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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七童你有麻烦了 ...

  •   七童你有麻烦了

      阿洛作为峨眉山年纪最小的弟子,她无疑是可爱的,这可爱之处在于让苏少英用剑劈肉,却不敢反抗,可爱之处在于明明是一张女童脸,却成天闷着一张脸,让人不敢轻易与之开玩笑。她真的可爱吗?
      苏少英摇摇头,独孤一鹤衣袖间隐隐闪过一道白光,苏少英立马点点头。独孤一鹤捋捋胡子,此徒深得吾心。三英四秀犹豫着点点头。
      在三英四秀未正正红透大江南北,在四门吹雪仍旧提着剑四处挑战,阿洛呆在山上安静地习剑,正如独孤一鹤所说,她的剑里没有杀气,却破坏力十足,她的箭里杀气肆意,却未沾染鲜血。这不属于一个即将步入江湖的弟子的手,干净而苍白。
      果真如此吗?
      江湖上有传言,京城中的大小将军,不论年少与否均收到了战书。事后未出门的少将将军们纷纷庆幸,原因不疑有他,谁会愿意在对手都没有看清就被一箭定在了书上,房梁上,河边的巨石上,直到有人找到你,或许是一两个时辰,或许是两三天,或许直到死都没有被人发现,即使被人发现了人家乐不乐意是一回事,他是否能帮你拔下剑也是个问题,高度倒是其次,入石三分,力气小的可能只是一个跟头却纹丝未动,力气大的也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
      有人说,我宁愿被西门吹雪追杀,也不想被青衣客挑战,这太丢脸,太丢面子了,痛苦太长了,吾辈受不起,又躲不起。
      有人说,人家西门吹雪用的是剑,青衣客用的是箭,二者不能比啊。
      又有人说,遇上西门吹雪你的命也就到头了,除非你不是个有名的剑客,除非你没有做恶事,可遇上青衣客,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都是个问题。
      有幸回来未在外冻死的人说,当时只听得一声:“你来啦。”清冷的声音恍若九天玄女下凡一般动人,也就仅仅一瞬,就那么结束了。这还能说什么,谁让咱比的是箭不是剑不是喊停就停的。奈何佳人有约,却偏偏连人影都不见。败在男人手下不丢脸,败在武功高强的男人手下不可怜,可败在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的手下,说什么都说不过去呀。只看清了一个青色的影子。所以他们习惯性地唤他(她)青衣客。许是一名英俊的少年,又或许是一名美丽的女子,但终究看不到其真实的面目。
      皇帝说,我们何时去秋猎?
      众武将痛哭流涕地感叹道:“皇上,臣有疾……”文成们纷纷掩面不敢苟同。谁也不想在秋猎上一展头角被某位青衣客给盯上了,死不死是一回事儿,丢不丢脸可是大事儿。

      阿洛丝毫没发现外头传的纷纷扬扬的青衣客就是自己,这会儿,师傅把她赶下山了,三英四秀都闯出名堂了,独孤一鹤说,阿洛啊,你若是没他们好就别回来了,说着喝了一口阿洛早晨熬好的汤挥挥手示意早去早回。
      阿洛眨巴眨巴眼睛,恭敬地退下了。作为一个师傅,独孤一鹤无疑是好的,他教会了阿洛剑,可作为一个师傅他又是失败的,因为他从不知道阿洛会箭,最喜欢的也是箭。这会儿阿洛下山了,这并不是她第一次下山,她的行李很少,只有几件衣服几两银子,她总是在外挑战各个将领,因为他们一定会练箭,这是她的目的所在。可她从来不知道,为何这个世界的将领们如此脆弱。不止一个被她一箭射地哭爹喊娘,或许这个地方的男子比较柔弱?想想苏少英,阿洛点点头,应该如此,又想想性格彪悍的四秀姑娘们,阿洛觉得果真如此。她不禁想起了,前些时候在百花楼偷偷一瞥,彼时那个小小的男童,竟是不知不觉长成了偏偏少年,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清秀俊雅,温文如玉。
      玉一样的人,阿洛那时候这样想。起先她只是匆匆一瞥,没有多加留意,可是她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花草,还有一大簇的云木香。或许是巧合,当时她这样想,可渐渐地,人们越来越多地提到一个人,他们说富甲天下的花家,他们说善良的花家,他们说着花家善良的儿郎,他们说着花家那个除了看不见就再也完美不过的少年,少年的名字——花满楼。
      花满楼就是花七童,花七童就是花满楼。有了这个认知,阿洛就总是有意无意地经过那里尽管她去的地方不顺路,但她总是偷偷看一眼,她是自己在这个世上许下的第一个承诺,当初她救不了他的双眼,现今她仍旧没有任何方法。他看起来很快乐,他说自己是一个快乐的瞎子,她不喜欢他用瞎子这个词,他只是看不见罢了。
      他只是晚上的时间多余白天罢了。
      阿洛这样想着。她喜欢躲在房梁,躲在屋檐,躲在任何能够落脚的地方。看着他浇花,看着他照料着它们。他似乎看起来真的很快乐。阿洛眨眨眼,他真的像看起来那样吗?

