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八十一 ...
-
八十一
韩子轩是在盛兴大厦商凡的办公室找到商凡的。好不容易回到B市，商凡也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所以虽然是周末，但是商凡还是来到了办公室。
让韩子轩有点儿吃惊的是许久不见的杨光也在办公室里，韩子轩进来之前不知道在跟商凡讲什么，韩子轩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几分尴尬。
不过这个时候的韩子轩却没有这个兴趣观察谁尴尬。
“商老师，这个决定我无法接受。”韩子轩撑住桌子，死死的盯着商凡，“为什么是淘汰我不是淘汰夏逸炜？当然我并没有要淘汰他的意思，但是如果一定要让我们中的一个人淘汰的话，难道不可以公平竞争一次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公司是这么决定的。”商凡两手交叉，叠放在桌子上，缓慢而郑重的说道，“子轩，你得接受。虽然的确有一些不公平，但是你想想，你们的存在其实本身也是对那些完全没有任何公司背景，没有背后利益操纵的选手的一种不公平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就这么同意了这种荒谬的结论。”韩子轩摇摇头，“我还记得你在招揽我的时候有说过，你会提供机会，你的目标甚至跟夏逸炜什么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的目标是苏耀！”韩子轩凑近了商凡，眼睛一眨不眨的跟商凡对视，嘴角勾起了邪气的笑容，“到现在不过才多久，你说过的话就当被狗吃了么，连跟夏逸炜叫板的勇气都没有了么。”
“子轩，你不用跟他说了。”站在另一边的杨光倨傲的仰着头，嘲讽似的瞥了商凡一眼，“你来之前我已经跟他讲了很久了，但是盛兴王牌经纪人商凡先生爱苏耀爱死了，爱到他妈的苏耀都踹了他对着别人扭屁股，甚至都包养了小明星扔着钱和资源捧，他都他妈的屁都不敢吭一个，还要帮着老情人捧小明星。真是好痴情！好情种！”
韩子轩退了一步，他可从来没看到过杨光在商凡面前这么放肆。而且商凡和苏耀的关系虽然韩子轩早就从蛛丝马迹里隐隐猜到了，但是看盛兴和两个当事人的态度，都是想当作不存在，杨光这次这么明挑的说出来，弄得韩子轩反而不那么愤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子轩看看商凡，又看看杨光。杨光勾起嘴角挑衅似的看着商凡，商凡却一句话不说，杨光嘴角的弧度就更大了。
“你不想说那我来说。”杨光转过头看向韩子轩，“昨天高层开会，会上提到了梦想起航的相关安排，苏耀直接说‘按照协议五强我们只能有一个人，下周必须淘汰一名，那么就让逸炜留下吧’。然后商凡就气都不吭，就这么接受安排了，甚至今天一来就开始积极策划你淘汰以后该怎么操作了。”
韩子轩皱着眉头看向商凡：“杨光说的都是真的？给我个理由，为什么我必须在下周被淘汰？”
“理由很简单，你的团队支持，所有的保驾护航都来自于盛兴的出资和支持，而盛兴的老板是苏耀，苏耀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你能改变么？”商凡尖锐的指出，“而且其实五强也是一个不错的名次，跟前三名也没有多大区别，那么我们就需要在现有的条件里创造更多的可能。我已经给你接了一个偶像剧的试镜，等到你下周淘汰，立刻就可以去试镜然后开拍，效率很高，几乎不会让你的舆论效应有空挡期。”
但是显然夏逸炜不领这个情。
“就算是老板也不能这么乱干吧？而且苏耀也不过就是个副老板而已，因为这种原因输给夏逸炜我不甘心。”
“对啊，子轩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既然苏耀要这么乱弄，那么就让能管住苏耀的人去做好了。”杨光眼前一亮，“我听说最近萧斌在公司里处理日常事务，既然苏耀要这么乱做，那么就去找萧斌好了。”
“你们两个！”商凡这才变了表情，“不许去找萧总！你们这简直是胡闹！你们两个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前途了？你们是什么身份苏耀是什么身份，你们去给苏耀告状，萧斌会站在哪一边还不明白么！你们是想永远被雪藏么！”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韩子轩微微一笑，跟杨光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了狡黠的神色，“反正我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了，想要什么就得自己争取，没有别人帮忙送过来的道理，这是我自己的比赛和前途，身为经纪人的你也没有资格帮我决定。”
韩子轩说完，向门口闪身而去，商凡果然气的可以，但是杨光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默契还是有的，在后面拦住了商凡。韩子轩微微一笑，向着电梯间跑去。
.
