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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   而赵宇其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对着袁牧之说:“袁官人,你对闽地十分熟悉,应该回福州一趟,替我们吹吹风,对大家说我们还没有死。”

      “如果我活过今天,我一定会这么干。”袁牧之大步流星中坚定地说。

      他们正在一条两边都是陡立峭壁的山谷间疾走——因为大多数人已经跑不动了,而慧成和慧达自然不可能先跑,反而是在后面断后。元军的马队追着他们,越来越近。

      赵宇啧:“你又这么消极,我还以为经过这几天的熏陶,你已经改过自新了呢。”

      “我真的已经改过了!如果是以前,我会说我现在已经必死无疑!”

      赵宇边走边摇头,“你们谁觉得他太消极了?”

      董义踉跄着说:“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哥哥,咱们怎么跑也跑不过去那些马呀!”

      小知道也喘息着:“你知道,我觉得我的腿……你知道,迈不开步子了……”

      赵宇说道:“哇,小知道,你知道的越来越多了。”

      苏华符合着:“他说的是真的,我的步子也是越来越小了……”

      赵宇回答:“那是你守不住你的诺言,我给你的惩罚:把你的腿变短了!”

      别人的苦笑中,苏华哀叫:“官家,您是不是饿了?说实话,我也饿了,我们只吃了早饭,午饭没来得及吃……”

      孙小官人喘着气说:“官家,只要吾等甩开这些元军,我一定给官家做好吃的……肉。”

      赵宇边走边说:“你别骗我,肉大前天,不,大大前天就吃完了。我们这里有人玩忽职守。”

      袁牧之大声说:“我今日肯定去打猎,这些日子来回躲避元军,哪有时间?”

      赵宇不买账:“借口!昨天我还看见一只兔子跑过去了,让你追你没去。”

      袁牧之要哭了:“那只兔子进了洞,我怎么去追?!”

      赵宇教导着,“你可以用烟熏它出来呀。”

      叶铭实在看不过去了:“狡兔三窟,你熏它,它从别处跑出来怎么办?”

      赵宇说道:“既然你知道它有三个洞,那你去守着就是了。”

      叶铭回答:“我怎么知道它的洞在哪里?”

      赵宇斗嘴:“那你怎么知道他有三个洞?”

      叶铭气愤:“这是……”他回头看:“元军近了!”

      赵宇摆手:“我们早就知道了,你能不能说点儿新鲜的?不然我们为何在这里乱走?还有人借此机会不去打猎。”

      慧成大声说:“官家,真的近了,他们可以射箭了。”

      赵宇叹气,指着前面:“过那个拐角就好了。”众人一听,忙加快了脚步。赵宇嘴里继续说道:“其实兔肉很好吃,你可以香卤兔肉,软炸兔肉,葱烧兔肉,酸甜兔肉丁,酱爆兔肉,红烧兔肉,香菇兔肉,萝卜烧兔肉……”

      大家脚下生风一般,跑过前面山崖的拐弯,耳边一阵咆哮的河水声,只见一条汹涌的大河挡在前面,几十丈宽,根本无法过去。

      袁牧之对着大河啊啊地惨叫起来,小知道往后看,急切地说:“那些元军来了呀。”

      叶铭左右看:“是不是应该上山?”

      赵宇看看:“嗯,你打断了我的兔肉大全,所以凡是你说的,我都不听!往这边走吧!”

      他带头顺着河流往上游走去,众人看看后面的追兵,只有向前。赵宇突然高兴地指着转过的山崖后另一条山谷说:“看!天无绝人之路,这里有个岔道,我们可以往里跑。”说完带头就向里面飞跑,大家也只好跟着。

      这条山谷比方才他们跑出来的还要宽大些,与那条山谷成U形,他们转的弯就是那个U字的弯头,属于同一座山峦,这道山谷同样的两侧峭壁直起,谷底平缓,流着一条小溪。因为他们转了个急转弯,元军马队都要减速掉头,马队慢了些,但进了山谷就又加快了速度。

