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若不弃，我又怎敢离去（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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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弃，我又怎敢离去（四）
阿洛有些无趣地坐在了一块礁石上，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啪啪”地声响，经过她仔细的观察发现，她想要出去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当初那个“大叔”定然是认定了这里不会有船只再次经过才会放心离开的……
是的，大叔，阿洛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竟然嫁了一个大叔，私下的，在心底里喊黄药师为大叔，当然，此后一次不经意的偶遇，她更是一个不小心就将心中一直嘀咕的某个称呼不小心喊了出来，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岛上除了哑仆和呆在山洞装野人的老顽童周伯通，倒是真的没人了……阿洛到底是不愿意呆在这里的，更不愿意被人发现自己在这里，在吃了两日的野菜后，阿洛终于决定若是再不出去，自己可能要真的成仙了……思来想去，阿洛还是决定搭一个木筏漂流了……
好在阿洛的运气终究是不错的，在漂流不到两天的时候，当呆的水果都吃完了，终于有好心的渔民解救了这个正在玩自杀游戏的小姑娘，说是小姑娘，还是真的因为阿洛看起来太小了，仿佛只有二八年华，这让以为自己已经是婆婆级人物的阿洛小小的松了一口气，愣谁也不愿意一觉醒来多了十几岁的年龄……阿洛也是个女人，自然是不愿意了……
阿洛将头上的一根发簪作为答谢，然而渔民很是淳朴竟然不愿意手下，无奈之下，阿洛给他们加修了一下有些破漏的房子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留下渔民夫妇以及他们家的五个孩子一脸的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没有预想到这个文文弱弱仿佛连菜刀都拿不动的小姑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阿洛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处于一个怎样的朝代，怎样的一个地方，更忘了，这是一个兵荒马乱的时候。
阿洛实在是有一张欺骗年龄，欺骗大众的脸，她只是坐在酒楼喝一口水，都能在街上引起一阵混乱，原因无它，只不过那些青年才俊恨不得马上冲进来在这个窈窕淑女面前一展才华好顺利抱得美人……
花满楼有一句话说得不假“阿洛，你真是傻的可爱。”这句话出自某一次阿洛带着花满楼要去吃某家酒楼的好吃的素菜说起，阿洛一吃完就走人，老板非但没有抓人，反而乐呵呵地说：“姑娘，下次再来啊……”老板真的不收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阿洛出门在外不带钱是全峨嵋派都知道的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好在苏少英终究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师兄，对于阿洛的喜好算是半吊子的了解了，交代了各大酒楼的老板若是遇到阿洛吃了什么算在他们峨眉的账上，好在三英四秀的名气当时很大，阿洛又长了一张让人没办法生气的脸，青衣的小姑娘，背着弓箭，腰间还有一把散发着寒气的剑，就只差在脑门上贴着我就是从峨嵋派出来的不付钱的小师妹了……
阿洛自然是不知道，每次出去买东西，花平总是默默的帮她买单，若不是花满楼交代下来，花平真的要以为阿洛是一个无赖而不是未来的七少夫人了……
这一次，阿洛没有例外，依旧忘记了付账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有时候也挺无奈的，虽然爱吃素食，可这姑娘就算是素食都能给她吃出个千金来……
在万梅山庄的时候，阿洛从来不知道，西门吹雪就算是喝一碗粥都要几十两银子，西门吹雪和阿洛两个人就是看上去很节省实际上却是非常败家的典型例子……
阿洛在这家酒店就吃了两盘菜，感觉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去，结果小二拦住了她……
以往的时候阿洛若是想到结账的问题，那么花平会告诉她：“阿洛姑娘，这家酒楼是花家的。”万梅山庄的老管家会告诉她：“小姐，这酒楼已经被西门山庄买下了。”而宫九则会直接告诉她：“这条街都是我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姑娘你就放心地赖帐吧，这里有人给你垫着……
