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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欤歌墨 ...
楚夏未一剑击杀她,实在是因为这忙碌的半日的婚礼,使他太无趣了。
比起杀了她,找找她身后的叛徒,似乎更有趣。
但眼见她是瞎子,楚夏便有些失望。
这女子既然是瞎子,便也料不准落下来能砸中埃斯琳。想她也不过是个被人鱼肉的人,无法自保便是一种罪恶。楚夏失了兴趣,没了心思探究。
他冷漠的转身,感叹着自己还不如抽出点心思去看他藏在红纱曼下身姿曼妙的新娘子,行云告诉过他结婚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在他转身须臾之间,阿绿脑子里急速的思索,他伫立探究她的瞬间就该知道她双目失明,但他连多余的话也未问一句。莫非他根本不在乎幕后的杀手?想到这,阿绿浓密纤长的睫毛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她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处理碍眼的人,楚夏从来只用一种方式。
“你不能杀了我。”对待骄傲的人,自然要用骄傲的挑衅。
他刚转过身,未走几步,“杀了”两个字还未吐出,就听到身后传来女子的言语。阿绿声音清洌,脆如黄莺,语气里却带了几分沉稳。
他却并未为她停下脚步,倒想看看她怎么个不能被杀法儿。
随立楚夏身旁的白衣男子摇摇头,天下哪有他楚夏不能杀的人。
恢弘的神坛两侧,延绵十里的红毯上伫立着白帝国的文臣武将,以及他国前来恭贺的使者。双双眼睛,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皆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白帝国的臣子想法大都与白衣男子一样,而别国的使者,却是探究着楚夏的动作。
“杀了。”楚夏的声音低沉而温雅,听起来十分的温柔,如果不是在命令杀人,你会以为他正在与哪家姑娘低语。
“我能帮你找出谋害你的凶手!”侍卫举刀。
“我能帮你找到欤歌墨!”侍卫刀至她的颈项,却并未下刀。
欤歌墨,天下英豪竞相追逐的制霸之术。楚王找了大半辈子。
瞬息之间,身旁人被急速的击飞,引来空气的流动,后知后觉的形成了细风,吹拂在阿绿脸上,一并而来还有一股温热腥气的液体。
方才还举刀欲砍她的侍卫此时已身首异处。
“殿下。”侍从向楚夏奉上丝帕擦手。
阿绿纵是沉着惯了的人,也不由惊了。
仅仅是因为这侍卫听到欤歌墨三个字本能的犹豫了一下,他竟毫不手软杀了他。
侍卫死了,倒没有另一个侍卫来接着要他的脑袋。楚夏惩罚了违背命令的侩子手,这会却表现得对欤歌墨有了些许兴趣。
“说来听听。不满意就把你活剥了。”
若说先前白帝的臣子们对这囚犯女子还生不出什么情感,这会已是齐齐的同情的看着阿绿。殿下说的活剥,那便真是活活的剥了人的皮,没剥完之前,是决不会让你死的。温厚些的大臣们只觉不寒而栗,本性残暴的人却是翘首以盼。不过好在阿绿,双眼看不见,倒是少了不少恐惧。而别国的使者,比起活剥人皮,他们此刻都已被“欤歌墨”三个字震惊,人人竖起双耳,哪怕这消息是假的,也不愿漏过一个字。
阿绿心内暗叫一声糟糕,刚才不过情急,随口胡说来着。这欤歌墨,不过是在欧亚听说书先生们讲过,说是当年珞王所得的一本奇书,后来因了这书,统一了天下。且别说当今的天下早已分崩离析,大小国多不胜数,珞王有没有真正统一阿绿都不知晓,凭着一本书就能统一天下的事,她平日也根本不信。
阿绿腹诽,这下只得胡诌一个故事出来。危机之下随手捏造个故事倒不是难事,难的是这故事要足够骗到眼前这位聪明的王子。
阿绿没有把握,只好拿别的事先缓一缓,她假装镇定道:“我先为您找出幕后的凶手吧。”
见楚夏没有打断,阿绿接着说:“白帝城墙有名的固若金汤,城里城外的侍卫也是个个骁勇,耳聪目明。今日又逢殿下大婚,想必城墙内外皆是灯火通明。既然如此,那推我之人则必是内奸。”
四下安静,大臣们听得内奸也无人异动,负手的负手,打哈欠的继续打哈欠。管他内奸是谁,反正从无人害得楚夏半点。倒是城墙上听得阿绿讲话的侍卫们,个个冷汗直流。殿下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狠角色。
阿绿接着推断,“此人推我之时,手掌冰冷,指节粗长,该是一名常年患病的男子。依照他方才推我后背脊骨二寸位置,此人身高在七尺四至七尺六之间。”
