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泊秦淮近酒家》妲己不姓苏

36、商量

　　回到家里已是夜饭时间。我们规规矩矩地吃完饭，看在别人眼里只当是这小两口真是娴静淡泊。不过果然是看惯我俩的相处方式，蓝叔真不愧是火眼晶晶。让我俩吃完饭一起去书房找他，说是有什么事要商量。只得淡淡地应着。
　　快速地吃完饭，虽然说现在应该处于冷战状态，一点也不能表现出弱势。可本着良心这玩意儿我还是生硬地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说了一句：“先借一步说话，跟我来。”
　　确信身后有人跟来了，我的步子也加地更快。不过嘛，在到达目的地以后，左等右等没人进来。转头就发现那人双眉紧皱，好像很嫌弃的目光把我盯着。
　　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要迁就了，反正休书上不就是差签一个名儿吗，所以我真是乖顺地走到房门边，70度鞠躬：“蓝大人，您请。”
　　虽然伴着怪异的表情，但是还是迈出了深重的一步。我俩其实是相顾无言的，他绝对是不会先开口的，我能想象到他的眉头随着时间慢慢变成深“川”的样子。不过碍于下面还有意味不明杀人于无形的双眼，我还是决定先说话。
　　“我今天去了金光寺，看见了那天说话的那两个男子，同行的还有一名黑衣男子，身手看起来很利落。我想或许这是他们找的做事的人，估计所谓的网已经展开了，你注意着点。”我顿了顿，发觉对面还是没有声响，继续说道：“家里的事我可以先照顾着，有什么需要交代和注意的地方你可以先告诉我。”
　　我抬头发现他的眼睛里竟然是不屑，是不信任。想来我是来蓝家没多久，也没做过什么重大贡献，唯一的贡献了就是让他跟着我成了京都饭后谈资的名人。持家似乎也没什么突出功劳，因为钟喜这个管家着实出色了些。
　　作为一名女子，琴棋书画没表现过，女红却是一窍不通。被蓝叔一声令下，以放虎归山的姿态肆虐了整个京都绣娘的神经。
　　于是，自那以后，整个蓝府，除了杏儿和钟喜以外，所有的丫鬟小厮都认为当初不是蓝叔救了我，而是我救了蓝叔，否则我怎么可能嫁给蓝逸宸这样的青年才俊，粉红蝶浪趋之若鹜的美男。想来这般人物心中期望的便也是那小家碧玉般的娇俏人儿。
　　我既是这样的人，可让他嫌弃，倒也还觉得不甘于此。
　　沉默是金。可我一直觉得这句古话放在蓝逸宸身上根本就是假话，他那简直“沉默是空气”，随时都需要！
　　我将已经写好的休书放在桌上，想起来也确实有些心酸的。我的以后呢，在哪里？明明蓝叔当初还说我和他是天作之合啊，怎么就从来没有夫妻的感觉，连普通亲人，甚至朋友的感觉都找不到。
　　我突然就想笑了，也真真是笑了出来。嘴角上扬的弧度衬着夕阳，据后来杏儿说，那是我笑的最凄凉的一次。凄凉，我从没想过这个词会挂在我的身上，那一定是内心孤寂的人。
　　我的眼睛也假装无畏地直视那双暗涌翻滚的深邃的眼眸，我听见我温柔的声音说着：“蓝逸宸，你不要总看不起人，这个家我会守得好好的。休书也写好了，你签字就可以。”至于他日日夜夜担心的土地问题，今晚就算熬夜也给解决出来，让你鄙视我，让你鄙视我！听叫了我内心尖叫的声音，哈哈哈哈，也让我卖弄卖弄这新世纪的产物吧。
　　当真看他将那张薄纸收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希冀的。希望他能一下撕掉，然后像上次一样说道：“既然这是爹的决定，我会遵从的。”遵从，这是一个多么无情的词，只要还有一些尊严在的女子，大抵是不允许一个男子以婚姻的方式来侮辱自己的。
　　可我就是这么自取其辱了，有爱的人才会在乎对方的姿态。既然无爱，那么“家”对我来说，比他重要。
　　但是就算我宁愿被折辱，也没有机会。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来，而后，又庄重地收起来。这大概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事吧。
　　蓝叔依旧是老样子，儒雅地笑着，但有时候总又感觉似乎狡黠的笑容也一闪而过，当自己再去扑捉的时候，又看不到分毫。温和的语气里全是关心：“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你们俩都是懂事的孩子，有什么都好商量。明儿都把手中的事放一放，去城郊玩玩。说起来，自小淮来到京都，你们俩甚少像同龄的男女一起相处。要不是你们每晚睡在一起，我真难相信你俩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
　　蓝逸宸虽然脸没有红，但是明显也是被囧了。我是突然想起来那早晨有他血的红红的布。蓝叔，我就算是您亲女儿，说话也不带这么直接的啊。封建传统在你身上怎么就体现得这么不明显呢？
　　我和蓝逸宸同时发声，但是我的是两个音节，他只有一个。
　　这厮头脑不清醒了吧？刚刚才告诉他了。
　　不过接收到来自两方不同温度的眼神，我承认我受不了冷热交替的压力。默默低下了高昂的头颅，熄灭掉眼里无声的抗议。我就这样被镇压了。不过为了安慰自己，还是想着蓝家有蓝大人啊，人状元啊，肯定是有对策了，我就跟着走就行了。（我能不能说我现在的脑袋是昏的啊，一个电话我思路就断了。）
　　要是我后来这道这人是愚忠以后，我绝对不会苟同他！

作者有话说

　　被电话打断了。。。于是一直断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