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往（续写仙剑五幽蛮结局）》影落彤颜

3、心往（三）

　　（三）
　　紫衣少年一路西去，没有头绪，也不知道要走到何时，觉得冥冥之中，一定会找到她的。迷野荒郊，他似乎看见一个人，难道就是她？真是个姑娘。

　　“公子，可是要找一个人，名叫小蛮。”女子开口温婉，清丽脱俗，周身透露出仙气，该是人间蜀山修仙之人。

　　“姑娘知道他的去向吗？”紫衣少年一面询问，一面打量起眼前的白衣少女，见她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据海棠夫人所说，小蛮大概是在十八年前走的，之后再无人见过她，这姑娘当时不过是个孩童，又怎么会知晓。难道女娲族有容颜不老之术，眼前之人就是……？“姑娘难到就是我要找的人？”

　　白衣女子走进，莲步微移，细细看了看少年的容貌。“你们都很像。”

　　“姑娘，你是否就是小蛮？”紫衣少年一脸茫然，眼前的女子只有二十岁模样，眉宇神色中却像，却像姑母辈的长者。

　　“我不是小蛮。我只是算出，魔族的男子今日会来到这里，我不知道来人是谁？我只在此等候罢了。我不知道我转世轮回是否能遇到他的魂魄再聚，若等不到，我愿下世重头……再等。终会有等到的一天，或许他已在我身边，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我需细心爱护身边的一切，用心去看，去等……他就会回来的。我不曾失约。”

　　紫衣少年不明白眼前的姑娘在说什么，但是似乎有一种一样的悲伤，牵连着腰间的陶罐。那里面是……父王的骨灰。

　　“姑娘在等魔界的人吗？我找到小蛮以后，就会回魔界，姑娘若是不介意，我可代为寻找，或许那人在魔界，不知道姑娘在此等候呢？”

　　“公子有心了。”白衣女子将头上的珠花取下，交给少年。“你且将此物带回魔界，有缘人若是见到，自会认识。”

　　少年接过珠花，上面刻着两个字，“凌波。”再一抬头，少女竟已不见。

　　“小蛮，她就在前面的山洞里。结界已开，你可以去找她了。”她留下话，回音余袅。

　　紫衣少年向前走过百米，真有一山洞。刚才不过在百米开外，却未曾见。真的是女娲后人设了结界，只有有缘之人才能见到。

　　入了洞中，一路向深了去。粼粼波光水色，莫非小蛮真的生活在这里？可这里似乎并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直到山洞尽头，少年看到了一具白骨，人首蛇身。

　　**********************************紫衣少年回忆********************************
　　那具尸骨真的是女娲后人。这就是父王要找的人，女娲后人小蛮。白骨旁有一排血字，龙幽、小蛮。‘龙幽’是父王的名讳。小蛮就是父王至死不忘之人。我将父王的骨灰留在了那具白骨旁，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我记得那一日，父王病重，将我叫到榻前，嘱咐我将他的骨灰带去人间，找一个叫小蛮的女娲后人。他说，去人间，第一万不可动情，不可有任何眷恋。第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的记忆里，父王对母后一直都很冷淡，这似乎是我与生俱来的感觉。父王的生活一日日也简简单单，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色彩。除了国事，父皇只对两件事情颇为上心，一件是苦心研究能够穿越人魔两界封印的办法，另一件就是逼我练习法术。终于，在父王驾崩的那一年，他终于想出了穿越封印的办法。我从未看见他如此高兴过，整个大殿里都听见他的高呼，‘本王终于没有妄度此生。’可是伴着他的声音而来的是可怕的咳嗽声，和一地的鲜血。那夜，太医确诊，父王因为操劳过度，尽耗了灵力，数百年修为都虚空了。病来如山倒，没等到第二年，他就撒手人寰了。想到了办法，却还是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他用了一辈子的力量来寻找的方法，自己却没有能力去实现了。

　　离开山洞，我又回到苗疆，得知了小蛮的事情。大约在我到访20年前，当时，神魔之井被封印已有八十余年。海棠夫人年事已高，为了女娲族使命，逼着小蛮嫁给了人类的男子，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女娲血脉得以传承。一年以后，小蛮生下了女儿。可是当晚，她拖着虚弱的身体离开了，据说生产的血还没有被止住。她一路淌着血，走了很远很远。找寻她的人，顺着血迹一直寻一直寻，直到血迹断了，又搜了方圆几十里，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她从此失踪了，海棠夫人之后也再不见客。

　　我不知道我手上这枚刻着“凌波”字样的珠花背后又有怎样的故事。在我回到魔界的第二天，我来到王室祠堂，那里供奉着我夜叉族历代先王，我似乎感觉到这枚珠花想留在这里。我闭上眼，慢慢走过祠堂里的每一座排位，就在握经过在我伯父龙溟的牌位前，忽然感到心被刺痛。‘你们都很像。’也许，我明白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