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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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墨竹姐姐，是在草地中央的樱花树下。
我看到她走来，似乎是没有发现我。
她坐下，靠着树干，呼吸渐渐平稳，想是睡着了吧。
起身就要离去，不想一根从地下翘起的树枝将我的脚环划伤了。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痛！好痛！
谁说被小小的树枝划了无所谓的！简直……超痛的！
不想惊扰对面的墨竹姐姐，小心翼翼地靠着树干坐下，不想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直探神经的刺痛让我不住地呻|吟|出声。
我确定我的声音很小，应该不会惊扰她，但这只是对于灵力比我弱的人来说。那时候我可以说是低估了墨竹姐姐。
对面的呼吸和灵力紊乱了一瞬间，然后渐渐平息。
我想我惊扰到她了。
然后墨竹姐姐走过来。
黑色的发，黑色的眸，以及黑白搭的衣服。一身的黑色系列，让人联想到撒旦。
浑身是黑色的气息，却隐藏了一丝柔和的味道，即使很弱，即使被隐藏地很深很深，但那一瞬间的紊乱，还是叫我抓到了一丝不同。
啊，真是奇怪咧。
我的心中说不清楚的情感交杂着。
诡异的和谐。
墨竹姐姐当时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一丝疑惑，最后，归于失望与平静。
我不明白。
墨竹姐姐看着我，像是看到故人一样，那是一种怀念的眼神。它如果出现在一个沧桑的老人眼中，我可能不会有疑问，可是，它出现在一个像墨竹姐姐一样的花季少女眼中，很诡异。
却意外地和谐呢，仿佛本该如此。
她蹲下身，我拘谨的开口，她看我笑笑，说不要勉强。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敢肯定当时我的脸红了。
然后，然后墨竹姐姐叫我别动，她在帮我包扎。
我以为，她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帮助别人的，现在是不是我太过武断了？
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那不是武断，是直觉，也是事实。
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蓝染水墨竹。
是五番队的蓝染队长吗？听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不过，在墨竹姐姐身上，总有一种不真实的违和感。
就是违和感。
但是具体，说不上来。
她包扎完了以后，抬起头来，问我的名字。
我疑惑，不是应该问住哪里吗？
后来转念一想，也对，刚刚她都说了不要勉强，就是说她知道我是贵族。
我笑着开口。
“我叫朽木露琪亚，麻烦墨竹姐姐了。”
我看到她的眼中闪过怒气和好多复杂的情绪，我看不懂。但是我感受到了，那一股暴走的灵压。是什么让她生气了吗？我的名字？不，不会。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
那就是，朽木这个姓氏了。
她和兄长大人有什么过节吗？
我怯怯地看着她，她慢慢缓和下来，看向我。
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我的面影。从一开始，她的眼中就没有倒映任何东西，现在，却倒映了我的面影。
她的眼中，有着怀念，温柔以及好多好多参杂在一起搅和不清的情感，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我当时，没有想到很多。
直到，她住进了朽木大宅。
我包扎完回来，听到墨竹对哥哥说。
“以前是绯真，现在又要来一个露琪亚吗？朽木白哉！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绯真。
这个名字狠狠砸在我的心中。
姐姐……？
那一刻，我才知道，她那种温柔，不是对我的，而是，对姐姐的。
一滴泪在我毫无知觉时缓缓流下。
没有人将我当成露琪亚，兄长大人也好，墨竹姐姐也好，都没有将我当成露琪亚。
兄长大人和墨竹姐姐眼中，永远只会是绯真，他们眼中的人影，永远是姐姐！！
我悄悄跑开，后面的内容，我没有听清。
第二天，我怀着莫名地情绪随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寻去。
墨竹姐姐的剑舞，很美，像舞蹈一样。
我这样想着。
墨竹姐姐看着我，招呼我过去，我当时的心情，很复杂。
我问她，为什么不常笑笑，她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端的温柔，每一份温柔，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区别于好坏。
我当时，不懂，真的不懂。
然后，墨竹姐姐拿出了一个手链，银色的，很漂亮。
她叫我注入灵力。
然后是姐姐的面影浮现了。
她对我说了很多很多。
她说，“露琪亚，答应姐姐，活下去。”
她说：“露琪亚，请，记住姐姐。”
她说：“如果是露琪亚，戴上这个手链，会很漂亮吧？”
她说：“露琪亚，活下去，带着姐姐那一份。”
……
我当时脑内一片空白，后面的事情，大多都忘记了，似乎都是出于本能。
后面，我只记得我在哭着，墨竹姐姐只是在看着。
我，当时真不明白，真的。
太过复杂了，我不懂。
我听说，夜一姐姐有了一个妹妹。
然后，很久很久后，我遇到了一护。
他是迄今为止，唯一，把我当做露琪亚的人，唯一一个。
然后的然后，我被兄长大人抓到，之后，被关。
看着一护他们站在我身前，看着夜一姐姐劫走一护，我知道，墨竹姐姐始终看着这一切。
我终于明白，那时候的直觉，是真的。
墨竹姐姐，从不会随便帮助一个人，从不会随便插手一件事，她那时候帮我，有她必须要做的原因。
姐姐。
她将补偿姐姐的，补偿在了我身上。
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大脑很空很空。
不知道是怎么熬到那一天的。
蓝染队长，那个死去的蓝染队长，那个温柔的蓝染队长，要杀我。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白光，再然后，我好像感到了羽毛拂过我的面颊，很柔。
再然后，我就昏厥了过去。
隐隐约约，我听见，墨竹姐姐说，“我想做一件事，一件只为露琪亚做的事。”
我想扯动一下嘴角，可是发现，我无能为力。
终于，墨竹姐姐，终于承认我了。
之后的然后，我感到一股清凉的力量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能够睁开眼了。
看着墨竹姐姐，我想说的有很多，可是，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一个干涩的字眼都发不出。
然后，我靠着树，墨竹姐姐也靠着树，闭上眼。
我明白了。
墨竹姐姐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她只是这么做了，连并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她只是这么做了，没有目的，没有野心。
其实，你根本不用这样呀，墨竹，姐姐。
然后，那个和墨竹姐姐一样黑发黑眸的男人走出来，带走了墨竹姐姐。
我明白，我可能，再也看不到她了。
然后我才想起了，夜一姐姐的妹妹，据说，和墨竹姐姐很像的孩子。
发色一样，眸色一样，这不稀奇。
可是性格一样，连习惯都一样，就很令人疑惑了。
我想，我会把对墨竹姐姐的情感加诸在她身上。
然后，我愣住了。
我有些能够感受墨竹姐姐的心情了。
那么，那时候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自哀自怜呢，自己都这么做了。
那个模糊的笑颜已经在记忆中渐渐淡去，但是我知道，我还记着墨竹姐姐，我还在等待着她的回归。
我笑了。
墨竹姐姐，我会一直一直，等你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