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蜕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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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king primary school修建得不说多么奢丽，却饱含历史积淀下来的华丽贵气。便是男生宿舍也是如此。
红木书桌前，紫发蓝眸的男孩正抱着德文课本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一心两用地对着手边的小家伙说话。
“塞勒斯，快点决定好，我要给管家打电话。”
“呜呜……”
尾巴支起上半身，塞勒斯鼓着小小的包子脸，看着眼前摊开的迷你画册一脸烦恼地扭过来扭过去。小手不时去抓抓脑袋，小小的眉头更是严肃地紧在一起，金色的尾巴尖微微翘起，犹豫不决地左左右右甩来甩去。
“啪！”
“啊！”
一巴掌按在画册上，塞勒斯声音细嫩，却端得是气势如虹。
“啊恩，决定好了？”
正好看写完一个段落，小迹部放下钢笔，正打算休息一下，顺便通知管家晚饭的菜单。虽说他迹部大少爷并不挑剔学校的食物，但是自家宠物的食物却是一定要单独另做的。塞勒斯还小，虽然是蛇尾，但肠胃什么的还是如人类幼儿一般，娇嫩得很。
小迹部侧过头去，正迎上塞勒斯熠熠生辉的灿金眼眸。
小迹部低眸看向画册翻开的那一页。
左边是鸡肉，右边是鱼肉。画册上画得花花绿绿，色彩鲜艳，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哪一个？左边还是右边？”
小迹部颇是疑惑，塞勒斯，你的手拍在中间是什么意思？
看着明显没有明白自己意思的饲主，塞勒斯收回手，伸出了小尾巴，微微勾起尾巴尖，轻轻地在画册左面点了点。
“鸡肉？那我就告……”
小迹部还没说完，就看见那金色的尾巴尖迅速移动到右边，如法炮制地又点了一点。
……
= =
“塞勒斯，只能选一个。”
闻言，塞勒斯稍稍愣了愣，然后举起尾巴。
左边“啪啪”
右边“啪啪”
=_= |||
“塞勒斯，不许任性，你最近吃太多了……”
……
短暂的安静后……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
“啪！”
轻轻一个爆栗，迹部大少爷果断家暴了自家宠物。
QAQ
“呜哇哇——”
“要……要，要……”
最近能够更多简单音节的塞勒斯立刻趴在画册上撒泼打滚。
“你这不华丽的家伙！”
三十分钟后，小迹部吃着牛排，额头跳着青筋，看着塞勒斯心满意足地左手鸡肉右手牛肉，吃得欢腾无比。
吃饱喝足，塞勒斯自觉无比地顺着小迹部的手腕蜿蜒而上。大半个身子都窝到小迹部的颈窝，小手揉了揉鼓得圆圆的小肚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小迹部重新翻开德文课本看了起来，才不过一个章节，他就听到了耳边细小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一开始塞勒斯还能用尾巴勾搭勾搭小迹部白嫩的小脖子，渐渐地，那细长的小尾巴就耷拉下来，轻轻刷在小迹部的锁骨上。小迹部伸手摸了摸塞勒斯的尾巴，塞勒斯下意识扭了扭却没有醒来，小迹部放下手里的书，眼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前一阵子塞勒斯好不容易算是习惯了英国的天气，难得精神了一阵。不知为何，这半个月又开始恹恹起来，整日地睡。就是醒着的时候也懒懒得不爱搭理人，食量骤减还挑食得厉害。小迹部这才让人做了小画册，让塞勒斯享受“点菜”待遇。好歹这两天塞勒斯的胃口又回来了，小迹部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塞勒斯的睡眠时间依旧惊人，胃口似乎也好得太诡异了。再想想最近天气骤冷，莫非是要冬眠了？没听忍足叔叔说起过啊？
越想越不放心，小迹部最终还是给忍足汐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快过来看看。塞勒斯实在是太特殊，有什么异状都必须提前留个心眼，要不然突然有个什么急病，他究竟是应该把塞勒斯送医院还是送兽医？