      赵宇他们离开了美人唇后,走了几天,就迎头碰上了那第二批先遣军,也在三万人上下,只不过这只军队有众多战马。

      一开始,元军非常谨慎,以大批步兵围剿,但是气候多雨,大队人众行动不畅,赵宇一行人自然比两万多人行动迅速,像泥鳅一样滑溜,三转两转就从包围里钻出去了。有时元军辛苦合围了,才发觉人根本没有在包围圈里。接着元兵派出部分骑兵分头追截,可这是山地,眼看就要近了,赵宇他们就爬上山去。分队骑兵人数不过两三千,无法包围住偌大的山峰。如果徒步追上去,自然有许多间隙,让他们轻易又跑了出去。如果不追,等着步兵前来完成合围,那么这十几个又不知从哪个犄角里溜走了。他们跑来跑去,从来没有与元军交过手,顶多在元军十分近的时候射过几支竹箭,大多还射偏了,让元军大大地放了心,相信这些人的确是命好才逃脱了前一队先遣军的围剿。那支先遣部队只是遭遇了自然灾害,说的什么这些人能在崖上日夜坚守,肯定是那些残兵败将给自己找的理由。

      这么过了十来天,元军捉不住他们,可也总能发现这些人还在周围转悠,像打不死的跳蚤。最后元军自然要调整战术:用七千骑兵全力追捕,把这些人困在一处,然后等待步兵前来仔细围攻。骑兵倾力而行后,也的确成功地围住了赵宇他们一次。赵宇等人是靠着绳梯,从没有步兵攻打的绝壁上攀下来才脱险。元军觉得这种形式能成功,下一次就是绝壁下也布置兵士就是了。于是就更加强了追击。今天当他们再次发现了赵宇等人的踪迹,大队元军骑兵呼啸而来,乌泱泱地追在他们身后。而赵宇好像也终于犯了错误,带他们进入了适于马匹奔跑的山谷,两侧的高山壁立,攀登也十分费时。

      元军追进了赵宇拐弯后进入的山谷,不禁连声唿哨。这条山谷虽然宽,但并不漫长,只不过四五里长,远远地能看到尽头,那里是立起的石壁,那些宋人正在攀登,马队直驱而去,并让人带信给后面紧紧追赶的步兵,让他们尽快前来。

      赵宇他们跑到了石崖下,袁牧之大喘着气,指着高高的岩石说:“这应该……应该是……”

      赵宇打断道:“别结巴,弄不好日后你说话就成这样的了。李越,快上去。”

      李越跑到一边,赤手攀岩,别人看着惊险,其实他的手脚落点处早就打了隐蔽的小洞。他攀上石崖,把两个绳梯找到岩石处固定了,给众人扔下。后面马蹄声声,大家急忙地往上爬,后来慧达和慧成看着心急,让最后爬上了绳梯的人抓紧,借了几下绳梯的帮助飞身上崖,把绳梯直接拉了上去,此时元军马队也追到了崖下。

      从崖底往上望去,只见两边高山耸立,中间的这块石壁十分光滑,还有涓细的流水潺潺而下。方才他们从谷口远望,这崖石上一片空荡荡的,远处又是一节节高起的岩石,夹在两山中,如一条窄道。

      元兵下马,刚要靠近石崖,就被在石崖边守着的叶铭几下钉枪射了回去。一群骑兵下马,冲击了一下,可石崖边上四五个人的排弩齐放,生生地射倒了百来人。这些天来,这队人从来没有这么正面与元军冲突,以致元军并没有认识到这些已然经历过了多次战斗的人的本事。再次的冲击又损失了一百多人,而由于石崖的角度,从上面往下面射容易,从下面往上就很难。事不过三,第三次的骑兵人数众多,尽千人同时蜂拥而上,崖石上几个人不间断地轮射,箭矢虽然不密集,可却十分致命。而石壁也非常滑腻,没有绳梯等工具,搭个人梯之类的,纯粹是给对方当靶子。将近两百人倒下后,元军认为这种犹斗的困兽要用更多的人来制服,就等待步兵前来,骑兵将马匹靠边,给步兵让出道路。

