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蓝眼睛》鼓瑟希

2、总是太安静，像是会有暴风雨（1）

　　（1）
　　青学网球部一直是很有名的，曾经出过越前南次郎这种世界级水平的网球选手。但是，昔日的辉煌，只能衬出今天的惨淡而已。但是偏偏就是有人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不肯面对后辈的实力。
　　“哎~这不是那个大和部长都说很厉害的一年级吗？怎么在这里捡球啊？不是应该破例入校队的吗？”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一年级的前面，嘴角满是轻蔑的笑。
　　手塚抿紧嘴唇，不想对眼前挑衅的学长多说一句话。
　　“哎呀呀呀~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干吗？我们来打一场啊？”大丸学长伸手狠狠地推了一下手塚，直把一年级的男孩推了个踉跄。而手塚只是不发一言，站稳了转身就走。
　　没有部里面的允许，一年级的不可以私自比赛。纪律，是不可以违反的。
　　“哈哈~所以说一年级的就只配在场地外面捡球！想对打？不要说有没有技术了，怕连那个胆都没有！”与大丸站在一起的某学长不由得大笑。
　　大丸球拍一挥，指着旁边道，“什么球技厉害？一个只会蹦来跳去，一个只有蛮力。剩下的呢？除了口头上的分析什么也不会，像你们这样，也敢在学长面前耍……”
　　“来比赛吧！”不等学长说完，手塚猛地转身说道，“学长，我们来比一场！”
　　大丸被男孩眼中的冷光吓得愣了一愣。
　　“哦~挺有自信的嘛~”大丸挥挥球拍站在了对场，嘴角是嚣张的笑，“小不点，等一下可不要哭哦~~”
　　手塚的脸上是一贯的淡漠冷静，眼中是认真的光彩。将球拍立起，沉声问道：“which？”
　　大丸不禁再度笑出声来：“哈哈~还蛮正式的嘛~算了，你先发球吧！我可不想让人家说我欺负小孩子！”说完又是一阵大笑，却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塚已经发球得分。
　　“怎……怎么会……”大丸瞠目结舌，怎么会有国一的孩子发得出这么高速的球？！
　　“学长，不要大意地上吧！”手塚面沉如水，不见多余的情绪。
　　十五分钟以后。
　　“怎……怎么会……不可能……”大丸跪倒在地，自己可是青学的正选，居然……居然一分未得？！
　　“学长，多谢指教了。”手塚走到网前，伸出手。
　　大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直接走掉。“小子，等着！”
　　手塚再度抿紧了唇，收起球拍回到一年级的训练场上。
　　总是有这样的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足，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弱点，不愿意经历失败。总想先用能力盖过别人，能力不过尔尔，就想用身份。