      这天阿洛又像人下战帖了,又是比射箭,可是对方失约了,是的,那个有名气的弓手在半路上落跑了。阿洛在树上站起来拍拍衣服,将弓箭背到身后,没关系,她是最好的猎手,虽然她从不打猎,但是所有的猎物都能在掌控之中,这样很好。
      她站在郊外的河边,河水中倒影这她的样子,细长的柳眉,浓淡刚好,大大的凤眼微微上挑,却看起来像极了一双桃花眼,墨玉色的眸子仿佛是上好的浓墨,深不见底,小巧高挺的鼻子,浅色的唇。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只是一眨眼,湖边就再也没有了那一抹浅青色的身影。

      “兄台,接我躲躲!”一个华服少年,对着另一个俊秀的少年说道,他的气息微喘,脸色微红,两鬓上不断有汗珠滑落。
      “既然到了这里,就不用跑了。”俊秀的少年正是花满楼。花满楼是个善良的人,世人皆知,他总乐意于帮助任何一个向他求助的人。而百花楼更是大门敞开面向大街,却没有人能够在这里闹事,因为这是花满楼的地方,更因为它的主人是花满楼。
      花满楼忽然转过身,道:“你来啦。”
      门外走进了一个浅青色的身影,却是令一旁的华服少年脸色一白。这人正是阿洛,阿洛微微抬起下巴对着那个华服少年说道:“你失约了。”语气极其肯定。
      “我从未答应应战。”华服少年说道。
      “可你练箭。”她看着华服少年的手说道。
      “那又如何。”
      阿洛道:“今年秋猎拔得头筹的是你。”
      少年道:“是。”
      阿洛道:“那便是了。”
      少年嘴角一抽,不欲再争辩,甩袖而去。阿洛正欲转身追,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阿云。”
      阿洛顿了顿,回道:“可是叫我?”
      花满楼点点头。
      阿洛又道:“可我不叫阿洛。”
      花满楼来到云木香旁,摸着它道:“可我认得它,我也认得她。”他说得极其隐晦。
      阿洛笑了,清冷的声音如同泉水叮咚,甚是好听:“你怎知道是我。”然后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花满楼手中的花:“云木香,我晓得了。”
      “我叫阿洛,木清洛,阿洛,我不叫阿云。我知道你,花家七童,花小七。”
      花满楼对于阿洛对他的称呼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道:“是花满楼,阿云。”他依旧固执地喊她阿云。
      阿洛歪歪头,随即点头说道:“我知道的,花小七。”
      “阿云,为何追他?”花满楼问道。
      “和他比射箭。”
      “也不是非他不可。”花满楼说道:“他看起来很害怕。”
      “有吗?我觉得他是很兴奋。”阿洛摸着手中的弓说道:“他今年秋猎拔得头筹了。”
      “所以必须是他?”花满楼问。
      “只能是他,除了他今年再也找不到和我比箭的人了。”阿洛坐到花满楼的面前,眼巴巴地看着花满楼无神的双眸,她看得很仔细,她的目光也很温和,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可花满楼还是察觉到了,他听着她的话,他忽然想起了近些日子刚出名的青衣客,他忽然笑了,恍若百花灿烂。
      玉一样的人,阿洛感叹道。

      阿洛与花满楼的相认没有泪水盈盈,也没有惊天动地,更没有如泣如诉,有的只是淡淡的温馨,好似他们相处了许多年,平淡无奇。
      他们是真的相处了多年,他们是真的相识了许久。尽管隔着长长的距离。这都没有关系,这都不会妨碍他们。

      花满楼总会在他的百花楼里“见”到逃难的弓箭手们,他们或强壮,或瘦弱,或野蛮,或彬彬有礼,他们都在躲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阿洛”,虽然花满楼更愿意叫她阿云,他们更愿意叫她“青衣客”。他们总是这样哭笑不得地相遇,然后花满楼照顾着他的花草,阿洛躲在房梁,躲在屋檐,等着下一个落网的笨蛋。
      这天,阿洛又来了,她只是看了一眼色色发抖的大叔,然后一脚将他踹出了百花楼,看着那个大叔连滚带爬地快速离开,她两眼弯弯,她转过身,趴在桌子上,小小地喝了一口茶,花满楼总是会在这里倒上一杯茶,茶杯暖暖的,茶水也暖和和的,阿洛看着忙着浇花的花满楼说道:“花小七,你有麻烦了~”
      午后的阳光在窗台倾泻,那时天色正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七童你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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