      不能说他们没有警觉,大队人马在一个山谷里不是没有危险的。可是他们追了赵宇这么多天了,周围百里都摸得一清二楚:真的没有宋军!所以不用担心伏击之类的事情。这两边山峰虽然陡,但是都是岩石,也不会有前面部队遇到的泥土崩塌之类的可能。现在又是雨季,不用担心火攻,山谷里就这么条不足一尺的小溪,量也没有什么水患。两边山上除了这十来个人,根本没有别人。现在追到他们了,攻也没攻上去,骑兵们可以歇口气,让步兵上去死几个人,等他们箭尽了,精锐再上,活捉或者击毙宋人新帝可是大功,可以得封地赏奴仆的。

      赵宇一行人攀上石崖,大家狂奔之后,大多累得弯腰跪倒,喘息中抬头四周看,却吃了一惊。在崖后,是一个深潭,难怪他们没有从正面爬上来。看来袁牧之想说的是“这是应该是个瀑布”!可现在水正在深潭的边缘,只有细细的一层,溢出潭边。往山上看,他们就明白为何没有瀑布了,注入深潭雨水的两条倾斜水道,被一处处木板和石块建起的堤坝阻断,形成了一个个小堰塞湖,竟有十来个。也许他们不知道堰塞湖这个名词,但知道这两个月的雨季能存下多少水来。这些小湖泊在崖石上面可以看到,但从下面只能见到石头和树枝砌成的阻塞外层,以为是山体的一片乱石而已。

      董义指着水潭,喘气,刚要说话,赵宇把手指放在嘴前说:“谁也不许说一句不对景儿话。”又指了指崖外。董义忙点头,不说话了。小知道也不敢开口,小道士苏华扛着长幡,坐在石头上,喘着气,小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袁牧之说道:“我来过这里,这里原来……”赵宇看向他,袁牧之停了一下,大声说:“就是这样子的!”

      赵宇一笑,说道:“你今日就回福州吧。”

      袁牧之摇头道:“不回。”

      赵宇不笑了,“原来已经说好了的。”

      袁牧之坚持道:“那也不回去,跟着官家更有趣。”

      赵宇严肃:“兔子都逮不到,你的猎人职位已经被撤销了!你现在的职位是信差,必须回去!”

      袁牧之急切地说:“我虽然没有逮到兔子,但我做了二十多双草鞋呢!你看看,如果没有我,这些人不都得光脚跑吗?”

      他们这段时间步行,每次要求骑马都被赵宇拒绝,说什么那样会让元军觉得他们太难抓之类的鬼话。除了赵宇和李越,其他人的鞋早就完蛋了,连孙小官人特意多带的三双鞋,也在泥泞和岩石之间迅速分崩离析。幸亏袁牧之知道怎么打草鞋,这些天来大家才有鞋穿。

      赵宇点头道:“那你临走前得打上三四十双,嗯,明天走吧,今晚打一宿就是了。”

      袁牧之要下跪的样子:“官家!我方才真的不是什么消极,就是一时间忘了那个道士的咒语,对官家不敬,请官家千万原谅啊,我保证去打兔子!三个洞什么的,七个洞都没关系!我肯定能抓住它!然后让孙小官人给官家做红烧兔肉……”

      赵宇说:“你记住的肯定是你喜欢的,不是我喜欢的。”

      袁牧之赶紧改口:“那官家喜欢什么?”

      赵宇向往状:“我其实更喜欢葱爆……”

      袁牧之忙说:“那就葱爆兔肉!”

      孙小官人断然道:“做不了,没有葱!”

      赵宇对袁牧之摇头说:“看看,不是我不帮你,但既然你想让我吃葱爆兔肉,就回福州给我带点儿葱来吧!不能再说话不算数了哦。”

      袁牧之仰头大叹:“如此不公啊!”

