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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 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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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跟随外公征北将军李敖,学习谋略兵法,只有弓器课才出现在习武场,自他一出现便夺了众人目光,这少年郎身罩暗纹蓝衣劲装,脚踏云纹麒麟靴,面目英俊,身资挺拔。
只见他翻身踏上马背了,策马疾弛,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白羽箭急射飞出,众人尚未看清,那箭便扎在百米开外箭靶之上犹子颤动。
“好箭法”云峥一双凤目直直盯着皇子鸿,眼中艳羡之色任谁都看得出来。
楚人崇武,峥一向喜欢武艺骑射,这精妙箭法虽不是举世无双,不过以鸿的年纪便有如此成就亦属难得。听到叫好声,众人纷纷回头看他。
“那是自然,我皇兄的箭法,父皇也时常称赞:”听到峥夸奖自家皇兄,鹄十分得意,他等了半晌见峥只顾盯着皇兄,并不答话,正待发作,便听皇兄笑着问道:“你便是姑母家的表弟峥。”
“正是”峥盯着皇子鸿,眼中闪现光彩,心中虽对此人已有了猜测,却仍问道:“你是哪位表兄。”
鸿对他眨眨眼道 :“我是你二表兄鸿。”云峥一般正经道:“表兄箭术超群,真乃少年英雄。”
听得此话,鸿爽朗一笑,朝故作成熟的小童道:“不过射箭,那里就算英雄了,能上场杀敌,守卫国土的才算真英雄,比如你父王。”
小童朝鸿点点头,表示对此话赞同:“我知道,还有表兄外公镇北将军,也是我大楚盖世英雄。”
鸿听得此话不禁讶异:“你还知晓镇北将军,可是你父王教的?”不待云铮搭话,又感慨道:“男儿在世,自当建功立业,能在战场上驰骋杀敌,建立一番功勋最是令人羡慕,即便是战死沙场亦是幸事,你能出生在云家,又有凌王教导,真是好福气。”复又道:“可惜我身在宫中,此生恐怕不能有此机会”皇子鸿低声感叹。
云铮听了此话,却颦眉反驳:“生在谁家又有何关系,我父王帐下小将阿星,不过是孤儿乞丐,从未有人教导剑术骑射,随我父王出征亦杀敌无数,他的箭术精妙并不输你。我父王常说英雄不问出处,你即贵为皇子,若想报效国家,莫非比孤儿乞丐还难。”
听了此话,皇子鸿沉默半晌 :“然,亏我自负武艺,若如不能发挥所长,纵使身份贵重又有何用”他抬头看向云铮,眼中坚定之色越浓“表弟通透,鸿今日受益匪浅。”
言毕,倒转马头,向场外奔去。
随后几日,传来二皇子请旨赶赴边疆的消息。
楚王自然不愿,以年幼资历尚浅为由驳回了,二皇子并未罢休,接连上了三道疏,惹的楚王头疼不易。
此后,云峥准时进学,未有丝毫疲懒,史书诗词均认真完成,武艺骑射更是出色。
初始,骑射师傅对这位世子殿下不以为然,教习武艺不过应付了事,想他不过八岁孩童,身份比一般皇子还要尊贵,哪能受此苦楚,纵是一时心热,也不过心血来潮,长久不了。却不知峥对弓马骑射,剑术武功十分痴迷,几年来无论盛夏酷暑,寒冬腊月,均都风雨无阻,
二皇子鸿见了也赞一声:好韧性,比之当年,自己也多有不如。此后,众人少了恭维应付,多了真心赞赏。
一日进学,教授礼仪的祝大人正在滔滔不觉,摇头晃脑对礼记大发感慨,云峥向来对此不敢兴趣,一时不查竟打起瞌睡来。
祝大人见此十分生气,点了云峥的名让他复述自己的讲解,云峥睡眼朦胧,讲到那里都不知晓,如何复述。这位祝大人却是个古板夫子,若犯在他手里,轻者打手板,重者罚跪,众位皇子均连累自家侍读受过此罪。
正在这时,云峥左侧递来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三章一十八节,他一愣,没想到竟会有人帮自己,连忙翻到此处,磕磕绊绊把这句解读了。祝大人眯起眼睛看他一眼,终是没有再多加为难。
云峥暗自庆幸逃过一劫,他转头打量这位雪中送碳的同窗,只见他年纪与自己一般,身罩冰丝银纹袍,肤色偏白,眉眼如画,全身透着一股清贵之气。似乎发觉有人打量,他微微挑眉看来,待看到他那双眼睛时,峥不禁摒主了呼吸,这是怎样一双眼睛,睛若秋波,碧如湖水,天地间任何一抹绿湾都没它纯净,虽怒时而似笑,即嗔视而有情,云峥已猜到他是谁了,宫中皇子有此异瞳只得一人——五皇子羽白,云峥默念。此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快了几拍。
这便是云峥印象中的两人初识,此后经年,这一画面他终身不曾忘记。
凌王府邸离楚宫尚有一段距离,每天云铮早出晚归十分劳烦,楚王心疼外甥年幼奔波,便让太子在东宫殿中划出独立小院供云铮居住,太子对云峥有求必应,万般疼爱,说是疼爱不若看作拉拢示好。
太子生母早逝,母舅西陵公家也日渐衰落 ,几位幼弟逐渐长大,且均有势力家族扶持。想起母亲对自己嘱咐之话:楚王为了太子储位稳定一直不肯立后,又恐动摇太子地位,便让太子试图拉拢云家以做后盾,看来皇上对这位储君十分满意。
原来,其他几位表兄并不是有意忽视自己,自己已被楚王打上东宫标签,如若其他皇子贸然示好,定会触怒皇上,此时出头定然不是明知之举。
可这五皇子羽白,却丝毫不在意,想到此处,云峥心中生出几丝欢喜。
自那以后,得了空闲,云峥便去桓元殿找皇子羽白耍笑玩闹,羽白看似温文尔雅,剑术却是不俗,云峥与他对招比划极为爽快。
今日休沐,天气晴好,此时云峥坐在亭中,背靠廊柱昏昏欲睡。亭中焚香缭绕,案台之上放着一把七弦凤尾琴,琴声铮铮,宛如叮咚泉水,正是皇子羽白在此练琴,每次练琴,羽白从不让人在旁,就算学成也不常弹与人听,云峥却是例外,可惜这厮丝毫没有自觉,琴音开始不久便昏睡过去。
待到焚香燃尽,琴声渐低,他才悠悠转醒,睁眼便见羽白正挑眉看他,张口问道:“你练完了?”羽白微微额首,含笑不语,云铮感到些许尴尬,待他准备道歉一二。
却见羽白抬手指向自己胸前,云铮讶异不解,低头看去,只见胸前云纹翻领上一滩水渍尚未干去。顿时羞的满面通红尴尬万分:“咳咳~~咳~~,我们练剑去吧。”说着慌忙起身,带的身旁梨花木凳哐当一声倒在地上。云峥故作镇定道:“这就走吧”等的片刻不见羽白起身,正待催他,只见羽白脸带桃粉,碧眼含泪,双肩不住颤抖,显然忍笑忍的难受,云峥咬牙切齿:“——羽—白。”显然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