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小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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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声音很噪杂，就是打电话都是要吼的，韶光挤过人群到最左边的办公室，里面也是有很多人，小叔坐在桌子后，“一个个讲，一件一件来，不着急。”
韶光在边上等了一阵子，韶永济送走最后一个人就把门关上，“自己倒水喝。”
“小叔，你啥时候到政府上班了？”韶光问。
“公司不是有几个仓库，正好之前来的一批物资还没运转出去，我寻思着公司都解散，就我和几个心腹，也处理不了这些东西，干脆上交了。”韶永济说，“因为我在业界还有那么点名气，上面知道我没打算离开C城，就让我来这上班了。我想这里消息总比外面灵，就答应了。”
“小叔，你可真厉害。”韶光说。
“你爸打电话来了，他们已经到甘肃了，你要不要去，我这可以给你弄几张票。”韶永济说，“你和你小姨，还有你男朋友，不如做火车上去。”
韶光吸气，“我爸跟你说了。”
“他气的不行，我笑他没必要，都这个时候了，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根本就不重要，活在当下。”韶永济说，“虽然现在对外说还能维持住局面，但是叔跟你说句实话，不乐观。”
“火车站本就是低洼处，现在已经不是在那上车了，而是改在另外的地方，票如今都是三天三天的放，就怕哪一天铁路就断了。”韶永济压低了声音说，“各地的粮仓也都爆出了经营管理的漏洞，此时就算是杀再多的贪官，这没粮就是没粮，一旦要挨饿了，群众工作就不好做了。”
“那你这工作也挺危险。”韶光说，“我们囤的粮食还有，小叔你到时候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傻孩子。”韶永济笑，“我在这个位置，我接济你，要等到你来接济我，那不是白干了吗？”
“我一切都有，你可千万别想着给我弄东西。”韶光说，“要是冤枉背个贪污的名，就划不来了。”
“行。”韶永济说，“但是我之前在西山别墅里也囤了东西，那是我私人的东西，我现在吃住睡都在这大楼，根本没法回去看，这是钥匙，你去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到你那去，有地方放吗？”
“能放吧。”韶光说。“都要搬出来吗？”
“都搬走。”韶永济说，“我就把房子钥匙交出去，安排别人住进去了。”
“还有两辆改装越野，你都开出来，一辆停到你那去，一辆你给我开过来，现在配给我的车，昨天停在停车坪，被冰雹把挡风玻璃砸个稀烂。”
韶光点头。
“你现在也是上面有人了，你现在住的那个社区我也会去打招呼，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韶永济说。
“好。”韶光说，这个时候有人敲门，“韶主任，在吗？”
“在。”韶永济说，他对韶光说，“你先回去吧，这个包里有点零食，你回去带给亮亮。”
“那我走了。”韶光说，“小叔，你也注意保重身体，事情是办不完的。”
“我知道。”韶永济说，“如果你改变主意想西上，就给我发短信。”
韶光打开门，门外原来已经有两三个人在等候了，韶光歉意点头后离去，大风顶着玻璃门都开不开，还是别人也要出来，一起使力才出来。
大风朝面门刮来，一口气呼吸不上来，赶紧偏头吐气，然后紧紧衣服，顶着风往外走。
古步升在外面等他。
“你们买完东西了吗？”韶光看见他很意外。
“没有，她们还在里面排队，我来接你。”古步升说，他伸手接过韶光手里的公文包，一手攥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口袋里，宽阔的肩膀想替他挡一些风，即使是微不足道。
韶光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街上的树被吹的形状可怖，妖魔鬼怪一样。
街上车人都很少。
“要去看看江边的水吗？”古步升问。
“我刚才在楼上的窗户看过了，你想看吗？”韶光问。
“我等你的时候也去看了。”古步升说，两人一下没说话，那被狂风卷起的浪头高度，让人害怕，除了大巴，公交车，没有私家车从河东开过来。
“你小叔改在官府任职了？”到停车的地方，上车了才能缓一口气，古步升打开暖气问韶光。
“嗯。是个什么主任吧。”韶光搓着手说。“他就是精力很好，现在公司的人都遣散了，又没事给他做，他又不去西北那边，有些事给他做也挺好了，他说我们有靠山了。”
“那是。”古步升说，“现在什么都不如上面有人好使，有些消息能得到的早一点。”
“都是坏消息，宁愿不知道。”韶光说，“下午我们要去西山别墅一下，我叔叔在那放了点东西，让我们拿出来。还有两辆车，也要开出来，一辆停家里，一辆开到小叔办公地来。”
“那得三个会开车的过去。”古步升问，“东西太多的话，也不好用你的戒指。”
“我们先过去看看什么情况。”韶光考虑一下说，“先运一趟回来，再和其他人一起过去。”
光是结账就排了一个小时队，闹着出来放风的古莲心把装的满满的购物袋放进后车厢，上车了还一直在甩手，“下次我不想来了，等的太磨人。”
古奶奶先坐进来的，“你没听见，有些菜和水果都是按时上架的，咱们以后按着时间来。”
“管你们来不来，反正我不来了。”古莲生说，“我今天还碰到我好几个同学了，他们都在外地上大学上班的，幸好回来的及时，他们说起南方那边情况很吓人的，比电视上播的还吓人。”
“系好安全带。”古步升回头提醒说，在狂风中开回家。
到家马不停歇，放奶奶和妹妹还有东西下去，古步升就说要去替韶光的小叔拿点东西，“那你们回来吃饭吗？”古奶奶问。
“不用特意等我们，留着饭在那里就行了。”古步升说，一脚油门，车又开了出去。
西山别墅离古步升他们家还挺远的，一条直道，中间还要经过今天去的商业中心，再往前头开半个小时才进去。
西山别墅的保安顶着风出来询问，韶光出示了钥匙，还要解释屋主的关系，“您要住进来吗？”保安问，这些都要记下的，西山别墅是新建的，只入住了一半，前两天上面的人来就说了要临时接管，除了已经卖出去的房子，其余房子都有安排，不能随便放人进来，业主接人进来住也要经过审核。
经理说是要安顿领导的家人们，这样也好，他们就不会没人管了。
“不，我过来拿些东西就走。”韶光摇上车窗。
韶永济的别墅位置不偏不倚在中间，一边看的出有人住，一边还黑着，没人的动静，韶光开门进去，打开灯就吓了一跳，地上都堆满了箱子，无从下脚。
“我叔都买了些什么？”韶光惊叹道，好在每个箱子上都写明了内在物，不用一个一个翻，韶光让古步升在下面清点出重要的东西，他装进戒指带走，然后自己上了二楼。
二楼没有堆什么东西，毕竟从二楼搬到一楼来也很费劲，韶光去打开保险柜，里面满满的都是金条，是韶永济去年过年的时候买的。韶光用黑色绒布大袋子装了，然后扔进戒指里。
在二楼随便看看，觉得有用的东西就搂在怀里然后才下楼。
“你叔叔买了很多军用压缩粮，还有罐头，医药品，消毒水，酒精，维生素补充剂，其余衣服鞋子也有一部分，奇怪，你叔叔为什么还准备了一箱童装，标注着五到十四岁。”古步升问。
“可能是为亮亮准备的。”韶光说。
古步升看他怀里搂着一个花瓶和一幅画，“你把它们带下来干什么？很贵重吗？”
“我觉得好看啊。”韶光说，“应该不贵吧，我看这下面标的画廊的名字，都是买的当代画家的作品。”
“行，你喜欢就带上吧。”古步升说，“我去地下室看了，六个大油罐的汽油，你叔叔真的让你全部带走吗？这要几个人才能带走这些东西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小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