      崖边的叶铭喊道:“别聊了,元军上来了。” 赵宇对李越示意了一下,李越往山上走去。

      崖石上的人对射击什么都已经驾轻就熟,美人唇一战后,大家已经有了高频率战斗的经验。一连三次打退了元军的冲锋后,赵宇说道:“小知道,和他们讲讲道理。”

      赵宇这套逻辑众人已经熟悉了,听他如此说都一片不耐烦的抱怨声,小知道应付事儿似的对外面喊:“你们这么几千人,追着我们,好意思吗?!”外面等了一会儿,笑声发作。

      赵宇皱眉:“让他们道歉就行。”

      小知道早累得无精打采,勉强又喊了一句:“官家说了,你们道歉吧!”下面射上来一轮箭,都太高,到了半空,落在了后面。

      赵宇一副失望的样子,看别人,魏云忙说:“我可不说什么,我恨不能把他们都杀了!”

      赵宇叹气,只好看慧成:“慧成,你得问问他们是不是要赶尽杀绝,另外说说让他们投降或者退兵的好话。”

      董义大声说:“哥哥,咱们能不能别这么费劲了?他们追了我们十来天,难道这意思还不明显?”

      方笙也半蹲下来,倚着岩石说:“官家,那些是蒙人,他们骑了这么远来这里了,自然不是为了投降的。”

      赵宇摆手道:“你们这些没耐心的,日后谁也当不了老师。慧成,别跟他们学,一定要努力挽救他们。”

      慧成老实地对着山谷大喊:“诸位投降吧!不要再追着吾等,官家仁慈,一定不会……”一阵箭射过来,慧成缩回了身子,对赵宇说:“他们不想听。”

      陆敏在潭边小心坐下,说道:“蒙人需要有人翻译,慧成不必别长篇大论。”

      赵宇对慧达说:“你去!简单点儿,可一定把话说完!”

      慧达笑嘻嘻地到崖边,探身出去飞快地说:“你们投降就不会死!”马上回身,崖下等了一会儿,一片大笑声。

      赵宇有些沮丧,对众人说:“你们都不理解我。”

      孙小官人忙说:“官家是好心,我理解,我替你说两句。”他到了崖边,尽力大声说:“诸位,和为贵,不要打仗行不行?我们可以做生意,我带头让一分利……”又是一阵箭雨,叶铭把他拉回来,对赵宇说:“他们不想做买卖。”

      赵宇放弃地一挥手:“大家往李越那里走吧。”

      众人回头看,见李越站在了水道的高处,正向他们使劲招手,手里拿着个筒子。

      李越从望远镜里发现大队步兵终于从他们逃跑的山谷行进而来,将要接近那个山崖转弯处了。他站在高处的堰塞湖的堤坝旁,等着大家登上山来。

      陆敏小知道等人跟着扛着长幡的苏华向山上走去,崖下元军见长幡上山,不由一片喧哗,催促带着绳索云梯的步卒赶快向前而来。赵宇到崖边往下望了望,对还留在他身边的慧成和慧达说:“你们得上去,李越需要你们帮忙。”慧达和慧成马上转身,几次跳跃就追上了前面的人,一同上山了。

      见赵宇看自己,叶铭往一边石头上一靠,说道:“我和你一起走。”

      赵宇摇头说:“我不上去。”

      叶铭面不改色说道:“我也在这里。”

      赵宇眉一挑,“那我可得把你绑在一边。”

      叶铭看了他片刻,说道:“随你。”

      赵宇找出绳子,选了深潭边高处的一块岩石,把叶铭拦腰绑在了后面。他低头摆弄绳索,脸庞就在叶铭的近前。叶铭皱眉看着赵宇脸上细细的毛孔,就是在日夜奔逃中也抽时间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总是似笑非笑的嘴唇,一时咬牙切齿。赵宇抬头,极淡地一笑,细长的眼中黑眸深沉眼神清澈,小声说:“别胡思乱想!”叶铭当场气得脸白。