结果，第三天的时候，正优哉游哉往英国晃的忍足汐半路接到了加急电话。立马半点不打折扣，火速地赶到了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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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斯怎么了！”
小迹部站在一边紧紧皱着眉头，桦地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眼睛却牢牢盯着忍足汐手里的塞勒斯瞧。
连续几天塞勒斯都暴饮暴食，不给他吃就闹，脾气也不好。昨天给塞勒斯洗澡的时候，小迹部突然发现塞勒斯的尾巴有些发白，而且还有蔓延的趋势，顿时慌了。也不顾沾着泡沫，湿漉漉的手就急匆匆地给忍足汐挂了电话。
“哦，没事没事。”
忍足汐飞速抽回手，躲过塞勒斯狠狠的一口。哟，小家伙的脾气渐长啊！
“就是蜕皮啦~”
“……哈？”
小迹部愣在原地。
蛇需要蜕皮的这个常识他是有，但是蛇蜕皮好像是从头蜕到尾吧？那塞勒斯要怎么办？半张人皮半张蛇皮吗？
小迹部的脸顿时青了。他，他才不会承认刚才自己被自己吓到了！
“嗯，看起来只是有鳞片的部分会蜕皮。塞勒斯上半身也长大了不少，也是时候该蜕皮了。”
一看就知道小迹部在想什么的忍足汐难得厚道地出言解惑。
“小莎毕竟是第一次蜕皮，可能会有点困难。这两天我就呆在这里了。对了，蜕皮期间小莎会比较敏感，脾气暴躁、食量增加都是正常现象。毕竟，换张皮什么的也是力气活啊！”
看着恹恹地躺在鱼缸里，没了往日活跃的塞勒斯，小迹部有些不舒服。他走过去轻轻用手指抚了抚塞勒斯一头柔顺的长发，轻轻戳了戳塞勒斯敏感的小腰。小迹部手指上的温度让塞勒斯舒服地眯起眼睛，他反身抱住小迹部的手指蹭了又蹭。突然，塞勒斯停了下来。小迹部一脸疑惑地看到塞勒斯金色的眼眸似乎亮了一亮。接着，一反这几天没精神的样子，塞勒斯麻溜地从假山里拖着什么东西出来。
“吧嗒！”
“啪啪”“啪啪”
……
= =
“……管家，今天中午给塞勒斯准备虾仁和三文鱼。”
小迹部拿着电话转头，狠狠瞪了一眼笑容灿烂的塞勒斯。
本大爷白担心你了！
另一边，忍足汐摘下手套，开始打量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但眼神热切地看着塞勒斯的男孩。
嗯，貌不惊人，看着倒是很敦厚老实，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能长得那么高吗？
忍足汐还是觉得迹部大少爷年纪太小，随随便便就将塞勒斯暴露在人前的做法实在太不谨慎。带着点试探的意思，忍足汐摆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
“小朋友，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啊？”
“……”
“小朋友，你长得真高呀~同学一定很羡慕你吧？”
“……”
“小朋友是怎么和景吾认识的呀？”
“……”
“小朋友，你不会害怕塞勒斯吗？”
“……”
注意到这边的小迹部抬了抬下巴，示意忍足汐不用担心。
“忍足叔叔，桦地是本大爷认可的朋友，不用担心。是吧，桦地？”
“WUSHI”
“……”
迹部夫人，我错了。您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没有看人的眼光呢？这孩子的嘴巴实在是“紧”得太让人放心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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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汐来的确实是时候，就是第二天夜里，塞勒斯开始蜕皮了。
为了塞勒斯有好的蜕皮环境，这两天小迹部都让塞勒斯呆在鱼缸里。塞勒斯虽然会闹腾，但毕竟精神也不大好，经常闹着闹着就困了。
晚上小迹部正在安静地看书，突然听到浴缸里悉悉索索的动静，声音还越来越大。
“塞勒斯！”
小迹部丢下书，跑到鱼缸边，并迅速给住在不远处的忍足汐打了个电话。
塞勒斯是第一次蜕皮，虽说这是天性里的东西，但是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得其法。只是单纯觉得尾巴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得想蹭蹭！
塞勒斯先是在树枝上蹭，蹭了半天也没见什么结果，反而越发难受了。蜕皮期间塞勒斯本就心绪敏感暴躁，顿时就发脾气了，尾巴把鱼缸底部的树叶敲得啪啪作响。
