鸟啊。自己本身就是主审，是江淮相关人员的眼中钉，这下闺女的字上了奏折，那他们的目标更明确了！
他看看周围的同僚，若无其事地将奏章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不过，别人也不是傻子。
大理寺丞高彼淮，他是自殿试之后的第三任大理寺丞了。
他看了自己奏折上拿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差点没笑出声，心下暗骂：任你兰老狐狸多么狡猾，还不是被自己闺女坑了？
高彼淮凑到兰白毅身边：“兰大人，恭喜啊！”
兰白毅：“喜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喜事？”
高彼淮伸手搂住兰白毅的肩膀：“令爱的字都上了奏折了，难道不是天大的喜讯吗？”
兰白毅看到周围不少人都看向这边，嫌弃地甩开他的手：“少胡说八道，别跟我拉拉扯扯的！”
然后，就率先往前走去。
“哎，兰大人慢点……”
高彼淮追了上去。
兰白毅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心惊胆战地过了五天，字迹终于换回了原先的字体，陛下也终于开始又召见他们了。
可问题是，那个时候??以李瑾乘坐的御船（扇lang船）为首的十二艘??战船，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按察使兰白毅的女儿深得帝心！
同时还有各种桃色消息私底下乱传，比如陛下五天五夜都在和宠妃厮混。
更有甚者，有人传言，兰美人是妲己再世。
不过，因为李瑾给人的印象向来是“不爱女色”，还有“你让我不好过，我就整你”，所以，“和宠妃厮混”这样的荤话，还有那妲己的传言，自然没人敢正大光明地说。
但是众人对此事的认可程度，从众人对宠妃之父兰白毅，越来越热切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鉴于此，若凝也体会到了众星捧月般的待遇，每到一处便有大量的特产、美食被递到自己面前，她第一次体会到做宠妃的好处。
不过，可惜了那些吃食，若凝虽然后来不再晕船了，但是胃口也不是很好，最后大多都便宜了嫣然。
而嫣然也第一次体会到做宠妃身边第一人的好处：仅仅一个半月而已，她竟然腰围粗了两圈，衣服都是重新做的。
除此之外，若凝也再次体会到“上工狂人”李瑾的疯狂，从他的舌头康复之后，两人虽然是在同一艘船上，但是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开船的时候，李瑾在办公。
停船的时候，李瑾在走访。
他真的是无一刻闲暇。
就拿靠刘公岛一站来说。
几乎是队伍一停下，李瑾就去了威海卫，然后再也没出现。所有有关皇帝做了什么的事情，若凝都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
当然，同时若凝也没闲着。
停靠的次日开始，若凝的行程也非常规范。
吃完早膳，若凝和嫣然换一身装束，带着两个同样换装后的侍卫出门游玩。
晚膳之前，一行人再回来。
李瑾在威海卫待了六天，办公，走访，登观星台，题字，赐额，忙得马不停蹄。
若凝带着嫣然，从刘公岛一直玩到威海卫，一路吃喝玩乐，也忙得不亦乐乎。
启程前，李瑾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驾”上，他看着若凝有些黝黑的脸，不禁感慨：这海风的威力真大，把人都吹黑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宠妃”这几天的行程，不过想来之后的路程多艰险，也就没拦着。
***
御驾南巡，大多数时间都在海上，非大城不停。
停驻的点有渤海郡、海曲、刘公岛、郁洲、静海，停驻的时间不等，短则三天，长则七天。
静海是海上航行的最后一站，事实上，郁洲就已经是江淮的地界了，之后开始走陆路，通过海陵之后，进入江都，即此行的目的地。
一路前行。
郁洲，江淮的第一大马头，行船的倒数第二站。
船才将将停稳，嫣然就脚步匆匆进了若凝的内室。
“美人，刚刚那些人好像是在进行海祭，而且是用活人来祭海神，陛下让三老爷去处理了。”
若凝听到嫣然的话，心里暗恨：李瑾这个杀千刀的，真是从来没让自己“失望”！
一个时辰前，御驾经过一段岸边时，众人就看到有一群人聚集在海边。众人刚开始以为是那些人是自发地聚集起来，在拜皇帝。
当时，他们确实是拜皇帝。
可是，当时船离得岸边太近了，那群人奇怪的装束，还有男女组合，很快引起了大家的主意。
自从代批奏章后，心一直悬着的若凝，突然有个很不好的预感，这就是江淮的“土皇帝”给皇帝的下马威。
