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之篮》夏窒岚

21、过分聪明

　　“我今日的行程都排好了吗？” 奢华的老板椅中，一个眉眼狭长的男子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一边微皱着额头，思索着繁杂的公务。
　　“上午十点与崇明集团签约；中午十二点同林总就餐；下午两点旁听人事部有关提高绩效的经验分享会议；下午五点财务部的本月总账会提交，您可能要加班批阅；晚上十点，您约了洛少、方少、祁少、易少一起王朝夜总会。”宽大的老板台前，站着一个涂着紫色眼影的少女。她妆容精致的脸蛋上有一丝懒散和妩媚，举止间的优雅更是鼓惑万分。她直视着面前低着头的他，娓娓道来。
　　“这周五与董氏的签约的合同打印好了吗？”低头的凌云天继续询问，此时的他是严肃而审慎的。
　　对于工作从不怠慢，这是优秀的男人必备的品质。难怪，赵氏千金赵倩儿十年来一直钟情于他，赵氏创始人及现任的董事长赵方盛也分外器重这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让他做了公司的总裁。虽然两人还未订婚，但凌总是赵氏集团未来的入赘女婿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
　　“在这里，您先审阅一下吧。”叶止哀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蓝色文件夹，随即想到低头的根本看不到，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她慵懒地前行几步，将文件夹放在阔气的老板台上。
　　“下周竞标的资料整理得如何了？” 凌云天利落地接过递到桌上的文件夹，却并未抬头。
　　“整理完毕，已经于昨日下午分发给了各部门准备的人员了。”叶止哀对答如流，虽然语气慵懒，却无任何拖泥带水之感。
　　“两周后公司高层大会的通知……”凌云天仍旧低着头，可是狭长的狼眼盯着文件的目光并未移动，似在思索着什么。
　　“上周五就已下发。当日会议所需的鲜花、矿泉水、幻灯片、签到表、台签都已到位，您的讲稿我也已经准备就绪。若是您想将会议时间改到今天，我这边是OK的。”叶止哀利落地接上凌云天的话语。奇怪的是，对于这样上办公室内下级间最忌讳举动却丝毫没有突兀之感，反而显得两个人默契万分。
　　“三周后的慈善大会开场发言稿……”凌云天盯着文件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丝精光一闪而过。
　　“刚刚打完，若您要看，我半个小时内会发到您的邮箱里，请注意查收。” 看似慵懒叶止哀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人，并不准备放过一丝一毫的讯息。
　　“倩儿那边要送……”凌云天问话的语速不断加快，唇角轻轻扬起，好像在很享受这种一问一答的游戏。
　　“按照您的习惯，若是当日没有与倩儿小姐的约会，就定会送上鲜花一束。估计现在倩儿小姐已经收到今日的鲜花了。”叶止哀继续打断。捕捉到面前的男子细微的变化，她的唇角也划开了一个细小的弧度，似乎是在高兴着自己的小把戏得逞了。
　　凌云天终于懒散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完全不似刚刚的严肃。他优雅地翘起二郎腿，转了一下奢华的老板椅，眯起狭长的狼眼，再一次打量自己面前这个总是带给他惊叹的女子。
　　仍旧是紫色的眼影和睫毛膏，配着晶亮的大眼睛，蛊惑而妩媚；仍旧是裁剪精良的紫色连衣裙，衬着身材凹凸有致；仍旧是紫色的高跟鞋，细长的跟踩着优雅和慵懒的步子。她似乎是为紫色而生，性感而神秘。容貌如此倾城，工作效率更是全无外表的柔弱。就是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是用来诠释什么是无懈可击。
　　“若是我说，我现在要这个月的月底各部门的绩效汇总报告，你是不是也已经有所准备了？”凌云天唇边的笑意不曾消失，暗示着此刻的好心情。
　　“您给的薪水好像还没高到能养个神仙的程度吧？现在是月初。我看过上个月各部门的绩效汇总报告，对于那个模板中不科学不直观的地方做了些小小的改进。现在新的模板已经下发到各个部门了。对于其中的数据嘛！和这个月我接触到的资料中的数据对比了一下，倒是有些小小的启示，若您还是觉得今日的行程不够满的话，我不建议现在和您分享一下。”叶止哀眨巴了几下晶莹而妩媚的大眼睛，用半打趣半认真地口吻，再一次给出了完美的答案。
　　“基本工作方面做得不错。”凌云天挑着剑眉，将身子舒服地埋进宽大的靠背中。
　　“多谢凌总夸奖！”叶止哀乖巧地感谢，神情却是淡淡，并没有受到上司的夸奖而兴奋多少。
　　“其他方面不知如何？”凌云天狭长的眸子放着狼光，别有深意地望着叶止哀。
　　“……”叶止哀也挑了挑清秀的眉，静等下文。
　　“今天就知道了！没事了，你出去吧！”凌云天却一下子将奢华地老板椅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叶止哀，看向窗外的景色。
　　叶止哀知趣地摊了摊手，向外走去。
　　“据我的资料了解，洛少不是用美人计就可以轻易驾驭的。”她握着扶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门的动作顿住了。
　　“你很聪明，但不要过分聪明。”看向窗外的狼眼再度眯了起来，一丝叫做危险的光一闪而过。
　　“凌总，您也很聪明，而且是过分聪明。所以您是总裁，我只是在做您让我做的和我应该做的，跟上您的节奏而已……” 不然，游戏要如何进行呢？叶止哀并未回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看似上下级之间的对话却像两个彼此警惕的宿敌。
　　随后，门被轻轻关上。凌云天转回椅子，狼眼久久地凝视着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