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2唐寅》月菲帆

46、回京都路遇海盗

　　回来的船比去时重了不少，原因不言而喻，即便如此，要顺利返航还是没问题的。行船第三日，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唐伯虎没办法再躺在甲板上晒太阳，便与李东阳、王伯安等人一块儿在舱里饮茶聊天。

　　对于这次的大获成功，三人都十分满意，丝毫没有负罪感。有怎样的皇帝就有怎样的臣子，可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想必此次回京皇上一定会重赏伯虎，当然，还有伯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们都老了，以后要靠你们撑起江山啊。”李东阳抿了口茶，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

　　唐伯虎道：“李大人刚到不惑之年，哪里称得上老？朝廷就是需要李大人这样的人才，才能更加强盛。”李东阳离开时朱祐樘已经封了他大学士，这次圆满完成任务回去，朱祐樘一定会让他入内阁议政的。这样一来，大明最强内阁就只差谢迁一个人。

　　而如今的谢迁还是个詹士兼侍讲学士，距离大学士一职颇有些距离，让唐伯虎满怀期待。
　　“哈哈哈哈，伯虎还是那么会说话，不过未来是年轻人的，我……”李东阳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来人一头撞进来，似是遇上了什么大事。

　　“不好了，李大人不好了！”
　　王伯安蹙眉道：“什么叫李大人不好了？有话慢慢说，不要慌。”

　　那侍卫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一口，道：“在我们左后方发现了一艘大船，那船正全速朝我们驶来，最多一刻钟就会追上了！”
　　唐伯虎不明所以：“不就是一艘船嘛，怎么恐惧成这样？”

　　李东阳脸色一变，王伯安也紧张起来，只听那侍卫道：“大人有所不知！那穿上挂着面大旗，旗上画着个骷髅，是臭名远扬的海盗船啊！”

　　“海……海盗？”这下连唐伯虎也瞪大了眼睛，海盗这种生物他只听说外加在电视上看到过，真正见识，这还是第一次。

　　不管是听说还是看电视，海盗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往往一出手就是将对方屠戮殆尽，女的或许更惨，会被先奸.后杀！如今这样一群人正在朝自己的船只靠近，难怪一向沉着的李东阳都变了脸色。

　　“吩咐船长，全速前进，务必摆脱海盗！”李东阳立刻下令，他们行船不过三日，距离大明还有两天的路程，若是这时候被海盗追上，一定很可能会全军覆没，死在海上的。

　　这群人也不知为何会追击他们，上次去朝鲜还一路平安呢，怎么回程竟被盯上了！
　　“是！”侍卫找到主心骨，赶紧领命去报。

　　顾不得还在下雨，唐伯虎三人陆续走出船舱，有侍卫为他们拿伞来撑，却被勒令去做战前准备。
　　出使朝鲜，他们所使用的船只自然是大明最高水平造出来的，船舱两侧各装有五门大炮，还携带有火铳火箭等东西，然而面对海盗，他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站在甲板上往左后方望去，唐伯虎果然看见一艘大船遥遥驶来，如刚才的侍卫所说，大船上插着一面海盗旗，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那艘并不如他们的大，装潢设置看不太清楚，但既然敢在海上打劫，必然不是泛泛之辈。而且，小船相对来说更加灵活，很难摆脱掉。

　　“这似乎不是大明的船只造型，而且插这种黑色海盗旗的船只有一股势力。”伯安神色凝重的盯着海盗船，幽幽吐出两个字：“倭寇！”

　　“不错，倭寇时常骚扰我东南沿海，甚至会侵入海边城市，自太祖起，虽然下令实行海禁，但收效甚微。一些沿海的商人时常偷偷出海，与各国商人交易，当然，也偶尔会遇上海盗，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倭国的海盗，以黑色海盗旗为标志，就是这一支了。”李东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睿智的脸上满是沉稳。都说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看来李东阳的谋略确实非同一般。

