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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本尊大名叫金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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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什么十三阿哥总算是如我所愿圆润地离开了,俺稍微感觉舒服一点。
他那张脸哀怨得跟被卖到种植园的黑奴有一拼,这种表情让偶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不咋爽快,真想直接问他——
“兄弟,你媳妇儿究竟欠了你多少钱?”
不都说谈感情伤钱么。
有人给我的脑袋上上药了,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撒的真心不是砒霜?
“格格,您忍着点……”
在偶疼得捏拳头的时候,那个“氯水”童鞋如是说,声音里还隐隐地带着哭腔。
虽然刚才没有记住那些丫鬟的脸,但是可以肯定她们大多都在二十岁以下,有的甚至不满十六。
“氯水”童鞋听声音应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而刚才在镜子里看看本尊的脸,貌似是十七八岁的花样年华。
“怎么又叫错了,该叫‘福晋’。”旁边一位欧巴桑说。
“嬷嬷教训的是……奴婢下次不敢了。”
这时候有人把手伸到本尊的脑后,轻轻地抬起来,接着用布给包上了。
偶相信本尊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搞笑,可惜伤口因为那个不晓得什么药疼得厉害,着实笑不出来。
“福晋感觉可好?”
“晕得厉害,想歇会儿。”偶说着想了想,补充道,“都出去吧。”
沉默僵持了几秒,之后只听她们纷纷道“是,奴婢遵命”,然后过了不久,只听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
总算是有个相对私人的空间了,偶小心地睁开眼睛,觉得脸上的肌肉几乎坏死,装病人果然不是谁都能干的。
之前尽可能地闭眼睛,就是不希望目光接触令我曝光的几率增大,虽然她们不至于像FBI那样一眼能看出别人是不是在说谎,小心些总没错。
周围,就像我所希望的,没有一个人。
还行,也就是说本尊至少家世确实不错,多半也不是软骨头,所以就算是失忆了,她们也不大敢得罪。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想办法自杀,这样很有可能穿回去,但是不确定性相当之大,不成功就成鬼了,好吧,虽然现在我依旧是一只上了别人身的鬼;
否则,就是继续冒充本尊,寻找更为稳妥的穿回现代的方式,同样不确定能否成功,而且不晓得究竟要多久,搞不好一辈子就这么耗在这里了。
这个想法让我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
要冒那个险吗?
能穿回去是最好,可是如果不成功呢?
那我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再也见不到我的朋友们了。
可是万一成功了呢?
这样一堆纠结的念头在偶的脑海中左右开弓,剑道跆拳道空手道合气道巴西柔道一通拼,直打得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最后,奄奄一息的“装下去”颤微微地举起了红旗。
没办法,我究竟是个凡人,始终是不敢做过于没把握的事。
偶咬咬牙,左右脑收拾完战场,开始新一轮工作。
话说那个只知其姓不知其名的十三阿哥目测为心里惦着不晓得什么人非理想非适用老公一枚,但是某种程度上也不错,反正只要偶够低调,以后多半就是见个面点个头的关系。偶的恋爱经历虽说用“屈指可数”来形容尚有夸张之嫌,也足以证明偶稀饭的绝对不是某十三这样的。
生活方面应该也不用太过担心,红烧牛肉面代言人应该会定期发工资,逢年过节大概还有奖金拿,有钱人家就是这点好。
好了,分析完有利方面,接下来要认识一下目前所面临的问题。
十三福晋家是干嘛的我不晓得,但毋庸置疑肯定地位不会低,朝廷一品大员之类极有可能,但是显然没有和中堂吃香,要不十三那小子咋也不能在新婚第二天就一张如丧考妣的脸,除非他脑残。
能干到这一层的,基本上情商智商也不能太低吧,这个人身上得先做点功课,否则回头见面讲两句就得怀疑了。
同样还有本尊的老妈,虽然说古代妇女出门少见识不多,但是人家毕竟是亲妈,像偶撒谎偶妈一听就晓得,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没看出来,但是回头要是跟本尊她爹一说,那位觉得不对偶也得玩儿完。
还有一个人,至关重要,就是那个叫绿水的丫鬟。
怎么说呢,我看过的古装剧里面丫鬟有忠于主子的也有整天想着要取而代之的,贫富不均容易导致不满,因此对于这个群体要极其小心。
绿水有称呼过本尊“格格”,多半是本尊的陪嫁丫头,刚才只有她为本尊哭了,表面分析应该是对本尊有真感情的。
就算她刚才是在演戏,也可以说明她的利益跟本尊联系紧密,本尊如果现在倒了,对她绝对不利。
如果要骗过本尊的爹妈,那么也得骗得过绿水才行。
危险很大……贴身丫鬟什么的,发现主子的性格喜好什么全都变了,除非智商比阿甘还低,否则必然会觉得奇怪。
再好好想想……
刚才的场景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逐渐掠过,偶仔细回忆了几个细节,不禁笑了。
没关系,我只要好好斟酌套话的方式就行了。
像刚才的事件,众人虽然受到了惊吓,却没有弄得鸡飞狗跳,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那么能当陪嫁的绿水自然也不会例外,但是刚才她已然忘记了称呼这么重要的问题,足以说明其方寸大乱。
接下来,就是这套太极拳,要怎么打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偶不禁嘴角微抽。
偶明明一优等生还得装傻子,穿越真尼玛坑爹。
好了,不管怎么说,先休息休息,不养足精神,怎么登台演戏?
醒过来的时候,外头阳光还是很灿烂。
有点渴了,我起身看看,屋里没人,便起身去开了门。
“格……福晋?”
绿水还在外面,看到我自己起来了,脸上几乎没有掩饰惊讶。
俺瞅着她,做思考状:“绿……绿水是吗?”
“格格,您记得奴婢了?!”小丫头一脸惊喜。
“她们不是这么喊你的吗?”这句话倒是完全没有表演的成分在里面。
于是那张小脸又皱得跟狗不理包子似的了。
现在还不能一下子说得太多,所以偶努力装出天然呆的表情对着她。
“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只记得那个老人家来的时候,我的头很疼。”
小丫头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怎么您才刚嫁给十三爷,就……”
“十三爷,那是谁?”
她没有回答,却向我身后行礼道:“奴婢给十三爷请安。”
俺慢动作转身,看到本尊她老公不晓得嘛时候站在了那里。
那货看着偶,叹了口气,然后嗓子有些嘶哑地喊了一声。
说实在的,偶没有听清楚他喊的是什么,但是看口型貌似是——
“金鱼”?
还真是好名字啊,令俺第一时间想起了当年被自己一个月之内全部送上西天的“红牡丹”“水泡眼”“狮子头”……难道是它们的怨念感动了上帝才把偶流放到这地儿来的?
不过他第二次喊偶名字的时候,偶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是第三声的jin,第二声的yu。
那厮进了房间,绿水在后头提醒我:
“福晋,您也该进去了。”
进了房间以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神色依旧冷淡地说:“今儿德额娘赏了些东西,待会儿教他们搁这儿,爷去书房了。”
最后,又来了句“你们好生伺候着”,说完,闪人。
偶看着那厮远去的背影,眨眼,再眨眼。
“福晋……”某绿显得更加纠结了,“十,十三爷他……”
“绿水。”偶打断了她的话。
“福晋?”
我摸摸肚子,露出一个特白痴的笑容:
“饿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