楚夏略一示意,一丛侍卫找至城墙,很快抓回来一脸色苍白的男子。
那病弱男子先前还大义凛然,束手待捕。就凭那死囚女子几句话,无凭无据,不过妄自猜测。况且城墙内外,高手众多,他若拒捕,只怕死得更快。
到了楚夏跟前,楚夏唤身旁的白衣男子:“惊桐。”
一名身形高大,形容矫健的男子抱拳受命上前。只见他伸手抓住病弱男子右手仔细端详,也不知那手上有什么,但见他朝楚夏点头。楚夏的随身侍卫想来是对这场景熟悉得很,未等楚夏出声命令,便手起刀落。那男子头颅落地,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从头至尾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
“人也杀了,气也出了,你也该无聊够了。谈点有趣的吧。”楚夏漫不经心的对阿绿说,这话说得好像杀人是为给阿绿出气一般。
阿绿的眉头皱了又舒,极力平静,小心的措辞道:“众人可知欤歌墨是会移动之物?”
所料想一般,无人应答。连白帝国三岁孩童都知道这个传说。
阿绿豁出去:“我曾与这灵物处过一段时间。”
“你莫不是说笑,这欤歌墨乃天山神书,岂是你说见到便见到的,你有何证据?况且,与一本书,怕是称不上相处吧?”场中一中年人出声呵斥。这白发苍苍楚夏身旁上首落座的老头,是白帝国当朝的宰相。他向来自恃为人严谨。
阿绿淡略一笑,就怕没人问这个问题。你不问,我如何编个有理有据的故事来诓你。
阿绿慢慢吟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此句一出,先前引得场中人对阿绿另眼相看。刚刚还不以为然的大臣们开始怀疑这死囚女是否真见到过欤歌墨。“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句欤歌墨的诗词连不识字的妇孺都能吟颂。传说当年珞王统一天下便是得到了这欤歌墨。此后为彰显欤歌墨的绝世功劳,便将这欤歌墨的开篇之句,刻在了墨山八千尺的绝壁之上,供天下人瞻赏。只是,自从珞王去世,他所统一的天下分崩离析,当年见过欤歌墨的大臣们也年老病殁,便再也没有人见过欤歌墨。
当年欤歌携着阿绿去墨山寻景之时,同行的无花大师为那八千尺悬崖上龙飞凤舞潇洒恣意的词句着了迷,阿绿还笑话他一介和尚好文成痴,称自己知道这词的全本,不过要等欤歌教她练好了字。可惜,这练字之事非一时半刻之功,到如今,阿绿的字还是丑得不好意思写出手,于是答应无花大师的全本诗词也就无疾而终。
好在,为了给无花大师一个交代,阿绿便日思夜想努力回忆这首东坡之赋,是以现在倒也能情急之下随口咏来。
这首词人人皆知其开篇,却是无人知晓其后句。阿绿道了来,词句工整,语义通顺,当真是原本得不能再原本。
大臣们就近处与旁人悄声议论,使臣们也一脸震惊又疑虑。
白衣男子侧身低语楚夏,“她没有说谎。师傅曾告诉过我这后两句。”
木惊桐此话说得轻声,却偏偏场中人人都恰好听到此话。
那些先前还半信半疑的人,此刻立马又相信了三四分。
木惊桐乃是墨山妖童的闭门弟子。这妖魔般的老童素来珍爱木惊桐的才智,视之如掌中之宝,想必不会骗他,即使骗他,此处,也未免太过凑巧。
阿绿眼虽看不见,听闻周遭的议论之声,她也是知道他们该是信了的。别说他们,连她当初告诉欤歌,都唬了他一阵。不过欤歌这人,撒什么慌告诉他,他都笑嘻嘻的说他信,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唬她开心,还是跟她待得太久,也变得傻了。
阿绿继续撒谎:“众人只知这欤歌墨是可制胜天下的奇书,却不知,欤歌墨其实并不是一本书。欤歌墨是一只神狐。”场中随之而来一阵唏嘘。
木大将军也听得一脸正色,然后严肃认真的点头称是:“果如你所说,家师也曾与我探讨过,说欤歌墨很可能并不是传言里说的是一本死物。”
若不是众人皆知这死囚女与白帝国威名振振的大将军绝没有半点干系,这一唱一和的二人怎么也得使人有些怀疑。别说他人,连阿绿自个都感叹今日运气也恁好了些,得了这么个有名有望又有说服力的大将军助阵。
场中众人顿时捶胸顿足,心道,难怪这么多年未曾有人见过欤歌墨,想那些预征天下的名士,人人都想破脑袋,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也未见到过这欤歌墨的影子。却原来,连欤歌墨是何物都搞错了。
大概是难见得与欤歌墨有所渊源的人,往日冷静沉着的木大将军,竟对阿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姑娘是何因缘,际会这神狐?”
