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赫]平淡爱情。》陌上清颜

24、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

　　>>>24．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
　　转眼春节将至，前些天母亲来电话说今年会和父亲到国内来过年。说实话，李东海一家三口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过除夕了，当下激动异常，连带着整个部门的工作热情都高涨了许多。
　　事实上，令李东海兴奋的还不止这些。
　　父母到达的那天，李东海去接机，在看见跟随父母一齐走出海关的李赫宰时，李东海有一瞬的惊讶，还以为自己做梦来着。
　　但很快，伴随着李赫宰朝他扬起明媚的笑容，李东海的惊讶也尽数转化为了惊喜。
　　他很想冲上去和李赫宰来个热吻什么的，鉴于是公共场合又有父母在场，便只能作罢。
　　李东海走上前分别与父母抱了抱，然后抱住李赫宰就不撒手了，将脸使劲地往李赫宰的大衣领子里蹭，说出的话语带着撒娇似的鼻音，“……好想你。”
　　李赫宰抬起手轻轻抚摸李东海的背，就像他以前给小海顺毛时那样，“我也想你，但更想小海……”
　　“……”眯眼。一_一
　　“李东海，你那是什么表情？好歹这几年还见了你几次，小海我可是三年都没见了好不好！”
　　“……我是说，小海自从跟着李晟敏住了半年，连身材也变得跟他一样了。”
　　“……”呃……

　　除夕夜，李晟敏也被邀请来和李东海家里一起守岁。
　　吃过了晚饭，李东海的父母便到客厅里等着看春节晚会了，留下李东海李赫宰和李晟敏三个人还在餐厅边喝酒边聊天。
　　李晟敏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以及两人毫不掩饰地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有些感慨，“当初要是没有我跟着乱的那几句话，你们俩或许也不会分开这么久了，……几年了来着？有三年没？”
　　“三年又三个月零十四天。”李赫宰微笑开口，“要是没有你那几句话，我可能也不会出走，要是不出走也许就永远都想不通一些事。虽然不会有后来的种种，但也不会和东海在一起了，甚至连今天的小聚也不会存在。”
　　李东海赞同地点点头，向李晟敏举起酒杯，“所以其实要谢谢你才对。”
　　李晟敏举杯和李东海轻轻一碰，干掉杯中的啤酒，边又倒上边问，“这回赫宰就不走了么？”
　　李赫宰闻言看向李东海，李东海正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对，那双清澈的眸中清晰地映着李赫宰的剪影，透着无尽的期待。
　　李赫宰垂下眼睑，略显苦涩地笑了笑，“……不，过几天就回去。”说完轻轻地叹一口气。
　　李东海眼底有淡淡的失落，李赫宰不敢去看。他更不想告诉李东海，就在几天前，母亲给他来了电话，告诉他毕业之后就移民英国，父亲已经在这几年间将一部分生意迁往了那边，以后就由他来打理。
　　所以，这次见面之后，即便不是永别，日后想再见也没有那么容易了罢。
　　可事到如今，他该怎么办，他们又能怎么办。

　　酒过三巡，时针已经慢慢爬过了11点。
　　觥筹交错间李赫宰转头看向客厅，李东海的父母正在看春节晚会，时不时因为小品或相声里的片段开怀一笑。
　　他忽然就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春节，他坐在自己家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给李东海打电话的情形，当时就想着什么能和李东海一起过年呢，今天这愿望也算实现了吧。
　　李赫宰笑了笑，“东海，晟敏，我们出去吧，该放鞭炮了。”
　　“对哦，光喝酒都忘了。”李晟敏一听便来了精神，放下酒杯就去拿外套和鞭炮，“走走走~”
　　三个人跟李东海的父母打了招呼，就出门了。
　　李东海的公寓外面不远，有一处小公园，公园中央有不大的一片空地，平时是晨练用的，此时三三两两的聚集了十多个人，都是来放鞭炮和烟花的，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
　　李晟敏自告奋勇去点鞭炮，李赫宰和李东海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
　　李晟敏将鞭炮铺开，掏出打火机点燃引信，跑回来。
　　几秒钟后，噼啪声伴随着鞭炮炸开时在地上弹起的火花一起传来，李赫宰捂着耳朵笑，李东海一把将他圈进怀里，抱着他左右摇晃。
　　李赫宰顺势环上李东海的后颈，凑近去吻他。
　　有忽明忽暗的光亮传来，是骤然腾起的烟花在半空中绽放，仿佛那一瞬便是永远。