　　唐伯虎道：“为什么没有下令剿灭他们呢？”倭国，那不是小日本么？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都那么讨人厌啊。

　　王伯安道：“海盗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要说剿灭谈何容易？而且，最大的原因还出在我们自己身上，通海上作战乃至熟识水性的人太少了，在海上根本不是海盗的对手。”

　　“还有一点就是皇上下令海禁，若不是这些商人肆意妄为出海，一般也不会遭遇海盗。”李东阳补充道。

　　唐伯虎无奈，心道这就是放任海盗的后果，现在被自己遇上了。若是他这次能成功回京，一定劝诫朱祐樘培训水军，早日剿灭海盗，甚至，剿灭倭国！

　　一想到几百年后倭国对我国做出的种种兽刑，唐伯虎就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民族一直以来都以侵略为生，若是这时候将其剿灭，想必以后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丝丝细雨飘落在三人脸上、身上，唐伯虎柔顺的头发贴在背部，性感又迷人。王伯安深深看了他一眼，双拳紧紧握起，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唐伯虎逃出去。

　　“所有将士听令！”眼看海盗船越来越近，李东阳忽然一声怒吼，整艘船士气高涨，就连伯安就焕发出英勇的斗志，“一队立刻调集神武大炮，随时准备迎敌；二队架设火铳，待敌人靠近立刻发射；三队准备火箭，往敌人最易燃烧的地方射去。”

　　“是。”所有将士得令，从容不迫的准备起来。
　　唐伯虎也燃起斗志，开口道：“李大人，我能做些什么？”

　　李东阳看了他一眼，说：“伯虎就与我在这里一起迎接海盗船的到来吧，无论今日是生是死，我们此刻都要拼搏。”

　　咸湿的海风吹打在唐伯虎脸上，裹着细雨丝丝，竟让他热血沸腾起来。不错，无论今日是生是死，他们都不能放弃。海盗再强，也只是人，他相信，他们的船只和将士都是一流的，只要大家一起努力，还有逃出去的希望。

　　2013.02.24

　　雨越来越大，李唐二人已经浑身湿透。离得近了，可以看清海盗船是一艘通体灰黑的大船，船帆拉满，正顺风而行。在船头上，插着支数十米高的桅杆，杆顶挂着面黑色大旗，旗上正中央是个白色骷髅，骷髅下方两把弯刀，甚是邪恶。

　　唐伯虎不由握了握拳头，觉得死亡从未如此逼近过，然而，此刻占据脑海的不是害怕，不是紧张，而是兴奋！他眼里燃气熊熊烈火，他知道，迎接挑战的时候来了。
　　“大人，一切准备就绪！”王伯安满面雨水，镇定的汇报。

　　李东阳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海盗船，发令道：“船头向北方，开启右侧中门大炮。”随即，大船开始移动，两侧的大炮也露了出来。

　　唐伯虎知道，李东阳是想先试试大炮的射程与威力，以及，给对手一个警告。
　　然而，随着大明船只调整方向，海盗船也跟着变动，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启炮火！瞬间，只见一团赤红色朝大明船只袭来，让人躲闪不及。

　　“发射！”李东阳大喝一声，刹那间，大明船只也射出一枚炮弹。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对方的炮弹要逼近船只时，己方的炮弹竟在半空中将对方硬生生截住了。瞬间，只听“轰”的一声，两枚炮弹同时炸开，响声振聋发聩，升起漫天赤红色火焰。

　　“一、三、五枚大炮同时发射，瞄准对方！”
　　大明船只彻底停了下来，而海盗船还在靠近，似乎根本没把大明的炮火放在眼里。又或者是，他们过惯了这样的生活，越是靠近死亡越刺激。

　　“碰、碰、碰！”三声，三枚炮弹齐射而出，唐伯虎叫了声好，若是同时被三枚炮弹打中，就算海盗船是钢铁做的也会被摧毁掉。

　　然而，对方也不是傻子，边靠近的同时也边偏离航向，而且，还发射出数枚炮弹。李东阳瞳孔紧缩，立刻下令用火铳和火箭，两排射手齐齐站队发射，争取能将对方的炮弹打落下来。

　　霎时间，一团团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大片海面，雨滴还没飘落到海中就被蒸发一空，灼热的气息被海风带到两艘船上，离得老远都能感受到逼人的热气。