现在，没有花满楼，自然没有花平，没有西门吹雪洗染也没有万梅山庄的老管家，就连宫九……都不在了，阿洛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见不到他们了……
“姑娘……”见阿洛并不说话，小二心里念叨着，看着是一个富家小姐，却竟然要赖账，在简陋打拼多年的小二自然不愿意因为赖账而让自己丢了工作。
阿洛从头上扒下一根玉簪，问小二：“用这个抵够吗……”那是一块通身翠绿没有一丝睚眦的玉簪，做工十分精细，好像它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绿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小二双眼放光，这哪里不够，分明能买下整栋酒楼了啊……他伸手想要接过，阿洛却忽然收回手：“明日赎回……”她这样说。
然而这时候却有一道男声响起：“姑娘且慢！”
欧阳克已经观察这位姑娘很久了，看上去似乎是以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然而通身却散发着生人勿扰的疏离，那些想要靠近的人都只能远远的看着而不敢靠近，似乎应该是一位江湖女子……然而在她起身离去忘记还有付账这么一回事的时候，欧阳克反倒觉得可能是一位气势比较强的大小姐罢了……
见她想要用一根能买下整个酒楼还有剩余的玉簪垫付，欧阳克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倒是更想要认识她了，不过他并不想用平日对付女子的方法，他看了一眼身边男装打扮人就透漏着女子的习惯的女仆，她们正一个个都抿着唇咬着牙，似是心中不悦，他不经心中冷笑，是否女子都是这样……欲拒还迎……
所以他忍不住出声说道：“姑娘且慢。”
阿洛转过头，一个青年男子清俊的容貌映入眼帘，他的模样并不死中原的人，鼻梁很高，却并不突兀，眼睛很深邃，虽然是中原公子的打扮，却依旧能分辨出他应该是西域那边的人。
“何事。”阿洛问道。
“小二，这位姑娘的饭钱我付了……”欧阳克将让仆人抵上金子，便转身对阿洛说：“这位姑娘相逢既是……”
没有等他说完，阿洛便将手中的玉簪差在他打开的扇子上，“我会还的。”阿洛并不想和这位看起来相貌不错的公子玩什么文字游戏，她是相当不喜欢文人的弯弯绕绕的，有话直说不就好了……
因此，也没等欧阳克一番长篇大论，抒发一番偶遇的感慨之情，阿洛就将玉簪给他，一方面也表示：公子，你可以闭嘴了……
欧阳克倒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这位姑娘完全不买他的面子不说，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好像和桌上的酒菜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阿洛离开了酒楼，欧阳克才发现从方才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个姑娘是谁。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他看着挂在扇子上的玉簪道。
应当是有些年代了因为是十多年流行的花样，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却并不似脂粉的气味。他将簪子拿了下来，吩咐下人好生收藏着，这个姑娘肯定会回来取的……
不过欧阳克没有想到，来取簪子的却是是一位姑娘，却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
阿洛身上的首饰不多，唯一值钱的簪子也被自己抵押掉了，这让一直衣食无忧的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可能要流落街头了……
这边顾念着自己可能要遭受恐怖的命运的阿洛还在为银子的事情发愁，而另一边接到岛上传来的消息的黄药师心中却更多的是无奈。
岛上好几颗桃树被砍了，照顾桃树的哑仆已经急得要跳海谢罪了……
“这丫头……”黄药师轻声念了一句，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宠溺，他完全没有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词语去形容那个人了，更多的时候他总是在怀念与痛苦中苦苦挣扎，却不知道今夕何夕兮……
欧阳克发现前些日子在酒楼中遇见的那个女子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文文弱弱的却似乎谁也没有办法欺侮了去，总是穿着一身浅青色的衣服，又喜欢站在高处的屋顶上向下眺望，像是寻找着些什么，又不像，只是在高处呆的时间越发的长了，不过他又发现一个新的问题——这位姑娘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并不是他欧阳克刻意跟踪，而是这位姑娘似乎恰巧和他同路，只是某一次在酒楼用餐时匆匆一瞥在对面的楼顶看到了她之后便发现了这一奇妙之处。