      李越在高处看到赵宇干的事儿,一时哈哈大笑,众人都纷纷回望,问道:“赵官家这是在干什么?”李越偷看陆敏一眼,陆敏也一脸不解的样子,李越忙对慧成慧达说:“你们来太好了,省的我来回跑。去那边两个最高的堰塞湖边,等你看到赵宇的信号了,就打开水坝。坝边有个长竹,扳下就可以了。”当初他们在机器人的帮助下,把水道一段段地阻塞住,成一块块蓄水池,李越在堆积的水坝下设置了杠杆机制,方便日后自己可以轻易撬起用作为闸门的木板。

      慧达问道:“赵官家的信号是什么?”

      李越一笑说:“你肯定一看见就知道了。”

      两个人带着些疑惑走了,李越又乘机拉了陆敏的胳膊,对大家说:“跟我来。”把众人领到了最高的堰塞湖之上的一处山石上,说道:“千万别下来。”然后自己到了近山顶处,从这里往下,是一条通往他们原来奔出的山谷的水道,也是深嵌入山体,而现在也一段段地早就隔断蓄了水。赵宇选择这座山就是看中了这些在石岩上常年冲刷而出的深切水道,可以相对容易地阻断蓄水。后代这两处山谷都成了水库。而现在他们只能做这些小打小闹的水利工程。

      这样安排后,这两条U形排列的山谷都会有洪水泻下,只不过有深潭的那边更强势。李越站在近山顶最高的水坝边,遥遥地看赵宇。这就是赵宇这些天来反复与元军周旋要达到的目的:他要元军经过几种战术试探后,调集全部骑兵紧跟着他们,这样才能把骑兵诱到那有深潭的山谷去,那边的水流强劲,足以冲走战马,而山这一边的水道,只够冲击步兵。

      赵宇半跪在深潭旁边一块巨石边,正面朝着深潭,他背对着大家,这里谁也看不见他在做什么。深潭对着山谷的边缘处,现出了元军的云梯,有元军的身影出现在潭边。叶铭在岩石后开始射击,把刚刚登上来的两三个人射了下去。他似乎在对着赵宇大喊,可赵宇却一动不动。这边的人们也急了,董义大叫着:“二哥,哥哥有危险吗?”

      远处,慧达的声音传来:“李官人,可是要吾下去带官家上来?”

      李越急忙摇头,大声说:“谁也不要动!等一等。”他知道赵宇在用排障仪分解石崖的一个部分。虽然石崖高大厚实,可是石质并不紧密。排障仪都能通过同频振荡震碎坚硬的陨石,这种相对质地疏松的岩石应该没有问题,只不过排障仪功率不大,大概要一些时间,或者更糟糕的,排障仪可能没电了。但既然赵宇没有起来对他打手势,那就该还有电。

      崖石边又多了几架云梯,十几个元兵上来了,叶铭的铁钉枪在快速发射着,逼着登上来的元兵要么退缩,要么俯身躲避。但李越知道他如果射完一个钉筒,就要换筒,那时是个间歇。而且,就他一个人,无法阻挡太多的元兵。

      慧成问:“可是要吾等行动?”

      李越又摇头,连喊:“不行!”他们一放水,水位高涨,就把潭边的赵宇给冲下去了。赵宇把叶铭绑住,肯定是为了避免这种意外。再者,当初赵宇计算,如果只是深潭的水或者只是山上的蓄水,不足以冲刷整条山谷以把众多马匹都送入河中。必须两者都有,以深潭的水形成冲击波,然后靠山上的泄洪保持冲力。所以,现在他必须等待赵宇先完成计划。

      叶铭的铁钉枪停了,崖边的元军突然增多,几十人同时登上了崖边。他们看到眼前的水潭,就往两侧行动,一队人指着几米外身着黄衣的赵宇,大声说着什么跑过去……赵宇还是半蹲着,没有动。

      崖石上几个人都大喊起来:“哥哥快跑啊!”“李官人,快救官家!”“官家,他们在你面前了……”李越也快急了,赵宇有制动器,怎么不用?难道没有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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