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染指什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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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本着歧视文盲是没有道德心的表现，对于对方无耻的非常人逻辑，田絮大度地选择忍了，当然没有争辩主要也是因为她觉得即便她愿意花费口舌给这群没文化的远古人科普什么叫逗号，这群土老帽也只会认为她是想教他们画小蝌蚪。
搞不好，还会被加扣一个贬低天子智商、藐视龙威的帽子……这一刻，除了作为一名穿越人士不被世人理解的森森的孤独感，田絮的内心竟然还涌起了一丝丝的变态的、莫名其妙的、匪夷所思的、高处不胜寒的优越感……
但总的来说，报复这种事快感在于看对方受折磨的过程，而非直接弄死他。就像猫儿捉鼠不是为了吃掉，而是享受老鼠在爪下瑟瑟发抖的样子，这会让它觉得自己威风凛凛。其实是一种很变态的兽性，可有人就好这一口……思及此，田絮迅速作惊恐万分状：“皇上！这这这、这不合规矩！皇上您是万金之躯人中龙凤……”
话音未落，那货“噢”一声，表情十分玩味：“朕乃万金之躯，人中龙……凤？”
田絮嘴角抽搐，呵呵干笑：“口误，民女口误……呵呵，皇上，民女想说的是‘人中之龙’，依民女看，皇上威名远播，声震九国，不仅是人中之龙，简直是龙中之龙！”拍马虽恶寒，却实在是每位穿越人士居家保命、闯荡江湖、征战后宫的必备绝技，好在跟小环混久了，这项技能她掌握的还不错。
果然那货眉头一舒，微抬眼梢，看起来受用无比。以至于田絮觉得，这货肯定是潜规则上位的，否则俗话说宰相肚中都能撑船了，一个心眼这么狭窄的人肿么可能当上皇帝。
松了一口气，打算再接再厉：“皇上，民女长相平庸……”
话刚起头，那货哼道：“看不出，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把这八个字默念了八遍，田絮面不改色继续道：“民女长相粗俗有碍观瞻，礼数不习举止不雅，留在宫中只会污了皇上的眼，丢皇上的脸，让皇上看着烦心。不过皇上请放心，托爹爹的福民女虽有幸成为待选秀女，却还有一丝自知之明。王八对绿豆，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些道理民女还懂，更知道所谓云泥之别、天上地下，皇上放心，民女发誓，此生绝对不敢对皇上有半分非分之想！”
张爱玲遇见胡兰成，曾为他写过这样一段话--当她见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田絮不确定如果低到尘埃里是不是真尼玛能开出什么花，能确定的是现在她一点也不欢喜，当然这句看来有些矫情的话其实也并不怎么合乎时宜，人胡先生至少是张小姐心仪的意中人，而面前这个傲娇小气阴阳怪调自恋自负外加一品毒舌的皇帝美人却非她田絮的心爱之人，自然也就感受不到诗里那种叵测动人的所谓心酸的甜蜜。
引发她想到这段话的，仅仅是那句“低到尘埃”。对女人来说，最悲催的事莫过于被迫在一个男人面前做小伏低，比这更悲催的，则是当着这个男人的女人们的面，还要拼命贬低自己。然，比以上加起来还要悲催的则是即便是低到了尘埃、低成了渣渣碎成了沫沫，那个死男人还不鸟自己……如果说此刻，仅仅是因为被迫为恶势力低头有点伤感的话，五分钟后，田絮的心理直接从悲愤飙升为了怒火。
沉思片刻，皇帝慢悠悠抬起脸，吐出一个为无比简洁又熟悉的字：“噢……”
田絮突然就有点头疼，鉴于前几次，她已摸出规律来，但凡此人先说了这个字，后面必定吐不出什么好词。
果然，那货悠悠然点点头：“先言侍寝不合规矩，再表自己身份低微，与朕云泥之别……所以你是在欲拒还迎，暗示朕，向朕讨要名分？”
因为有心理准备，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话，田絮并没有很激动，她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默默地垂下了头。
下一秒，下巴却被人勾起。
皇帝凑近她，笑容很扎眼，说出来的话却比笑容更扎眼：“恃宠而骄可不是好习惯~”
若不是因为饿得前胸贴后背，浑身没有一丁点气力，田絮一定会忍不住叉腰大笑。生平头一次被冠以这样的形容，她觉得自己很圆满，当然除圆满外，内心深处还有一种很短暂很梦幻的喜感，这种感觉很微妙，难以形容，类似于身上有个地方很痒，伸手去抓却又不知道要抓哪里，但是不抓又浑身都不舒服。
“皇上，民女……”
一根指压上她的唇瓣，堵住了她剩下的话，皇帝慢悠悠俯下身，近距离端详着她呆傻怔楞的脸，莫名其妙地扯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来：“不过朕今天心情好，便容你放肆一回。”
能有和神媲美的强大的逻辑，思维和心情都是不走寻常路的。田絮不清楚为毛这货刚才还阴阳怪气，这会儿突然又高兴起来，她只是想自己可能是饿晕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离谱的幻觉：一群大雁从墙头飞过，时而变成一只兔子，时而变成一条龙……最后拜这句话所赐，她终于摆脱了那种诡异的喜感，改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深吸一口气，快刀斩乱麻道：“皇上误会了，民女不敢欲拒还迎，更不敢放肆，民女所言句句真心。自来婚配讲究门当户对，论身份您是天子，论相貌民女比不上在场任何一位娘娘，更遑论皇上天人之姿，民女相信在场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民女配不上皇上，所以皇上您大可不必这般……呃，委屈自己。所以还是请皇上收回成命吧，民女实不敢高攀染指皇上！”
默了半晌，那货道：“噢……”
……又来了，田絮抚额。
皇帝慢悠悠俯下身：“如果……朕愿意委屈自己、允许你染指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染指什么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