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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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里的人的确是因为家庭旅行的关系而不在家的，所以本来他是想让水岛直接留宿。但水岛一开始怎么说都不愿意，直到他意识到自己走路的姿势真是有够奇怪之后，才不甘不愿地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出乎柳预料的是，本以为家里人会仔细盘问水岛一番，结果说了没两句电话就挂断了，而且还是水岛认真地嘱咐了电话那头好几句，这让柳稍稍有些惊讶。但又因为涉及对方家里的事而不好追问。
更让柳十分意外的是，水岛竟然还很擅长家务。
那个穿着稍大的衣服围着围裙站在炉灶前的水岛怎么看都有一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惠感，柳看着看着就想凑过去碰碰看——
“干什么啊，没看这边正忙着吗？”
结果，果然被对方很不耐烦地一把挥开了手。
其实水岛做的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也就是利用冰箱里剩下的东西熬了点咖喱，但在本打算叫外卖的柳看来，这样的技能就已经非常的了不得了。
“前辈很擅长家务？”
见柳没有继续靠近的意思了，水岛也终于松了口气。一面拿过一旁的小碟子，一面用勺子舀起一些汤汁倒了进去。抿着嘴尝了尝，他很是娴熟地咂咂嘴。
“啊，父母工作都很忙，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双亲都要工作的吗？”
见水岛将碟子递到自己面前，柳也稍稍有些脸红地尝了尝味道。
“好吃。”他有些惊讶地感叹道。
“你喜欢就好。”
这么说了之后，水岛将火调小了一些，看来是准备收工了。
“我母亲是女强人，所以父母两个人都在外面工作。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两份经济来源家里也会比较宽松一点。”
“原来如此。”
所以才会在放弃了拳击之后又毫无负担地选择了网球啊。资料得到更新的柳很是高兴地点点头。
然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水岛又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他们常常不在家的关系，回来之后也显得很累，甚至好几次母亲都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所以我就想，不照顾他们不行啊。结果就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家政。”
“这样……真是辛苦啊，前辈。”
柳充满感叹地说道。本以为水岛是那种只知道工作的硬汉角色，谁知道越是接触就越是觉得他真是温柔得不可思议。这会儿在听到他无奈学会家政的过程时，柳在同情之余也有些感叹——这样的前辈只有自己能看到啊。
只要这么想了，就不由地满足了起来。
“也没什么吧，一家人不就是要相互扶持的吗？”水岛满不在乎地说道：“虽然小时候会觉得有点寂寞，但长大之后也就还好。而且还特别自由哦。就像我突然放弃拳击的时候一样，他们也没有过问什么，说只要是我自己的决定就好。”
说道这里，水岛就微微皱起了眉头，话头也稍稍停顿了一下。柳正想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问下去，旁边的电饭煲就适时发出了叮的一声。水岛很是高兴地关掉炉火。
“嗯，准备开饭。”
“是——”
虽然这么答应了，但事实上从来都不会被要求帮厨的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准备什么。站在原地想了想之后，他开口问道。
“前辈，是准备碗筷对吗？”
水岛看了他一眼。在叹口气摇了摇头之后，一脸无奈地反问道。
“不然呢？”
柳连忙行动了起来。没一会儿，两人就做好准备可以正式开饭了。
水岛走动起来的时候，动作依然有点奇怪，坐下的时候更是闷哼了一下。但在注意到对方很是介意地看了自己这个方向一眼之后，已经涌到嘴边的问候就又被柳尽数吞了下去。还得照顾对方的自尊心呢，真是难办啊。
他不由地这么想到。
水岛吃饭的时候和学校里几乎一样安静。一开始的时候柳还以为那是家教使然，这会儿才明白了，大概是平时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可以交流的对象的缘故吧。稍稍有些在意了起来。也正是因为在意起来的关系，柳想了想，努力找起了话题。
“前辈学了多久的拳击呢？”
水岛将嘴里的咖喱咽下之后，才回答道：“我想想，应该是从小学4年级开始的……456国中三年……六年。”
“学了那么久啊。那放弃了……不是很可惜吗？”
水岛咂咂嘴：“也没什么可惜的。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没办法全心全意地挥出拳头了，放弃反而还是一种尊重。”
“没办法挥拳的原因是……”