“呀呀！”
塞勒斯难受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力气用了大了，身上的皮肤都磨红了好几处。小迹部看着心疼，伸出手去摸摸塞勒斯的头，以此稍作安慰。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塞勒斯眼里就开始泪水四溢了。
QAQ
“呜哇哇——”
难受！难受！
塞勒斯扒住小迹部的手使劲磨蹭，一个劲儿地撒娇耍赖。出生到现在就属眼前这个“巨型生物”对自己最好，自己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还能给自己摸摸、蹭蹭、抱抱。塞勒斯总觉得自己现在不舒服小迹部也是能帮自己解决的。
“塞勒斯！给本大爷加油！蹭出口子来就好了！”
小迹部这一天也看了不少蛇蜕皮的理论知识，他对塞勒斯“求帮助”的目光视而不见，这种事塞勒斯只能依靠自己。
“塞勒斯！给本大爷华丽地把皮蜕下来！你是本大爷的宠物，不许丢本大爷的脸！”
忍足汐进门的时候正听见这么一本正经，充满王八之气的发言，顿时憋不出喷笑出来。被小迹部恼羞成怒地瞪了一眼才快步走过去检查塞勒斯的情况。
也不知道塞勒斯是不是听懂了小迹部的话，往日爱撒娇的塞勒斯也只是委委屈屈地看了小迹部一眼便用尾巴扫了几块粗糙的水晶原石过来。左磨磨右蹭蹭，塞勒斯双手抱着小迹部的手指不放，伸直了尾巴在石头上纠结努力着。
“哎哟！小莎啊，你小心着点。别给我都磨破了！多好的蛇蜕啊！”一旁的忍足汐简直就像是来看戏的，出口的话立马找来小迹部愤怒的目光。忍足汐讪笑着摸了摸鼻子，不再说没心没肺的话。
“还要多久？”
二十分钟过去了，塞勒斯白嫩的上半身变得略微粉红，摸着竟然有细微的汗水。平时塞勒斯的体温很低，小迹部还以为塞勒斯和蛇一样不会出汗呢。
“一般蛇顺利的话也就一个小时以内，不过不同情况很难讲，小莎这样的又没有先例。没事，如果两天之内小莎没办法蜕皮，我会人工帮他的。毕竟蛇蜕皮时间太长反而会对蛇产生损伤。”
忍足汐拍了拍小迹部的肩膀。
“迹部大少爷还是去睡觉吧，我看着就行。不会有大问题的。”
小迹部看着小小的塞勒斯。他似乎很是疲惫，连抱着他手指的手都有些松懈了，但素来无赖爱撒娇的脸上却露出很认真很努力的表情，尾巴不断重复着枯燥的摩擦运动。小迹部抿了抿唇，语声很稚嫩，也很坚定。
“本大爷要在这里陪着塞勒斯。如果今天塞勒斯不能成功蜕皮，忍足叔叔就帮本大爷和学校请假一天。”
小迹部微微弯曲了一下手指，让塞勒斯的上半身可以轻松依靠着他，稍许借点力。
哼，本大爷的手才不酸呢！
本大爷的宠物既然难得表现的那么华丽，本大爷自然要和他共进退！
忍足汐一时无话，他看了看这固执又骄傲的孩子，心中暗暗叹息。
看来，不同于忍足家这两代的渐趋衰微，迹部家的路还长着呢。
漫长的四十五分后，塞勒斯终于成功蹭开了一条缝隙。
小迹部和忍足汐都松了口气，小迹部也顾不得酸麻的手臂，振作起精神盯着塞勒斯。
似乎也知道自己终于完成了艰难一步的塞勒斯整个身体都趴在迹部的手心里，喘气声粗重得很。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塞勒斯又开始了磨尾巴的慢慢征途。
好在万事开头难，接下来的蜕皮相当顺利，不过十五分钟，塞勒斯就成功把人生的第一张蛇蜕蹭了下来。虽说没有忍足汐希望的那么完美，但是金黄透明的蛇蜕依旧美得像艺术品。忍足汐想要把蛇蜕带走的希望却被小迹部的一句话打击落空。
这可是自家塞勒斯成长的重要纪念品，割一小块儿研究可以，想贪污？没门儿！
讨价还价半天无果后，忍足汐只能割下一小片悻悻地走了。
小迹部用手小心地托起塞勒斯。
自从上次咬人事件后，小迹部就认真学习了正确的手法，不会再弄痛塞勒斯了。体力消耗过大的塞勒斯此刻已经是眼皮耷拉，半睡半醒了。向来爱干净的小迹部第一次允许没有洗过澡，而且满身都是汗的塞勒斯和自己同床共枕。
侧过身，小迹部轻轻把塞勒斯放在身边。
看到沾到床，闻着熟悉的味道就呼呼大睡的塞勒斯，小迹部笑了起来。海蓝色的眼眸波光柔和，满满都是欣喜和骄傲。
“不错，今天十分华丽，塞勒斯。”
柔嫩的唇轻轻落在塞勒斯光洁而饱满的额头上，美好的触感和微热的温度换来塞勒斯睡梦中下意识的蹭蹭。
小迹部低笑着把被子拉上，小心地避免把塞勒斯闷着。
宿舍里灯光熄灭，仿佛经历了漫长时光的一天终于渐渐滑向完美的尾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蜕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