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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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互相表明了心意，柳也并不觉得自己与水岛前行的道路平坦了多少。
虽然那天水岛很是感性地表露了自己的心意，但说到底他也还是一个在感情上没什么建树的运动少年，而且还莫名的喜欢纠结所谓的前辈与后辈之间的关系，于是——
他似乎对于那天的事，非常的害羞。
水岛应该是认为即便是在感情方面，也应该是自己去引到柳的，又或者说，除却网球之外，自己和柳之间的关系都应该由身为前辈的自身来引到。
于是，他稍稍有些不能忍受自己竟然简单地就跟着柳的节奏前行了起来。
这个时候，时间正从春季慢慢地走向夏季，虽然大部分人运动的热情都因为逐步炎热起来的天气而降低了一些，但这样的规律似乎并不适用在水岛岳身上——他一如既往地以一种饱满的热情投入在每日的训练之中，似乎重要的并非是训练的结果，而是训练的过程。柳偶尔会想，或许每一次挥拍对于水岛来说，都比自己这个人要来的重要。
可即便感觉到了对方的一点逃避和疏远，但此时的柳也不可能放太多心思在对方身上因为——地区预赛，开始了。
虽然立海大还犯不着在意这种范围的比赛，但对于新入部的一年生来说，这却是非常重要的一次机会。如果那些前辈意识不到自己的后辈们究竟成长到了一种怎样的程度的话，就靠比赛让他们意识到，不管是自己学校还是其他学校——
“总之，一年生的比赛，一场都不能输。绝对不许。如果输掉了的话，后果……你们清楚的吧？”
幸村精市笑得仿佛般若一般，给全员下达了这样的绝对命令。
事实上，因为立海大高中部双打比较弱的关系，出场可能比较高的应该是仁王、柳生以及丸井、胡狼，但因为一直都管理着部员们的训练计划的关系，柳的任务也连带着繁重了起来。毕竟，要想在极其有限的时间里以可怕的速度最大限度地提升某个特定对象的能力，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柳能够做到。
虽然很清楚目前的情况，但柳还是忍不住有些烦躁。
自己和前辈之间的关系，正是微妙的时候，如果稍不注意也许之前的辛苦就这么白费了，这么想着的时候，柳不由地就有些埋怨起了来得非常不是时候的地区预赛，然后，在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想什么的时候，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自己怎么会……埋怨起比赛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像一开始还只是为对方改变一点点而已，结果慢慢地潜移默化，等到能够注意到的时候，自己的改变就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巨变。
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为其实没什么特别天赋的人制定训练计划，自己还特别陪练，一直想着某个特定人物，甚至还会因为和对方独处而陷入无比尴尬的境遇中——
这样的事情，还只是几个月前的自己，大概连想都没有想过吧。
如果被半年前的自己看到此时的自己，他会认为自己是个神经病或者被掉包的外星人的可能性绝对是——100%。
已经，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这样的心绪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了柳的一些表现。虽然不甚明显，但在这个非常敏·感的节点上，他偶尔的一些走神却还是引起了幸村的注意。于是在某天部活之后，柳被幸村叫住了。
仁王非常露骨地向柳丢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一旁的柳生虽然没说什么，但也伸手拍了拍军事的肩，丸井的注意力正好被女孩子们送来的甜食吸引了过去，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胡狼安慰地笑了笑之后就跑去监督自己的拍档不会吃太多导致晚饭吃不下去了，而真田……他似乎很赞同幸村的举动。
于是，最终的情况就是，那个不管做什么都能吸引所有人眼球的紫发少年正笑眯眯地和柳一起坐在训练场地一旁的长椅上，不远处，一年生们正在动作利索地收拾着场地。
“好像很久都没这样和你说过话了呢。”
“如果只是指单独对话的话，事实上就在42分钟之前我们才因为丸井的事情谈过一次。”柳面无表情地说道。
原本还看着场地方向的幸村闻言，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他扭过头看着柳，笑眯眯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会开这种玩笑了，柳？”
心情普通以及好的时候会直接叫身边人的名字，而心情不大好的时候，则会直接叫姓氏。正因为清楚幸村的这种习惯的关系，柳一下子就绷紧了脊背：“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柳，直说吧，我认为你在水岛身上放太多心思了。”