柳小声问道。明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对方并不想被人碰触到的地方了，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水岛并没有生气，瞪了柳一眼之后，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虽然对那个时候的我打击很大，但现在想想也的确没什么。所以，我就不告诉你了。”
……撒谎，如果真的没什么的话，又怎么会不愿意告诉我？
但柳知道，自己今天所能逼近的距离，也就到此为止了。
吃过饭之后，两人一起洗了碗。虽然并没有做过，但在观察了水岛的举动之后，柳好歹也能做的有模有样起来，倒也得到了水岛的一声赞赏。
水岛的作业没有带过来，柳也就不好意思自己去做作业了。而且今天还是周六，明天再完成作业也是来得及的，这么想过了之后，反倒是今晚的娱乐活动成了问题。
“前辈，要一起看电视吗？”
柳试探着发出了邀请。因为打开电视既能看网球比赛也能看拳击比赛的关系，所以算是万无一失的选择。但对面的水岛却很是明显地愣了一下：“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应该更喜欢看书的吧？看书也可以的。”
虽然喜欢看书，但比较起来，还是能和前辈一起参与进去的看电视比较好。这么考虑了之后，柳摇摇头：“电视就好。”
于是两个人靠在一起看起了电视。
周六晚上的节目还是以娱乐大众的综艺节目居多，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哈哈大笑，柳稍微有点不大适应。
一旁的水岛也很是沉默。觉得有点失算的柳小心地侧了侧头，偷偷地观察起了一旁的水岛。结果发现水岛已经迷迷糊糊地在打瞌睡了。
深色的眼睛频率飞快地一睁一闭，没一会儿就重重地阖上了。柳饶有兴致地看着水岛，果然看到对方一摇一摇地开始往一旁倒。想了想，还是伸手将他拉着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水岛嘀咕了两句什么。
柳笑着说道：“没关系，前辈睡吧。”
然后就一个人寂寞地看起了并不是特别好笑的综艺节目。
在睡得发了一身汗后，水岛猛地惊醒了。
先是注意到是前方电视还在不停地闪动着，然后才感觉到脑袋上有点重，真正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那是柳靠着他一起睡着了。
小小地活动了一下之后，水岛扳着柳的脑袋移到了一旁，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过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心情复杂。
“前辈……？”
旁边的柳也睡得不沉，被水岛一碰也就跟着醒了过来。半睡半醒的时候就开始往水岛身上蹭，似乎是某种下意识的撒娇行为。
水岛有些好笑地推了推他：“去床上继续睡吧。”
柳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按住了自己眉心，过一会儿才真正地清醒了起来：“前辈和我一起吧。”
水岛小小地犹豫一下之后就答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洗漱了一番，就又回到了柳的房间。之前收拾了一下之后，下午荒唐之后的景象也就不复存在了，甚至连仅有的一点味道也在夏风的吹拂下早早淡去。就好像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柳把备用的枕头被子从壁橱里拿出来之后，就让水岛睡的里面。本以为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纯睡觉会很挤迫也很恶心，但在柳从被窝下探出手来握住自己的时候，水岛发现自己也并没有觉得反感。
反倒觉得挺高兴的。
迷迷糊糊的时候，水岛意识到自己终于反握住了对反的手。在夏季夜晚有些汗湿的交握中，昏沉沉地迎来第二天的黎明。
柳的作息比水岛要来得规律得多，基本上天一亮就已经清醒了。昨天睡觉的时间远超平时的安排，柳很是腰酸背痛了一阵才得以动弹成功。
一旁的水岛还睡得很沉。眉头皱的紧紧的，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运动少年的睡颜，柳却总能发现一些自己喜欢的小细节在里面。
没救了啊，自己。这么感叹着，柳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不过水岛还是迷迷糊糊地哼了两声，似乎快醒了。
“我去晨练，前辈要一起吗？”
“……腰痛。”
将脸埋了大半在枕头里之后，水岛闷声给出了回应。
知道原因全在自己身上的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精神的短发，然后苦笑着说道：“那前辈等我回来吧。”
“……嗯。”
休息了大半天依然觉得身体负担颇重的水岛很是消沉地点点头。考虑着以后和柳做那种事的频率究竟该怎么尽可能地降低到最低限度。而对此一无所查的柳则非常少有地带着一点笑容外出晨练去了。他还很是天真地以为，自此之后自己和前辈之间就一定会无比的顺利，没有任何障碍。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