　　“快退！”唐伯虎忽然大喊一声，拉着李东阳就朝船舱跑去，才跑出三步，一颗炮弹就激射而来，落在二人先前站立的位置处，“轰”的一声，爆炸了！两人被气浪掀飞出去，结结实实摔在了船上。大船被炮弹一轰立刻晃了几晃，甲板上炸出一个大洞，火苗开始燃烧起来。

　　唐伯虎被炸的灰头土脸，浑身刺痛，刚才那一下若不是躲闪的急，他现在已经丢掉性命了。忽然，他觉得脸上黏糊糊的，艰难的抬手一抹，居然全是血。这时，他才感觉到额头上疼得厉害，看来是炸伤了。一旁的李东阳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年纪本就大些，被这么一折腾，差点直接死掉。

　　两个侍卫分别扶起二人，再看海面，战况更加不容乐观了。
　　海盗船在战火纷飞的情况下继续靠近，距离大明船只已经不足五十米了。

　　“李大人，怎么办？”唐伯虎对战争一向不懂，更何况是海战，敌人都是凶恶的海盗。
　　李东阳似乎被刚才的炮弹炸的有些懵，揉了揉脑袋说：“我们的炮弹还剩多少？”

　　“不足十枚。”回答的侍卫有些瑟缩，随后又道：“而且船只开始漏水，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李东阳紧瞪了海盗船一眼，发现对方穿上也冒着弄着黑烟，看来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可是，他没有把握在只剩十枚炮弹的情况下继续拼搏，乃至逃脱。这一仗，胜算太小。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自从历史不知不觉被改变后，唐伯虎就开始对未来茫然，按照历史，他没有做官，没有去什么朝鲜，更不会遇上海盗。可历史被他亲手改变了，那是否他的命运，或者说生命也会改变，终结在这里呢？

　　李东阳忽开口道：“儿郎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已经到来，所有人都要拼尽全力，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活下去！”
　　“是！”侍卫们齐声高喝，声音震天响。

　　船只缓缓调了个头，另一侧的炮口清晰可见，对着海盗船又是一阵狂轰乱炸。两船都损失惨重，但大明由于缺乏经验，更加严重一些。

　　“对面的人听好了！”海盗船上忽然传来个恢弘有力的男音，“赶紧停止你们愚蠢的行动，只要交出宝藏，可饶你们一命。否则，今日一个也别想逃。”

　　极目望去，唐伯虎发现海盗船船头站着一排海盗，为首之人身着黑色披风，头上一顶古怪的帽子，面容看不太清楚，刚才讲话之人就是他。这是唐伯虎第一次看到海盗，感觉与想象中相去甚远，在他的潜意识里，海盗就是带着只黑色眼罩，头发散乱邋遢，面容凶狠。而这人，明显干净整洁，一身戾气让人不敢逼近。

　　让人不解的是，他们是如何得知自己船上有宝藏的。
　　“我等是出使朝鲜的使臣，船上并无什么宝藏，各位怕是弄错了吧。”李东阳也大声回应，侍卫们则停下交战，紧张的盯着海盗们。

　　“哈哈哈哈……老家伙，趁我还没改变心意之前乖乖将宝藏留下，我会这么说，自然是知道了一切！”那人嚣张的大笑出声，让唐伯虎等人瞬间变了脸。这么说来，这人是知道他们在朝鲜搞得把戏了？可这怎么可能？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等人太小觑这些海盗，看来海盗们不光只懂得打劫，搜集情报更是一等一的高手。说不定，就连大明各处也有不少他们的探子。他再次萌生出那个念头，若是有幸回到京城，一定要劝诫朱祐樘大力整治海盗。
　　2013.0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