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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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过去了。
林晓站在窗前轻叹。
这一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首先她的工作发生了变化。鉴于她跟楚阳的婚姻是建立在不信任的程度上结的，为了防止自己成为了孤家寡人，为了孩子的将来，她毅然辞去了物流的工作，转行进入楚阳所在的公司面试去。
她的学历虽然不是重点的大学文凭，但至少也是个本科，再加上她这些年来不断地自我提升价值，她考了不少的证书，为了她喜欢的人，她极尽全力前进。
在面试通过后，她正式成为了楚阳的同事，虽然楚阳的职位比她高，但对于这点，她倒是不介意。在她与楚阳的这段长达五年的婚姻，她一直是处于弱势的地位，楚阳是强势的，但即使是这样，依旧改变不了她爱他的那份心意，所以她依旧很开心地在楚阳所在的这个公司努力干活。
她干的这个活儿不同于物流那个工作，这个新工作需要更多的人际交往，而人际交往能增多不外乎是要到处请客，到处应酬。她的职位慢慢从新近职员升到一个小主管的身份，她的薪水越来越高，她喝的酒的品种也越来越多，她随口都能说出一个名字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与楚阳的婚姻发生了第二个改变。楚阳多次与她争吵，他们吵架次数越来越多，直到现在她跟楚阳还处在冷战时期，他们已经分房睡持续了几个月了。这次吵架是数次争吵中最为严重也是最为持久的。
吵架的原因不外乎是她应酬的缘故。去那种场所，就算是洁身自好，也难保能在河边走不湿鞋的。有天，楚阳突然咒骂了一声，将她换下的衣服全扔在她身上，而这次，楚阳没有跟她争吵，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而是冷冷地盯着她，她许久未见的冷漠开始出现在楚阳的眼底深处，看得她有些心惊。
“妈妈。”
小家伙软糯糯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意识。林晓顿了下，慢慢低下头，看着靠在自己大腿的小家伙。
小家伙这些年成长很慢，不管如何补充营养，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弱小模样，比同龄人还要矮小，但脸上总算多了些肉，但在她换了新工作之后，她如今才发觉这个小家伙有点不一样了。
林晓没用多大的力，就将那矮小的小身体抱了起来，小脑袋轻轻地靠在她怀里，眼神有些无辜又点害怕，试探地瞅着她看。
看到这里，林晓有些惭愧了。换了工作后她已经好久没像现在这样亲近这个小家伙。小家伙的个头似乎高了一点点，而脸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团却消失不见了，小家伙还有些怕她，对她有些生疏了。
“小阳。”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小家伙抱得更紧。
她的眼睛看向墙上的时钟，心底默默地念道。
还有二十分钟。
然后，还有几分钟。
时间流逝得很快。她又重新拾起许久没干的家务活，掏了些米，放进锅里煮着，又切了点肉末，下了些酱油，煮了一锅的酱油肉片粥。这粥还是楚阳跟小家伙的最爱，小家伙遗传了楚阳挑剔的性子，在吃食上了，除了前些年的奶粉喂养，再到现在的米饭跟粥，她煮的东西小家伙不是全部喜欢吃的，小家伙喜欢的东西很少，但喜欢的东西却跟楚阳差不多。
这粥煮开了后，她隐约能见到客厅外小家伙小小的身子不断地探进来，在她望过去，那小小的身子又慢吞吞地躲进一旁的柱子的阴影处，唯独一个凸起的小肚子露在柱子外面，叫她看得哭笑不得。
等她把所有的菜端上饭桌，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爬上椅子上吃了。
她笑了笑，将小家伙的小身板抱上红木椅上，勺了一小碗肉片粥给小家伙慢慢吃。
她扭头，又看了一下时钟，脸上的眉头拧在一处。
伺候完小家伙进食，她自己匆匆吃了几口粥，收拾了下饭桌，就打算出门找楚阳了。
小家伙被她抱在怀里，小家伙撑着伞，她们一步步地走向公交站。下雨天又加上是周六，公车上没什么人，小家伙可以一个人独自坐一个位置。
还没坐到站，她的手机就响了。小家伙眼巴巴地瞅着她手里的手机，她笑了笑，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软发，在听到电话里的内容，她的手顿住了。