　　“呐~手塚君，你这样做，会让学长们非常困扰的哦。”
　　就在手塚蹲在地上捡球时，身边忽然有人这样说，是记忆里清扬又柔软的语调。
　　手塚抬眼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不二，皱眉道：“是学长不应该这样说大家。”
　　“嗯？是么？”不二歪过头，笑眼眯眯地看向手塚。
　　那双眯起的眼里看不到瞳色，所以看不见情绪。明知故问的语气里，不知道要表达的是“一年级本来就是这样学长没有说错”，还是其他的什么。手塚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答话，想了一想，只能照实说：“其实一年级的每个人，都很厉害。”
　　“哦？”不二还是笑眯眯的，只发出一个音，也不知道是肯定，还是否定。
　　手塚继续说道：“菊丸君的灵活性非常好，很适合做网前攻击型选手。大石君有很好的控球力，而且观察范围非常广，可以非常好地配合菊丸君的灵活。如果这两个人能组成双打，将会是非常好的一对。河村君力量很强大，可以在底线攻击，现在虽然欠缺一点控球力，但是我觉得河村君打网球的时间并不长，能有这样的技术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假以时日，定然能成为了不起的力量型选手。乾君的分析能力很好，几乎可以预测对手的下一步动作。这些，都是青学将来的力量！”
　　“噗~”不二听着听着就笑了出来，“哎~手塚君，原来你一直在观察大家啊！这样做是把我们当成入选校队的竞争对手来研究么？才短短几天，就得出这样的结论，你不怕得到的情报是错误的？”
　　“不会。”手塚像是听不出不二话里的尖锐，那个“不会”，也不知道是说自己不会把大家当成是竞争对手，还是说自己的结论不会错，或者两者都有。只依旧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说道：“网球是不会骗人的。”
　　“哦？”不二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那这么说来，我是没什么希望进校队了啊……”
　　“不二君何必妄自菲薄。”手塚说着就皱了眉，想起前几天不二睁眼的一击，“你是沉睡的狮子。”
　　“哎呀~这是在说我很厉害么？”不二抿嘴咯咯地笑了起来，惹得旁边的菊丸不由得蹦过来，一连叠叫道：“不二不二，有什么好玩的事？你和冰山捡球都可以笑成这个样子？”说话间眼眸一转，才发现自己口中的冰山还在不二身边，唰的一下就白了一张脸。
　　“呃……”菊丸不由得往不二身后缩了缩。
　　“喂！一年级的！还磨蹭什么？还不快捡完球打扫场地？！”旁边传来学长的怒吼，是菊丸的声音太大引起了学长们的注意。大石见情况不对，赶忙跑过来叫道：“喂，大家快点打扫吧。”大家也就不再多说，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管在哪个国家，人们都会对小辈说，要尊敬长辈。不管在哪个行业，新人来时，都会被教训一句，要懂得尊敬前辈。这话可以放之四海而皆准，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好的长辈实力不一定比自己强，但是经验一定比自己多。技术可以一日千里，经验只能一点点积累。而遇到坏的长辈，更要小心翼翼。因为他们有的是经验，有的是怎么折磨小辈又能让小辈有苦无处诉的办法。
　　好比说，手塚就非常不明智的惹到了网球部最麻烦的一位学长---大丸。
　　昨天的一场比赛输得大丸面目全无，被一干哥儿们笑得没地方钻。不过哥儿们有个好处就是，他们笑归笑，该报仇还是会帮你报仇。毕竟，输得虽然是大丸，但是丢的是二三年级学长的脸。不给那嚣张的小子一点苦头吃，他还以为学长都是好欺负的。
　　所以，当大和部长宣布自由练习，又被龙崎教练叫去交代事情的时候，二三年级的学长们便围住了一年级的几个孩子。
　　“手塚国光是吧？”这位叫做中村的学长才是这一群人里面的头头，身材魁梧面相彪悍，球拍横扫过处，风声呼呼作响。怒目横视着一年级中有着茶色头发的倔强少年，道：“听说你昨天打赢了大丸？很得意嘛！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是以为青学的正选都是大丸那个程度的啊？”
　　“私下比赛是违反纪律的。”手塚只淡淡地说了这一句。
　　“嚯？”中村撇嘴笑道，“规矩？你还知道这世界是有规矩的啊？那你知不知道一年级的根本不配在学长面前挥拍？”
　　“网球只以技术说话。”手塚依旧是不笑不怒的样子。
　　言下之意是他们在按辈分排名了？这小子，够狂啊！中村怒极反笑，“那好，来比一场吧。看你能胜得了几个学长！不知死活的小子！”
　　“喂！你们太过分了吧？”菊丸不由得叫出声来，“你们这么多人，冰山他才一个！你们这简直就是在群殴嘛！”
　　“就是！”菊丸一出声，大石也忍不住了，“昨天明明是是大丸学长的不对！”
　　那边河村也张了嘴想说什么，手塚一挥手沉声道：“不关你们的事！回去练习！”
　　菊丸等人还想争辩，不二却止住了他们，转头，笑眯眯地说道：“学长们，还请手下留情啊！”
　　由此，拉开了手塚对学长们的第一战。

　　等大和开完会回到球场时，只看到二三年级的全趴下了，几个一年级的在捡球，还有一个少年右手握拍站在球场中间，茶色的发在夕阳下泛着帝王一般的金色。
　　“诶？我不记得我有安排一年级的和学长对打啊？”大和抚摸着下巴笑温和无害，“违反纪律的人不可饶恕，打球的全体绕操场跑50圈！一年级的知情不报，打个半价，25圈！”
　　“部长！”手塚皱眉，“不关……”
　　“一年级的，全部50圈！”大和嘴角分明有着“你再说我就再加哦”的意味。“手塚国光你挑起纷争，放学后独自打扫场地，其他人跑完可以回去了。以上！”
　　话音一落，众人只能开始跑圈。

　　受祖父的影响，他自打国小开始就每天早上都要跑步了。加入网球队以后，因为性格实在是糟糕，频频被大和部长罚跑圈。所以，跑圈对手塚来说不算什么。
　　这次对自己的惩罚，手塚也没有任何怨言。毕竟，自己如果昨天沉得住气一点，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归根结底，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可是，这不关其他一年级的事啊！自己与学长比赛，他们既不能阻止也没办法报告，这个惩罚，实在是牵累他们了。
　　果然，手塚暗自叹了口气，自己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有什么朋友的。
　　结果，手塚是第一个跑完圈的。虽然和其他人也就相差四五十秒的样子，但是……
　　“那、那个冰山到底是不是国中生啊？！”菊丸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五十圈哎！他就喘几口气然后就能去拿东西打扫场地了？”
　　“啊~英二不知道么？”不二也稍微有些喘，“青学的名产，就是怪物啊！”
　　“噗~哈哈哈~”菊丸顿时大笑，“不二小心给冰山听见哦！”
　　不二当然是有恃无恐，因为现在的手塚，正在场外拿清理场地的工具。等他回到球场的时候，已经人影都不见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