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狗血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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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锋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这是他十九年来第一次睡到这个点上。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直到一杯豆浆放在了他面前矮桌上。
“我没事，等会儿去公司。”
柴亚眠坐到他对面。“昨天晚上酒里有两片安眠药。你要是不好好休息，我接着给你下药！”
“……谢谢，不用了。”司徒锋揉着眉心，“我真没事，过两天就好。”喝了豆浆，起身说：“我回家一趟，你的衣服我穿着小了。”
“别去公司，在家休息两天。”
“嗯。”
司徒锋开车绕了远路回书林御苑，并不从广兰花园和怡海花园小区门前路过。换好了衣服，司徒锋拖着沉重的步子去二楼露天花园，歪在藤萝阴影下的藤椅上。
八月初的S市气温很高，不少植物在十点钟的艳阳下虽有遮阳网也还是有些蔫巴巴的。
司徒锋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仿佛感觉不到热。
十一点的时候，司徒锋被“For Alice”惊得回过神，一看手机，发现是袁宵打过来的电话，有些迟疑了。袁宵只给他发短信从来都不打电话，这时候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
“司徒先生，我是袁宵……我搬家了，想请你吃饭……在我租的房子里，自己做……正好我的死党来了，想介绍给你认识……忙啊，那算了……啊？太好了！就在青桐公寓二栋七楼左侧第一个门，离书林御苑很近的！……嗯……嗯！我等着，回见。”
司徒锋挂了电话苦笑。真是疯了，居然只是因为她语气失落就答应了去吃饭！饭桌上还会有她男人！
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能不去。司徒锋的衣服都汗湿了，于是下楼去冲了澡换了身衣服步行去青桐公寓。站在有些旧的公寓楼下，司徒锋再次迟疑了。因为袁宵之前的话，他这次没有穿西装打领带喷定型发水，而是直接穿着白衬衣。然而，还是晚了。
手机再次响了。
“司徒先生，你到了吗？……这么久都没有看见你来，我怕你找不到青桐公寓……嗯，到楼下了啊……你自己上来啦……回见。”
司徒锋深吸一口气，踏上楼梯。
听见有人敲门，袁宵系着围裙拿着锅铲就过去开门了。“司徒先生，你－－－耶？今天很帅！”
“……谢谢。”司徒锋才进门就看见小客厅里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长得很好，明明是刑警，却有一股书生的温文尔雅的气质。
袁宵冲卧室喊一声：“剑一，出来啦！司徒先生来了！”又给司徒锋介绍：“司徒先生，这是雷警官，就是我说过的剑一的师傅。”
“你好，我是司徒－－－”
“哇！真的是混血帅哥耶！”陆剑一从卧室里蹦跶出来，惊叹声打断了司徒锋的自我介绍。“但是，没我师傅帅啦！”
司徒锋看着这个突然蹦出来的个子很高长得有几分英气剪得利落短发的警服女人，觉得有点压力。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女人。
袁宵把陆剑一按在椅子上，笑着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陆剑一，她说话一直很直爽，你不要介意。你们聊，我还有两个菜没炒好。”刚要进厨房，手机响了。“妖儿？……青桐公寓二栋七楼左边第一个门……嗯，我让人来接你……剑一，雷警官，还有司徒先生都在……加个菜啊，你顺道去附近菜场买一条鱼回来……就这样……回见。”
陆剑一撑着头：“海螺妖儿？”
“是啊！”袁宵笑着说：“她说过她最近会被赶出来，没想到这时候来了。剑一，等会儿你能不能去楼下接她？她箱子有些重，怕是提不上来。”
“不要！我穿着高跟鞋呢！你忍心我穿着高跟鞋还提箱子爬楼？”陆剑一像往常一样开玩笑唱反调。
“……忍心！你上个月还穿着八厘米高跟鞋追了一个毛贼三条街，把那个家伙都弄得要哭了，爬个七楼小事一桩啦！要不，你来炒菜我去接？”
陆剑一连忙摆手，“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炒菜的水平和我爸有得一拼，不把你们吃进医院就阿弥陀佛了！”
“五分钟后下楼去接。你们聊，我炒菜去。”说完就心情非常好的进了小厨房。
雷警官和司徒锋互相做了自我介绍，然后都保持了沉默。陆剑一对司徒锋没多大兴趣，拿她师傅的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司徒锋一开始就把雷警官定位为袁宵的男人，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结果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更关注他的徒弟。
“剑一，时间应该到了吧？下楼接妖儿去！”袁宵从小厨房里伸出头。
陆剑一起身，雷警官跟着起身，说：“我和你一起去。”
那师徒俩站在一块儿，司徒锋意外地发现他俩的身高竟是差不多的。陆剑一穿了一双八厘米高的深棕色皮鞋。这个高度……昨天晚上那个人……
过了会儿，雷警官提着箱子进来了，身后跟着提着一个塑料袋的陆剑一。袁宵把一盘滑藕片端上桌子，问：“妖儿呢？”
罗瑶从陆剑一的身后窜出来，一把勾住袁宵的脖子在她脸上“啾”了一下，眼里盛着快乐嘴巴里却吐出可怜兮兮的句子：“亲爱的，我被赶出来了，求安慰！求包养！”
