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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严喻培 ...

  •   银环蛇,全身体背有白环和黑环相间排列,白环较窄,尾细长,头椭圆形。人被咬伤后,常因呼吸麻痹而死亡。

      芦米都不用看,只要想象一下那种黑白相间,就会让她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胡北清毕竟年长一点,“喻培,别怕,那蛇没注意到你,只是趴得离你比较近。”

      严喻培都快哭出来了,他甚至都产生了一种蛇正绕着他的腿往上爬的错觉,“北清哥,那我怎么办啊?”声音都带着哭腔。

      “要不……要不你跑过来吧!哎呀,不行不行。你让我相信。”胡北清心里很忐忑,严喻培那样站在原地肯定是不行的,万一那蛇要是突然闻到肉味了怎么办?可是让他往回跑,蛇要是追上去咬一口,可怎么得了?

      水根拿着木棍打量着四周,“北清哥,我们下山去村里找大人上来吧……”

      胡北清自认搞不定这样的场面,下山找大人上来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喻培,那个,你……不是,是我们下山去找爹娘上来,你站着别动,千万别动啊。”

      在胡北清说话间,就有大部分的孩子开始往山下走,他们都怕万一又蹿出一条蛇来。

      严喻培吓得嘴都在抖,看见大家准备丢下他去村里找人,扁着嘴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你们别走啊,走了我怎么办啊?”

      小一点的孩子都跑了,只有胡北清,水根,芦米,胡烟四个人留下了。他们都是觉得这样把严喻培一个人丢下不好,要是人走了他被蛇咬了,那就死定了。

      芦米小心翼翼地往严喻培那边挪着,她想看看到底蛇离他有多近,如果距离够远的话,就让他跟着大家冲下山。

      芦米这边提心吊胆,生怕脚步惊动了蛇。严喻培这边也是一样,他看着芦米靠近,心里很矛盾,又希望有人靠近一点陪着自己,又害怕芦米惊动了蛇,反而扑上咬他。

      “芦花,别过去,万一……”

      “嘘!”芦米连忙打断胡北清的话,她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啊!!!

      一步一步地靠近,在场的人谁都没有说话,紧张的气氛下芦米有种心脏都要跳出口的错觉。

      当那一条黑白相间的东西猛然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即便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芦米,也吓得闭上双眼,感觉就像是多看一眼,蛇就会怕到她身上一样。

      原本希望芦米能给他一点勇气的严喻培就看见她突然僵住了,那一脸的恐惧和微微发抖的腿让严喻培更加害怕。

      “怎么……怎么样啊?它有没有盯着我啊?”

      芦米僵硬地摇了两下头,狠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鼓足了勇气再次睁开眼。她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太可怕了。不过这次她看清楚蛇和严喻培之间的距离了。

      “别怕啊,它离你不算太近,而且它没注意到你,好像是在睡觉……”

      芦米回头看看路,想了想,一咬牙,对严喻培说道:“你看见下山的路没有?你就往那里死命的跑!”

      严喻培质疑道:“万一我突然跑起来吵醒它,它冲上来咬我怎么办?”

      胡北清,水根和胡烟也附和着,胡烟道:“既然蛇在睡觉,那我们就等大人上来吧。”

      芦米眯着眼,再看了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蛇,伸出一只手,对严喻培说道:“喻培哥,你要相信我,我拉着你跑,这蛇肯定追不上你。”

      严喻培看看其他三人,再看看芦米,紧握的双手松了又紧。

      芦米急道:“别犹豫了成吗?那蛇离得远,咱们快点跑,追不上的。”

      严喻培盯着她苍白的脸,再瞧瞧她伸出的手,道:“我不要你拉,你先跑吧,我自己冲过去!”

      “行。”既然严喻培都这么说了,芦米就往回退,跟着其他三人先跑远了一段路。

      四人停下回头看严喻培的情况,芦米什么都还没看清,就被人抓住手往前跑。

      “跑啊,还看啥啊?”严喻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拉上芦米,他就是想,要是蛇追上来了说不定就逮着停下来的人咬。

      几人一路狂奔,跑到一半就碰见了村里上来的大人。

      严氏冲上去搂住严喻培,“喻培啊,你吓死我了,没事吧?没被咬吧?”看着几人大汗淋漓,严氏看着胡北清不满道:“夏天蛇多,怎么还上山玩啊?还有,你们怎么就跑下来了?万一被蛇追上咬着了可怎么办啊?”

