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魂然天成》命运交响

4、旧恨新仇

　　当年曹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经过多方打探相中了相貌俊俏颇有才名的安家三爷，曹安两家不是名门世家，可也不算差，当户对做亲也合适，两家都有意，可三老爷却没看上曹家小姐。安父安母自然舍不得委屈幼子，少不得赔礼，婚事也不作数了。

　　没想到这件事因为口舌之争露了出来，曹家小姐坏了名声之后姻缘一直很艰难，嫁不到好人家一直蹉跎到了二十岁，最后还是嫁进了安家，成了大老爷的继室。这件婚事安大老爷也是同意的，但一想到是弟弟不要的也不甘心，天长日久的兄弟之间渐生了焐诅。

　　偏偏三老爷鸿运当头，不久之后上京赶考一举进士及第，又加上他人材好，腹有诗书气自华，本来三分长相也有五分的看头，尽管比不上居移气养移体加上出身不凡的王孙公子，但在一群胡子老长、年纪老大、年轻人只有小猫三两只的新科进士中也算显眼的。

　　后来又得到京城高门大户张家二品侍郎张茂的青眼，相中了他把张家掌珠张丹玉许配给他。当初张氏十里红妆嫁给安国栋的时候，曹氏是见识过的，她对张氏的嫁妆是垂涎三尺。

　　对于张氏能嫁给品貌风流又满腹才华的佳公子安国栋，而自己只能熬到二十岁嫁给比她大十岁原配还留下一双儿女的安家大房安国梁做继室，曹氏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脸上却又不敢露出一丝半毫不乐意。从一开始她就对抢走她姻缘的张氏怀有强烈的敌意，既嫉妒张氏的美貌和才情又羡慕张氏的家世，对安国栋的怨恨倒排在了最后。

　　张氏的规矩礼仪都是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出来的，举手投足的风度能让大部分千金闺秀自惭形秽。安国栋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夫妻恩爱佳偶天成。就连一向温和地婆母也明显更加看重张氏，曹氏有理由怀疑婆母的私房多半便宜了三房夫妻。

　　即使婆婆不曾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更不要求媳妇每日立规矩伺候她，曹氏也不由自主拿自己跟张氏比较，凭什么自己身为长房长媳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操持家业，孝敬公婆，还比不上一个只会风花雪月的张氏。曹氏对张氏和安国梁生的，长得和张氏有八成像的小丫头也有莫名的敌意。

　　要不是公婆尚在又偏心三房，三房分家后一直在外为官，曹氏心里那股不知憋了多久的怨气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直到如今曹氏一想到张氏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和古董字画都要送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心里和猫爪一般，恨不得全装进自己口袋里。

　　人在屋檐下那是不得不低头，张妈内心忐忑也不敢多言，请过安后就和小主子由管事妈妈带下去安置。三房的仆人几乎都被曹氏打发了，三房留下的浮财也归了大房。

　　清点完东西，看着清单，曹氏不仅没半点高兴地意思，脸色还越来越难看。当初分家时三房除了祖产几乎分走了三分之一店铺田地还有将近一半的钱财，就是当官花用了不少也不至于只剩这么几千两银子。

　　当然几千两银子算一笔不小的入账，养大两个孩子也不是难事，但人从来便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大房远远没有被喂饱。就是大老爷这么个大男人虽然面上不好计较这些心里也很不满。就张氏的嫁妆由她娘家兄长保管这一条就彻底打乱了曹氏的安排，让曹氏的不满达到了极点。

　　事实上三房的家底尚不止这些，张氏病倒后三老爷也病了，这场瘟疫死的何止万人，安国栋没把握自己是否能熬得过去，为了儿子女儿他也得早做打算，先使人快马回京要和大房借几万两应急，但凡兄长还念在几分兄弟情分上愿意借一部分，安国栋也甘愿把分家得的产业交到大房手中，但意料中的是大房分文不借，甚至打算打压价格让三房低价抵押产业。

　　大房的作为彻底寒了安国栋的心，虽然知道兄长对他不满，两房不太亲近，却没想到身为亲兄弟竟然会落井下石。想让大房照料他的孩子长大估计三房是留不住半分产业的。三老爷撑着一口气，靠着张家舅爷，硬是把一份家业藏了起来。

　　三老爷顺理成章的开始发卖了不少产业，最值钱的部分也做了契约租借了出去，这一租就是十年，十年后安佑也成年了。这些产业已经归到了安佑名下。契约凭证和打算留给女儿的张氏的嫁妆产业则由安佑的亲舅舅张家大老爷张平南保管监督。另外三老爷还在大兴钱庄存了一笔钱供三房兄妹花用。安国栋瞒着大房布置了一切，遵遵叮嘱了尚年幼的儿子，最后看了一眼刚会说话的幼女就过身了。

　　曹氏早把三房的家财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又怎能甘心就这样放弃。张氏的嫁妆甚至其他东西在她娘家，就算撕破脸告张家把三房的其他财物私藏在张氏嫁妆里面想讨回来，也没有证据。张家只要说嫁妆里多出来的东西是张氏自己嫁妆产业经营有道后来置办的就能糊弄过去。而现在安家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张家的，只能作罢。

　　大房派人去查也只查到三房变卖了产业救灾。捐了不少出去，和朝廷赈灾的粮食混在一起，赠衣施药，究竟有多少也查不出来。更何况三房夫妻病倒后又花费了多少也无帐可查。

　　可气的是三房夫妻下葬没多久，宫里就传来了旨意，安国栋因公殉职得到了圣上嘉奖，并且额外吩咐张安两家要看顾三房后人。宫里的反应更加证明了张家深得盛宠。曹氏气得吐血还得装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晚上府里也没摆家宴，哥儿安佑安置到了外院，姐儿还病着竟被挪进了最偏的院子，生怕得的是疫病会染了人。姐儿身边的大丫头墨玉年纪大了直接在外院配了小厮，做的是普通仆妇的杂活。

　　姐儿身边配的都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个个怕死的很，轻易不肯进屋服侍姐儿，恨不得把活全推给别人。后来才重新采买了两个小丫头，半点不曾教导就开始使唤，直接把他们当成打秋风的破落户。

　　三老爷大概也想不到，曹氏心思会如此狠毒，竟然对一个根本碍不到她半分的孩子下手。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待见谁也用不着劳累她自己，只要露出那么点意思，自然有想讨好她的下人看她脸色行事。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病歪歪的关在偏院里，还不是只有任人鱼肉的份。下人们端汤送药可不会嘘寒问暖，一个个颇有轻慢之意。

　　倒是安佑因为是男丁，不可能像姑娘家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都要上族学念书，不好做什么手脚，短了什么东西很容易看出来，总要体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