阿绿赶紧和道,“我原本是欧亚一名居于深山的采菇女,偶然救了一只脚上有伤的狐狸,原本想着,待这狐狸伤好就放它离去,哪知这狐伤好以后却不肯离去。它随我住于深山一些时候。有日夜里,我爹爹生病,我急需下山。可是天黑,山路艰险。没想到那随我的狐狸伴着我发起光来,直引得我到了山下。而方才我所说的词句就是我那时在那光中看到的。”
“呵。”慵懒的嗤笑声灌入众人耳中,大臣们这才纷纷将视线转移到这低沉慵懒的声音的主人身上,只见楚夏悠然的背靠软椅之上,两条修长的腿彼此交叠,帅气的斜了个弧度侧于一旁,手中正牵着已是百无聊赖的埃斯公主。
大臣们立刻想起,殿下的婚礼还没有结束,但眼见欤歌墨才有了点眉目,谁还有心情继续品酒看婚礼。何况,他们胆敢轻视这婚礼,也是因为楚夏自一大早便露出的百般无聊的表情,依照王子殿下的性格,这婚礼还能不能继续进行下去还是个未知数。众大臣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纷纷凯斯同情起这公主来。好歹是堂堂一国公主,婚礼这么被人打断,还偏偏这未来的夫君还毫无将婚礼继续下去的意思,此番心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大臣们猜不准楚夏的意思,只见得他细细的摩挲新娘的细嫩的手心,飞凤一般上翘的眼睛看着阿绿,笑意明显。
“那欤歌墨现在何处?”
等的就是这句话!
阿绿表面不动,心下欣喜起来:“我知道这神狐是欤歌墨的时候,它已早就跑掉了。想是再也不会回来的。这神狐灵动生机,又有神力护体,你们想要捉住它也是难的。”
她略一停顿,又接着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阿绿侧着身,她本来看不见,现在却准确的对着城墙的方向,“这神狐鼻子很灵。它只与它所喜欢的人亲近。如若这人身上也有能够吸引它的气息,要它现身是迟早之事。当然各位大人想必也清楚,这样的人,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
阿绿说到此处便停下来。撒谎要撒得好,最好是一句话中九分真一分假,便叫人找不出破露之处。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使得看起来像是九分真一分假。七分真三分假已经能使人怀疑。叫人怀疑的谎话何必还费口舌。而此刻,阿绿却只能抖着胆子向天下之人撒下弥天大谎。那么,楚夏会信么?
楚夏细长的眼睛,眼波流转:“那你可是找到这人了?”
阿绿略沉下心:“如果我没弄错,这城墙之上恰好有这样一位贵人。”
所有人齐望向城头,继而将目光移至楚夏,等着楚夏的判决。
只见楚夏挑起埃斯琳乌黑柔长的一缕秀发,细细把玩,轻轻嗅着,并未出声。
木惊桐却像是知道楚夏的主意,吩咐侍从,一阵脚步声后,城楼囚犯们已被押在众人面前,披头散发,一身污衣的囚犯们被一字排开。
阿绿食指紧扣袖口,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只要再编好一个借口,就能将金秋救出来了。那时找个理由,让她跑出这是非之地,那她便可了无牵挂。她几乎竖起耳朵,期待着楚夏的命令。
然而,听到楚夏的命令,阿绿差点立刻晕了过去。
木惊桐问楚夏:“殿下?”
