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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再见胤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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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后来我们都陷入了沉默。这一层纸,被捅开了,就再也回不去了。马车一路摇晃着,我不敢看他,他也不敢看我,我们就这么僵持着。车到了后门,看见焦急的等在门口的子衿,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出去了这么久。车刚停稳,我急忙跳下车,回头对着车里还没反应过来的胤禟说道:“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很开心。胤禟,再见。”不等他回答,我就拉着子衿跑进了府里。
后来的日子,我偶尔会从后门溜出去,和胤禟一起去琉璃厂淘古玩,去书肆,去茶馆,去天桥。他陪着我逛遍了整个北京城。但是那些限制级的话再也没有讲过,我们就像现代普通的朋友一样。聊天,偶尔我也会语出惊人,但他也只是微微一愣然后会意的一笑。我们之间的默契,悄悄的滋长。有了他的陪伴,我只有恨少的时候午夜梦回,回想起我在现代的生活。那曾经的点点滴滴,现在想起来已经遥远的就像一场梦境。我已经适应了吧?
很快就到了三月。二哥因为有事情要办所以回京城几天。虽然回来了,但他依旧很忙,只来了我的院子里一次,坐了一会儿就匆匆走了。我心中不免感叹,怀念以前和二哥打打闹闹的时光。
我的院子叫听雨轩,有一个种满了荷花的小池塘,还种了一株很美的白桃花。这时正是落英缤纷的时节,院子里的地上堆积了一层薄薄的花瓣,我不许下人们打扫,所以看起来就好像是地上急了一层薄薄的雪花。看着这些桃花,再美丽也只是灿烂一季,就好像女子的容颜,韶华易老,青春易逝。心中不免十分伤感,慨叹人生世事无常。
想起了林妹妹,虽然没有她的身世飘摇,身处这一时空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于是,我唤来了子衿,找来了花锄和锦囊。轻轻装起地上的花瓣,嘱咐子衿把这锦囊和花瓣一起埋在地下。看着如雪花般纷飞的花瓣,想起年紫曦的命运,我泪水流了满脸。纵使是专房独宠那又怎样,雍正的后宫还不是年年有新进得宠的女子,帝王的宠爱,怎么可能长久呢?紫曦这样的相貌都不可能会留住他的心,那我,还会有幸福的可能吗?我边唱边跳,想要倾斜内心满溢的悲伤: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尽头,何处有香丘?黛玉葬花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曲终了,紫曦的身体一时不能承受这么大的运动量,腿一软,向后倒了下去。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我又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是尹禛!再看他身后,是一脸焦急的胤祥。我吓了一大跳,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一时微微失神
“曦儿,你没事吧?”耳边传来了二哥焦急的声音。我想从尹禛的怀抱里挣扎起来可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只能软软的倒在他的怀抱里“二哥不用担心,曦儿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站不稳,你抱我回去好吗?”不等二哥回答,尹禛就抱着我站了起来
“亮工,曦儿的房间在哪?”看着他抱起我,二哥明显吃了一惊“四,四爷,这不合适吧?还是让奴才来吧。”尹禛并不回答,只是看了二哥一眼。二哥只好闭嘴带路。
我心里的吃惊一点也不少于他。四爷,当今的四阿哥,就是我将来要嫁的雍亲王,尹禛,是啊,不就是胤禛吗?四哥,十三弟,不就是未来的雍正和怡亲王吗?我真是笨啊,看了这么多清穿,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我仍处于极大的震惊之中,他就是我未来的丈夫啊。
我想现在我的脸颊应该是红透了吧。只见胤禛毫不吃力的抱着我,好像要将我紧紧搂进他的身体,又好像怕弄疼了我。“四爷,您把奴婢放下来吧,奴婢已经没事了。”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他显然已经听到了,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也透出了笑意,此时他的身体散发出一种温暖而柔软的气息,让我沉迷。他却并没有回答我,双手的力道微微放松,吓得我赶紧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的笑意更浓了,笑意里还多了一种促狭的味道。我害羞的把脸埋进他宽厚的胸膛。那时的我没有看见,站在胤禛身后一直默默注视着我,脸颊苍白的胤祥。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想上前,只是比胤禛晚了一步。就这一步,让他后悔了一辈子。后来他问过我,如果当时不顾一切走上前的人是他,我们现在会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但是答案是无解。因为,没有如果,一切不可能重来。也是因为,我心里早就清楚,年紫曦,是注定只能嫁给雍正的,这一切是历史事实,不会因为我住进了她的身体而有丝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