21层，整个盛兴大厦的顶层，虽然韩子轩每天进电梯都能看到最上面“21”那个数字，但是却从来没有涉足过那里。甚至于除了第一天到盛兴在电梯里巧遇夏逸炜的那次，韩子轩在盛兴呆了这么些年都没有见过别的人在电梯里点亮过21的时候。
电梯停在21楼的时候，韩子轩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这一层是总经理、副总经理等高层的办公室，以及专门用来召开股东大会、董事会等会议的会议室，自然就显得空旷。
因为是周日，这一层也没有什么人。韩子轩看了一下标牌，向标着董事长的房间走去。
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但是透过透明的玻璃墙能看得出来东西摆放的很随意，倒像是临时离开。
本来因为跟杨光一唱一和的跟商凡争吵而鼓起的无限勇气，在看到折扇锁着的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略微退缩了一下。
毕竟他要谈交易的这个人可是真正的盛兴拥有者，他能动用的资本少之又少，而对方却可以轻轻松松决定他的生死。这种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韩子轩从小到大早已惯常了与人做交易，但是这种如履薄冰的交易却很少涉及。
这不是交易，简直就是一场冒险。
就在韩子轩还在犹豫再三要不要就这么放弃，再冷静的思考一下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有什么事么？”
韩子轩扭头，发现居然是萧斌站在他身后。中年男人并没有任何发胖的迹象，反而是时光在他身上留下了成熟的味道，让人有点儿辨别不出来年纪。但是隐藏在镜片之下的眼睛却闪着锐利的光芒，一看就是不好相与之辈。
“萧总。”韩子轩赶快站好，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你有什么事么？”
萧斌依旧很冷淡，不过也就是冷淡而已，让人完全摸不着他的真实想法。
“萧总，我是学员一组韩子轩，现在正在参加‘梦想起航’比赛的选手之一，我今天得到了一些安排让我……有一些疑惑，不知道可否占用您几分钟的时间……”
“韩子轩是么？”萧斌上下打量着，“不过是个学员组的小家伙，就算参加了那个节目也不一定能有什么价值，很可能就是昙花一现罢了，我为什么要在你身上花费时间？”
“的确像是我这样的人，盛兴有无数，根本无足轻重，您也不需要在乎。但是我想您大概会对副总不公正不利于竞争的操作和一些传言有兴趣？”韩子轩微微一笑，“或者您也可以认为我是心有不平，来告状的。”
萧斌上下打量着韩子轩，突然露出了一点儿玩味的笑容，用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坐。”萧斌对韩子轩说道，“希望我花费在你身上的这几分钟会有应有的价值。”
韩子轩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
“所以就算是这样，我又为什么要帮助你呢？”在韩子轩陈述完以后，萧斌饶有兴趣的看着韩子轩，“在这个公司，有无数的怀才不遇，有时候就是这么公平，没有什么为什么。更何况你也不过是比夏逸炜的人气高一点儿而已，真说起来专业不专业，似乎你们两个也没什么太大的差距吧，这么看起来，我帮助你似乎也没什么好处不是么？”
“也不一定是没好处吧？”韩子轩微笑着，“副总为什么会偏向夏逸炜，我想萧总应该也是明白的。不管怎么说，盛兴还是萧总的，说到底还是萧总应该说了算。但是萧总比较忙，这些年大部分的事物都是由副总来做的，现在公司里副总的话总是那么管用，我觉得这也不太对劲吧，特别是副总都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了，甚至都不过问萧总的意思，总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苏耀不光养小明星，还拿着你的公司在你的眼皮底下捧小明星，总不至于你这个做金主的真这么大度的原意情人用自己的钱再去养小白脸吧。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看最近形势，萧总也是有把更多精力投入到盛兴的打算把，既然如此就会有矛盾。有矛盾是正常的，关键是怎么解决这个矛盾，如果萧总跟副总因为某些事情意见不合之类的传闻传出来，对盛兴是不好的吧。我想萧总应该也考虑过这样的事情。”
——敲打这种东西，杀鸡儆猴就可以了，真闹翻了，谁都不好看。
“所以你的意思是？”萧斌饶有兴趣的看向韩子轩。
“我这不是自愿来当饵了么。”韩子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言下之意是希望萧斌这次插手苏耀已经安排好的淘汰，以此来敲打敲打苏耀——盛兴的真正掌权者在哪里，别太过分了。
萧斌想了想，突然笑出声来。
“好，好，真是好。”萧斌摇着头，“有时候我真是奇怪商凡的运气，总是能挖到这种宝，真是了不起。你说的的确很打动人，那么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韩子轩？”
作者有话说第81章 八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