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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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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城内一如既往的繁华喧闹,各式的小贩小商各自吆喝着自家的东西。人群穿梭于热闹非凡的街道,各种的食物香气混合在一起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任由马儿在街道上慢行,周围人群热火朝天的景象让她的眼睛眯了眯,姿态愈发的慵懒了。
红衣白马,穿梭于人群中,不急不慢,格外的不同,却又有着某种莫名的和谐。
穿过长长的街道,渐渐地远去了热闹的街区,前方的街道宽阔而不喧闹,不多时,马儿便自发的停在了写着“上将军府”的府门前。上将军府的府邸宏伟而又不失精致,高高低低房屋、亭子依着不同的格局排列开来,高耸的各种树木拔天而起,郁郁葱葱的一片。
其实,皇族女子嫁于臣子时,通常会赐一座驸马府,别与所嫁臣子的府邸。只是,她希望自己是以妻子的身份与他相处,而不是以公主的身份,更不希望因为公主的身份而对他造成任何压力和障碍。因此,她请求皇兄允许她像平常女子一样出嫁。
她仍然记得当时皇兄紧紧皱眉,满眼的不满,但终究挨不住自己的坚持,还是依了自己的意愿。
时至今日已有五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真的这么久了啊!五年了?岁月如梭,转眼间风云变幻,不知不觉间便已是数年了。
尚未起身下马,门前守卫慌忙行礼。淡淡的摆了摆手,自径牵马向府里走去。刚踏进府内,管家便迎了上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姹紫嫣红的婢女,恭敬的行礼后接过她手里的马绳。
管家躬身问道,“奴才思虑不周,以为公主要等几天才能抵达府邸,未能及时出府远迎,望公主恕罪。”
“行了,少说那些没用的!”不耐的皱眉,免了他的礼。
“是。那公主是先用膳,还是先、、、”
不耐他的罗嗦,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停下脚步,转身问他,“我走的这段时间,府里怎么样?一切可安好,他呢?”
“您走的这段时间二少爷只是出去了几天。是与沈公子和梁公子一起外出的,其他时间大部分都是在书房。公主离府期间,府中一切安好,公主放心。现在二少爷也尚在书房内。”管家微微俯首,满脸的恭敬,“可要奴才领您过去?”
“嗯,不用了,都下去吧。”挥开跟在身后的一堆人,脚步顿了顿,还是转身向内院走去。
“公主,您回来了?”刚进内院,一身浅绿色打扮的婢女便迎了上来,“嗯。婉儿,我要沐浴。”
面貌俏丽的丫头浅笑着引她入室,“是,公主。刚才听到您回府奴婢就想公主可能需要沐浴解乏,已经让人备妥,奴婢这就领您去。”
浴池内热气云绕,长孙倾斜倚在池边,泡在热水里,微微的闭着眼,卸去防备,放轻松身体。渐渐地有了些困意,朦胧间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微微提神,但见一个浅绿色的身影。虽知不该报希望,但见到来人不是他,却也难掩心里的失落。呵呵,暗自在心中苦笑,嘴里不免有了些苦涩。
八年了依然如此啊!“公主,奴婢伺候您沐浴。”身后温婉的声音传入耳内,身后的婉儿动作轻柔的伺候着她沐浴,满身的舒服让她昏昏欲睡,恍恍惚惚中仿若回到往昔。
“在下封子澈,姑娘真是好身手!”雪衣少年微微躬身行礼,在灯火阑珊中,他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漆色的眸子如墨玉般眩惑,如玉的俊美容颜在灯光下格外的魅惑。本就是绝世无双的容颜,此时更是绝代风华。看进他微含笑意的眼睛里,她第一次感到夜空如此的灿烂竟让她有些晃眼。
再次回过神时,浴池的水也早已冰凉,刚微微睁眼,耳边便传来了婉儿担忧的的声音,“公主,您终于醒了?水都凉透了,您赶快起身吧!”
“嗯。”淡淡的嗯了一声,收回眼中微微的情绪,起身离开了浴池,随手取起浴衣随意的披在身上走进了内室。
“公主您又是赶了几天的路了吧?在浴池里居然睡了好几个时辰,奴婢都替您添了几遍热水,水还是凉透了。在水里呆这么久,您就不怕着凉。”
婉儿边为她轻轻地擦试着头发,边在她身边唠叨。婉儿跟在她身边最长,对她也是最熟悉,从她刚回皇城就跟着她了,说话便没有那么多的忌讳。
长孙倾并没有打断她,任她在自己耳边唠叨。“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心疼您呢!”
长孙倾终于睁开了眼睛,挑起她的一簇头发扯了扯,“婉儿,你才二十来岁的年纪怎么就越来越唠叨了呢?”
婉儿没有理会她拽着的头发,擦头发的动作未停,只是还嘴道,“您又嫌弃奴婢唠叨了,您也不想想,要是您有什么事皇上还不是把奴婢活剥了啊!您就算不为奴婢想,也要想想皇上的担心啊。”
长孙倾放开手里的发,眼光瞥向窗外,阳光已经开始西斜,天色也开始渐渐地暗了下来,看来自己还真的睡了不少的时辰。
“行了,不用再擦了。”长孙倾摆了摆手,阻挡了她的擦拭,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可是头发还没有擦干,外面还有风,这样很容易着凉,公主!”婉儿看着毫不犹豫消失的人影,在原地气的跺脚抗议。
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身体也轻松了许多,连带着的,心情也好了几分。脚下加快了步伐,径直快步向书房走去。
然到了门口却停了下来,仅一门之隔,却似隔离了千山万水。停在门口处不进不退,只是望着屋内的光亮出神,精致的脸,如雪的肌肤在冰凉如水的月色下竟带了些莫名的苍凉。
直到身后站了一个身影,微微躬身。“公主,大少爷说要与您接风,晚膳已备妥,请您与二少爷前去用膳!”
她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摆了摆衣袖,管家虽有疑问却不敢仔细观察,低头,行礼后便轻步退下。
长孙倾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终于向前踏了一步,一掌推开了紧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