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军训 ...
-
大学开学第三天的上午，学校举行开学典礼，陆静泽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他的名字刚在耳边响起，礼堂里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久久不散。
“原来他就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大名人。”王绚在我耳边说道，我没有进行答话。
而到了下午，我们都穿着军绿色的衣服站到操场上，哨声吹响，我们迅速以班级为单位集合在一起。
新生军训，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
负责我们班的是一个非常高大，皮肤有点黝黑的中年教官，嗓音十分粗亮，喊命令时颇有威严。由于是初次见面，教官让我们每个人都简单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轮到我们宿舍周雅琪时，她说：“我姓周，周总理的周，文雅的雅，梁咏琪的琪，N市本地人，喜欢唱歌跳舞，热爱文艺。”
她的说辞赢得了我们热烈的掌声，教官让她当场表演，她于是唱了一首《山路十八弯》，掌声更是不断。又因为周雅琪声音十分动听，有着一双如小鹿般的漂亮眼睛，皮肤白皙，容貌秀丽，一下子，她就被誉为我们班的班花，成为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轮到我时，我直接说：“我叫吴思墨，口天吴的吴，思想的思，墨水的墨，就是想多读点书的意思，几乎一无所长，是个很平凡的人。”我说完后大家哄堂大笑，包括教官也笑了，估计是没人像我这样介绍自己的。
后来我才知道由于我的这番自我介绍，学校里有很多人开始认识我，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一个“名人”，虽然是名声不怎么好的那种。
军训时教官要求昂首挺胸，站军姿，走军步，但我一向是很随意的人，这么严苛的条件我很不习惯，也做得一点都不好。所以开始的那几天，教官每次都让我出列，单独给我训练，我被折磨得很惨，班上其他人都是站在一旁看着我笑，尤其是王绚。
自己好像每次都是例外呢，无论是以前的班主任老师还是现在的教官，似乎都对我有很大意见。
由于教官经常给我一个人做单独训练，非常特殊，慢慢地，好像其它班的人也知道了我的名字。一次军训完后，我和王绚走在路上，听到一个女生对另一个女生说：“你军训时再不好好听教官的命令，小心跟中文系三班的吴思墨一样，被叫出来单独给你训练。”
“吴思墨，看来你成名了！”王绚对着我调侃道。
我被特殊训练几天后教官才让归队，后来教官基本就没点我名字，估计是能跟上班级的水平了。
有一天中途休息时，不知道是谁提议要让人表演节目。经大家商讨之后，决定先做一个游戏，由输的人再进行表演。
玩游戏时，我心里有些战战兢兢，很怕我输，到时肯定又会出糗。也许是幸运，前几轮一直都赢了，眼看就要游戏结束了，不知道是谁故意陷害，我就输了。大家用雷鸣般的掌声欢迎我出列。
由于在文艺上几乎什么都不会，只好在脑子里拼命思考一番，“要不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最终只想到了这个。
有人说行，有人说不行，我又说：“再加一个脑筋急转弯。”大家就勉强同意了。
我一直喜欢看各种各样的课外书，笑话和脑筋急转弯也看过不少，但一时半刻，很难从脑子里想出来。情势逼迫之下，终于被我想出了一个笑话和脑筋急转弯。
先讲笑话：从前有一个钢琴家，他不会弹钢琴。
我讲完后大家都没什么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再来出一个脑筋急转弯：这封信是两颗蛋做的，是什么四字成语？
大家还是一样的反应，我说：“如果没人知道答案的话，那我宣布答案了，四字成语是信誓旦旦（蛋蛋）。”
怎么大家包括教官在内都是一副愣愣的样子，我都讲完了，至少给点反应吧！
过了一会，有人笑出了声；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笑了；最后，全都笑得不成样子。
这次之后，我在学校真的出名了，很多人都知道吴思墨这个名字，提到吴思墨就说是那个出脑筋急转弯答案“信誓旦旦”的人。也是从这次开始，王绚总说我脑子缺根筋。
半个月的军训晃眼就过去了，我们班在军训汇演时还得了一个奖状。跟教官分别时，大家都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我对教官的感情有些复杂，有抱怨，也有感激。
教官临走时跟我说：“吴思墨，其实你是一个很有趣也很有才的人，会让人记忆深刻。”