楚夏仿佛玩腻了手中的青丝,扔下新娘的秀发,闭眼仰靠在软椅上,俊美的脸上调笑消失不见,冷冷的道,“全部立刻处斩。”
木惊桐不愧是久侍于楚夏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疑虑之后,便毫不犹豫的示意下属动手。
阿绿听到命令,大脑几乎立刻空白,震惊之余还不忘用力惊呼:“刀下留人!”
“喀嚓”声响,空气中血腥又加一丝。已有一人人头落地。
阿绿已顾不得什么谎言不谎言,朝着楚夏:“殿下,这里的人不能杀。杀了你必会后悔!我生平见识过无数奇人异士,这样的人也只得遇到这一次!”
喀嚓几声,又有人头皆次落地。
楚夏没有理睬她。
快速的斩杀声根本容不得阿绿再向楚夏求情。
意识到来不及阻止楚夏,阿绿几乎全身颤栗。想也没想便大步朝囚犯跑去。
阿秋,你在哪里?阿绿她,没有哪一个时候比此刻更痛恨自己的盲眼,如果看得到,她一定要将金秋护在身下,就像无数次她从前庇护她一样。就算与你一同死,刀先劈开我的身体,沾染我的鲜血也要温热一些。
阿绿才抬脚向前跨去,身后便遭到侍卫的重击,一下两下,头部,背部,肩部,传来闷响的重击和骨头碎裂的声音,四五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死死的将阿绿按住在地,锋利的剑尖抵住她细嫩的脖子,因为争突的厉害,剑尖划破肌肤,温热的血便顺着脖子一路淌下。
“欤歌!”狠狠的挣扎之下,泣不成声的阿绿,只得轻轻呼喊这个名字。
只这轻轻的的二字,本应淹没在嘈杂的挣扎声、人群惊诧声中,却有一人,仿若听到这一声。软榻上的人身影微动,睁开冷漠的眼,一闪而过的动容。
他轻叹一声,身形一敛,啪啪啪几声,楚夏跃至人群处长腿一闪,闪电般急速的踢飞了重击阿绿的侍卫。楚夏沉声呵斥被他踢得半死的侍卫:“要几个人你们才拿得下她!这么许多的使臣外人俱在,你们也不嫌丢脸!”
人头落地声还在继续。楚夏走近阿绿面前,见得阿绿满面是泪,浑身颤抖不住,玉齿狠狠咬住下唇,咬得唇角鲜血直流,她却没再向楚夏祈求一句。心房微痛,楚夏皱眉颇感烦躁,对这莫名的情绪十分厌恶。他背过身,不再看她一眼。
待到所有的死囚一个不剩,众人也还未从这突变之中明白过来。
楚夏仰躺于软椅之上,闭着眼冷静的分析。
“你说你见过欤歌墨,却只背得出两句欤歌词,焉知不是你杜撰。你说欤歌墨并非是书,却是一只会发光的神狐。这世上若真有这般神奇的狐狸,恐怕欤歌墨就不会如此叫人难寻。你还说这神狐亲近身上有特别气息的人,这人恰巧还在这与你一道的死囚中。看来,不是你太愚蠢了,就是你把人也看得如你一般愚蠢!”他说得条条有理,咄咄逼人。
见楚夏一脸的疲倦,众人再有什么疑虑,也打消了不敢再问。
地上的人久久没有回应。一直久到众人都开始怀疑地上的人是否还活着。
木惊桐出声询问:“殿下,这女子如何处理?”
阿绿并未出声。事实上,阿绿也不可能出声。全身新伤旧伤,再加上这样的刺激,她已经晕死过去了。
楚夏闭上双眼,疲倦无情的吩咐木惊桐:“惊桐,你命人将她杖毙吧。”
读者:然后呢?
后妈:然后没啦?余思绿死掉了。
读者:……那楚夏呢?
后妈:称霸一方?杀了他老爹?然后死了。
读者:怎么死的?
后妈:吃了那劳什子药,没仗打了,就无聊死了呗。
读者:我看你才无聊死了吧,欠抽吧你!
后妈,打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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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欤歌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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