      严喻培看了眼芦米,见她低着头站在旁边不出声,心想,她提议跑下山的事不能让大人知道,不然她肯定要挨骂的。

      “娘,我害怕,我就自己死命地往山下跑。”

      严氏搂着他往山下走,“下次可不能上山了,那可是毒蛇,咬一口都会没命的。”

      众人下山后,胡北清被他爹拖回来暴打了一顿,理由是没有哥哥的样子,带弟妹去危险地带玩耍。水根算是从犯,只是回家被胖骂了一顿。

      胡烟和芦米是姑娘,大人骂她们胆大的同时又会说她们够意思,没有丢下严喻培逃跑了。

      当天晚上,芦米不争气的病倒了。长时间睡眠不足,过度惊吓,激烈奔跑,让她在晚饭后就发起了高烧。

      她这一病,胡北清无疑又是被暴打一顿,被打之后还要跟着爹娘过来看望。

      芦米的体质其实还算不错的,年年夏天睡眠不足也没让她病倒过,平时有个伤风感冒的,过几天自己就能好。

      这样的人好的时候好,病起来就如山倒。

      芦米一整晚都在做噩梦,梦里黑白相间的杜节蛇一直追着她,每次回头都是那个椭圆的黑白花条纹的蛇脑袋。

      胡木生也没敢丢下一家子去镇上上工了,刘氏要照顾胡图和昏迷的芦米,家里做饭的事就落在胡木生的身上了。

      好在芦米第二天下午就清醒了过来,一睁眼就是刘氏红肿的双眼。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芦花,你可醒了。看你还会不会跟着那些男孩子到处野,下次再完疯了病倒了,我就把你丢塘里淹死算了。”刘氏是爱恨交织啊。

      芦米精神疲惫,鼻头一酸嘴一扁就哭了起来,“娘,我做噩梦了,吓死我了,到处都是蛇,我跑都跑不掉。”

      刘氏搂着她,拍着她的背,“谁让你上山去的,我听北清说本来你没看见蛇,你说你干嘛还凑上去看啊?你有病啊?”说着说着刘氏心中不忍,改口安慰道:“行了,娘在这,你别哭了。这几天我都累死了,你赶紧好,听到了没有?”

      芦米是心有余悸,她感觉自己一闭上眼就是黑白条纹,她紧紧地抱着刘氏,就像是一个十岁孩子一样赖着娘,感觉一个人独处就会有蛇冒出来一样。

      “凤翎来了,哦,喻培也来了。”刘氏看见有人来了,拍拍芦米,“芦花,快别哭了,你看喻培都来看你来了。”

      芦米抬眼看了一下门口,真是严氏带着严喻培过来了。

      严氏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边上,走近摸着芦米的脑袋,“可怜的孩子,芦花啊,别怕了,没事了。”

      刘氏给芦米擦着眼泪,道:“女孩子就是比不上男孩子,你家喻培离蛇最近都没像她一样。芦花,你瞧瞧人家喻培。”

      严喻培自进门就沉默地看着芦米,他这是第一次看见芦米哭,心里觉得很内疚。想着芦米要不是为了帮他看看情况,就不会看见蛇了,要是没看见就不会病倒……

      严氏跟刘氏寒暄了几句,就要回去,刘氏起身送她出门,严喻培跟在后面,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芦米无力地靠在床边,毫无精神可言。

      严喻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从脖子上取下自小带着的玉跑上前带在芦米的脖子上,“这个我娘给高僧开过光的,就当是我谢谢你。”说完就跑出门去。

      芦米拿起脖子上的玉,玉上一面写着喻培,一面写着长命百岁,她也没精神追出去,想着等病好了再去还吧。本来想拿下来,想着玉似乎对身体有益处,加上严喻培也说了,这是开过光的,那就带几天吧,等病好了再取下来还给他。

      芦米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三天她精神就恢复的差不多了,第四天就活蹦乱跳了。她的病一好,忍耐多时的胡小福就冲到她家。

      “芦花,你的病好了?”

      芦米正打算放小鸡出去遛弯,胡小福一冲过来,一阵鸡飞……

      “你动静就不能小点啊?我好了,你想干嘛?”

      胡小福舔舔嘴,不好意思道:“严喻培那天画的样式你没忘记吧?”

      “就知道你是来说这事的,放心!我记得,我下午就开始给你绣!”

      一场病耽误了三四天,估计胡烟都绣完了一幅帕子,开始第二幅了。芦米也要想赶紧帮胡小福绣完,这样她也可以早点开工绣自己的赠礼。

      胡小福松了一口气,“你记得样式就好,呵呵,我就怕你忘了呢。”

      芦米瞥了她一眼,“忘记了就去找严喻培呗,让他再画一次不就行了。”反正她也是要去找他的,玉佩还没还呢。

      “你不知道啊?”胡小福看着她,突然想起这人才病好,补充道:“哦,你病了这么久,也难怪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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