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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颜路路径微山西南处的一座小县,那座小县现因汉营中的一位军师而出名的很,突然的颜路就决定不再漂泊。于是乎,捡瓦搭房就在那小小的留县安顿了下来。
还是做了个郎中,悬壶济世!只是闲暇之余还会顺带着教邻里的孩子念书,毕竟儒家的学问和思想颜路希望它可以延传下去。现在的生活总算也是平淡,偶尔有些战报传来却也不能打扰这个小县的平稳日子了。
那日,虞姬一舞别霸王,项王兵败乌江自刎的消息传了过来,颜路坐在自家院子一夜未入眠……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悲伤,如果悲伤又有什么身份来让他悲伤!思虑了两夜,最终还是买了两坛酒带着一把琴一骑前往乌江。
今时已经看不到当日的惨烈之景,只有地上还留有淡淡的血迹和残破的兵器。颜路下马,将一坛酒倒入江中另一坛则坐在江边慢慢品着,或许那一切痛苦已经过去,他日梦中再会依旧可以把酒言欢。酒过三巡,他从马背上卸下琴,几番抚下曲不成调,只好随着那翻滚的江水随性的弹着,那起起伏伏的不成曲之调时而活泼似少年时而沉稳似君子,时而温柔似女子时而刚猛似霸主。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颜路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不变,默默地看着江水翻滚,指下琴声却渐渐转变弹起那一曲相思离愁之曲。
“喂!你可有看到有人带着一个小娃子经过?”
“不见他人!”颜路见来人一身戎装,身后仍有一阵马蹄踏跃之声,看来是个先锋。
“你干嘛坐在这里喝酒弹琴?”
“祭奠故人~”
来人眉头皱起,来乌江边祭奠故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成者为首,不成者为尾。既是尾者还有何好祭奠的!”
颜路停下琴音,起身缓缓走到那位将军面前,“我所缅怀的只是故人,不是家国情仇!抛开一切身份他只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那,那还是乱臣贼子!”那人或许是被颜路眼中的坚决所震撼,原本一堆讨伐的话却就只这么跳出来一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颜路笑着后退,不想继续与这个人去争辩,他心里的那个孩子的模样外人又怎会知晓。
“不准走!”那位将军抓住颜路的手腕,“你是不是楚军同党?项隆现在何处?”
“王翳!”韩信刚赶到便看见王翳抓着一个平民不放,想来是哪个江东子弟前来缅怀的,“不要随意骚扰百姓!一会儿你又要被子房责骂了!”
“楚王不知,这人是项籍同党!”
“哦?”韩信奉命追缉项氏余孽,这人既是项籍旗下怎会落单一人?不由好奇下马仔细看去,这一看竟还是个熟人。
“颜二当家~”韩信皱眉,之前便听说这人替项王疗伤才让项王捡回一命。虽楚营众将对项王曾经受伤之事三缄其口,但还是被子房的情报网探出了消息,可子房偏偏就将这事压下了除了子房手下的人汇报时自己正好在场任何人也不得其中缘由。然韩信却曾在桑海城中待过,也知这颜路是他们帐下第一谋士的师兄,全当是认为他家军师心软才放他一马。
“楚王认识此人?”这下换做王翳好奇了。
“在下并非项氏同党也并不认识楚王殿下……”也不知怎么的颜路挣开了被王翳擒着的手腕,“在下只是祭奠故人不愿与你们纠缠,就此告辞!”
说着足尖点地而起,越过韩王二人,几个错落便已远去。王翳呆呆地看着那飘然远去的身影,咕哝了一句“这是人还是仙啊?”等回过神来翻身上马便想追去却被韩信拦住,“不必追了,此人不是项氏余孽!我们继续追我们的!”黑着脸,心中盘算着怎么向那老谋深算的人挖出点秘密。
后来,颜路就一直待在那小小的地方再也没有烦心过任何家国大事,当然朝中有人好办事,也没有任何烦心事来打扰他。只有荆天明有一天半夜出现在他屋里和他拉扯了一大堆生活琐事,临走前才说了一句正行的话,“二师公,替我谢谢三师公!我保证隆儿一辈子只会待在他应该待的地方,做他应该做的事~”
再后来,颜路觉得自己的眼睛渐渐地开始不行了,已经看不清书上的字非得离得远远的菜勉强能看清楚。于是他也不常看书,想着这些年来没有侍弄过花草便下定决心要种几株桔梗花,于是每天就费劲心思养护那些小苗,到也不会因为每日无书可读而寂寞。
那日晨起,颜路见廊下的几盆桔梗花竟然搬到了院中,花苞已破开盛放。一个人影蹲在一盆花前仔细的翻着土,见到颜路起床朝他淡淡一笑,“这花已经开了~”
“我知道~”
“现下天下已定四海升平,天明那里我也安排好了。”
“我知道~”
那人缓缓的站起来,柔和的阳光照在他俊逸的脸庞,“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我知道~我一直在等待着花开的日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