下一秒，幸村就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柳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坐在原地。收敛了全部笑意的幸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过了一阵之后才接着说了下去：“又或者，你愿意向我解释一下，你究竟有什么理由放那么多心思在一个普通的学长身上？”
柳的嘴唇动了动。
沉默了一小下之后，他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幸村。要不要和朋友说出事情的真相呢？不，如果是幸村的话，或许他早就已经看出一些端倪了吧，不然也不会直接点名水岛的名字了。他在等待自己的真话。
在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柳干脆地说道：
“我喜欢他。”
柳在幸村的注视下继续说了下去：“我和他，是恋人关系。”
幸村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僵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低声问道。在柳点了点头之后，他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同·性·恋，在日本……你应该知道需要面对怎样的情况的吧？”
“是，我知道。”
“……即便如此，也喜欢他？”
“是。”
“如果是赤也或者文太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阻止他们。”幸村顿了顿，“但因为是你的关系，所以我选择保持沉默。”
“……谢谢。”
“别道谢。”幸村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并非什么值得祝福的感情……所以，我也只会旁观而已。我不会指手画脚，但也不会支持你们。如果被别人知道了的话，我会选择视而不见。所以，别向我道谢。”
“不，有你这样的话就足够了。”这么说着，柳将目光放在了场地外那个等待着自己的身影上，嘴角不由地微微勾起：“祝福什么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
“莲二……”
一旁传来的幸村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柳却毫不介意地笑着说道：
“只有一个问题……精市，我们还是朋友吧。”
“毫无疑问，不是么？”
在认真地回答了之后，幸村也跟着将视线放到了水岛岳的身上。在对方可能注意到这边之前，他又将目光移到了其他地方。
“我会注意不影响地区预赛的。”
这么说完，柳就站了起来。和幸村点头致意了之后，他便提起放在脚边的网球袋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了。
那个地方，水岛依然在等着他。
“前辈。”
“今天还真是慢啊……幸村和你说什么了？”在听到柳的招呼之后，水岛立即就将头扭了过去。明明等了好一阵了，他却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
其实也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但柳却就是会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而感觉到喜欢。喜欢，越来越喜欢，就算变得不再像自己了也……
还是喜欢。
“没什么事，还是和地区预赛有关。”
“啊……是啊，地区预赛已经开始了呢。”水岛感叹地说道：“本来还想着今年说不定有机会上场的，不过你们来的话，我们二年生应该就没机会了吧。”
“……前辈……”
虽然知道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柳还是小小地尴尬了起来。按照一般运动部的运作情况，水岛口中的情况其实根本就不应该出现。
“嘛，虽然很想自己上场，不过果然还是立海大赢更重要呢。”
这么说完，水岛就笑着拍了拍柳的肩膀：“你们也要加油哦，连带着我们的份一起。”
“……是。”
柳稍稍别过了头，将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遮掩了过去。
水岛果然没有注意到他的一点尴尬，又或者说，虽然注意到了，但却完全没能理解柳尴尬的真实原因。在过了几天缓冲期之后，这家伙也总算是从那种别扭的前辈情怀中脱离了出来，就像是想要弥补前几天没能好好和柳说话的遗憾一般，今天的他分外热情地拍着柳的肩膀和后背。
“别害臊嘛，那种程度的实力你们还是有的，大家都知道的。”
柳哭笑不得地点点头，符合着说道：“是啊。谢谢前辈。”
“别跟我这么客气嘛……”
水岛依然笑得毫无所觉。他和柳贴得那么近，几乎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运动之后有些过高的温度。
在忍了又忍之后，柳终于将他一把拉入了一旁教学楼的夹缝里。在有些阴暗的环境中，在被对方的手臂压制在一个有些压抑的范围内之后，水岛终于安静了下来，大概是因为联想到了幽暗空间的关系，他很是紧张地咬住了嘴唇。柳叹了口气，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之后，很是不甘地说道：“前辈，我有说过的吧？”
“请不要挑·逗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