“你在看我……”就像这个时候，这位姑娘已经不请自来地呆在了他所在的包厢的房梁上，她坐在上面，他在下面用餐，这一幕着实诡异。
挥退了有些恼意的侍妾们，他实在对于她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感到甚是无趣，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看上了这样的庸姿俗粉，只觉得在这个姑娘面前，这些花一样的姑娘真的是如同纸花了……
“当然……”欧阳克可不是那个文绉绉的捻酸的书生，看就是看了，没看就是没看，这一点他倒是大方的承认了。
阿洛眨眨眼，看着底下一大桌的饭菜，腹中有些难受，从一开始就发现这个白衣公子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自己，但并没有恶意，阿洛就随他去了，时间旧了，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熟人的阿洛还是打起了小算盘……
“你叫什么名字？”阿洛问道。
欧阳克倒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的姑娘，真是想什么说什么，“欧阳克，姑娘不下来一起用餐么，你可是三日都滴水未进，真怀疑你是不是成仙了……”
“我也是这般想的……”阿洛从上面跳了下来，没有一丝声响，欧阳克明白这个文弱的姑娘功力在他之上，可能比起他的叔叔都要……他收回了思绪，看着眼前的女子，典型的江南女子，可却又不完全像，通身透着冷漠的气息，然而又有着让人感觉很自然的气质，说不出的矛盾。她的手上并没有茧，然而就是这双正拿着筷子的手，前几日用一根树上折下的树枝洞穿了一个想要图谋不轨的江湖人的膝盖，甚至将他钉在了地上，没有三十年的功力完全不可能，可是这个姑娘看着只有二八的年华……
“我可以吃吗？”阿洛手上抓着筷子，问欧阳克。
“当然。”欧阳克看着对方带着希冀的双眸说道，他是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纯净的眸子了，还记得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现在不会有了……
“不用钱？”阿洛又问。
“不用钱……”这个姑娘定然是被钱的问题给难倒了，欧阳克觉得认识这样一个姑娘不带任何目的的，仅仅是作为一个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没有任何旖念，只是单纯地想要认识一个人……
“对了，姑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洛……”阿洛想了想很自然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显然不是本名，有那个姑娘会取这样一个名字，连前面的姓氏都没有，就像是随意想出来一样。
阿洛确实是叫阿洛，这个名字已经伴随着自己很久了，她并不愿意提起自己在这个世界曾使用过的名字——冯蘅……
“我会还的……”阿洛吃饱的时候对欧阳克说道。
“哦？怎么还？”欧阳克打开手中的扇子，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并没有调笑的意味。
阿洛真的是作出了一番认真的思考，她对欧阳克说道：“给你当保镖？”嗯，要知道当初即使是西门吹雪还是需要自己这样一个保镖的……虽然他本人从来不承认罢了，阿洛私下以为是男人的自尊心……
“噗……”欧阳克不小心将刚喝的水给喷了出来，好在这位姑娘似乎十分明白自己的话总是会让人造成困扰，早早地躲到了一边：“阿洛姑娘，欧阳克还没有到让女子保护的地步……”
“那天我看到了你的蛇奴……”阿洛又说道，欧阳克发现阿洛在说道这两个字的时候并没有他人所表现出的厌恶，恐惧，或者是讽刺，只是双眼有些发光：“我帮你照顾那些小家伙怎么样？”好像她说的只是一只小兔子，而不是一窝会发出“嘶嘶”声的冷血动物。
“你不怕？”欧阳克挑眉问道，即使是他的侍妾们，眼中依旧会表现出掩饰不住的恐惧，女人，大多不喜欢这种冷冰冰的东西……然而，欧阳克却认为，用这些她们所恐惧的家伙来形容她们是再适合不过了，不是有过蛇蝎妇人这么一说么……
“不讨厌，也不喜欢……”很中肯的回答。“要不然，给你带些毒药？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找不到的药草，只要它存在……”完全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话在西毒一手教导出来的欧阳克面前是多么自大狂妄。
欧阳克摇摇头，那点钱他倒是真不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个姑娘这么执着的样子很好玩，却完全没有想到，阿洛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一分一毫都不愿意……
“真的不要？”阿洛又问。
欧阳克还是摇摇头，心中暗叹，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君子的时候，让叔叔知道了可要被笑话死了……谁不知道欧阳克最喜女色……
