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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   温暖的路边灯下,雪花安静地飘落。公交车喷着尾气小心翼翼地再次启动,缓缓开走,在早已冰冻住的路面上又留下一道浅淡的印记。
      远处,两三只麻雀聒噪地抢着地上为数不多的食物。几阵叽喳过后,有一只扑棱棱地飞了起来,穿过漫天的雪花,踉跄着停在了树梢上。
      夜色漫天,一片宁静。
      灯下,尹珞涵淡淡地看着对面的人,嘴角微微扬起:“就送到这里吧。”
      嘴唇动了动,又再次抿紧。片刻后,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回答道:“好。”
      没有再犹豫。两人相对着挥了挥手,同时转身,迈步而出。衣袂飘动,带动了身周飘落的雪,引起一阵小小的漩涡。
      尹珞涵没有看到他转身时眼底的黯然,而他也没有注意到尹珞涵转身时轻抿住的唇。
      脚踩在雪上,一步一个脚印,却是背道而驰,蜿蜒向不同的方向。
      走路带起的阵阵轻风撩起尹珞涵乌黑的长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出一片飘逸的深红。扬起的嘴角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落下,完美的下唇被紧紧咬住,印出淡淡的惨白。尹珞涵努力地压制着眼底的汹涌,费力地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该走远了吧。应该看不到他了吧。
      不行,还是得再走一会儿。不要回头,不要再去看他。
      温暖的灯光在地上投下一片光泽。尹珞涵脚下一前一后两道影子,不断变换着位置,不断变换着深浅。
      一路蜿蜒的脚印,渐渐变得参差不齐。
      终于,她一步顿住,颤抖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时紧紧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却早已是朦胧一片,眼泪伴着如叹息般的呼吸溢出眼角,流过白皙的脸颊,顺着细长的脖颈滑入衣领。
      冷。冬天的室外好冷。在冬天的寒冷中渲染过的泪滴刺在脖颈的皮肤上,让尹珞涵浑身都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犹豫了一会儿,松开已经被咬得发青的下唇,尹珞涵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缓缓转过了身。
      脚印向远方蜿蜒着,渐渐融入黑夜中。
      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已不见。
      睫毛轻抖,尹珞涵快速地眨了眨眼,不让眼中越来越多的眼泪流下来。嘴角抽动了一下,自嘲道:“是啊,都已经这样了,尹珞涵,你还期待些什么呢?”
      如果时光倒转,只怕她选择的仍然会是这条路,仍然会是这个人。
      凝立良久。尹珞涵阖上朦胧的眸子,毅然地转过身。衣服下摆迅速飞起,撕裂开周围的空气,猎猎作响。
      寂静离开,不再留恋。
      因为不能留恋。
      地上的脚印再次变得厚重而坚定。一片雪花轻轻地坠在一个印子里,远方的身影孤寂中透着一股倔强。

      又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倔强地不曾回头

      我们都强忍着不曾回头。

      (摘自张靓颖《我们说好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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