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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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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连续不断的撞击着地面,啪啪啪的响声清脆悦耳。斑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紧不慢,亦如来时般的恬静。
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便是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八原,也会隐去往日的欢闹与聒噪,耸立在这昏暗的夜中,安静的出奇。
突然,一丝微弱的声音传入了斑的耳朵。他不禁皱了皱眉,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笨蛋夏目。”便身形一闪,瞬间移动了过去。
眼前的少年浑身湿透,正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在八原的森林里,蹒跚的走着。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他无助的喊着什么,无奈,那一声声老师,才刚刚出口就尽数淹没在了雨中。
突然他抬起了头,发现了不远处那白色的身影,不禁有点愣神,可以断定眼前的白衣男子是个妖怪,而且全身散发着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冷艳绝尘,高贵妖娆。他看了半晌,试探着问道:“是老师么?
见夏目认出了自己,斑微微一笑,上向前走了几步,抬手抚上了夏目那湿漉漉的脸颊,语调里满是疼惜:“夏目你这个笨蛋。”
夏目原本绝望的神情立即变成了兴奋:“终于找到你了…… 老师。不要走好不好。我们…… 约定过的啊…… ”他断断续续的说完,便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斑轻轻地抱起了夏目,只觉那弱小的身躯越发消瘦,他抬头望了望四周,转身向八原深处的一个山洞走去。
还记得那个山洞是斑很久以前的栖息之地,自从被玲子封印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小心的将夏目放在了石床上,斑挥手甩出了一只幽蓝的鬼火,借着昏暗的光亮斑看见夏目那苍白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眼。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悲伤尽数浮现在了眼底。
——如果我的离开使你这样的难过,如果我们之间的回忆只能成为负累。那么,就忘掉吧。忘掉关于妖怪的一切,做一个真正无忧无虑的少年。
斑先将的场的药丸给夏目服下。然后将妖力凝聚于掌心,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搭上了夏目的手腕,妖力缓缓的渡了进去。
斑的妖力在进入夏目体内后分成了两份,一份抑制住游走于夏目身体里的妖力,将其牢牢地禁锢。另一份直接抹掉了夏目和妖怪之间发生的所有记忆。
因为夏目遗传了玲子很强大的妖力,所以这一过程便的十分困难,当一切完成后,天已经微微见亮,洞外的雨也完全停了。
斑轻轻吐了口气,收回妖力,打算把夏目送回家中。他刚刚封印了夏目的妖力和记忆,所以,夏目现在是看不见妖怪的,甚至,不知道世上会有妖怪这种东西。
斑才刚一起身,体内错乱的内息便使他一阵眩晕,紧接着眼前也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忙扶住身边的石壁才不至于跌倒。轻轻叹息了一声,他又复坐了回去,心知这是妖力消耗过大所致,闭目调息了片刻,才有所好转。心中不禁暗骂那该死的名字究竟抑制住了自己几层的妖力。
这时,的场静司的声音突然在心中响起。知道他是在使用名字传音。只听得的场如是说道:“小猫咪,你刚刚消耗了近乎全部的妖力,为何不事先和你的主人我商量一下。”
斑愣了一下,在心中回应道:“你竟敢监视我。半吊子除妖师。别把自己定义为我的主人,你不够资格呢。”
的场轻笑了一声,微微抖了抖手中的纸片道:“你就不怕我撕了它?”
随着的场手中纸片的抖动,斑只觉得刚刚压制下的内息又在体内翻涌了起来,他微微皱了皱眉,轻声回了句:“随便你。”便抱起了夏目,幻化成巨大的白色妖兽,临空消失在了破晓的尽头。
夏目睁开眼睛,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他足足用了一分钟,才想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而这种能力是什么,我已经忘记了。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藤原夫妇,收养了辗转在亲戚家的我。而这里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地方呢。
“贵志,下来吃饭了。”塔子阿姨甜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夏目应了声是,迷迷糊糊地看了眼闹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上学要迟到了呀。他急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飞奔到了楼下。其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感觉到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的斑。
接过塔子阿姨递过来的便当,夏目微笑着告辞:“我上学了。”
斑和夏目一起出门,就像是以往跟夏目一起上学一样。身边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他望着他,轻轻的诉说着什么。而这种诉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身边再没有了可以倾听的人。
“夏目,昨晚好像打雷了呢,也不知道八原的树洞里能不能流出美酒。”
“夏目,放学以后去吃七辻屋的馒头吧。”
“夏目,虽然把友人帐给了的场那个笨蛋,但是,我没告诉他正确的用法呢。不知道上面妖怪的样子,就算他知道了真正的用法,也无济于事。”
“所以说,本大爷是最聪明的妖怪了。”
“夏目,以后我不能在你身边履行约定了呢,把友人帐交给了除妖师。只要我在这里,那些被夺走名字的家伙们,恐怕会来找麻烦的。”
“……夏目笨蛋,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啊。”
就这样走了一路,也说了一路。斑凝视着夏目进了学校的大门,和迎面遇到的西村、北本说着什么,偶尔还会露出一丝如春风般的笑容。
斑淡淡的勾起了嘴角。将眼底的眷恋与不舍尽数隐去,回身,走向了东方的朝阳。