阿洛正想说什么却听得楼下街上一传来此起彼伏的喧哗，阿洛站起身将头弹出窗外，原来是一对父女在比武招亲。
阿洛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虽然对于比武的内容兴致缺缺，却对于这个时代的武功甚至好奇，欧阳克是个隐忍的主，不到关键时刻，从来不轻易出手……光是他手下的那一群蛇就足够令人胆寒。
欧阳克也发现，阿洛似乎对于江湖的事情一窍不通，欧阳克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大多数江湖人士都明白，胆小的望而却步，有不耻者嗤之以鼻认为她们白驼山不过是靠着旁门左道登上高出，用毒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最为不耻的，然而西毒欧阳锋所代表的他身后的白驼山却是将毒用到了极致……邪门歪道……大多数人是这样以为的。阿洛却是在听到他的名字后完全没有任何反映……
“比武招亲？”欧阳克看了一眼，说道。
“很流行吗？”阿洛问道。
欧阳克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是江湖人讨生活的一种手段罢了，养不起女儿只好找个比自己更好的将女儿嫁了……死活不论……也有抛绣球的，不过现在似乎并不兴这个，比武招亲倒是比较常见……当然借此坑蒙拐骗的也不少……
阿洛好奇地观察着那边台上的比斗，欧阳克却是兴致缺缺，那个姑娘长得倒是小家碧玉的样子，只可惜不是自己喜欢的，况且他欧阳克喜欢的女子哪里用得着用这种方式得到。
这时候，在台上的女子第三次把挑战的男子踢下台后，阿洛也失去了兴趣，女子的功夫不高，甚至很是一般，在阿洛的眼里完全不够看，可即使这样，那些挑战的人却更是五花八门，毫无章法……也是，在众人眼里，好人家的姑娘哪会这样抛头露面，平白的低人一等，更何况家中条件尚好的男子也不愿自己的妻子是这样贬低自己的……
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都有……
阿洛收回视线，准备问问欧阳克还钱的问题……
没想到这时候原本就不安静的街道更是传出了一声比一声高的喝彩声，原来一个金装的公子哥儿，竟是出现在了台上，这让看厌了鲜花差在牛粪上的观众终于找到了一丝八卦的论点，谁会想到，这么一个有钱的公子会看上这样落魄的姑娘，不是绝色，仅是个落魄到了养活不起自己的江湖女子罢了……
欧阳克也注意到了那边不同方才的喧哗，匆匆一撇间却发现此人甚至眼熟，然而却没想到此人是谁，距离有些远，面容有些模糊。那个华服的男子终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三两下就将方才在台上没有敌手的姑娘给拿下了，甚至夺了对方的一只鞋……
阿洛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却很快归于平静，欧阳克却是注意到了，他终于想到这个男子是谁了，正是杨康。原来是这副样子……对于这个小上自己许多的少年，欧阳克并没有任何好感，只不过生在了一个好人家罢了，拥有了别人都得不到的东西罢了。
想来是那个女子并不愿意嫁给这样一个调戏自己的男子，拼命挣脱，阿洛和欧阳克在就楼上看不清楚，却见另一个少年跳了上来，两人似乎起了争执，随后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和方才跟在华服男子身后的人打了起来，似乎是中了毒，因为即使是这般距离，也能看到他脸上的不正常的青色。
“哼，区区小毒……”对于灵智上人的毒，欧阳克完全不放在眼中，当然他也不会好心的去凑这个热闹。
“你说他们会不会去偷？”阿洛问欧阳克。
“会。”欧阳克没有犹豫地回答道。
果真，这几个人正是离家出走的黄蓉，以及偶遇上的郭靖，还有到账王处一。王处一中毒，却没有药，所有的药铺的药都卖光了，黄融合郭靖便决定潜入王府。
欧阳克和阿洛却是实实在在地当了一回观众，被阿洛强行拉出来看戏的欧阳克心中暗道：看来再过不久，自己的爱好都要被这个姑娘给掰弯了……
不得不说看戏的时候真的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尤其是这种狗血的剧情……
昔日的夫妻如今劳燕分飞，本以为已死之人，却依旧苟延残喘地活着。痴情的第三者插足两人，却并不在意他人之子依旧尽心抚养，到头来痛苦的痛苦，后悔的后悔，情伤的情伤……
欧阳克以为，这么煽情的一幕，作为姑娘家的阿洛怎么说都会流露出些许的伤感，然而她只是冷漠地看着，冷漠地看着她们哭泣，冷漠地甚至不像活着一般。
他推了推阿洛，她仿佛才回过神一般，将头转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就没什么感想？”好吧，他必须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煽情的男子，但无论怎么说这么纠结的只有在话剧本里出现的场景出现在眼前，他还是忍不住恶俗一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阿洛却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这样的话不该出自他这样的花花公子之口，欧阳克气闷：“难道我说得不对。”