果然，没一会就看见有一艘小船离开大部队，小船刚回来，就听到有人高呼“陛下传令暂停行进”。然后，她这才让嫣然去打听详情。
此刻听到预感成真，若凝带着嫣然走出内室，第一次主动走向了李瑾办公的地方。
不过，若凝走到半路，就看到了领着一干重臣在甲板上站着的李瑾。
她停下脚步，扫视了一圈众人，没看到自己的父亲，就准备打道回府。
李瑾得到身边郝明远的提醒，回头看到若凝，就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若凝到他跟前，想要屈膝行礼，却被他一把抓住手拉了起来。
若凝：这是逼着她要把宠妃的戏做全吗？
在场众人看到皇帝的表现，便心知肚明，这就是近些时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宠妃兰美人了。其中有几人偷偷抬眼打量若凝。
李瑾低声问：“担心自己父亲？”
若凝心下晒：你这不废话吗？
表面上，她恭顺地低头称是！
她回完话，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岸边乌压压的一群人，因为距离的原因，若凝一眼就看到了众人前方站着的父亲兰白毅。
看样子，他带着几个护卫样在和那群人交涉。
不一会儿，有个内侍驾着小船过来向李瑾回禀：“陛下，事情打探清楚了。说是海神向当地的巫女以梦境传达，要求当地百姓献祭几名女孩，否则，就要降下海难。兰大人使奴才来问，陛下是否全权交于他处理？”
原本很紧张的若凝，听到小太监的传话，很快放松下来。
既然父亲问出了这样的话，那就说明父亲有了解决的办法。
正握着若凝手的李瑾，自然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若凝一眼，这才对小太监说：“告诉兰卿，让他放心大胆地做！”
等人走后，李瑾问若凝：“怎么？对你父亲很有信心？”
有人在场，若凝没打算细说，只是胸有成竹地道：“那是自然！”
语气中对兰白毅极为信任。
李瑾诧异，看来真的是很有信心。相处得时日久了，他对自己的这个美人也算是有所了解：她从来不会把话说的太满。
他又问：“爱妃可否告知朕，兰卿有何丰功伟绩？”
若凝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李瑾了然，失笑道：“难道只是因为兰卿是你父亲？”这话是为了激若凝。
若凝当即否定：“当然不是。”
她原本不想理他。
一方面，其实她对兰白毅在朝堂上的事情并不清楚。另一方面，现在李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她，她更不好答得太过正式。
但是她又不想自己父亲被李瑾看扁，想了想，她说：“父亲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李瑾：？？？
众人：？？？
这是什么“神奇“的说法？
李瑾问：“这话何解？”
若凝低头不答。
李瑾被她勾起了兴趣，也不着恼，他换了一种问法：“那腐朽是？”
若凝先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笑意，便抬抬下巴：“自然是以前的’我‘！”
多么“清新脱俗”的想法！
李瑾乐了，又问：“那神奇就是现在的爱妃了？”
自夸向来不是若凝的品性，所以她说：“不，是理想中的我！”
李瑾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皇帝一笑，现场沉重的气氛顿时松弛下来。
李瑾：“这么说来，爱妃觉得自己可以更好了？”
若凝认真解释：“臣妾受父亲指导多年，不说世故，只是人情一项就……进益颇多。可惜我太过愚笨，读书识人学得太慢，只跟着父亲学了个皮毛。”
她所说的“进益颇多”其实是相对曾经的“秦镜溶”来讲的。
前世的自己可以算是被兄长秦靖池和李瑾合作“教大”的，可这两个教人的本事，真的是一言难尽！
自己这些年跟着父亲读书，每每回想到前世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不算优点的“性情刚烈”勉强值得一夸，其他的实在没有可取之处。
李瑾听了她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突然有了一丝失落。
这时，之前来传话的小太监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祭祀海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