袁宵一指门外，“椅子不够，去隔壁借两张椅子来。”
“……我才来你就指使我啊？”
袁宵取下搭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热！妖儿，两个选择哦，要么去借椅子，要么去厨房做豆豉鱼，选吧。”
罗瑶立刻出门：“当然是去借椅子！”
陆剑一和雷警官很早之前就听说过罗瑶是个怎样的人，更明白袁宵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对她俩之间的互动持看戏的态度。司徒锋不同。虽然他也知道罗瑶和袁宵之间的事，但因为没有真正参与过袁宵的生活，根本无法理解那些事。
司徒锋持怀疑态度，问：“她能借到吗？”……其实他更介意罗瑶亲了那丫头！
袁宵接过陆剑一手里的鱼，笑着打个OK的手势，“没问题啦！虽然我和妖儿都是死宅属性，但人际交往什么的都没有落下哦！”
罗瑶成功地从隔壁小夫妻那里借到椅子，回来后打过招呼就自觉地进小厨房帮袁宵。小厨房和小客厅用玻璃门隔开，司徒锋能清楚地看到那两个人在那么小的厨房里说说笑笑有条不紊地烧鱼。
陆剑一抽抽鼻子，“好香！师傅，小汤圆做的鱼闻着就比你做的要好吃些。”
雷警官笑着去捏她的鼻子，“猫！”眼睛里盛着的宠溺让司徒锋诧异不已，从而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做好了的菜早就上了桌，豆豉鱼也差不多了，袁宵从碗柜里拿出碗给各人盛饭。等盛好了饭，除罗瑶在等着豆豉鱼出锅外各自落座。
“自己吃啊，不用客气。”袁宵首先动筷子，招呼朋友们开动。
陆剑一夹了一片藕，“小汤圆，高中你来我家的时候可从没客气过，我要是跟你客气了可不就亏大发了么？难得吃你一餐饭啊！”
“我明明有一次非常客气的！”
“哪次？”
“雷警官临时出任务，陆叔叔做饭的那一次！”
“……难得那一次你吃下去了。可怜我吃了多少年那种只能说是熟了的饭菜啊！”
雷警官失笑：“我师傅做的饭有那么难吃吗？是你和小汤圆太挑食了！”
袁宵摇摇手指，“不是哦！是雷警官你把剑一的胃口养叼了。吃过你做的饭，我也不想再试陆叔叔做的啦！”
袁宵才说完，小厨房里就传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声音，惊得她捂住了右耳。
陆剑一微微蹙了眉，冲小厨房大声提醒：“妖儿，锅铲不要再刮着碟子啦，小汤圆受不住！”
罗瑶端着豆豉鱼出来，嘿嘿地笑：“抱歉啊，刚才不小心刮到了。”
陆剑一想到了一件事，愤愤地说：“昨儿晚上，我和小汤圆在外面散步的时候，有辆车在我们身后急刹车然后急速转向，刮出来的声音比你这个恶心多了。要是在我的地盘上，哼，用罚单贴满他的窗子！”
袁宵给她夹了一块豆豉鱼，笑着安抚：“来，尝尝我做的鱼，这是跟学校湖边钓鱼的老教授学的呢。你啊，是刑警，不是交警哦，别抢同行的业务啦！”
司徒锋心头大震，继而是一阵狂喜：那个和袁宵行为亲密的人真的是陆剑一，是女人！心头巨石骤然崩解，司徒锋比刚来时要活跃几分，偶尔还说几句话。
陆剑一属猫的，特喜欢吃鱼，筷子老往豆豉鱼那儿去。第N次夹了鱼，说：“师傅，小汤圆的鱼真的比你做的还要好吃！回家里你也要用豆豉来做，我相信师傅你一定可以做出这种味道来，到时候让我一日三餐都吃鱼也可以！”
袁宵戳戳她的胳膊，“剑一你做梦呢！雷警官那么忙，哪能为你做一日三餐？”
“怎么不能？师傅他也是要吃饭的嘛！”陆剑一得意地笑起来，突然又疑惑了，“小汤圆，我有没有和你讲过师傅他已经搬到我家的事？”
“哈？”袁宵一惊，问：“雷警官终于答应陆叔叔做他的义子了吗？还是陆叔叔终于成功地把雷警官收为女婿了？”
“都不是。”陆剑一的情绪瞬间低落，“师傅他被赶出来了。”
袁宵大惊，“剑一，开玩笑吧？雷警官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赶出来？”
雷警官垂着眼帘回答：“是真的。去年九月份，我二叔聚众打架，将人打成重伤，是我带队去把他抓回来的。二婶子把我的东西全部扔了出来，村里的人也戳着我脊梁骨骂我无情不义狼心狗肺连亲叔叔都抓。”
陆剑一听不得任何说他师傅的坏话，即使那几个词是从她师傅嘴里出来的，当下就激动地闹起来。“才不是！你那个混蛋亲戚算计光了你爸妈的抚恤金还不给你读书，要不是我爸爸出钱，师傅你连高中都读不完！还有你村里的那些不要脸的，之前明明是指责你二叔虐待你，现在居然－－－”
“萍儿，”雷警官伸手一按陆剑一的头顶，温柔地揉了揉，“萍儿，别激动，师傅已经想开了。你看你都快把小汤圆弄哭了，快别说了，不然咱们得抗洪抢险了。”
袁宵抽了抽泛酸的鼻子，“别把我说的跟黄河决堤似的。剑一，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呢？”
“当时我家小黑猫死的时候你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件事当时不想和你说，怕你哭的时候连个递纸巾的人都没有，后来就忘了说。”
好不容易聚一回，雷警官怕自己的事弄得大家都不开心，笑着说：“小汤圆，这事连我都想开了，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豆豉鱼确实做得不错，你过年来看萍儿的时候顺便指导一下我，我现在主职刑侦，副业养猫呢！”
袁宵被“养猫人”雷警官逗乐了，饭桌上的气氛这才从新活跃起来。
五个人把五盘菜一扫而空，陆剑一放下筷子将袁宵拖入卧室，“妖儿，你洗一下碗吧。我等会儿就要赶火车，还有重要的事没和小汤圆说。师傅，你不许偷听！”
罗瑶进卧室拿了袁宵的大发卡将长卷发挽起来，进小厨房洗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狗血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