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嫖库洛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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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再见到那个男人了。
简直是老天开的玩笑。
十年前我离开故乡来到这个荒谬的世界。以为是大梦一场，却被名为真实的荆棘捆绑，遍体鳞伤。
五年前我回到故乡。偶尔会看到挥舞着JUMP的小年轻在兴奋地讨论新一期的猎人剧情，黑白相间的分镜中，那些曾经真实存在于我生活中的面孔空洞地凝视着我。
那是假的——我对自己说。
只是虚构的人物……而已。
生活就像一个圈，终点过后又是起点。
依旧是火烧云翻滚的下午，我站在便利店里翻着没营养的八卦杂志，尔后面前景物扭曲，店员殷勤的询问声如同隔了几重障碍、渐趋模糊，手上的杂志消失，体内久违的能量开始在四肢间涌动，恐惧扼住了我思考的能力……
再抬头时，我发现，我回到了……那里。
不多不少，恰好又是一个五年。
窄小的广场被破旧的民居所围绕，浆洗得褪色的衣物贪婪地吸取黄昏最后一丝日光。这里什么都没变，甚至连阁楼上的单簧管呜呜咽咽的声音也是。肮脏的鸽子羽毛乱飞、争夺着路人洒下的面包屑，却没有一只敢靠近他的脚下。
夕晖将我的影子拉长，影子的头颅恰好被他踩在脚下。
他抬起头，漆黑的眸就像吞噬光明的漩涡，任何正面情绪都会被那恶意碾碎。
“……库洛洛？”
熟悉的、久违的名字，就像卡在喉头的刺，从唇间被推挤而出时，我仍有些恍惚。
他转过身，沉默地看着我。
翻滚的情绪撞击心脏，快要将理智撕裂。
他勾起唇角，绽开一个病态得让我反胃的笑容。
“你回来了？”他不疾不徐地迈出了第一步。
每一步都践踏着我的影子，一如践踏我灵魂时的模样。
指甲嵌入掌心，也不能丝毫缓解不适感。
“……我很想念你……”他唇角的弧度越勾越大，用让人汗毛直竖的语气说着欺诈的谎言。
冰凉的手指滑过脸颊，我想我现在的脸色应该跟杜莎的蜡像一样，完完全全的活死人——
这个男人就像是生着竖瞳的毒蜥。
只要看着那张脸，就会被畏惧的情绪所吞噬，丧失所有反抗的念头。
久违了……这种恐惧达到临界值的感觉。
过往的记忆在脑中一一重现，桩桩件件，清晰得就像在昨天。
我想我是太过害怕了——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却听不到他说的任何一个字，耳鼓中只有血流冲击腹腔的回响。
要逃么？
不可能的。
放弃抵抗吧。
惯性是大锤，将勇气粉碎。
好累。
想就这样死去。
只要能远离这痛苦……
脑中疯狂的念头越转越快。
剥开这假惺惺的面具，刺穿这强者的外衣，将他的自尊镌刻在耻辱柱上，哪怕一次也好……就算被杀死，也……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笑出了声。
“嘿嘿……哈……”
一旦做了决定，原本僵硬的身体立刻松弛了。从未有过的解脱感裹挟着恐惧与快感、绞结成团，我甚至兴奋到了胃都痉挛起来！
在脸颊旁刮擦的手指突然顿住，就像被按下暂停键一般，他的动作僵住！
控制强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不久手背就青筋绷起，似乎在与我的念力相抗。
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被强行控制的意识正挣扎着从我的念中逃脱，尔后又一次一次地被抓回。如果念有生命，那么它此刻一定在哀嚎……库洛洛的意识想必不怎么好吃。
我死死盯着那张薄唇，期待它吐露出让我宁愿之后会变成尸体、也想要听到的话。
他的脸已经扭曲了。
漫长的等待过后，他终于挤出了第一个字。
“达……令……”
我浑身是汗，胃疼得几欲蹲下，却被他违背自己本意、被我控制的模样给取悦了。
我快乐得快要发疯。
他每说一句话都似乎用尽全力，诡异的声调就像缺了黑键的风琴发出的破碎音符。“我……想死你了……”
“你看……我这……”
他抖得像筛糠。
我的能力快到极限了。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觉得自己的笑声跟玛莲的单簧管别无二致地恶心。
但执着总会激发人的潜力。
赌上我的一生，献祭我的生命，也要让他把话说完。
“你看我这……脑袋……都……想你……想得……秃了……”
片刻寂静。
我疯狂地大笑起来，解除了所有控制！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伸出手卡住了我的喉咙！
窒息感将我淹没，双脚离地失去了重心！血液尽数冲向脖颈、想给缺氧的大脑供血，使得四肢变得绵软无力——我就像一只待宰的禽类、连挣扎的力气都失去，手中的“遥控器”掉在了石板路上……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我这一生从未这样快意过。
眼前一片血红，我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他苍白的脸很快就被视线中充盈的光斑所取代。
濒死之人的幻觉是我最后的飨宴，完成了最后的心愿之后，死亡也不过是令我甘之如饴的珍馐。
~The End~
哎等等，按照规矩不是该来一篇文艺忧伤的小清新诗歌么？
哦哦我想到了，那就这样吧！
↓
赆别临歧裹泪痕，最难消受发际线。
东篱把酒黄昏后，想你一遍拔一根。
为伊消得人憔悴，发际渐退终不悔。
抛却三千烦恼丝，终于抱得美人归。
好，好忧伤，我被自己虐到了诶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嫖库洛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