“在哪里？哦……好……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有些惊慌失措，等到了目的地，她抱着小家伙匆匆忙忙下车。
林晓下车的地点是个私立医院，这个医院的费用很昂贵，但她家的小阳跟楚阳是在这里检查身体看病的。
她有些后怕地摸着医院的大门。玻璃门内的人脸上都是麻木的，没有任何表情，连一丝欢喜也没有，她看多的是绝望到麻木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决定迈进医院里。
来到了楚阳所在的病房，她连一丝停顿也没有，直接冲到楚阳的身旁。
楚阳这会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林晓茫然地看向一旁的医生。
“医……医生，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表情惊惶。
一旁的医生慢悠悠地记完该记的东西，这次抬头看她。
“恭喜。”
短短的二字，林晓的脑袋一向不灵光，这会儿更是愣了许久也没反应过来。
“恭喜？”
夜幕降临，林晓返回了一趟家里，收拾了些换洗的衣物，又拐弯去楚阳老舅父家里，将小家伙托给了他们。
回到医院，她又赶忙将楚阳身上湿掉的衣服脱下，换上干净干净舒适的衣服，又拿了条浸了水的毛巾拧干了水，将楚阳额头上的细汗擦掉。
等忙完一切该忙的，林晓终于坐了下来喘口气。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楚阳的手。楚阳的手比平时更冰冷，她搓了好久才将他的手给搓热。楚阳好看的眉头这时候也紧紧地皱着，好看的嘴唇抿着。
林晓呆呆地瞅着跟自己冷战了几个月的丈夫，手指有些颤抖地抚着这人好看的五官，最后手指才缓缓覆上了还不显的腹部。
这里有个小小的生命正在成长。
她的脑海里缓缓响起这话，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迎接新的生命了，但却是第一次她这么地感动。她跟楚阳原本以为这辈子就只有小阳一个孩子了，楚阳不满的心也渐渐失望了。但就在他们失望的时候，这个迟来的孩子终究还是来临了。
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该怎么表达。想哭也不是，想笑也不是，反而淡定了。
她的头慢慢低下，鼻尖抵着鼻尖，跟楚阳的距离十分近，她的手缓缓抱着了这个男人。入手的感觉比以前更瘦了，更骨感了。
下半夜的时候，在林晓五官感觉慢慢模糊迟钝了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哭声。这声声凄厉的哭声将林晓从睡梦里挣扎了出来。
“怎么了？”
等她睁开眼，却是见到楚阳满脸都是泪水，哭得很伤心，脸上的表情很绝望。
她唤了楚阳好几声，楚阳似乎没有听到，也没有醒来，依旧闭着眼睛，痴痴呆呆地哭着。她没敢挪动他，只好轻拍着楚阳的背脊，试图使他安静下来。
楚阳分不清楚这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他只看到那个女人伸着手，一脸怒气地指责他。
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背叛？
听到这个词，楚阳倒是先笑了出来。他笑得连眼泪也掉了出来。
像他这样的人，要付出感情不容易，要背叛自然也不容易，她却在指责他。
司徒姚。
这三个字，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提起来了。
他视线渐渐模糊了，但眼睛仍是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女人。
这段婚姻他努力了很久，舍不得这段婚姻，但就算他有多努力也没办法。他的梦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回她带着满身的香水味回来的情景。
司徒姚从不会主动告诉他她到哪里去了，只有他问起了她才逼不得已回答他。但司徒姚是个人精，明明自己去了泰国艳遇了，她仍扯着谎告诉他一个不存在的真相。
他不止一次有那个冲动，他恨不得撕了这个女人的嘴脸，看她还笑不笑地出来。他苦苦地抑制着这个冲动，但这个冲动却像个魔鬼，一次次地在叫器着。
他笑得满脸都是泪水，脸上湿哒哒的，但他仍是想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