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
“我要你明白，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去做！长胖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只要我肯，一定可以。”马科也不理我开始夹包子，而我那一瞬间忽然落下泪来，即便是长胖还是瘦了这样的事情马科原来也这么在意，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他是那么迎合我的喜好，从未偏离，也意味着从未有过自己真正的人生！
“马科，大学毕业想做什么呢？”我看了看马科脸上那丝沧桑，有些担忧地问。
“事实上我不想读了，我要做生意、赚钱结婚、赚钱养家！”马科抬头有些不屑的眼神让我颇有些不安，他才多大啊，不过二十出头怎么会这么想钱，可是马科他又不是个自小缺钱的孩子，按理说对于钱的概念最是大大咧咧，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在意，难道我离开的这两年多他改变了这么多吗？
“女朋友看来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啊，马科，你真的变了很多，长大的同时也现实了……”我喝了一口可乐有些辛酸地看着马科说道。
“我说了秦姐不是，你以为除了你，这里还会有别人吗？”马科放下筷子，直指自己的心脏，眉头紧锁的样子让我看得万分痛心。
“那么你是缺钱吗？你老实告诉我，你可能缺钱吗？”我拉过马科的手，马科的手瘦了，可是也更大了，记忆里那双小手也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我在做生意，本儿都投进去了，可是按照现在市场来看，应该是只赚不亏的，西画，我会比父母更有钱的，那个时候我要你比谁都幸福……”马科认真地看着我说道。
“凭什么你认为只要你有钱我就会也幸福，马科，我在你心里是那么物质的一个人吗？”我痛心疾首起来，深刻尝到了被自己亲密的人误解的滋味。
“可是我拿什么养活你，一个大学文凭又到底能代表什么呢，我考大学是因为你，说实话，文凭什么我压根不在乎……西画，我想退学！”马科面无表情地说，眼神里却是一种坚定的光芒。
对于现在的教育体制我实在也不想多做评判，有时候我也会想想自己如果不读研究生，大学毕业那年直接就业现在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光景，更有钱、已经结婚、还是生活已经趋于平静？一切都因为出国而变成了未知，然而我知道如果不读研究生也许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经济基础，但是会变觉得遗憾和不满足。马科一直都很聪明，对考试前基本不复习也总能考第一的他来说，大学学业也是轻松的，然而他一直都不是个简单的孩子，并非一般家庭的柴米油盐能够满足他的，他的人生不过刚刚起步，可是他已经看得很远了。
我知道，在很多方面，尤其经商方面，马科也极有天赋！
“可是我不想你退学，马科，答应我，顺利毕业，毕业后你想创业我不拦你，前提是你毕业拿到文凭！”我捉住马科的手认真说道，更多的时候，我是想从马科的眼里看到承诺的，而不是一潭深水，让我看不到边。
“那么，你答应我什么呢？西画，如果我支撑到毕业，我的所有创业计划就打乱了，你知道的，商机天定，一旦错过就不再来！”马科忽然瞥了我一眼笑了起来。
“马科，那么我的人生呢，你也打乱过不是吗？”我不客气地回敬起来。
“是，这些年我们都把对方给耽搁了……”马科的眼神忽然变得忧郁起来，刚才那种睿智忽然一扫而尽，变得忧愁而又难以琢磨。
“答应我把大学读完，就剩下一年半了，好歹把学位拿下！”我有些生气地坚定自己的语气，然而又有些害怕接下来难以应付的场面。
“容我考虑下……”马科忽然打开口袋掏出一包香烟来，原来离开的这两年半，他已经学会吸烟了，几乎是不容考虑的，我把马科的香烟夺过来揉碎了，马科的表情有些生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抽还是不抽也和你没有关系对吧，你根本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是吗？”
说得也是啊，马科已经搬离了我的家，和我还有我的家人再无瓜葛了，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
“马科，过年前从那里搬出来，如果搬不出来，你我就真的没有任何瓜葛了！”说完，我拖过行李，头也不回，我以为马科会像以前那样追过来拉住我，可是他——没有！
马科真的长大了！
大年夜和爸妈一起围着电视包饺子，因为这样的团聚也许在以后的日子都不多了，所以爸妈显得有些忧郁，谈了一些年后找工作的事情后爸妈就把饺子下锅了，妈妈看着一锅沸水突然想起了马科：“西画，你瞧，过年我们家是越来越不热闹了，以前不是还有马科吗？”
对啊，以前是有马科的，可是他十八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家过年过了，说来倒像是勾起了父母的伤心事，我也从未想过那个臭小子会走得如此决绝，可是离家的这些年他又是和哪些人团聚在哪里过年呢？离开我们的日子难道不会孤单吗？
正在发愣的功夫，有人按响了门铃，妈妈推推我说：“去，开门！”
如果说一秒钟前我还是满腹抱怨的话，现在可就是欣喜万分了，因为站在门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马科！
看着马科拖着几个箱子的厚重模样，我不禁想到那年马科被舅舅接回新疆之后回家的那次，这次和那次很像，可是又很不像，正在琢磨的功夫马科已经看到了妈妈，然后低低地唤了一声：“沈阿姨！”
马科没再喊过我妈为妈妈，我想再怎样都回不到以前了吧！
“哟，小子回来喽，跟我吃过年夜饭再来一局怎样？”爸爸兴奋得指了指象棋说道。
“嗯！”马科笑了笑，然后指着行李问我：“西画，你说该放在哪里？”声音里说不出来的疲倦，甚至还有点撒娇的意味。
一家人吃完年夜饭，爸爸就打开电视看春节联欢晚会，妈妈则忙着过年款待亲戚朋友的年货，我和马科奉命到家附近买点烟花爆竹和调味料。
“马科，妈妈刚才是说买什么来着？”一到了商店我就晕头转向，因为光是调味料我都看到了十几个牌子的东西，到底妈妈平时用的是哪个牌子的呢？
“芝麻酱、酱油还有辣椒酱……”马科一口气说了大概十来个要买的东西，都是我没记住的，从小去超市也都是妈妈和马科一起去的，难道是觉得我长得碍眼带马科比较有面子吗？
“马科知道妈妈喜欢用什么牌子的吗？”我问道。
“知道！用的一直是这个牌子，物美价廉。”马科微微蹲下甚至开始看价位牌，而我则偷偷观察马科，原来他一直都是比我更细心的人，难怪妈妈爸爸那么喜欢他。
出门后我们都感到特别冷，街脚有人在放烟花，绚烂的烟花放飞满天格外美丽，我和马科禁不住站在寒风之中仰望天空。
“你瞧，真漂亮啊，是不是？”我兴奋地挥舞双臂起来。
“最美丽的花朵，最接近天空的绚烂却也最容易枯萎，西画，你说是不是啊？”马科用双臂将我轻轻搂在怀里，我措手不及被拉在马科身前。
“马科——你——”正要问个究竟，马科忽然用嘴巴在我耳鬓厮磨起来，只听得他喃喃道：“西画，很美是不是？美丽的东西都很残忍是不是？”
那一刻忽然潸然泪下，我知道他意有所指，然而，何谓得，何又谓失，我不禁仰望星空，然而，回答我的只有沉默，但是，分明能感到一丝幸福，属于我的幸福。
“那一年我生病，你还记得你答应我什么了？”
“什么？”我怔住，我这个人许下的承诺太多了，尤其是对于马科，可是有很多是没有兑现的，现在马科旧事重提，我心里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
“就算所有人都离我而去，西画，你也不会离开我的，你答应过，你别告诉我你忘了！”马科明亮如星的眸子看着我，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可是我非常之心虚！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