阿洛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回下方，下面正上演着一幕生死别离……
她没有说的是，既然彼此都深信，那么为何当初早早放开了手不再追寻。
她并不同情他们，有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如果包惜弱真的爱惨了杨铁心，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答应完颜洪烈。如果杨铁心真的相信包惜弱在某处等着他，就不会这十几年蹉跎地活着，她们彼此都认为对方已经死了，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莫名的悔恨活着。包惜弱既然答应了完颜洪烈，那么为何还对过去念念不忘，是真的放不下，还是为早已偏动的心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这一点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从欺骗甚至绑架一般地带走包惜弱的那一刻开始，完颜洪烈早就应该明白谎言总有戳破的一天，然而不管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彼此都心照不宣罢了。
恍然间，阿洛又想起了那个红衣的身影，那个骄傲却又固执的人，不管是那一世，还是前世，始终相信自己是活着的，从未放弃过追寻，直到如今，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似乎依旧在耳边回响，依然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阿洛，阿九带你回家……”
“阿洛，世间如此之大，为何独独容不下你我……”
阿洛是一个念旧的人，总是不断翻看这过去回忆的片段，时间久了，她已经分不清是回忆活在她的脑海中，还是她活在了回忆里。
那个令自己想要逃离的青衣的声影，夜幕下如同悲戚的歌声般的箫声，如同永远不会离去的梦魇，一次次的告诉她，有些事情即使不愿承认，她依旧要面对。
正如阿洛和冯蘅，究竟是谁替代了谁，谁才是真的自己，已经成了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走吧。”阿洛起身，对旁边依旧看得有些兴奋的欧阳克提议道。
她转过身，没有等欧阳克的回答，她看到了那边那个黄衣女子的身影，莫名熟悉，却忍不住想要离去。
阿洛的轻功很好，即便是欧阳克都自叹不如，只是望着她的背影有些诧异。
第一次，欧阳克从一个人的背影中，看到了无法言语的孤寂与哀伤，只是一个背影。
“怎么了 ，蓉儿？”郭靖见黄蓉望着对面的屋顶发呆，便问道，他以为黄蓉是收了方才那番动人的情景的影响。
“方才，那里似乎有人。”黄蓉指着那里。刚才她以为看到了娘亲，原来只是错觉么。
“蓉儿，你看错了吧，王府戒备这么森严……”郭靖私以为，他和黄蓉这么小心都被发现了，更何况别人，谁会在众目睽睽下呆在那么起眼的地方。
“或许吧。”黄蓉还是忍不住看了几眼，确定那里真的是没有人，这才有些失落的离开了。
杨铁心和包惜弱的死在阿洛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那时候，她正照着当初许下的诺言一般照顾着欧阳克宝贝的“小家伙”们，蛇奴们吓得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生怕这位大小姐被这些他们口中可爱的家伙给咬上一口，要知道，这里一共有好几十中蛇，每种蛇携带的毒又不相同，解药也不同……
好在他们的担心终究是多余的，阿洛虽然在生活自理上非常不靠谱，但是照顾起动物倒是得心应手，主要是这些家伙到了阿洛手里莫名的变得很温顺……
看着阿洛手上缠绕着的似乎是在撒娇的眼镜蛇，即使是欧阳克也不得不承认，阿洛很有动物缘……
“阿洛姑娘你猜，他们最后怎么样了……”欧阳克站在一边，看着阿洛带着小蛇在晒太阳，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还是觉得很怪异。
阿洛对着太阳，眯起一双眼睛，似是无意地说道：“去了另一个地方吧……”
最好也是最残忍的结局。
的确是最好也是最残忍的结局……对于杨铁心和包惜弱来说，他们再也不用带着愧疚活下去了。
然而对于活下来的然来说……痛苦却是依旧要延续……
有时候死，确实是比活着更容易……因为你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你若不弃，我又怎敢离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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