他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军训结束的那天下午，学校放假，第二天才正式上课。
我们宿舍的人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脱下那一身军绿色的统一服装，然后换上各自的衣服。
军训的这些天，每一天我都觉得很累，尤其是刚开始被教官折磨的那几天，几乎全身都虚脱了。
照照镜子，我好像瘦了一些，也变黑了。的确，九月的太阳还是有点毒辣的。
上午军训总结大会上，学生代表发言还是由陆静泽上去讲话的，当时好多人都发出了花痴的大叫声，我距离隔得很远没看太清，除了在开学典礼上看到他，这半个月都没跟他有什么联系，他应该还可以吧。
发条短信问一下：“半个月都没联系，过得怎么样？还好吧！”
短信很快就回复了过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就忘了呢！”
他这是什么意思？趁下午放假，决定去问问清楚。
我来到陆静泽的房子门外，按了一下门铃，很快陆静泽就把门打开了，看到是我，脸色有点奇怪。
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进屋后我问他：“你发的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一下子就怒了：“还问我，你这半个月来不都忙着出名吗？其它还记得什么？”
我出名？难道是军训上我接二连三出糗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我说：“出名不是我的意愿，再说，即使出名了，估计也是名声很不好的那种。”
话刚说完，不料被陆静泽猛地收进怀里，他的语气有些闷：“不管是什么名声，我都不要你出名，像以前一样就好。”
我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如果要论出名或者名声的话，陆静泽才是那个声名俱佳并且十分显著的人，因为我周围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个新生叫陆静泽，以全校最高分被录取到这所大学，刷新了历史记录，相传非常优秀，帅得也是一塌糊涂。在宿舍的时候，她们三个人还经常八卦议论他。
他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我，跟我一起坐到沙发上。
我有段时间没看电视了，心里有些想念，于是就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调了好几个台才看到满意的节目，插播广告时，发觉陆静泽还坐在我旁边。他没看电视，只是在专注地看着我的侧脸。
“你怎么盯着我？有问题吗？”
“没有。”
这人有时真的很奇怪，我继续看电视好了。
陆静泽一向都不看电视，以前我问他一些明星或者电视剧之类的他从来不知道，我就问他：“你平时不看电视，闲暇时间怎么打发？”他语气十分平淡地说：“在房间里面看书或者画画。”
我以为他画画是信手涂鸦之作，或者是骗人的，因为我从来没看过他的任何作品，直到有一天，一张画稿从他最喜欢的历史书上掉下来，虽然陆静泽很快就捡起来了，但我还是匆匆看到一眼。
那是一张很简单的人物素描，但是线条十分优美流畅。画的是一个女孩躺在树底下的恬静睡容，睡梦中那个女孩应该梦到了很好的东西，露出了十分甜美的微笑，可能是夏天，因为有阳光斑斑点点地照在女孩脸上、身上，似乎还有微风拂过，吹乱了女孩的几缕头发。整体非常美观，极具神韵，让人一下子就能进入到情境中。
后来有几次我趁陆静泽不在教室，又偷偷打开了他那本历史书，但再也没有发现那张画稿的存在，可能是放到其它地方去了。
也就是从那次开始，我知道了陆静泽很会画画。后来听他外婆讲起他的家庭环境，才知道他妈妈原来是一个画家，难怪他画得那么好！
看电视到六点钟，我起身来到厨房，冰箱里的食材跟上次相比，少了很多。
我做好饭菜，把它们端到餐桌上。陆静泽在对面坐下后，我语气不怎么好地开口了：“你怎么不去超市添购新的食材？冰箱里的都快吃完了。”
他淡淡地说：“吃完了再去买。”
这时才知道，原来陆静泽在某些方面跟我是一样懒的。
想起他平时可能吃饭很随便，我又说：“陆静泽，你平时要每天按时吃三顿饭，照顾好自己，我大概只有周末放假才能过来给你做饭。”他“嗯”了一声。
这顿饭他吃了很多，看到他的食欲那么好，心里反而有点疼了。
离开时，陆静泽又送我到楼下，我依然能久久感受他注视的目光。
晚上睡觉前，我们宿舍几个人在讨论第二天上课会是哪些老师，有哪些上课内容……兴奋了很久，直到凌晨一点多才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军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