　　春节假期还没过完，李赫宰就先回哥本哈根了，他是因为有冬假才能回来一趟，并且假期只有一周。
　　回到哥本哈根之后没几天，李赫宰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我听说你春节的时候回来过了？”赫宰妈妈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李赫宰轻轻地叹息着回答。
　　“赫宰，我以为你懂，我和你爸爸为什么要送你出国。你爸爸为你将来的一切都铺平了道路，可是你呢？听说这几年你和那个男人一直都有联系，你们还见了面？赫宰，你忘了妈妈当初对你说过的话了么？”
　　“我没忘，也不敢忘了，但是我真的爱他，到底要我怎么说你们才能相信？”李赫宰有些许的不耐，毕竟这几年间，母亲每一次来电话，反反复复说的差不多都是这些。
　　“同性之间怎么可能有真爱？”赫宰妈妈的声音略微提高，“这种事情妈妈当年还没隐退的时候见得多了，哪一个不是玩玩就算的？是不是他一直在勒索你？把他的名字和住址告诉我，我保证他不会再去骚扰你了。”
　　“呵呵……”听了母亲的话，李赫宰竟然笑了，内心深处却越来越寒冷，“我以为我和他坚持了这么多年，到最后你们一定会理解，看来是我错了。妈，请求你不要拿娱乐圈里的事情来比喻我和他的感情，是不是真心的我自己清楚。还有……你在我身边安排了人监视我，我也清楚，不过那人居然没有把他的名字告诉你么？呵呵，看来也不怎么衷心么。”
　　“李赫宰，你是要气死我和你爸爸吗！我们养你这么大就是要你这样来回报我们吗？！”赫宰妈妈大声说道。那个瞬间，李赫宰清晰地听见了母亲咬牙切齿的声音。
　　心底的悲哀和疼痛一齐涌了上来，李赫宰微微仰起头，强忍住几欲滑落的泪水，“放心吧，妈，我会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说完，挂断了电话，随即又从通讯录里翻出另一个号码，拨过去。
　　“……喂？云歌，你现在有时间么？……嗯，可不可以来我这里一趟？好，我等你。”
　　随意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李赫宰开始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踱步，似乎有些紧张。
　　半晌，他定了定神，走到厨房去为自己煮了一杯咖啡。
　　门铃便在这时被按响了……

　　那之后没几天，李东海的父母也回到了哥本哈根。
　　这天夜里，李赫宰的□□没有上线，于是李东海便在二楼的阳台上站着想事情。
　　口袋里的手机就这么响了起来。
　　李东海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接起来，“……妈，刚回去就想我了？”
　　“小海……小海……小海……”东海妈妈颤抖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李东海微微皱眉，“妈？你怎么了？”
　　“……小海，你没事吧？”
　　“嗯？我有什么事？”李东海迷惑地眨了眨眼，忽然反应过来，“……是不是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
　　东海妈妈喘得有些厉害，她顿了顿说道，“……小海，你听妈妈说，千万、千万不要太激动，赫宰……赫宰他……”说着竟呜呜咽咽地像是哭了。
　　一听到李赫宰的名字，李东海猛地呼吸一窒，身体前倾抓着阳台护栏焦急地问，“妈，妈，你别哭，赫宰怎么了？！”
　　“赫宰他……死了……”
　　一瞬间，天旋地转。李东海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手机就那么摔下楼去了。
　　他半身越过护栏，看着楼下草地上屏幕仍然亮着的手机，耳边回响着母亲刚刚说过的话。
　　她说什么来着？李赫宰……死了？！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